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說“誰說我們長輩貪生怕死了”時,都同時站起來回頭望。隻見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腳步穩重地走來。他紅光滿麵,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十分健康的武林高手。他的後麵跟著一個少年秀才,秀才的年齡和這些少俠相仿。他們靜靜地站著看著老人走來。少俠們都把目光投向老人和神醫,心想他倆肯定相識。隻聽他倆交談就會知道老人的身份。然而神醫和老人相看了良久,誰也不說話。施家豔迫不及待地問:“怎麽?你們兩位長輩也不相識?你們應該都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吧。”
“哦。請問長輩如何稱呼?在下梁慶華。”梁慶華說。
“我以為我不認識你這孩子,你會認識我?也難怪吧,我多年來都不在江湖上行走了。梁慶華我也沒有聽說過。”老者歎了一口氣,又說,“你們都是後起之秀吧。我很欣賞你們。你們鬥打嚴家狗的時候,我爺孫還在觀看。我是邱國雄,這是我的孫邱奪珠。”
“原來是嶺南鐵俠老前輩,梁慶華得罪了。家父也經常談到邱前輩。不想在這裏相識,晚輩有幸。”梁慶華說。
“令尊尊名?”邱國雄問。
“家父是梁銀峰。”梁慶華說。
“原來是劍翁的孩子,幸會幸會。江湖神醫是你吧?”邱國雄笑著說。
梁慶華點點頭。
“奪珠,快拜見梁叔叔。”邱國雄對那個少年秀說。
邱奪珠拜見梁慶華說:“孩子邱奪珠見過梁叔叔。我爹也經常說到叔叔,但不知梁叔叔是江湖神醫。是我爹無緣。”
趙天劍心想:“師父從來沒有說過嶺南鐵俠邱國雄的事。神醫不相識,師父也可能不認識。神醫隻聽說,師父也應該聽說,為什麽他一點也沒有跟我說呢?或是忘了,或是江湖人太多,不能一一告訴我?”
“賢侄莫非是鐵麵書生海風哥的孩子?”梁慶華說。
“家父正是邱海風。”邱奪珠說。
“各位大俠,請坐著說話。”吳華華過來說。
大家於是請邱國雄坐下。邱奪珠和趙天劍一一相認。施家豔向他們爺孫講了趙天劍的故事。趙天劍笑了笑說:“我的這幾個妹妹當中,她最多嘴,什麽事都讓她搶說了。”
大家都笑了。
邱奪珠高興說:“天劍哥以後多多指教奪珠好嗎?”
“別聽這個多嘴的丫頭胡說。我們應該互學互教、共同進步。”趙天劍說。
“天劍哥太謙虛了吧?我總覺得和天劍哥有一種兄弟般的親切感。”邱奪珠說,然而嫣然一笑。
“是嗎?誰和天劍哥在一起不感到親切?”施家豔微微一笑說,“你笑得很迷人。臉蛋白白嫩嫩,像個女孩子似的。”
“哎呀,不會吧。小姐真會開玩笑。”邱奪珠嗤地一聲笑了,“我是堂堂的男子漢,什麽像個姑娘呢。”
韋護愛對施家豔含笑耳語:“小妹是不是看上了邱奪珠?”
施家豔噗嗤一笑:“瞎猜。”
“你們偷說我什麽?”邱奪珠笑嘻嘻地看著韋護愛和施家豔說。
“關你什麽事?”施家豔說。
邱奪珠含笑看著邱國雄說:“我想和天劍哥單獨聊一聊行嗎?”
“你問誰?”施家豔微笑歪著頭看著邱奪珠問。
“當然我問天劍哥。”邱奪珠說,其實是問邱國雄,“天劍哥,行嗎?”
“好吧。哪裏去聊?兄弟有什麽秘密告訴我?”趙天劍開玩笑說。
“天劍哥說對了。我真有一個重要的秘密和你交流。你跟我來,我對這裏很熟悉。”邱奪珠說。
“真的?”趙天劍含笑問。
“當然是真的。我幾時說過假話?”邱奪珠依舊笑嘻嘻地說。
“我們又不和你熟悉,第一次見到你,誰知道你從來不說假話?”施家豔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邱奪珠說。
“天劍哥相信我嗎?我像騙子嗎?”邱奪珠說。
“我相信兄弟是我的好兄弟,不是騙子。”趙天劍回答說。
“還是好哥哥相信我,我也相信好哥哥。走,好哥哥,我有話對你說。”邱奪珠說,向趙天劍招了招手,想請他走和自己私聊。
“我也去。”施家豔說。
“我和天劍哥談秘密。你去幹嗎?”邱奪珠笑著說。
“我不放心。”施家豔說。
“你不放心?”邱奪珠笑了,“我又吃不了天劍哥。再說了,我一個書生是天劍哥的對手嗎?”
