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娶媳婦,你是準備娶夫人還是請個嬤嬤照顧你,我看你動機不純……”


    “我家落魄之前,也是鄴城的大戶人家,我妹妹許的,可是伯府的嫡子,跟你比起來,身份還是有區別的!”


    這個時候,柳星河倒是想起,可以暫時借用一下夏楚頡的身份。


    便宜那小子了。


    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偷著樂。


    朱秀才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被他這麽一說,細細一想,柳綿綿的人品相貌的確是一等一。


    他從前沒出事的時候,也見過榕城的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就連柳綿綿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罷了。


    是自己癡心妄想。


    今日喝下去的酒已經醒了大半,他頹然的垂下頭:“陸哥說的對,是我太唐突了!眼下哪裏是娶妻的時候,等我中了科舉之後再說吧!”


    他朝柳星河深深作揖:“陸哥,今日冒犯了陸姑娘,還請見諒!這件事,請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柳星河抬了抬下巴:“恩,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朱秀才蔫搭搭,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但是柳星河一點同情也沒有。


    沒揍他一頓,已經是顧念往日情意了。


    忽悠走了朱秀才,柳星河鬆口氣,酒意也醒了大半。


    這女人,到了土匪窩都能惹出一堆事來,早知道就不要讓她洗臉了,還是湖一臉草木灰比較安全。


    眾人都已經去睡了,之前還喧鬧無比的院子裏,此刻已經恢複了安靜。


    柳星河看了看天際的繁星,哂笑一聲後打著哈欠也回房。


    他的房間就在柳綿綿的隔壁,他先站在門口聽了聽動靜,裏麵的三人呼吸勻停,顯然是都睡熟了。


    他搖搖頭。


    這個女人倒是睡得熟,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偷走了一個男人的心。


    他聽了半天,走到井邊打了水洗把臉擦了擦身子,這才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折騰了一天,他也累了。


    打著哈欠往床上一倒,一雙光溜溜的手臂就纏了上來。


    “誰?”


    柳星河馬上警戒,抓著這隻手一掄,這手臂的主人就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發出吃痛的悶哼、


    “是我,陸哥!”


    這聲音同時,柳星河也將屋內的蠟燭點燃。


    燭火下,霜花隻穿著薄的透明的一層寢衣,從地上爬起來,大大方方的站在柳星河的麵前。


    這衣服穿了等於沒穿,能清晰的看到霜花玲瓏的曲線。


    她跟城裏的姑娘不同,自幼就在山裏爬上爬下,身形飽滿緊致,像是山野之中的豹子。


    給人力量的美感。


    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落落大方,絲毫不做作。


    “陸哥,兩年前你不告而別,我一直在想你,也一直在等你!”


    霜花一邊說著,一邊朝柳星河走了過來:“好不容易再見你,我再也不會放過你了,今晚,就讓我陪著你把!”


    柳星河早已將頭偏開,視線看向別處,沉聲道:“霜花你瘋了嗎,你一個大姑娘家,大半夜穿成這樣跑來我房間,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快出去!”


    “我不走!”霜花眸子裏蓄滿淚水,“要什麽名聲,我一個女土匪,要那玩意幹啥啊!”


    “朱秀才說過,今朝有酒今朝醉,現在有男人就現在睡!我兩年前就想跟你睡了,可惜你跑了,這次說什麽我也要跟你睡!”


    這都哪跟哪兒啊!


    朱秀才這都教的是什麽東西。


    要是換成在蜀地,柳星河或許就半推半就。


    一夜風流什麽的,對於他這樣的探子來說有利無害。


    可那時他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如今卻是不一樣了,而且柳綿綿就在隔壁,萬一聽到點什麽,那可真是……


    柳星河退後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快閉嘴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說這些也不害臊!”


    “這有什麽好害臊的,男女在一起,本來就是要睡覺!”霜花大著嗓門,“陸哥你瞧瞧我,我長得又不醜不胖,想跟我睡覺的男人有很多的!”


    “但我沒有讓他們碰過,我隻想跟你睡!陸哥……”


    霜花張開雙臂,朝著柳星河撲了過來。


    但凡是個男的,她就不信撲到懷裏還能撒手,翠花嫂子都說了,男人骨頭賤的很,隻要嚐到這味道,就丟不開了。


    恨不得日日來,夜夜來。


    隻恨自己隻長了一根香腸,隻恨這香腸不能時時刻刻衝鋒陷陣!


    柳星河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抽出長劍,用劍柄頂住霜花的肩膀,讓她不得再進,然後扯了床上的被子,朝她頭頂一扔。


    霜花被兜頭裹住,隻剩下一雙光溜溜的腿露在外麵。


    柳星河將劍柄一收,用被子把霜花裹起來,然後往肩上一扛。


    霜花頭被蒙住,在男人的肩上拳打腳踢,吱哇亂叫。


    “陸哥,你放我下來!”


    “你要把我扛到哪裏去啊?”


    “陸哥,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都這樣了,你都不碰我!”


    “陸哥,我是真的喜歡你,咱們睡了也就睡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不會纏著你不放的!”


    “陸哥,陸哥哥……”


    “你是不是不行啊!你是不是起不來?要不我讓大嫂給你來點藥,咱們重新來過!”


    陸星河扛著個蟬蛹,抬腳踹開門,聲音裏蘊著怒氣。


    “對,我是不行,你找別人陪你睡吧!”


    他剛說完這句話,轉頭就見柳綿綿披著鬥篷,正站在院子中。


    她用一種難以名狀的眼神看了他,然後又看了看他肩膀上的那個蟬蛹一眼,緊接著就跟做錯事一樣,迅速挪開視線。


    柳星河整個人都懵逼了。


    她不是喝醉了睡著了嗎,為什麽會突然跑到院子外來?


    剛才那句話,她到底聽到了沒有!


    柳星河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柳綿綿已經開口:“我什麽也沒聽到,我就是喝多了有點難受,出來透口氣,我現在就回去睡了!”


    說完,她兔子一樣的竄走了。


    柳星河認識她這麽久,這是見她走路最快的一次。


    肩上的霜花還在扭動:“陸哥,有病也不怕,咱們可以治,要不你先讓我試試吧,或許別人不行,我就可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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