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祁恩拉著心禾的手走進離他公寓不遠的一家大排檔吃夜宵。這裏遠離市中心,他相信洪石再大的本事也不會找到這裏來。可是恩在想錯了,他不知道在洪石的背後有一群世界上最先進、偵察技能最厲害的人在幫他。就在他拉著心禾剛落座的時候,洪石的車也在了大排檔對麵的路邊停了下來。車裏的洪石看著心禾和恩在吃東西。他沒有下車,因為他看見心禾臉上洋溢著的微笑,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這是洪石一直沒有看見過的微笑。他想到自己帶給心禾的好像隻有痛苦,如果現在恩在不是洪星的人,那他很樂意把心禾交到恩在的手上。可是……


    現實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想怎麽樣,它就越不怎麽樣?恩在自從做了大哥,就不斷的擴張地盤,得罪了很多人。他現在的處境並不比洪石好多少,這樣的他,又怎麽能夠保護心禾呢?


    洪石正如此擔心著,突然看見一幫手拿棍棒、砍刀的人向大排檔的方向湧過來。他們二十多個人,手臂上全部紋著龍的圖騰。洪石知道,這是龍頭幫的人。前不久,恩在把龍頭幫的地下賭場掀了。現在人家肯定是來報仇的。不好!恩在他們有危險。洪石迅速打開車門下車,一邊跑一邊給恩在打電話。


    “恩在,快帶心禾離開大排檔。”洪石說完跳過路中間的欄杆,就衝向那幫不要命的打手們。他身上帶著一把托尼給他的手槍。此時,他也顧不了那麽多,拔出手槍就朝天空放了一槍。一時間場麵亂作了一團。不相幹的人開始四處躲散,而那幫打手同時轉過身,其中有幾個認識洪石,大喊一聲:“他跟沐祁恩是一夥的,大家上。”二十多個打手一窩蜂的湧向洪石。


    恩在在接到洪石的電話後一驚,他拉起心禾就要跑,突然的一聲槍響讓心禾全身一顫,傻站著不知道該怎麽辦?而這時,打手中有幾個已經看見了恩在,揮舞著看砍刀就衝了過來。恩在搬起麵前的桌子砸過去,擋住他們的路,然後拉著心禾往大排擋裏麵跑。排擋的裏間是廚房,兩個廚子在聽到外麵的槍聲和廝殺聲之後就躲進了案板下麵,恩在把心禾也塞進案板下。心禾嚇的全身戰栗,窩在案板下不住的發抖。


    “千萬別出來。”恩在的話剛說完,五六個打手就衝進了廚房,喊叫著向恩在衝過來。恩在抄起案板上的一把菜刀就迎了上去。雖然恩在的身手不錯,但是畢竟對方人多勢眾,不斷增加的打手漸漸的讓恩在有些招架不住了。外麵又傳來幾聲槍聲,恩在的身上已經多處被砍傷,但他還是一邊奮力抵抗,一邊往廚房外麵撤,盡量遠離心禾的藏身位置。


    但還是遲了。一個認識心禾的人在被恩在打倒在地上的時候看見了藏在案板下麵的尚心禾,他迅速的爬過去,從裏麵拖出心禾,要求恩在住手。


    恩在看見心禾被抓,奈隻能停手。一個打手氣乘恩在轉頭之時用手中的木棍夯在他的頭上,頓時血流如注,恩在跪倒在地。


    “恩在——”看見恩在倒地,頭上鮮血淋淋,心禾也顧不上害怕,大叫了一聲。


    外麵還在繼續抵抗的洪石聽到心禾的聲音立刻衝了進來,但是當看到心禾在他們手上時,他扔掉了手中的棍子,舉起了雙手。幾個打手一起上來開始暴打洪石。洪石雙手護頭,任憑他們的棍子落在身上。


    恩在抬起頭,擦了一下遮擋住眼睛的血。“白龍,放了她,這件事跟她沒有關係。”


    叫白龍的男人不到三十歲,臉上橫過眼睛有道疤,是龍頭幫大哥龍章的拜把兄弟,龍頭幫在香港的勢力不是很大,隻能算是小幫小派,一個夜總會一個地下賭場,龍章已經很滿足了,他一直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如果不是洪星太欺人太甚,他是不會叫白龍來教訓沐祁恩的。白龍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龍章一般不讓他親自出麵。恐怕這次也是實在忍不下去了才會叫白龍出麵的。