“總是,我總覺得放心不下。”施家豔心裏有一種不放心趙天劍和邱奪珠在一起的感覺,於是她說了出來。
“別鬧了,我的小姐。我知道你是想聽我和天劍哥的秘密吧。”邱奪珠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男人的秘密怎麽讓你知道呢?”
大家都笑了。
韋護愛說:“去吧!你們男人的秘密,我們暫時不聽。家豔放心,他也奈何不了天劍哥。”
“原來你們都懷疑我是壞人。那我就不去了。”邱奪珠說,,“對天劍哥有益的秘密,我也隻能不說了,後果有什麽你們自己負責,別怪我知情不告訴朋友。”
“既然對天劍哥有益,那你們就去吧。天劍哥去吧。”韋護愛說。
“他去我也不去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邱奪珠憤憤地說。
“哎喲喲。男子漢大丈夫,耍小女孩的脾氣了?”韋護愛笑了說,“鬧小姐少爺脾氣了?”
“誰耍脾氣了?我有重要的事和天劍哥商量,你們都懷疑我,叫我如何說呢?”邱奪珠說。
“為什麽不在這裏說?”韋護愛說。
“因為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對天劍哥是越不利。”邱奪珠說。
“別用這種神秘的話來騙人了。你和天劍哥剛剛認識,你知道什麽事對他最重要?”韋護愛說。
“我早就認識天劍哥了,但他是剛剛認識我。”邱城珠說,“第一次見他是打小魔鬼嚴明之時。”
“第二次見他是不是在嶺南雙劍的墓前?”韋護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邱奪珠。如果邱奪珠說是,他就是白爭峰的同黨,殺害嶺南雙劍的同夥。反來一想,邱奪珠和自己的年齡不相上下,哪會殺害我爹娘呢?或是凶手的後代,知道凶手是誰?
“沒有。我第二次見他是今天你們救吳華華的時候。”邱奪珠說,然後指著韋護愛,“你的武功也不錯。我爺爺說你很像梁阿姨。”
“什麽梁阿姨?”韋護愛問。
“我不告訴你。不過我也蠻喜歡你的。可是我不喜歡女人,否則我真想娶你做老婆。。”邱奪珠笑著說,“你看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大家哈哈大笑了。
“好不要臉,臉皮真厚!”韋護愛紅著臉說,“誰稀罕你這臭秀才?沒有一句正經話。”
邱奪珠格格地笑:“香小姐,別生氣。不過,如果你是梁阿姨的話,我萬分尊重你。”
“我是你阿姨,你早成為我爺爺了。”韋護愛說。
“說好了,我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女。孫女過來,讓爺爺抱一抱。”邱奪珠笑眯眯地張開雙臂作出欲抱人的樣子,說。
“你是風流公子吧,讓我教訓你!來抱我,看你吃拳頭是什麽味道?”施家豔握拳走向邱奪珠,說。
趙天劍忙攔住,說:“好妹妹,別鬧事。”
施家豔看了趙天劍一下,說:“看著天劍哥的麵子,饒了你一次。”
“那我隻謝謝天劍哥了。”邱奪珠嫣然一笑說。
“奪珠,快向兩位小姐道歉。”邱國雄說。
“兩位親愛的小姐,奪珠向你們賠禮道歉了。請原諒奪珠天真愛開玩笑吧。”邱奪珠向她們鞠躬說。
“兩位小姐,請看老夫的麵子原諒奪珠吧。”邱國雄說,“我希望你們像兄弟姐妹一樣相親相愛。奪珠天性調皮、愛開玩笑。”
“師父,奪珠是個好人,他喜歡開玩笑而已。他爺孫經常來我村,對我村裏的人都很好。”吳華華對施家豔說。
“我隻擔心他會變成色魔。”施家豔說,“那時我是不客氣了。”
“哪敢哪敢!”邱奪珠笑了說,“色魔是我爺爺的仇人。我不會武功,否則一劍殺死他。”
“哪個色魔?”施家豔問。
“哪個色魔都一樣。”邱奪珠笑著說。
“爺爺,請各位老爺、少爺、小姐去吃飯了。”吳露露出來說。
吳太公起來向大家招手:“各位恩公,請!”
