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顏馬上別開眼睛,“我...我看您的腰,不是因為想讓您受不住。是因為...是因為...”


    因為了幾回,沒因為出個所以然。


    “我可太著急了。我有真言蠱,用上吧。倒豆子似的你就說實話了。”滄淼在屋內急得踱步,談情說愛可比醫病救人難多了。


    秋顏問他,“真言蠱怎麽用啊?”


    滄淼睇她,“埋在舌根下。切個小口。試試?把舌尖伸出來,我瞧瞧。”


    秋顏咽咽口水,“不用真言蠱。我說就是了。”


    然後又去看他腰。


    滄淼氣笑了,她算是和我的腰杠上了。


    秋顏深吸一口氣,把大機密吐露了,“爺,我...什麽都知道了。”


    ?


    滄淼一頭霧水,她如心懷天機似的,他卻不能領會其精髓,他耐心道:“你知道了什麽,可以分享給我知道一下嗎?”


    “您...您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啊!大小姐!”滄淼半笑半惱,聲音仍舊溫溫的。


    子芩在門外就比較著急了,就是這個門由內鎖死,這倆人怎麽出來呢?當然,我不希望他們出來,最好關一夜。免得爺的媳婦兒跑了。但也怕爺把人逼急了有生命危險。


    秋顏輕輕一咳,“就是...那個事。你那個青穗玉佩的去向,我已經知道了。”


    滄淼覺得匪夷所思,她心火上湧做下心病,就因為他不知丟哪裏去的玉佩,“哦,那個玉佩昨兒與你提親回來,不知掉哪去了。你拾著了?”


    秋顏咽咽口水,“爺不必掩飾了。”


    “我沒掩飾。玉佩是真掉了。”滄淼覺得有趣,一把年紀哄小姑娘不容易,他越發有耐心,“好妹妹,萬要......說點我能聽懂的?”


    秋顏黯然神傷道:“我不怨您。我知道,您這麽做都是為了和我在一起。我...我雖然心裏很難受,可我不怪您,我會試著自己慢慢消化的。還有...以後你那個孩子,要是回來繼承家產,我也...我也會分二成給他。”


    “你等會兒!你挺大方的。肯分二成給他。”滄淼輕輕一咳,“但我想問一下,我哪個孩子啊?婚都沒結,我哪冒出個孩子。”


    秋顏淚眸凝著他,兩滴眼淚落了下來,“就是您和萱薏的孩子。隻怕...隻怕爾容也會給您生一個二個。原我以為單我可以給您生寶寶。”


    “自然是單你可以。”滄淼攏了攏自己的發絲,“我和萱薏有孩子,和爾容也有,還一個二個?這事情就晦澀難懂了。是因為我看她們一眼,她們就懷了?”


    秋顏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也就不再隱晦,“爺和我打太極。是爺要我說的,我說了,您又不認。萱薏都已經告訴我了。”


    滄淼就明白過來了,“她告訴你什麽了。”


    秋顏抬眼看了看他,“她說,您為了和她斷絕關係,為了和我在一起,於是就給了她一個孩子,然後還說您興起,把爾容也留下過夜了。她說您無度。但她沒解釋無度是什麽意思。”


    滄淼聽了之後,算是明白過來秋顏從一早上就難受的小臉變色的原因了,原來是帝萱薏在背後敗壞他名聲,“我沒有無度。我對她們我就度不起來。”


    “所以,無度是什麽意思?”


    滄淼喉間一緊,“初八告訴你。”


    秋顏大抵明白了無度解釋起來費時費力,他許是一下解釋不清楚,她輕輕歎口氣,“爺不必去殺她。我不想做惡毒的女人。就...這樣吧。我既然愛您,就接受您的一切。”


    “我挺感動的。但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我不準你受委屈。”滄淼將她肩膀一握,“你怎生相信帝萱薏的話。我哪裏是那般隨便之人。孩子又不是說給就給的。她在有意挑撥我們的感情。不要理睬她。”


    秋顏不知真假,又問:“那您母親的青穗玉佩怎生在她手中?”


    “昨夜裏她的確來了,確實撲在我身上纏了一回。這麽說當是那時候被她摸走的。”滄淼試著解釋。


    秋顏不說話。


    “你不信?”