    沐祁恩很了解白龍這個人,他也知道他的手段毒辣。但小小的龍頭幫也隻有他有點威脅性,其餘的沐祁恩根本沒有放在眼裏。是以,他才一下子端了龍頭幫的地下賭場。但沒想到白龍居然有膽來報仇,洪星手下眾多,隻是今天因為心禾的事情他太粗心大意,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麵。


    “白龍,你想怎麽樣?隻要你不傷害她,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恩在哀求道。


    “是嗎?看來,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啊?”白龍挑了挑眉,連著那道疤也一挑一挑的,如同一隻蜈蚣在蠕動,樣子十分駭人。“你們別他媽的再打了。”白龍一聲令下,一旁毆打洪石的幾個人終於停了手。剛才他們在外麵沒少吃洪石的苦頭,這下終於兌了回來。


    白龍指著心禾對地上的洪石道:“風在,哦不對,應該叫你洪石。這個女人到底是你老婆還是沐祁恩的老婆啊?還是你們兩個共用……”白龍說著非常詭異的笑了出來。“啊——哈哈哈——”


    “白龍,你放了她。男人之間的事別拿女人當籌碼。”洪石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護著頭,但是眼角、嘴角都受傷流血了。毒品讓他的頭痛緩解了不少。


    白龍不由分手一甩手給了心禾一巴掌,打的心禾嘴角流出血來。


    “心禾——”


    “心禾——”


    恩在和洪石幾乎同時喊出聲,掙紮著想要衝過去,但被白龍的手下狠狠的給摁在地上動不得。


    “沐祁恩,你們洪星太欺負人了!今天我不讓你們吃點苦頭,我就不叫白龍。”白龍說著,向身旁的打手遞了一個眼色,隻見那個打手從背後拿出一個砍刀向沐祁恩和洪石走去。


    “恩在,洪石。”心禾看到刀,嚇的直喊。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白龍的手下聽到後有些慌張。白龍倒是不慌不忙的對心禾說道:“尚心禾,我給你一個機會。他們倆個,我隻能放一個,你說放了誰好呢?”


    “什麽?”心禾一時不明白白龍的意思。


    白龍一把抓過她的胳膊,大聲道:“快點說,他們中間你想讓我放了誰?”


    心禾這次終於明白,她看看洪石,又看看恩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恩在、洪石對她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她從選擇。


    白龍見她磨磨岌岌的,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拖到洪石跟恩在的麵前,捏著心禾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說,你更中意哪一個?快說——”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響。


    “放了……放了,恩在。”心禾說完,痛苦的閉上眼睛。


    白龍聽後,立刻拽起心禾。“把洪石帶走。”而後又對恩在說道:“沐祁恩,我告訴你。你砸我賭場,害我損失了好幾十萬,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明天下午帶著一百萬來龍野夜總會找我。我們走。”白龍說完,幾個人押著心禾和洪石跟著白龍上了一輛剛剛開過來的大麵包車。其餘的人則紛紛扔掉木棍和砍刀四處散去。


    “心禾——心禾——洪石,要是心禾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沐祁恩顧不得身上的刀傷,掙紮著爬起來追上去,但最後還是倒在馬路上,被另一輛開過來的車帶走了。


    托尼在車上簡單處理了一下恩在身上的刀傷,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旋開蓋子放在恩在的鼻子前讓恩在聞了聞。恩在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恩在看見托尼一把抓住托尼的衣領,虛弱的喊道:“心禾跟洪石被白龍抓走了,快去救他們。快去——”


    “沐先生,你別擔心。”托尼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會派人去救他們的。”


    恩在追問道:“托尼,我們洪星的場子可有事?”


    “黎叔負責的兩間高檔夜總會被砸了,黎叔也深受重傷,恐怕……你這次給洪星真的惹了大麻煩,也給我和洪先生惹了大麻煩。”托尼說著搖了搖頭,一臉的奈。


    “我要下車。”恩在掙紮著坐起來,準備下車。他不能讓洪星毀在自己手裏,他還要解救心禾。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可是……身上的刀傷並不僅僅是皮外傷,有的傷口已經深入皮肉,而且失血過多,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別掙紮了……”托尼把恩在按躺下。“我好不容易幫你止住了血。我們先回去。老梁,開快點。”托尼發現恩在的意識在慢慢模糊,他失血過多,要立刻輸血才行。看到恩在這種情況,他不禁擔心起洪石。他有沒有受傷?傷的重不重?他的止痛藥也沒有帶在身上,萬一頭痛了怎麽辦?托尼望著車子前方,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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