邱奪珠向趙天劍耳語,趙天劍點點頭。施家豔見了說:“天劍哥,別聽奪珠胡說什麽,他在騙你。我看他八成不是好秀才。人家秀才文雅彬彬,他像個流氓。”
“家豔,有點禮貌,別惡語傷人。”梁慶華說。
“梁叔叔,沒事。小女孩不懂事,我不會怪她的。”邱奪珠笑眯眯地說。
“我是小女孩不懂事?那你多大了?”施家豔說,“我看你才是小女孩不懂事呢。”
“我是你爺爺。你呀,見我和天劍哥這麽友好是不是生氣了。如果我是女的,不知道你怎樣生氣才好。”邱奪珠哧哧地笑說。
“奪珠,自重點。別總是嘻嘻哈哈了。你看他們哪個像你。”邱國雄批評邱奪珠說。
“知道了,爺爺。”邱奪珠說,“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開玩笑也不得嗎?”
“你到底是男還是女?”施家豔說。
“廢話!你說爺爺是男人還是女人?”邱奪珠說。
“那我提醒你,你一生多災多難。”施家豔說。
“胡說,你咒我?”邱奪珠怒說,“你什麽意思?”
“兄弟別生氣。我的那個妹妹平時心直口快。有時她胡說八道,讓人啼笑皆非。你是個英俊的男子漢,一定福壽雙全。”趙天劍見邱奪珠生氣了,怕她們鬧不歡,急忙說。
“你說話像女人,一定多災多難。是陳秀才說的。”施家豔說,“男人說話的聲音像女人,一生多災多難;女人說話的聲音像男人,會克夫子,也是多災多難。”
“我的家豔妹妹是個心直口快的好女子。”趙天劍說,“她是很同情兄弟姐妹的。兄弟不要生氣。這種說法是騙人的。”
邱奪珠格格一笑說:“天劍哥不要安慰我,我也聽說過。家豔,如果我娶你做老婆,一定把你克死。”
“才不會呢。”施家豔紅著臉說。
“你看,家豔妹說,你娶了她,才不會克了她。”羅玉瑛笑著說。
大家聞言哈哈大笑。
“表姐胡說。”施家豔紅著臉說,“如果你不受傷,我就打你幾下。”
“家豔妹妹放心。我也怕克死女人。所以我是不會和女人結婚的,因為我怕我克死親愛的女人而傷心。”邱奪珠笑著說。
“侄兒,你如此英俊如何會克死人呢?不要聽別人亂說。”梁慶華說。
“叔叔,孩兒自有分寸,不想害人,所以我不會娶女人的。”邱奪珠說,“我天生對女人不感興趣。”
“為什麽?”施家豔問,“你的頭腦是不是有問題?神醫叔叔,請你看看他得什麽病?”
“我看他身體健健康康。可能得心病。”梁慶華說,“邱大俠,奪珠是不是……”
“別聽孩子們胡鬧。奪珠是開玩笑的,別理他們。”邱國雄笑著說,“不過,我有一事請神醫幫忙,等下子和你私談吧。”
於是,吳太公再次請大家入桌吃飯。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聊到日落西山不肯休。
韋護民問:“請問奪珠兄弟,你家在哪裏?”
