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終於見到了她曾經最熟悉的“父親”。


    阮起京在和原安明發生爭執。


    原安明似乎很疲憊,疲憊到都沒有察覺阮起京的不對勁兒。


    “要是不想做,就別做了。”原安明揉著眉心道,


    “去財務處把工資領了,你跟著原家這麽多年,這種錯誤——”


    砰——!


    鏡頭變成了紅色的。


    原夫人大喊著推開門,阮起京又掄著槍。


    對準了夫人蔚藍色海洋般的瞳孔。


    砰——


    !


    ……


    周子珩抱著阮茉出去買糖,將阮茉送到了家門口。


    “那哥哥就不送你回家了?”


    “好的!”


    小茉莉抱著糖,開開心心推開門。


    那一瞬間。


    兩個黑色衣服的男人在輪著醫用手術刀。


    一刀刀,挖著原夫人的胸腔。


    商議著,這顆心髒,究竟有多麽值錢。


    母親的雪白的長裙,已經全部被染成了鮮紅色。


    鏡頭上濺了血。


    世界都變成了紅色的了,玉蘭花開,一瓣瓣落入了遠處窗外的湖泊之中。


    那正是阮茉做過無數次的夢境!


    小阮茉手中的棒棒糖桶“啪嗒”掉落在地板上。


    分解著原夫人的劊子手,停下了動作。


    他們轉頭,看向了阮茉。


    “阮起京”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阮茉認識!是邵宏,也不是邵宏!


    確切的說,這個人一出現,阮茉就徹底相信了基因遺傳強大的力量。


    邵宏和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家生出來的。


    邵家當家人看著阮茉,忽然就笑了起來。


    “原、聽、晚?”


    “……”


    “先天性心髒病,殺了——”


    “要她心髒!”


    ……


    ……


    ……


    錄像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


    屏幕白了一會兒便變成了黑幕。


    不再有任何後續。


    放映室安安靜靜。


    牆上的鍾表,指針指過了淩晨三點。


    阮茉咬著食指關節。


    血液都凝固了。


    她還在,繼續咬。


    她將那錄像收拾好,放映室打掃得幹幹淨淨,恢複如初。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臥室。


    周子珩完全沒有醒來過,感覺到旁邊終於有人躺下,周子珩下意識攬過阮茉的腰。


    將她摟入了懷裏。


    今晚阮茉沒有再做任何噩夢。


    第二天一醒,太陽已經越過窗簾了。


    今天依舊是還在年假中的一天。


    樓下炒菜聲鍋碗瓢盆叮咚響。


    阮茉坐在床上。


    她愣了好久,很久。直到周子珩推開門,和她接每日的早安吻。


    阮茉經常早上起床,醒不開,還在睡懵之中。


    周子珩沒有多想,親吻完小茉莉,鬆開她的唇,揉了揉她的頭,


    “還迷糊?”


    良久,阮茉才扯出來一個,很勉強的笑。


    盡量讓自己,笑得像平常。


    “困……”


    周子珩讓她接著睡。


    看著哥哥關門,看著窗外的陽光,看著自己坐在床上。


    看著她身為“阮茉”這個身份。


    就仿佛,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夢吧?


    因為現在過的,就是她的生活啊。


    她就是阮茉,周子珩就是她的哥哥,阮起京就是她的父親。


    所以昨天晚上,找到攝像機,看到“阮起京”殺原安明的錄像。


    都是假的吧?


    是她做了一場夢。


    阮茉站起身,照舊去刷牙、洗臉。初春的陽光真好,馬上就要開花了,窗外的玉蘭樹都打了骨朵兒。


    路過放映室,門也是關著的。


    哪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阮茉忽略掉六樓的空白畫框,直徑下樓。她下意識往睡衣口袋裏插雙手,手指往口袋底部伸下去。


    有什麽東西,硬邦邦抵著她右手食指的骨節。


    微微刺痛了一下。


    什麽東西啊?


    阮茉將那硬邦邦的方塊拿了出來。


    小巧、熟悉的微型攝像頭,攤在她的手掌之中。


    ……


    不是夢。


    不是夢!


    大過年的,並不需要去公司。阮茉找了個借口,提著包,匆匆開車去了集團。


    一路上,她快要哭了。


    車開一個紅綠燈,咬著手指不哭。


    等開到下一個紅燈,一停下來。


    就想要撅著嘴,心髒被叭叭攥,咧著嘴,要哭出來了。


    她完全沒辦法想象,那所謂的事實。她怎麽可能想象得到?她完全想不起來那些事,沒有那些回憶,沒有那段記憶。誰叫“晚晚”?誰是“原聽晚”?


    是她嗎?


    她明明叫“阮茉”!


    她的父親是阮起京,是阮氏集團的大ceo!她能記得她前十五年自打有記憶起所有的一點一滴,她是阮茉!她叫“阮茉”!


    不是原聽晚!!!


    攝像頭上還能看得到一些凝固了的血跡。


    那是二十年前的血。


    在視頻裏,那正是那名被殺害了的原夫人的血液。阮茉將那些血跡小心翼翼刮了下來,用密封膜保存好。


    提著袋子,往醫院走。


    到了醫院,掛號,取票,檢測科,查血緣關係。


    她忽然又想起,她不該來醫院的。上京的醫院全部互通,她來醫院做任何檢查,隻要身份證一插/進去,周子珩就會知道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執欲/欲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悅天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悅天藍並收藏執欲/欲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