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的磕巴,泄露著她的不安和緊張。


    聽到她這話,陸文曜也有些緊張了起來——這地窩子確實長期荒廢,雖然自己剛剛大致打掃了一遍,並沒有什麽老鼠和蛇的存在,但終究是在地下。


    確實不能保證自己這個“不速之客”驚動了這裏的“原住民”。


    他沒有著急探勘,而是先輕聲詢問丁書涵,“有被咬嗎?”


    雖然說話聲音並不大,情緒也不是那種過分激動,但是能聽出他有些緊張和擔心。


    丁書涵掛在他身上不想開口,頭搖得如撥浪鼓。


    見她沒有被咬後,陸文曜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然後才借著地窩子內昏暗的光線朝她剛剛的位置看去。


    他定睛一看,緊接著嘴角微揚,緊張的情緒全都消散——哪裏是什麽蛇,其實是在地窩子裏廢棄已久的麻繩。


    大概是荒廢時間太長,麻繩已經有些腐壞的跡象,再加上這地窩子又暗,她才會覺得自己在慌亂中踩到了蛇。


    丁書涵見陸文曜沒有作聲,試探地詢問道:“蛇,走,走了嗎?我們可以出去了嗎?”


    聽著她這話,本應該聽從她意見離開地窩子的陸文曜,心裏竟然冒出了莫名的壞心眼。


    此時的他並沒有那麽想要如掛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很是依靠女人的意,丁書涵這少見的慌張和明晃晃對自己的依賴。


    讓他莫名的貪戀。


    “還沒,蛇還走,再等一下。”


    陸文曜也沒有料到自己能有一天說這胡話,有幾分丁書涵臉不紅心不跳的意思。


    聽到蛇還跟自己共處一室,丁書涵立馬又摟緊了陸文曜幾分,身體更是盡力往上倒騰了幾分。


    哪裏還顧著自己穿著很是淑女的連衣裙,心裏隻想著這蛇千萬不要因為自己剛剛不小心踩了一腳就來找自己尋仇。


    不光心裏想著,嘴上也小聲嘀咕著,“我是不小心的,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嘴上念念有詞的,像是要讓那蛇聽到一般。


    陸文曜對於自己這很是罕見的“欺騙”,心裏雖有些許愧疚感,但是能見到她這般可愛到直戳他心窩上的模樣。


    那一點點愧疚感早就煙消雲散,不知道跑到何處了。


    他也能感受到她“攀爬”在自己身上的吃力,結實精壯的胳膊稍稍一動,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丁書涵隻覺得自己身體一瞬懸空後,落入了一個踏實的懷抱之中,自己的頭也緊靠著對方結實的臂彎和胸口處。


    比剛剛有安全感得多,懸著的心順勢也放鬆了幾分。


    因為在暗部環境內,視線也適應了昏暗的光線,看東西都比剛剛清晰了些。


    丁書涵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側臉,棱角分明、深邃立體。


    但現在確實不是欣賞男人美色的時候,她對那蛇的存在仍舊心有餘悸,“你多注意蛇的動向,小心不要被它給盯上了。”


    明明隻是關心的話語,她說的話卻多了幾絲獨特的生動。


    和她的人一樣,莫名的有著很是有生氣的靈動。


    陸文曜看著她眼神裏稍稍的擔憂,還有她那關心的話,心髒自然而然地撞擊著胸口。


    丁書涵的頭就緊靠著他的胸口,他那堅定有力的心跳聲,她自然聽得真切。


    換在其他地方,丁書涵聽到男人加速的心跳,一定會換上得逞的狡黠笑容。


    但她現在一心隻擔憂那蛇有沒有走,自己何時能離開地窩子。


    還有自己就不應該一拍腦門地想要一探究竟這自己沒有住進去而很是好奇的“兔子窩”。


    以至於根本沒有注意到抱著她的陸文曜,多少有些心猿意馬。


    陸文曜輕抿著薄唇,深邃眼睛看著上次自己沒有采摘的那一抹飽滿的紅。


    他的氣息少見地帶這些侵略感,抱著她的手和胳膊更是緊了緊,讓她的身子更加貼近自己幾分。


    心思一沉,喉結上下一動,剛要帶著滿是攻擊性的附身。


    “副營長、嫂子,你們沒事吧!”


    張建平咋咋呼呼的聲音和匆忙的腳步聲,從地麵到一直傳到他們身旁。


    想都不用想,陸文曜的附身硬生生地被他這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非常不適時的關心給打算。


    在昏暗的地窩子內,他索性直接投以張建平那沒好氣的眼神,不加任何掩飾。


    張建平在上麵剛剛聽到嫂子在地窩子裏的尖叫後,自己身旁的小士兵剛著急起身想要下去看看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他及時攔住了對方,就怕是打擾了夫妻二人獨處的曖昧。


    可是隨時時間越久,地窩子內格外安靜,讓他心裏多少覺得有些不安,害怕出事才趕緊下來。


    他剛剛還特意,就是為了提醒在地窩子下麵的了陸副營長和嫂子,怕自己撞破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張建平通過昏暗的光線依稀看到這陸副營長正橫抱著嫂子,因為之前丁書涵在營部禮堂因為低血糖昏倒過。