“護民哥,對不起。現在不能告訴你。除了天劍哥哥外,我現在誰也不會告訴我家在哪裏的。”邱奪珠說,“天劍哥,現在我隻相信你。我總覺得你好像是我親人一樣。”
“謝謝。其實他們都是我的有情有義的兄弟姐妹。他們也是我的親人。”趙天劍說。
“我從小就跟爺爺走江湖,也知道江湖的一些是非。我問過護民哥。他爹娘是誰?他師父是誰?他總是說,秘密。我的家也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邱奪珠說。
“那你也沒有問我師父是誰?父母是誰?你為什麽相信我?”趙天劍問。
“我已經知道你了,何必再問?”邱奪珠說。
“你知道我了?你是神仙?易學高手、未卜告知?”趙天劍驚愕地問。
“你難道不希望別人相信你,而希望別人懷疑你吧?”邱奪珠問。
趙天劍笑了笑,不出聲。
“你這個秀才說話神神秘秘、強詞奪理,把人推進濃霧裏。我看不是什麽好人。”韋護愛說。
“是不是好人,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邱奪珠笑眯眯地說。
“沒有真實才學的人往往是自吹自擂。”韋護愛說。
“你穿秀才的衣服而沒有才學,真是馬屎外麵光。”施家豔說。
邱奪珠格格地笑了,吟了一句:“無知小姐空含怒。”
“你說誰?”施家豔問。
“說你們這些小姐。”邱奪珠笑著說,“怎樣?答不上來了吧?我的才學怎麽樣?”
“誰答不上來了?”陳秋琳問。
“你們誰能回答出來?”邱奪珠說。
“愚昧秀才枉重情。”陳秋琳說。
“好!”韋護愛鼓掌說,“大家鼓掌祝我們的才女。”
大家都高興地鼓掌。
“這位妹妹有才學。”邱奪珠笑著說,“佩服!”
“服了吧,假秀才?”蘭香說,“智女身旁秀才休得意!”
“小丫頭也想考我?”邱奪珠笑著說。
大家哈哈大笑。
施家豔說:“我們姐妹當中有兩個才女。認輸了吧。她們的哥哥才是真正的秀才,才高八鬥。”
“我富讀五車書,怎會認輸?”邱奪珠說。
“不認輸你回答?”向金鳳說。
“英雄眼底惡棍豈遂心?”邱奪珠嫣然一笑,吟。
趙天劍鼓掌,大家也跟著鼓掌。趙天劍站了起來,說:“兄妹們,大家一起來敬奪珠兄弟一杯!妹妹們可以以茶代酒!”
“對!奪珠兄弟說的好:惡棍休想在我們這些英雄的眼底下猖狂!幹杯!”韋護民站起來說。
“天劍哥,小弟不喝酒。”邱奪珠笑了說。心裏好得意。
“男子漢大丈夫不喝酒?喝!”施家貴站起來勸邱奪珠。
“對不起!小弟真是滴酒不沾,原諒小弟。”邱奪珠說。
施家貴還在勸。陳秋琳說:“家貴哥就別勸了。我哥哥也很少喝酒。好友在高興時喝幾杯。”
“家貴哥,不必逼兄弟喝酒了。”趙天劍說,“向來奇女愛才郎,千古英雄惜豪傑。我向來也滴酒不沾,今天很高興才喝幾口。”
陳秋琳聞言,臉蛋一紅,不言語。
邱奪珠馬上說:“還是天劍哥體諒小弟。在此謝謝兄弟姐妹了,謝謝!”
“你們這些孩子,吃飯也愛鬥嘴。”邱國雄說,“珠兒,一見他們就嘴巴一直不停到現在。”
“這說明珠兒才華橫溢。”梁慶華說。
“什麽才華橫溢?不過調皮而已。”邱國雄說。
“奪珠,你到底是才華橫溢,還是婆婆媽媽?”施家貴笑著說,“是秀才往往愛喝酒,曹植、李白、杜甫、陸遊等偉大詩人,哪個不喝酒?喝酒才會才華橫溢。”
“他們是‘舉杯銷愁愁更愁’。他們才是真正的才華橫溢。而我隻認識幾個字而已,當他們的書僮、丫鬟,他們都不會要。”邱奪珠說。
“兄弟也別太自嫌了。我們練武的人又不是詩人,雖然不是詩人,但是有文化也是好事。文武雙全才是最好傑出的英雄。我也很喜歡詩詞、喜歡進步的詩人,喜歡古典文化。”趙天劍說,“我也忽然想到了兩句詩了。”
“說出來聽聽。”韋護愛笑眯眯地說。
“說出來聽聽。”施家豔說,“兩個才女姐姐認真聽聽,好好回答。”
