虞荔回:[嗯。]隨後又想起什麽,接著:[我們寢室過幾天有個別班的人要搬進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靳辭宴說這些,這個話題好像沒有必要扯出來,他大概也不會想知道這些事情,又跟他沒什麽關係。


    虞荔這麽想著,靳辭宴的消息就彈了出來:[什麽原因換寢?]


    他問這個問題是出於什麽呢?禮貌的把話題接下去,還是說,他真的有在想這麽一個問題,那個換寢的人是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才換的,那是不是以後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這些虞荔都沒想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因為猜測終歸也隻是猜測,他到底怎麽想的,也隻有他知道。


    虞荔編輯消息:[聽說是跟人打架,在原先的寢室待不下去所以申請的換寢。]


    她到底在說些什麽?這句話看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好像需要靳辭宴做點什麽似的。


    虞荔看著這條消息,心裏默念一遍,好像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就不打算撤回了。


    那邊回的很快:[叫什麽名?]


    虞荔下意識蹙眉:[你要幹嘛?]


    [找人問個情況。]


    不知道為什麽,虞荔有些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麽:[問清楚也都已經定下來了,輔導員說她過兩天就得搬進來。]


    靳辭宴沒再接著講這件事,而是要她早點睡覺,明天還得上早課。


    虞荔不知道他會幹點什麽,隻覺得這件事不應該他插手,這是自己寢室的事情,他們倆連一個學院都不是,而且,他們雖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總之虞荔覺得自己不該跟他說這麽多,在沒交往這個男朋友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處理的,她也有能力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難不成因為下午喝的那一瓶紅酒?腦子給喝糊塗了嗎?


    在那之後,兩人的戀愛模式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一周見麵也就那麽一兩次,網絡上聊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晚安。


    而那個會改的女生也順利搬進了虞荔她們寢,並且在搬過來的第一天就給三人留下了一個不太好的印象。


    周五下午三人沒課,在寢室做作業,外頭走廊傳來一陣喧嘩聲,鬧得黎茜妍罵了句髒話,緊接著下一秒,那聲就停在了宿舍門口。


    三人停下手頭上的事,互看一眼。


    門被大力推開,為首的是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一手提一個行李箱,後頭跟著的就是換寢過來的女生,叫什麽虞荔不記得了,而她後麵還跟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五六號人,都是過來幫忙搬東西的。


    黎茜妍實在忍不了,直接道:“男的不能進女寢這事你們不知道嗎?”


    換寢的女生翻了個白眼,招呼他們放好東西就出去等,隨後看著黎茜妍:“我跟輔導員說過了,他們隻是過來幫我搬東西的。再說了,你們不都穿衣服了嗎?”


    黎茜妍聽了這話就要起身上手,被虞荔一把拉住。黎茜妍被這麽一拉,也冷靜下來許多,坐下,別過臉不看那個女的,看到就來火。


    虞荔的視線也已經挪向門口站著的女生,她麵上沒什麽表情,說話也冷淡:“沒事別瞎進,以後也不準帶朋友到我們寢室來,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不行就趁早滾蛋,不是你挑寢室,是寢室挑你。”


    虞荔什麽性格的人這女生早聽人說過了,她也不在乎虞荔說的什麽,隻揮揮手要那些個小跟班先走,也算是讓步了。


    可等虞荔坐下,這女生就安耐不住了:“虞荔是吧,大紅人啊。”


    虞荔沒搭理,黎茜妍和鄒媛已經在宿舍群一個勁輸出了,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幹嘛。


    見沒人理自己,她也不在乎,繼續道:“我知道你們都知道之前的事,但哪又怎樣,我還是很受歡迎,男生也都還是喜歡圍著我轉,你們不喜歡我我壓根不在乎,更何況我已經約到靳辭宴了,你們也隻能酸唄。”


    鄒媛嗬嗬笑兩聲:“你以為誰都像你,沒有男人活不了似的,你難不成覺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喜歡你吧。”


    黎茜妍也陰陽怪氣起來:“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整得跟個假人似的,人家男人找上你,隻怕覺得你像某種玩具。”


    “……”