    看他們家這般,隻覺得真出了什麽意外,並沒有起疑覺得是其他。


    倒是他身後的小士兵,看著陸文曜打橫抱著丁書涵,感覺格外親密,心裏忍不住腹誹:這人剛剛還讓自己不要去當,他現在明顯壞了人家夫妻倆的“好事”。


    想到這裏小士兵又覺得自己臉頰和耳朵熱了起來。


    “地窩子裏有蛇,嚇了她一跳。”陸文曜的語氣很是一本正經。


    聽不出一絲紕漏。


    張建平一聽這話,小小驚呼了一聲,剛要低頭尋找並將其趕走。


    陸文曜見他這般,出言打斷了他的動作,“沒事,不用找了,你們剛剛的動靜大概把它給嚇跑了,我們先出去。”


    “不知道有毒沒毒,盡量不要在這裏逗留,誰被咬了都不好辦。”


    他這話說的格外冠冕堂皇,誰也不知這地窩子其實並沒有蛇。


    陸文曜說的話確實有理,他們四人便抓緊時間從這地窩子裏出來。


    而丁書涵就被陸文曜抱著走了一路土台階後,到了地麵後才穩穩地放她下來。


    因為剛剛她的腦袋緊靠著他的臂彎和胸口,少許的摩擦讓她的發絲有些亂。


    陸文曜看到了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幫她順著頭發。


    他那寬大的手掌,動作又輕又細地打理著她的發絲,深邃眼睛裏的神情很是專注。


    丁書涵耳根微熱地偷瞟了兩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已然沒有剛剛在地窩子時的氣息。


    神色專注,又恢複了往日的認真和平靜。


    她剛剛在地窩子裏心裏哪怕高度緊張擔心著那蛇,但她向來敏銳,心知肚明剛剛男人帶有侵略性的氣息和突然的附身意味著什麽。


    可是當時的環境,又有蛇、上麵又有人等著,除了環境狹□□仄昏暗外,一切都是不可計算的變數。


    滿是未知。


    雖然光線昏暗、自己視線沒有看向他,但是他那自己從未見過的侵略氣息當時狠狠地包裹著自己。


    並向近一步朝自己靠近。


    讓人別樣的心慌。


    難不成……陸文曜就是喜歡這種刺激的?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之前真的是小看他了。


    *


    因為在地窩子“消磨”了不少時間,丁書涵雖然沒有走太多的路,但也因為剛剛受到的驚嚇、還有陸文曜的反常,自然沒什麽其他心思再參觀兵團別處。


    便主動讓接待自己的小士兵帶路到那總部禮堂。


    丁書涵按照他們宣傳處安排的位置坐好,等待著掃盲運動表彰大會的開始。


    陸文曜和張建平被安排在後麵幾排,她自然是感受到一抹明顯的視線緊盯著自己。


    她都不用回頭,都知道除了陸文曜沒有其他人會這般“監視”自己。


    這兵團總部的禮堂雖然沒有之前營部的禮堂新,但是麵積可要大上好幾倍。


    舞台也大了許多。


    依舊是熟悉的軍綠色和紅色的絲絨材質幕布,隻不過這一次還在兵團總部的禮堂裏。


    那橫幅上的字也比之前三營明顯要有筆鋒得多,不說寫得有沒有大家風範,但也明顯出自是有書法基礎的人之手。


    果真有沒有宣傳處還是不一樣的。


    當然丁書涵她也看到了些熟悉的東西,這禮堂的牆上貼著自己之前準備的掃盲繪畫材料。


    都被比照著放大了好幾倍,看著自己的畫作被這樣展示著,丁書涵的心裏也泛起了幾分成就感。


    她被安排在座位第二排靠邊的位置,自己是獲得優秀個人稱號被表彰的代表,大概是為了方便等會兒表彰的時候自己出去。


    而根據她的經驗,基本可以判斷第一排是留給領導的位置。


    丁書涵忍不住微眯眼睛、暗自微微點頭,覺得自己這次的麵子可真是不小。


    她這副模樣有些像是吃飽喝足很是滿意的慵懶貓咪。


    “小丁!”


    劉幹事雖然因為即將開始的表彰大會忙得有些焦頭爛額,但是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丁書涵引人注目的身影。


    然後就笑著走上前跟她打招呼。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人,丁書涵漂亮的小臉立馬浮現出好看的小臉。


    “劉幹事。”說著還站起了身,這對於丁書涵來說是待人最基本的禮貌。


    劉幹事看她這般有禮貌,臉上的笑更是加深了幾分,剛剛還有些因為忙碌而煩躁的心情也平複了幾分。


    “不用站起來,我就抽空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他話說的很是客氣,丁書涵看著他手臂夾著一遝厚厚、不知具體寫著些什麽的紙張,就知道他確實時間緊跟自己說不上幾句話。


    兩人就寒暄了幾句後,還沒說幾句,劉幹事就被人給喊走了。


    劉幹事走後,丁書涵便一個人坐在板凳上有些百無聊賴地等待著表彰大會的開始。


    雖然有些無聊,但比起要穿著小皮鞋走路四處參觀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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