“我哪是什麽才女?”蘭香說。
“天劍哥哥還沒有說出來就怕了。我的好姐姐,秀才都不怕,怕天劍哥哥。”施家豔說,“說出來,她倆回答不出來,我回答。”
“怕什麽?我們不過是說說笑笑、解解悶。難得今天兄弟姐妹們在這裏如此有雅興。”韋護愛說,“天劍哥是我們的好哥哥。我們應該洗耳恭聽天劍哥的敬句佳言。”
“也不是什麽佳句。說給兄弟姐妹笑笑而已。”趙天劍說。
“哦。請問長輩如何稱呼?在下梁慶華。”梁慶華說。
“我以為我不認識你這孩子,你會認識我?也難怪吧,我多年來都不在江湖上行走了。梁慶華我也沒有聽說過。”老者歎了一口氣,又說,“你們都是後起之秀吧。我很欣賞你們。你們鬥打嚴家狗的時候,我爺孫還在觀看。我是邱國雄,這是我的孫邱奪珠。”
“原來是嶺南鐵俠老前輩,梁慶華得罪了。家父也經常談到邱前輩。不想在這裏相識,晚輩有幸。”梁慶華說。
“令尊尊名?”邱國雄問。
“家父是梁銀峰。”梁慶華說。
“原來是劍翁的孩子,幸會幸會。江湖神醫是你吧?”邱國雄笑著說。
梁慶華點點頭。
“奪珠,快拜見梁叔叔。”邱國雄對那個少年秀說。
邱奪珠拜見梁慶華說:“孩子邱奪珠見過梁叔叔。我爹也經常說到叔叔,但不知梁叔叔是江湖神醫。是我爹無緣。”
趙天劍心想:“師父從來沒有說過嶺南鐵俠邱國雄的事。神醫不相識,師父也可能不認識。神醫隻聽說,師父也應該聽說,為什麽他一點也沒有跟我說呢?或是忘了,或是江湖人太多,不能一一告訴我?”
“賢侄莫非是鐵麵書生海風哥的孩子?”梁慶華說。
“家父正是邱海風。”邱奪珠說。
“各位大俠,請坐著說話。”吳華華過來說。
大家於是請邱國雄坐下。邱奪珠和趙天劍一一相認。施家豔向他們爺孫講了趙天劍的故事。趙天劍笑了笑說:“我的這幾個妹妹當中,她最多嘴,什麽事都讓她搶說了。”
大家都笑了。
邱奪珠高興說:“天劍哥以後多多指教奪珠好嗎?”
“別聽這個多嘴的丫頭胡說。我們應該互學互教、共同進步。”趙天劍說。
“天劍哥太謙虛了吧?我總覺得和天劍哥有一種兄弟般的親切感。”邱奪珠說,然而嫣然一笑。
“是嗎?誰和天劍哥在一起不感到親切?”施家豔微微一笑說,“你笑得很迷人。臉蛋白白嫩嫩,像個女孩子似的。”
“哎呀,不會吧。小姐真會開玩笑。”邱奪珠嗤地一聲笑了,“我是堂堂的男子漢,什麽像個姑娘呢。”
韋護愛對施家豔含笑耳語:“小妹是不是看上了邱奪珠?”
施家豔噗嗤一笑:“瞎猜。”
“你們偷說我什麽?”邱奪珠笑嘻嘻地看著韋護愛和施家豔說。
“關你什麽事?”施家豔說。
邱奪珠含笑看著邱國雄說:“我想和天劍哥單獨聊一聊行嗎?”
“你問誰?”施家豔微笑歪著頭看著邱奪珠問。
“當然我問天劍哥。”邱奪珠說,其實是問邱國雄,“天劍哥,行嗎?”
“好吧。哪裏去聊?兄弟有什麽秘密告訴我?”趙天劍開玩笑說。
“天劍哥說對了。我真有一個重要的秘密和你交流。你跟我來,我對這裏很熟悉。”邱奪珠說。
“真的?”趙天劍含笑問。
“當然是真的。我幾時說過假話?”邱奪珠依舊笑嘻嘻地說。
“我們又不和你熟悉,第一次見到你,誰知道你從來不說假話?”施家豔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邱奪珠說。
“天劍哥相信我嗎?我像騙子嗎?”邱奪珠說。
“我相信兄弟是我的好兄弟,不是騙子。”趙天劍回答說。
“還是好哥哥相信我,我也相信好哥哥。走,好哥哥,我有話對你說。”邱奪珠說,向趙天劍招了招手,想請他走和自己私聊。
“我也去。”施家豔說。
“我和天劍哥談秘密。你去幹嗎?”邱奪珠笑著說。
“我不放心。”施家豔說。
“你不放心?”邱奪珠笑了,“我又吃不了天劍哥。再說了,我一個書生是天劍哥的對手嗎?”