    秋顏輕聲又道:“清早卯時我就來了,我繡了一夜的小老虎荷包,心心念念來送給您,結果我未進殿,就聽子芩說你們三人通宵達旦忙了一夜。”


    滄淼焦急不已,“這一樁樁都是巧了。這樣,我教子芩進來給你解釋一下。我自己說,你可能覺得我的話不真,讓子芩說。”


    秋顏見他著急得不行,倒似真受了冤枉,她心裏的難受之感漸漸得失了不少。


    “子芩,進來一下。”滄淼對門畔輕喚。


    子芩聞聲,看了看由內鎖死的門,說道:“爺,您把門下鑰了,我進不去。”


    滄淼頗為尷尬,看看秋顏,又說:“不對,單子芩給你解釋,你必覺得他是我的人,話不盡真。子芩,你去將榮親王請來,把海胤也請來。”


    “是,爺。”子芩就命人快馬加鞭去請榮親王,他自己則打著燈籠去請海胤了。


    滄淼則將褲腿折到膝蓋處,然後走到落地窗外,步下了石階。


    秋顏穿上鞋子,跟去落地窗處,就見滄淼已經順著台階下了鯉魚池,手在池子裏摸索著。


    “爺,您在幹什麽。”


    “我找門鑰匙。”


    秋顏見他對自己情真意切,處處為自己著想,當即覺得是自己輕信了萱薏,誤會他了,紅著眼睛道:“夜裏水涼,上來吧,我信您說的話了。”


    滄淼又在水裏走了兩回,竟沒撈著鑰匙,把錦鯉趕的到處遊竄,他抬頭看看秋顏,見她紅著眼睛在哭,於是走上岸來,淨了手把她擁在懷裏,“我會把帝萱薏的事處理好的。這件事情上你受委屈了。怪我。但這次以後,萬萬吸取教訓,你和我是堅不可摧的整體才是。我若有二心,我自己會告訴你。”


    秋顏真誠道:“我實在沒有想到,她會用自己的清譽來欺騙我。那您對我有二心嗎。”


    滄淼溫聲道:“沒有二心。一心一意。”


    秋顏感情頗為直來直往,以心換心,他說的話她就放在心裏信了,於是就甜甜地笑了,笑著笑著就將臉埋在他懷裏抽泣起來。


    子芩這時在門外說道:“爺,榮親王和海公公到了。勞您開門。”


    滄淼輕輕一咳,“子芩,這樣,你在我這個臥寢的後院院牆上,搭個梯子,你們順著梯子翻過來,從落地窗這邊進來。我這個鑰匙...一時找不見了。”


    說著,便壓低了音量,用僅秋顏能聽見的嗓音說道:“鑰匙扔得有點早。”


    秋顏破涕為笑,瞬間麵上愁雲都不見了。


    子芩:“......是。”


    榮親王:“...什麽事啊這是。”


    海公公:“......一把年紀了我,半夜爬梯子。”


    三人由木梯翻過院牆,經過鯉魚池,來到了落地窗前。


    滄淼拉了張檀木大椅讓秋顏坐下,隨即自己對那三人道:“榮弟,海胤,子芩,昨夜裏,我和誰幹什麽忙了一夜,煩你們給作個證。”


    榮親王一怔,哈哈哈,原來是兄長半夜被媳婦兒訓話,找證人證明清白啊。


    海胤咂咂舌,就這樣被人嫌棄,淪落到要落鎖才能把人留住,幾時能生出崽子?


    子芩忍著笑,爺的表情好無辜啊,莫名其妙就被媳婦憎恨一回。


    榮親王輕輕一咳,對秋顏深深一揖,認真道:“嫂嫂容稟。實際上,哥哥昨夜是去煙花場喝花酒,喝了一整夜!”


    秋顏:“......?”


    滄淼:“!”


    友盡了。


    第510章 文南詞


    滄淼就更著急上火了,他為人清淨,感情上也不喜愛喧鬧,隻期望夫婦靜好,他將手搭在榮親王的肩上,“看笑話沒夠?”


