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都記得!


    衛太後窘迫不已。


    封堯再度逐客:“母後請回吧,選秀一事,朕自己做主,母後就不必操勞了。”


    眼下,衛太後無地自容,隻能暫且離開,那幾名歌舞姬也瑟瑟發抖躬身退下。


    看到這裏,玉鸞一雙桃花眼眨了眨,莫名同情封堯。


    可兩人的視線對上的瞬間,玉鸞就後悔了。


    封堯眼中,暮色沉沉。


    開腔時,嗓音磁性迷離,道:“過來,朕需要你。”


    玉鸞內心噗通一跳:“……”


    她可太清楚,皇上會是怎麽個需要法。


    眼看著帝王從龍椅上起身,玉鸞雙腿一軟,下一刻,她也爬站起來,當機立斷扭頭就走。


    若是在禦書房再來一遭,她隻怕是要先一步墜入黃泉碧落。


    眼看這就要奔向殿牖,玉鸞的腰肢一緊,被人從背後圈住了,男人一臂就輕易抱住她,小小一隻,圈在懷中,完全屬於他一人。


    男人以不可反抗的力道困住她,附耳低低道:“朕當真需要你。別逃,可好?”


    隨即,他又笑了:“這皇宮是朕的,天下亦是朕的,你又能往哪裏逃?”


    這話好生耳熟,玉鸞似在話本裏看見過。


    玉鸞:“……!”不成想,她也有今天!


    作者有話說:


    葉琛:皇上,臣才是郎中啊,你應該需要臣才對。


    封堯:滾!


    玉鸞:實不相瞞,我想帶球跑~


    小包子:(⊙o⊙)… 娘親,可我貪圖爹的榮華富貴,qaq~


    玉鸞:→_→那為娘自己走,你和你爹過日子吧~


    ——————


    繼續往下翻,還有哦~


    第五十章


    封堯曾是四皇子。


    不是太上皇的長子, 亦不是太子,他的出生並沒有給太上皇帶來多大的狂喜,反而讓太上皇更是忌憚手握重兵的衛家。


    衛太後雖是封堯生母, 可次次為了爭寵, 不拿他的性命當回事。所謂的母子情深, 不過就是封堯這個兒子有利用的價值。


    封堯幼時就什麽都知道。


    他隻是從不宣之於口。


    大抵是年少時候的情感過於匱乏了。


    他將所有的情感皆寄掛在年幼的未婚妻身上,他記得她出生時的模樣, 打小就知道那隻小團子是屬於他的。


    他看著她一點點長大,像一張白紙一般,被他一點點的畫上了濃墨重彩。


    封堯的確需要玉鸞。


    否則, 他身為“人”的正常情愫無處可以寄托。


    若沒了獨屬於人的溫晴,那他與行屍走肉又有什麽區別?


    封堯沒有扯謊,他太需要她。


    有她在側,他才真真切切的感知這凡塵的溫度。


    而最直接的感受,便是這毫無縫隙的糾/纏。


    封堯就喜歡將玉鸞抱在懷裏,如此這般, 他的感官被放大數倍,一切都是那般真實存在,讓他真真切切體會到屬於一個正常人的欲/望。


    男人附耳,低低說:“方才太後領過來的歌舞姬, 朕隻看了一眼, 皆是胭脂俗粉, 俗不可耐。”


    玉鸞疼到潤淚,張嘴咬上了男人的肩。


    她已顧不得什麽歌舞姬, 更是不在意衛太後的行徑, 她知道衛太後是故意叫來歌舞姬寒磣她。


    但眼下, 她保命才是首要, 以及楚家闔府安危才是她真正在意的東西。


    封堯又是一陣低低輕笑:“嗬嗬,朕不疼,你別咬壞了牙。”


    疼麽?