“總是,我總覺得放心不下。”施家豔心裏有一種不放心趙天劍和邱奪珠在一起的感覺,於是她說了出來。
“別鬧了,我的小姐。我知道你是想聽我和天劍哥的秘密吧。”邱奪珠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男人的秘密怎麽讓你知道呢?”
大家都笑了。
韋護愛說:“去吧!你們男人的秘密,我們暫時不聽。家豔放心,他也奈何不了天劍哥。”
“原來你們都懷疑我是壞人。那我就不去了。”邱奪珠說,,“對天劍哥有益的秘密,我也隻能不說了,後果有什麽你們自己負責,別怪我知情不告訴朋友。”
“既然對天劍哥有益,那你們就去吧。天劍哥去吧。”韋護愛說。
“他去我也不去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邱奪珠憤憤地說。
“哎喲喲。男子漢大丈夫,耍小女孩的脾氣了?”韋護愛笑了說,“鬧小姐少爺脾氣了?”
“誰耍脾氣了?我有重要的事和天劍哥商量,你們都懷疑我,叫我如何說呢?”邱奪珠說。
“為什麽不在這裏說?”韋護愛說。
“因為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對天劍哥是越不利。”邱奪珠說。
“別用這種神秘的話來騙人了。你和天劍哥剛剛認識,你知道什麽事對他最重要?”韋護愛說。
“我早就認識天劍哥了,但他是剛剛認識我。”邱城珠說,“第一次見他是打小魔鬼嚴明之時。”
“第二次見他是不是在嶺南雙劍的墓前?”韋護愛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邱奪珠。如果邱奪珠說是,他就是白爭峰的同黨,殺害嶺南雙劍的同夥。反來一想,邱奪珠和自己的年齡不相上下,哪會殺害我爹娘呢?或是凶手的後代,知道凶手是誰?
“沒有。我第二次見他是今天你們救吳華華的時候。”邱奪珠說,然後指著韋護愛,“你的武功也不錯。我爺爺說你很像梁阿姨。”
“什麽梁阿姨?”韋護愛問。
“我不告訴你。不過我也蠻喜歡你的。可是我不喜歡女人,否則我真想娶你做老婆。。”邱奪珠笑著說,“你看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大家哈哈大笑了。
“好不要臉,臉皮真厚!”韋護愛紅著臉說,“誰稀罕你這臭秀才?沒有一句正經話。”
邱奪珠格格地笑:“香小姐,別生氣。不過,如果你是梁阿姨的話,我萬分尊重你。”
“我是你阿姨,你早成為我爺爺了。”韋護愛說。
“說好了,我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女。孫女過來,讓爺爺抱一抱。”邱奪珠笑眯眯地張開雙臂作出欲抱人的樣子,說。
“你是風流公子吧,讓我教訓你!來抱我,看你吃拳頭是什麽味道?”施家豔握拳走向邱奪珠,說。
趙天劍忙攔住,說:“好妹妹,別鬧事。”
施家豔看了趙天劍一下,說:“看著天劍哥的麵子,饒了你一次。”
“那我隻謝謝天劍哥了。”邱奪珠嫣然一笑說。
“奪珠,快向兩位小姐道歉。”邱國雄說。
“兩位親愛的小姐,奪珠向你們賠禮道歉了。請原諒奪珠天真愛開玩笑吧。”邱奪珠向她們鞠躬說。
“兩位小姐,請看老夫的麵子原諒奪珠吧。”邱國雄說,“我希望你們像兄弟姐妹一樣相親相愛。奪珠天性調皮、愛開玩笑。”
“師父,奪珠是個好人,他喜歡開玩笑而已。他爺孫經常來我村,對我村裏的人都很好。”吳華華對施家豔說。
“我隻擔心他會變成色魔。”施家豔說,“那時我是不客氣了。”
“哪敢哪敢!”邱奪珠笑了說,“色魔是我爺爺的仇人。我不會武功,否則一劍殺死他。”
“哪個色魔?”施家豔問。
“哪個色魔都一樣。”邱奪珠笑著說。
“爺爺,請各位老爺、少爺、小姐去吃飯了。”吳露露出來說。
吳太公起來向大家招手:“各位恩公,請!”