    虞荔全程沒有接話,麵對她所說的,約到了靳辭宴這事,反應其實不大,雖然這事不知真假。


    她沒有問靳辭宴,靳辭宴也沒有主動提起這事。直到周日晚上,靳辭宴得知換寢那個女的帶著社會上的男的去堵虞荔了,他給她撥電話,無人接聽。


    靳辭宴到酒吧後很快鎖定了那群人,他找人查過了,那個女的在社會上有一群朋友,多多少少都犯過事,也進去蹲過,也就是說,他們什麽都幹得出來。


    靳辭宴其實早盯上他們了,也有所作為,要不然今晚這事他也不可能知道。


    他來之後也沒急著找虞荔,而是直接揮拳揍人,一個都不放過。他打人一向猛,也挺不管不顧的。之前第一次上跆拳道課時,老師要他跟副社長打,他同意有倆原因,其中一個就是他不可能輸,他沒跟虞荔說過,其實自己以前是練散打的。


    所以此時此刻聽人說有人要動自己的人,他也沒管這是什麽地,對麵有多少人,將那幾個混混打得鼻青臉腫。


    這事鬧得大,換寢那女的發現不對勁後就跑了,怕攤上事。


    虞荔接到陌生電話時剛躺床上,在得知對麵是警察,她男朋友現在在局子裏後,她整個人愣住幾秒。


    掛了電話,她下床找了件外套披上,拿著手機鑰匙就出門了,倆舍友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喊都沒喊住她就關門走了。


    虞荔不清楚靳辭宴具體是什麽原因進的局子,隻知道是打架。


    她趕到派出所時已經淩晨,一進來她就四處找人,就見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個人,一點不像跟人打過架,倒是旁邊幾個,流的流血,腫的腫。


    “來找誰?”說話的是個熟麵孔,如果沒有記錯,就是之前跟綠茶打架時,過來問話的警察,好像姓封。


    “靳辭宴。”


    她話音剛落,封警官就下意識瞟了眼坐那邊椅子上的靳辭宴,人臉上是一點傷都沒有,這會兒也隨意,翹著條腿,等人帶走自己呢。


    封警官回過神,沒問別的,隻說:“過來簽字。”


    走完流程,封警官拿著手銬的鑰匙去給人開鎖。他微微彎下腰,邊給靳辭宴開手銬,邊小聲問:“什麽情況,你跟她認識?”


    靳辭宴視線一直在虞荔身上,這會兒也一樣,隻隨意道:“別瞎管。”


    手銬取下,靳辭宴揉了揉左手手腕,起身。


    封警官瞥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也沒等靳辭宴反應,他就走到了虞荔跟前,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卡片,遞給她。


    “他要有什麽事打這個電話。”


    虞荔看了眼手上的卡片,是一串數字,前邊三個字:封霧朔。


    虞荔嗯了聲,靳辭宴已經走過來,臉沉得厲害:“走吧。”


    等兩人出了派出所,一直走到大馬路邊上,他們都沒有講一句話。


    路口處的綠燈最後十秒倒計時,虞荔不打算過去了,站原地等著。


    直到紅燈亮,她才轉過臉看向他:“你幹嘛跟人家打架?他們那麽多人,你就一個人,你怎麽不搖人?”


    搖……人?


    靳辭宴低笑了聲。


    虞荔蹙眉:“你笑什麽?”


    他暫時不想告訴她自己在笑什麽,隻覺得她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第9章


    虞荔大概生氣了,但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氣從何而來,就單純的現在暫時不想跟靳辭宴說話。可她並不知道,這架為什麽要打,她和舍友的確一起去了酒吧玩,但隻待了一會兒就走人了,而那之後靳辭宴再出現在那,跟那群人發生矛盾,半夜進局子,還得人來領回去。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綠燈已經亮了,虞荔往前走過馬路,靳辭宴一直跟在她後麵,等過完馬路了他就去牽虞荔的手,而後將手塞到自己口袋裏。


    她就穿了那麽一點,嘴唇都有些發烏,該有多冷。但她一句話不說,也要掙脫開他的手,隻可惜靳辭宴力氣實在有些大,她的手就被他握著,放在他的口袋裏。


    十月中下旬的北城,氣溫驟降,特別是晚上,風吹到身上刺骨的痛。虞荔的手很涼,被靳辭宴捂著好一會兒才暖和點。


    等到快走到學校時虞荔把手抽走,靳辭宴也才說:“換寢那女的有沒有私下找你麻煩?”