    榮親王忙說,“還不是兄長脾氣好。換成‘某’,我可不敢。隻有兄長敢與‘某’打趣。”


    海胤拿眼直剜榮親王,“可不就是欺負人,換成帝君試試。快重新解釋一回吧。別讓外事擾了這兩個人。”


    “海公公,”秋顏見他們情態之間都對她分外疼愛,她明白這都是因為敬著禦賢王,進而敬著她,做禦賢王女人,很安心,她輕聲道:“我知道榮親王是開玩笑的。禦賢王爺人品高潔,是不會去煙花場的。這個我可沒信。我縱然耿直,卻不至於那般。”


    滄淼心中一動,放下心來,她真好,心思單純,就這樣信任著他,縱然萱薏汙他名聲使她誤解,她也不與他爭執而是默默的承受,總歸是惹人心疼,他哪裏舍得使她受委屈。


    “嫂嫂所言極是。兄長心裏眼裏獨嫂嫂一人。實不相瞞,嫂嫂與童家有婚配這二三年,兄長可過得極為艱難。”帝元榮說著。


    滄淼笑著凝她。


    秋顏臉上熱熱的。


    “昨夜裏,實際上兄長,還有帝君,還有我,我們三人通宵達旦的忙了一夜。”帝元榮說著。


    滄淼輕輕一咳,“你可否說話不要留半句,忙了什麽事,得說出來。”


    帝元榮覺得有趣,嫂嫂純真又不會多想男風之事,兄長倒急了,“抄婚禮的請柬。”


    海胤頷首,“是啊,我負責研墨,子芩負責遞空請柬,三位爺就負責抄寫啊。禦賢王說了,請柬上,秋顏的名字得在第一位呢,得落在他的名字前麵,是尊重,也是珍惜。”


    秋顏立起身來,很有禮貌的與幾人頷首道:“今兒夜裏屬實因為我,煩擾各位了。很不好意思。這樣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再有二回了。”


    眾人見她言語間有禮又懂事,不由都會心笑了。


    “沒事沒事,我們特別願意給禦賢王作證。”海胤連忙說著,“有媳婦兒的人才需要人作證呢。這不顯得咱有嗎?”


    滄淼:“......”聽著別扭啊。


    海胤特別有眼色,對榮親王及子芩挑下眉,“咱們已經發揮完作用了,走吧。在這裏怪多餘的。”


    待榮親王及子芩回應,海胤望著滄淼,“鑰匙可找著了?出院就不用翻牆了吧?好歹都是有身份的人。”


    滄淼將手擱在唇邊清清嗓子,“剛她要走。我一急把門給鎖了。順手,門鑰...讓我扔鯉魚池裏去了。”


    海胤:“......”這麽不留後路的嗎。


    榮親王立馬把褲腿折起來,“那咱們還有些利用價值,幫忙把鑰匙給他撈出來吧?不然兄長還得請宮中開鎖師來,婚前禁錮嬌妻,一下他就出名了。”


    然後,榮親王、海胤、子芩三人都下了鯉魚池,拿網子兜了七八十來趟,把錦鯉趕的到處亂竄,終於在池水中間假山的一處石凸上找見了門鑰。


    終於,這三人用鑰匙開門,走了尋常路出去了。


    這晚上月色很好,滿池子被驚了的錦鯉慢慢地也安靜了下來。


    秋顏心病一除就覺得餓了,滄淼命人將膳食熱了重新端來,她小口用了些。


    滄淼就觀察著她的一些小喜好,燒賣不吃皮,單吃內裏;青菜單食葉子,梗不食;大蝦一個不用,懶得剝蝦皮。


    他於是培養著自己的喜好,燒賣隻吃皮,青菜愛食梗,分外地愛剝蝦。以前對食物沒偏好,現在有了。


    秋顏見他食她摒棄的,她就極為吃驚,“我娘見我挑食會數落我。在家我不吃蝦,我娘說我不愛吃蝦,實際我是覺得剝蝦麻煩。神醫對我比娘對我還溫柔有耐心。”


    “這都是無傷大雅的。大將軍怕食青菜梗,也著實逗趣。”滄淼覺得她非常新鮮,他有餘生可以了解她的許多小細節,他幽幽一歎,“我隻可惜,沒有在你小時候藏在點將台後麵望著我時,與你說說話。也後悔,你十八歲受傷後在軍營誤入我軍帳子那次,沒有細心聽你說明來意,就將你轟了出去。每思及此,對妹妹心疼不已。也覺得自己...不開竅。”


    秋顏嚼著蝦,眼眶就紅了,是了,悄悄望著他多年,好苦澀,而今他竟是我的了,好不真實,女孩兒當自強,隻有努力變得優秀,才能得到優秀的人欣賞,我爹娘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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