邱奪珠向趙天劍耳語,趙天劍點點頭。施家豔見了說:“天劍哥,別聽奪珠胡說什麽,他在騙你。我看他八成不是好秀才。人家秀才文雅彬彬,他像個流氓。”
“家豔,有點禮貌,別惡語傷人。”梁慶華說。
“梁叔叔,沒事。小女孩不懂事,我不會怪她的。”邱奪珠笑眯眯地說。
“我是小女孩不懂事?那你多大了?”施家豔說,“我看你才是小女孩不懂事呢。”
“我是你爺爺。你呀,見我和天劍哥這麽友好是不是生氣了。如果我是女的,不知道你怎樣生氣才好。”邱奪珠哧哧地笑說。
“奪珠,自重點。別總是嘻嘻哈哈了。你看他們哪個像你。”邱國雄批評邱奪珠說。
“知道了,爺爺。”邱奪珠說,“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開玩笑也不得嗎?”
“你到底是男還是女?”施家豔說。
“廢話!你說爺爺是男人還是女人?”邱奪珠說。
“那我提醒你,你一生多災多難。”施家豔說。
“胡說,你咒我?”邱奪珠怒說,“你什麽意思?”
“兄弟別生氣。我的那個妹妹平時心直口快。有時她胡說八道,讓人啼笑皆非。你是個英俊的男子漢,一定福壽雙全。”趙天劍見邱奪珠生氣了,怕她們鬧不歡,急忙說。
“你說話像女人,一定多災多難。是陳秀才說的。”施家豔說,“男人說話的聲音像女人,一生多災多難;女人說話的聲音像男人,會克夫子,也是多災多難。”
“我的家豔妹妹是個心直口快的好女子。”趙天劍說,“她是很同情兄弟姐妹的。兄弟不要生氣。這種說法是騙人的。”
邱奪珠格格一笑說:“天劍哥不要安慰我,我也聽說過。家豔,如果我娶你做老婆,一定把你克死。”
“才不會呢。”施家豔紅著臉說。
“你看,家豔妹說,你娶了她,才不會克了她。”羅玉瑛笑著說。
大家聞言哈哈大笑。
“表姐胡說。”施家豔紅著臉說,“如果你不受傷,我就打你幾下。”
“家豔妹妹放心。我也怕克死女人。所以我是不會和女人結婚的,因為我怕我克死親愛的女人而傷心。”邱奪珠笑著說。
“侄兒,你如此英俊如何會克死人呢?不要聽別人亂說。”梁慶華說。
“叔叔,孩兒自有分寸,不想害人,所以我不會娶女人的。”邱奪珠說,“我天生對女人不感興趣。”
“為什麽?”施家豔問,“你的頭腦是不是有問題?神醫叔叔,請你看看他得什麽病?”
“我看他身體健健康康。可能得心病。”梁慶華說,“邱大俠,奪珠是不是……”
“別聽孩子們胡鬧。奪珠是開玩笑的,別理他們。”邱國雄笑著說,“不過,我有一事請神醫幫忙,等下子和你私談吧。”
於是,吳太公再次請大家入桌吃飯。他們一邊吃一邊聊,聊到日落西山不肯休。
韋護民問:“請問奪珠兄弟,你家在哪裏?”
“護民哥,對不起。現在不能告訴你。除了天劍哥哥外,我現在誰也不會告訴我家在哪裏的。”邱奪珠說,“天劍哥,現在我隻相信你。我總覺得你好像是我親人一樣。”
“謝謝。其實他們都是我的有情有義的兄弟姐妹。他們也是我的親人。”趙天劍說。
“我從小就跟爺爺走江湖,也知道江湖的一些是非。我問過護民哥。他爹娘是誰?他師父是誰?他總是說,秘密。我的家也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邱奪珠說。
“那你也沒有問我師父是誰?父母是誰?你為什麽相信我?”趙天劍問。
“我已經知道你了,何必再問?”邱奪珠說。
“你知道我了?你是神仙?易學高手、未卜告知?”趙天劍驚愕地問。
“你難道不希望別人相信你,而希望別人懷疑你吧?”邱奪珠問。
趙天劍笑了笑,不出聲。
“你這個秀才說話神神秘秘、強詞奪理,把人推進濃霧裏。我看不是什麽好人。”韋護愛說。
“是不是好人,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邱奪珠笑眯眯地說。
“沒有真實才學的人往往是自吹自擂。”韋護愛說。
“你穿秀才的衣服而沒有才學,真是馬屎外麵光。”施家豔說。
邱奪珠格格地笑了,吟了一句:“無知小姐空含怒。”
“你說誰?”施家豔問。
“說你們這些小姐。”邱奪珠笑著說,“怎樣?答不上來了吧?我的才學怎麽樣?”