    他為什麽這麽問?


    虞荔看向他,腦海中飄過幾個人影,恍惚間她想起什麽,反問:“那群人是不是那女的找的?”


    靳辭宴沒回答她這個問題,隻說:“這事我來處理。”


    他處理?他以什麽身份來處理?


    虞荔不需要,直說了:“我自己會處理,這事你別管。”


    靳辭宴依舊不接她的話,說自己想說的:“她這人報複心重,這次沒堵成就會有下次。”


    幾乎是他剛說完這話的下一秒,虞荔就接了句:“你怎麽知道她報複心重?你很了解嗎?所以答應跟她見麵?”


    靳辭宴眉心微蹙,不明所以:“你聽誰說的?”


    虞荔不講了,她覺得現在不適合談這事,她本來不關心不在乎的,就因為他要摻和自己寢室的事,所以沒控製住。


    這天晚上兩人聊得並不愉快,但都是虞荔單方麵不想同靳辭宴繼續講了,也強調不要管這事,雖然她大概知道,靳辭宴去酒吧打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但她依舊不想他來管這事。


    之後幾天,換寢那女的不常回寢室住,等到她終於回來了,寢室裏隻有虞荔一個人。


    虞荔不打算拐彎抹角,直說了:“之前在酒吧你是不是想找麻煩?是不是還帶了人想堵我們?”


    她也直接,很隨意一句:“是啊。”


    “我不想跟你打,也懶得跟你講,收拾好你的東西滾蛋。”


    她來了火,瞪著虞荔:“你憑什麽指揮我做事?輔導員同意了嗎?”


    虞荔已經不再看她,撂一句:“下午輔導員會聯係你,早點收拾好東西,別到時候被扔出去了又過來嚷嚷。”


    她不知道虞荔怎麽說服的輔導員,隻知道她又被人趕出寢室了。


    一句話說完,虞荔瞥向她:“還有,下次說謊之前先打打草稿,靳辭宴不是你想約就能約上的。”


    靳辭宴是什麽樣的人,虞荔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之前情緒激動說漏了嘴,但其實從換寢那女的說出她約到靳辭宴這話後,虞荔就已經知道她扯謊了,就是攀比心作祟,虞荔沒揭穿,她也從來沒想過這件事要是是真的要怎麽辦,靳辭宴不是那種人,但至於他是什麽樣的人,還真沒法說。


    -


    當天下午換寢那女的就搬行李走了,不知道又被輔導員塞去了哪,這些都跟虞荔沒關係,她有事要忙。


    舅媽打電話過來托虞荔去接她兒子放學,她兒子早成了年,今年到北城複讀高三,虞荔跟他關係中規中矩,要有事她也不會應下這事,畢竟人都成年了,還接送像什麽樣,但虞荔知道舅媽的意思,就是想要她多管管這位弟弟,要不然明年又得落榜。


    虞荔開車到一中校門口時剛好打下課鈴,她坐在車裏等了一會,沒見著人出來,她就下了車,站校門口去了。


    又過了十分鍾,人終於出來了。


    虞荔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他,一米八幾的個子,長得也帥,穿著一身校服,笑起來還有顆淺淺的梨渦,是這個年紀的女孩會喜歡的類型。


    但此時此刻虞荔隻覺得煩,她都等了他那麽久,他明明都看到自己了,還跟身邊幾個人談笑,不知道走快幾步?


    虞荔就打算轉身走人,他丟下朋友們小跑過來,笑起來:“呦老姐你來啦。”


    虞荔瞥他一眼:“閉上你的嘴。”說完這句,她往停車的方向走。


    人立馬跟上她,討好似的說:“姐你最好了,別生氣了啊,回頭我請你吃飯成不成?”


    虞荔拉開車門準備上車,人還杵馬路邊上,好像威脅似的,要虞荔還有脾氣,他就不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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