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與嫂嫂一走,我這裏就更寂寞了。”衛靈犀歎口氣。


    “你寂寞什麽?你夫君用不了幾日便回來了,你們小夫妻二人這日子像是蜜裏調油一般,哪裏就寂寞了?再說不是還有你婆母和嫣兒姑娘在嗎?”柳婉兮笑道。


    “嫣兒那個沒良心的,你何時見她來找過我?整日裏在外麵亂跑,要麽就去找郎玉卿。”衛靈犀托起下巴,蹙起眉頭,“我好生無趣!還是做女子時更加自由!當了娘,真是沒勁。”


    “要是覺得無趣,便加把勁再生幾個奶娃娃,到時候幾個娃娃一起吵你,你就不覺得無趣了。”柳婉兮故意逗她。


    “嫂子說什麽呢……”衛靈犀羞紅了臉,“那就能生那麽多呢。”


    “說起來了 ,大將軍回來有些日子了吧?這府裏人都知道大將軍日日疼你,怎麽樣?肚子有動靜了麽?”


    “哎呀嫂子你們那麽閑啊?總打聽這些做什麽?”衛靈犀捂住了臉,“都怪這個蕭珩,不懂得節製,搞得人盡皆知。”


    “怨不得他。誰讓我們小七生得美呢?”


    “我的錯?”


    “這怎麽是錯呢?這是美好,這是愛情。”


    “嫂子你太壞了。我不同你說這些了!”


    “行,不說就不說。”說話的這會兒工夫,眼見著雨勢又小了許多,她起身道,“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待明日不下去了,我便與你大哥搬過去了。如今你六哥和秦姑娘也在這府裏,你也不會太寂寞。”


    “那就麻煩嫂嫂了,到了那邊多多陪陪我母親。”衛靈犀道,“明日你們搬過去,我帶著曜兒也一同過去瞧瞧。”


    “那正好啊,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就這麽定了。”


    次日。


    雨停了。


    天空湛藍,微風清涼,陽光澄澈明亮。


    衛錦川與柳婉兮抱著朔兒坐上了馬車,出發去衛府。


    他們二人本就是借住在大將軍府,也沒有什麽行李,隻要人走就行了。


    衛靈犀上了馬車,銀蕊抱著曜兒一起坐了進來。


    馬車裏空間不足,木梨便同馬夫一起坐在車轎外。


    馬車經過鬧市,路過一家果子行的時候,衛靈犀命他們將車停了下來。


    “木梨,我母親喜愛吃果子,你過去瞧瞧,挑選些新鮮的時令水果帶過去吧。”衛靈犀吩咐道。


    “是,夫人。”


    木梨從車上跳下來,朝著果子行走去了。


    在果子行對麵的茶樓裏,坐著一名大腹翩翩的男人與一名模樣冷峻清秀的青年男子在喝茶。


    那男人的目光落在木梨的身上時,眼珠子頓時就挪不開了。


    “伯父,這是瞧見了什麽?”青年男子問道。


    “銳兒,你瞅瞅那個丫鬟生得好生有味道……”秦循搓了搓手,“不知道是誰家的丫鬟?”


    秦銳朝下望去,看了一眼那姑娘,竟是木梨。


    他正在猜測馬車上的人會不會是衛靈犀時,就見那車簾掀開了。


    蕭夫人露出了小半張臉,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木梨,帶半斤葵花籽,嘴巴寂寞的很,路上閑來無事磕一些。”


    第404章 他的女人動不得


    在樓上窺見了馬車裏露出來的麵孔,秦循那胖胖的身子都坐不住了:“呦!還有這麽美麗的女子?”


    秦銳斜眸瞟了秦循一眼:伯父可是看上那個女人了?”


    秦循搓搓手掌心:“美麗的女人總是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不是麽?”


    秦銳低笑一聲。


    自己的這位伯父可是剛剛才死了兒子!


    這才短短幾日?竟然心思又飛回到了女人的身上!


    “你笑什麽?”秦循扭頭看著秦銳。


    秦銳道:“伯父,長奉才剛剛出了殯沒幾日……”


    提起自己那死去的兒子,秦循的眼裏露出一抹憂傷。


    那可是他最得意,也最優秀的兒子。


    他的父親一共生育了九個孩子,他是排行最大的。


    這幾個孩子中父親原本對他的期望最高,卻沒想到,他身子弱不能從軍從政,最後竟然從了商。


    眼瞅著幾個弟弟的孩子都一個個掙了軍功,在朝廷裏謀了官職,他很是眼饞。


    他自己的兒子也是一個個不成氣候,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也隻有這小兒子秦長奉出息,原以為他跟著秦峻能夠日後平步青雲,誰能想到,這就讓蕭珩給一箭射殺了呢?


    白發人送黑發人,已經夠讓他難受的了。


    豈料,身為秦家人想要讓太後為他們撐腰,結果卻挨了四十大板。


    幸虧那行刑的人不是蕭珩的人,手下留了情沒有將他給打殘廢。


    難過了一陣子,秦循整理一下心情:“長奉是走了,這日子也得過啊。”


    “所以伯父是想要納妾?還是想要養個外室?”秦銳問道。


    秦循瞧著那色若桃李的臉頰,心裏有無數隻貓爪子在撓:“養個外室最好。這樣美麗又柔弱的女人是會招夫人妒忌的……況且,府裏的那些妾室們鬥得你死我活的。這等嬌滴滴的人兒過去了,不得被她們給扒了皮?”