“誰答不上來了?”陳秋琳問。
“你們誰能回答出來?”邱奪珠說。
“愚昧秀才枉重情。”陳秋琳說。
“好!”韋護愛鼓掌說,“大家鼓掌祝我們的才女。”
大家都高興地鼓掌。
“這位妹妹有才學。”邱奪珠笑著說,“佩服!”
“服了吧,假秀才?”蘭香說,“智女身旁秀才休得意!”
“小丫頭也想考我?”邱奪珠笑著說。
大家哈哈大笑。
施家豔說:“我們姐妹當中有兩個才女。認輸了吧。她們的哥哥才是真正的秀才,才高八鬥。”
“我富讀五車書,怎會認輸?”邱奪珠說。
“不認輸你回答?”向金鳳說。
“英雄眼底惡棍豈遂心?”邱奪珠嫣然一笑,吟。
趙天劍鼓掌,大家也跟著鼓掌。趙天劍站了起來,說:“兄妹們,大家一起來敬奪珠兄弟一杯!妹妹們可以以茶代酒!”
“對!奪珠兄弟說的好:惡棍休想在我們這些英雄的眼底下猖狂!幹杯!”韋護民站起來說。
“天劍哥,小弟不喝酒。”邱奪珠笑了說。心裏好得意。
“男子漢大丈夫不喝酒?喝!”施家貴站起來勸邱奪珠。
“對不起!小弟真是滴酒不沾,原諒小弟。”邱奪珠說。
施家貴還在勸。陳秋琳說:“家貴哥就別勸了。我哥哥也很少喝酒。好友在高興時喝幾杯。”
“家貴哥,不必逼兄弟喝酒了。”趙天劍說,“向來奇女愛才郎,千古英雄惜豪傑。我向來也滴酒不沾,今天很高興才喝幾口。”
陳秋琳聞言,臉蛋一紅,不言語。
邱奪珠馬上說:“還是天劍哥體諒小弟。在此謝謝兄弟姐妹了,謝謝!”
“你們這些孩子,吃飯也愛鬥嘴。”邱國雄說,“珠兒,一見他們就嘴巴一直不停到現在。”
“這說明珠兒才華橫溢。”梁慶華說。
“什麽才華橫溢?不過調皮而已。”邱國雄說。
“奪珠,你到底是才華橫溢,還是婆婆媽媽?”施家貴笑著說,“是秀才往往愛喝酒,曹植、李白、杜甫、陸遊等偉大詩人,哪個不喝酒?喝酒才會才華橫溢。”
“他們是‘舉杯銷愁愁更愁’。他們才是真正的才華橫溢。而我隻認識幾個字而已,當他們的書僮、丫鬟,他們都不會要。”邱奪珠說。
“兄弟也別太自嫌了。我們練武的人又不是詩人,雖然不是詩人,但是有文化也是好事。文武雙全才是最好傑出的英雄。我也很喜歡詩詞、喜歡進步的詩人,喜歡古典文化。”趙天劍說,“我也忽然想到了兩句詩了。”
“說出來聽聽。”韋護愛笑眯眯地說。
“說出來聽聽。”施家豔說,“兩個才女姐姐認真聽聽,好好回答。”
“我哪是什麽才女?”蘭香說。
“天劍哥哥還沒有說出來就怕了。我的好姐姐,秀才都不怕,怕天劍哥哥。”施家豔說,“說出來,她倆回答不出來,我回答。”
“怕什麽?我們不過是說說笑笑、解解悶。難得今天兄弟姐妹們在這裏如此有雅興。”韋護愛說,“天劍哥是我們的好哥哥。我們應該洗耳恭聽天劍哥的敬句佳言。”
“也不是什麽佳句。說給兄弟姐妹笑笑而已。”趙天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