    自是不疼。


    肉/體上的疼痛,早已不能給他帶來一絲絲的波瀾。


    玉鸞不明白,為何封堯會如此這般癡迷這事,每次深陷時,他仿佛卸下了一身的偽裝,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百忙之中,封堯絮絮叨叨個不休,磁性喑啞的嗓音因著節奏而微晃,他的呼吸熾熱,似是歡喜,又似是隱忍。


    “朕讓衛太後按著你的樣子挑選美人,無非隻是拖延之術。”


    “你若當真了,那便是辜負了朕的一片好心。”


    “你這個沒良心的,從來都不懂朕。”


    “又哭什麽?朕隻是在疼愛你。”


    “……”


    玉鸞:“……”


    男人仿佛飲了一整壺秋露白,此刻,正醉酒微酣。


    玉鸞不明白,他素來少言寡語,可每當這事時,為何這般喋喋不休?似有一腔的話想要表達?


    一番狂風驟雨過後,帝王衣冠楚楚的俯視著美人,他發冠整齊,眉目之間舒展且清雋,唇角笑意甚濃,像喝酒盡興過後的浪蕩子。


    “還有力氣瞪著朕?你還敢說,朕需要修身養性麽?”


    他仿佛極力證明什麽。


    玉鸞但凡提及諸如“保重龍體”、“修身養性”之類的話,封堯就會變本加厲,力證他自己不是什麽凡夫俗子,亦是不需保重身子骨。


    玉鸞一雙清媚的桃花眼瀲灩,眼神卻略顯呆滯了。


    她需要保重身子,修身養性,可行?!


    玉鸞麵色緋紅,深情卻蔫吧,一顰一簇之間,是不久之前殘存的媚態。


    她被男人放在了龍椅上,此刻,正平躺著小憩。


    因身子無力,玉鸞隻能怒嗔著封堯。


    而被美人如此瞪著,封堯不怒反笑:“如此看著朕,可是覺得朕愈發俊美?你也饞朕了?”


    玉鸞:“微……”欲語卻吐不出話來。


    微臣絕無此意!


    美人小嗓子沙啞,封堯良心發現,端起一杯茶盞,先是飲了一口,這才遞到美人唇邊:“喝吧,不髒。”


    玉鸞:“……”


    這廝太過小心眼兒呀,就上回自己嫌棄他髒之後,他便次次尋機會,讓她吃殘食,飲餘茶。


    不過,眼下,她實在是渴了。


    遂還是先喝了潤喉。


    玉鸞這是完全放棄掙紮的架勢。


    她這般服軟,封堯又故意打趣她:“嗬嗬,朕以為,你會像話本裏的貞潔烈女一般,寧死不屈。”


    玉鸞豁出去了,虛弱的嗓音帶著些許憤然,道:“皇上如此俊美,體魄亦是修韌,世上難有人企及,微臣算是占了大便宜。”


    這話雖是揶揄,但封堯聽了,隻覺得身心舒暢。


    男人唇角微揚:“你能如此想,還算有覺悟。好好珍惜朕,不然……失去了就遲了,朕可是香饃饃。”


    玉鸞:“……!”


    好一尊備受垂涎的香饃饃!


    封堯放縱過後,又恢複正常,開始案牘勞形的處理政務,玉鸞就躺在龍椅上,不消片刻,便睡了過去。


    封堯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她。


    男人覺得甚是納悶。


    如何又昏睡了?


    他這次難道還不算溫柔待她?


    帝王親自給美人掖了掖薄衾,便就坐在她身側,繼續處理政務。


    汪裴見狀,上前壓低了聲音,提議道:“皇上,若不,讓楚司寢回去歇著,免得打擾了皇上理政。”


    汪裴純粹一片好心。


    皇上如此日/夜/操勞……


    龍體要緊呐!


    封堯一個冷冽的眼神掃向汪裴。


    汪裴立刻接收了帝王的意思,忙垂首,壓低嗓音道:“是奴才多事了,奴才這就退下。”


    *


    接下來幾日,無論是宮廷,亦或是京都城,皆呈現出一派平靜祥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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