    秦銳又笑了:“伯父想得倒是周全。”


    “你別光笑啊,你總笑什麽啊?”秦循覺得自己的侄子今日的笑得有些太多了,“這是哪家的姑娘?你快幫我打聽打聽,回頭多使些銀子,把馬車裏的那個還有那個小丫鬟一並給我弄過來。”


    都養在這府外,夜裏,二女共侍一夫,豈不是快哉?


    “恐怕不行。”秦銳道。


    “為何?”


    “伯父可知道那車轎裏的女人已經嫁了人?”


    “嫁人了?”秦循問出這話的時候,馬車錚錚然行駛了起來。


    他的目光望著那馬車一直消失在了街的盡頭,才回過身來:“嫁人了又如何?那就讓她成為寡婦!嫁過人的女子更好,有伺候男人的經驗,不那麽生澀!”


    秦銳搖頭道:“怕是不好安排!那人的丈夫不是一般人能動的!”


    “你是衛將軍,又是首輔大人!誰能比你的官職還要大?就算是大,也不如你有實權!銳兒,幫你伯父個忙!這個女人我要,若是與她生個孩子出來,那孩子定然容貌也是極其出色的!”


    秦循才見了衛靈犀一眼,便想要與她生孩子。


    秦銳覺得此事甚是好笑,但,細細想來,她當初見到衛靈犀第一眼的時候,嗅到她身上香氣的時候,也連著好幾個晚上做了春夢。


    這個女人確實是個尤物,令人著迷。


    可惜,她是蕭珩的女人,動不得,隻能背地裏肖想一番。


    “伯父,她的丈夫您也認識。”


    “我認識?”


    秦銳挑挑眉梢,笑了起來。


    “哎呀,你能不能有話直說?別跟你伯父打啞謎?”秦循著急知道,對侄子這接連不斷的賣關子感到厭倦。


    “好。馬車裏的女人是蕭珩的正妻!”


    “蕭珩……”秦循扶著欄杆的手,緩緩地收緊,指尖處泛出了白色,“就是他殺了我的兒子,殺了你的堂弟啊!”


    “所以啊,惹不得。”秦銳慢悠悠端起了茶盞,品嚐了起來。


    “不甘心……”秦循狠狠拍了拍欄杆,“我的長奉不能這麽白死。”


    “大伯父,不可輕舉妄動。”秦銳勸道,“蕭珩可是個狠人,他的女人也不是那麽好碰的。”


    “怎麽不好碰了?”秦循咬咬牙,“他殺了我兒子,我睡了他女人。你說若是他的女人懷孕了,日後為我生下一個兒子,養在蕭珩的膝下,你說待日後這兒子替我殺了蕭珩,豈不是解氣?”


    “你想多了。你隻怕是未等碰了這個女人,你的命都要丟了。更可怕的是,秦家門都要隨著你給她陪葬。”


    “隻要計劃的好……”


    “我勸伯父還是把這個念頭掐掉!蕭珩當初被圍困南滇之時,是這個女人傾家蕩產,舉整個衛家之力,夠買了糧草物資送過來為蕭珩解困的。能夠做到這點的女人能有幾個?”秦銳道。


    “那我隻能幹看著?”


    “理論上是如此。”秦銳見秦循還沉浸在女人的容貌之中,便再三警告了一番,“大伯父莫要節外生枝,太後娘娘都惹不起的人,大伯父要三思才是。眼下的事情,才是要緊事。伯母不是想要從那件事中分一杯羹麽?我們來好好商量商量,如何謀劃才對。”


    至於女人,先放一邊放放再說。


    秦循暫且壓下心裏的那些冒出來的雜亂想法,迫使自己把注意力又拉回來:“今日聽說衛六郎去上朝了,應該是任命去工部。到時候,這南州城的官宅府邸,挖渠修溝的任務便都落到了衛家人的身上。這可是一大塊肥肉,當時太後娘娘怎麽就沒有想著留下來,給咱們秦家呢?”


    果然是後宮裏的女人再狠,也隻限於那一畝三分地。


    根本就沒有長遠的目光,無法為秦家謀取更大的利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秦銳道,“那時候太後娘娘一心防備著笑蕭珩造反。既要給他施壓,又要給甜頭,著實不容易。”


    “哼,我看是她的手裏攥不住這些權力吧。”這等肥差都在蕭珩手裏是真的。


    “莫要這般說。”秦銳維護秦太後的顏麵,“能夠讓勉兒登基,讓我秦家的人一夜成為這大周朝最尊貴的家族,都是娘娘的功勞。”


    秦循還記恨秦太後多賞賜得那十大板,但,聽秦銳這麽說,又不好反駁什麽。


    隻好在心底冷哼一聲,低下頭繼續喝茶。


    片刻,秦銳道:“太後娘娘說了,若是你有本事能夠將這差事給衛家人攪黃了,她便可以讓你接收這一塊肥肉。”


    秦循聞言,眼前一亮,頓時就來了精神:“好,有娘娘這句話,我便放手去做。衛家人想要吃到這塊肥肉,除非是與我二分天下!”


    正在衛府裏,撥弄著烤火架,準備中午炙炭烤肉的衛家二郎衛庭蘊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哪個老王八蛋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第405章 你憑什麽能擁有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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