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格外漂亮的女人。


    眉眼精致昳麗,鼻梁秀氣挺直,櫻唇紅潤。


    更令人移不開眼的是,她肌膚似雪,像牛乳般瑩潤,不跟她一樣,皮膚總帶點暗沉,每次她都得撲大量粉底讓自己顯得更白一點。


    女人最了解女人,一個照麵她就能感受到,對麵那個女人已經把她比下去。


    見到一個女人比她漂亮那麽多,夏棠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掐了掐自己手心,她才鎮定下來,故作鎮定說:“謝總已經有家室了,你是幹什麽的?”


    這是哪一路想爬床的女人,她怎麽沒見過?要是圈內人,長這麽漂亮,該很有名氣才是。


    女人微微一笑,像是已經看穿她的心思,“你是來幹什麽的,我就是來幹什麽的。”


    夏棠抿了抿唇,剛想說什麽,餘光瞥見謝容與往這邊走過來。


    她咽下將要脫口而出的話,伸手撩撩耳邊碎發,她知道自己這個姿勢最嫵媚。


    謝容與目光沒忘這邊落,夏棠有些失落。


    她直勾勾看著謝容與。


    因為是在酒店,他穿著白色休閑服,中和平日淩厲鋒芒,顯得溫潤如玉,翩翩公子,越發讓人移不開眼。


    從始至終,他沒看她一眼。


    夏棠覺得自己像小醜一般,臉頰火辣辣的燙。


    他熟稔攬過那個女人肩膀,語氣溫和,“不認識的人還開門?”


    夏棠眼眶發酸。


    她從沒見他這麽溫柔過。


    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夏棠義正言辭說:“哥哥,你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你對得起嫂子嗎?!”


    薑矜微微挑眉,眼神透出幾分興味來。


    夏棠將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嫂子雖然不漂亮,也不聰明,但她到底幫你東山再起,再說,薑家也不是好惹的,你這樣對這個女人,就不怕薑家對你翻臉嗎?”


    原來不認識她。


    聞言,薑矜側身望著謝容與,“原來你有老婆啊?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謝容與垂眸看著她。


    她嗓音柔柔的,看不出像發怒,倒像撒嬌。


    剛洗過澡,她隻穿了件淺綠色吊帶睡裙,衣服性感暴露,開門前,她披了件披肩。


    在謝容與這個角度下,剛好可以看見在披肩下半隱半露的美好風景。


    謝容與伸臂隨手關上門,將那個礙眼的人隔絕在門外。


    夏棠“誒”一聲,她的聲音就被徹底隔斷在門外了。


    門內,謝容與屈膝頂開薑矜並攏的腿,將她按在隔斷上,微笑說:“我的老婆不是在這裏?”


    他的呼吸撒在耳畔,身體完全貼住她,他的氣息徹底包圍她。


    薑矜依舊淡定,“我有禮物送給你。”


    “今年又沒有空?”他溫和親吻她。


    隻有她沒空陪他過生日,她才提前送禮物。


    薑矜平複下呼吸,抬眸道:我要去雲城出差。”


    謝容與眸光微暗。


    雲城?


    她總是去雲城。


    高盛說過,她那個初戀的弟弟似乎就在雲城做教師。


    溫潤的吻落在脖頸,鎖骨,以及更往下的地方。


    薑矜隻有喘息的機會,後來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小別勝新婚,折騰到半夜才停下。


    謝容與攔腰將睡著的薑矜抱到床上,輕柔將她的長發撥到耳後,她似乎覺得癢,微微蹙眉,翻身繼續睡過去。


    她細瘦手腕柔順垂在床側,謝容與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


    她手腕纖瘦,白皙剔透,可以看見青色血管,手腕上有一處淺淺疤痕,像是刀子割傷留下的痕跡,這道疤痕現在已經變成月牙白色,並不顯眼,需要仔細瞧才能發現。


    謝容與知道薑矜身上任何一顆西痣的位置,膜拜過她每一寸肌膚,這道疤當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但這道疤的由來他卻不清楚。


    薑矜沒說,他也不問,但他隱隱覺得,應該跟“情”有關。


    青春期的女孩子受了刺激或許會割腕報複自己。


    潛意識裏,謝容與不願意相信薑矜的疤痕與情有關。


    她如此聰慧通透,如果真為一個人割腕留疤,那她要動情到什麽程度呢?


    謝容與不願意設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倒好溫水放在床邊櫃,手機鈴聲急促響起,謝容與按成靜音,轉身到主臥外的露台接通。


    是林若。


    “你現在在哪裏?”林若的語調一反常態的嚴厲。


    “酒店。”謝容與慢悠悠答。


    他不是很在意母親是否表現得跟往常不一樣,沒人可以牽動他的情緒,除了薑矜。


    “酒店?你跟誰在一起?你是不是背叛矜矜了?”林若一向有些怕兒子,一鼓作氣說了那麽多之後,微微有些氣虛,“你對我說過的,你說過你要忠於一人,媽媽不希望你成為一個不守諾言的人!矜矜是個好女孩兒,她在你最危難的時候伸出手,你不能這麽輕易背棄她!”


    與林若的氣勢洶洶相反,謝容與表現得氣定神閑,他慢條斯理說:“誰說我背叛矜矜了?”


    “沒有嗎?”林若狐疑說:“剛才棠棠打電話給我,說你跟一個陌生的女人住在酒店,舉止親密。矜矜還在曆城,那個女人不可能是她,那個女人又是誰?”


    謝容與垂眸,淡淡說:“矜矜下午來了京城談生意,現在就睡在我的床上,母親需要視頻親眼看看她嗎?”


    “不用了!”林若一聽謝容與的語氣就知道他生氣了,哪裏還敢跟薑矜視頻。她小聲說:“矜矜既然已經睡著了,我就不打擾她了。”


    頓了頓,她語氣輕柔說:“容與,媽媽沒惡意的,就是希望你們好好的。”


    “我知道。”謝容與知道林若性子單純,沒什麽主見。他溫和說:“母親,夏棠告訴您我的酒店房間裏有陌生女人,那您不妨想一想,她是怎麽知道的?如果她沒有深更半夜敲我的房間門,她會知道我的房間裏有誰?”


    林若沉默一會兒,明白了。


    她點頭,認真說:“容與,媽媽知道那個想破壞你婚姻的人是誰了,以後我不見她了!”


    這樣的話,謝容與隻是隨意聽聽。他知道林若做不到。


    “您心裏有數就好。”說罷,他掛斷電話。


    露台跟套房之間的隔門沒有關好,細微的說話聲傳到臥室,薑矜睡得淺,一下子沒了困意。


    謝容與轉身回了房間,望見薑矜正端著床邊櫃上那杯溫水一口一口抿著喝。


    她頭發披滿肩頭背脊,濃密漆黑,帶著微微的卷曲。


    他牽唇笑了笑,抬步走到床邊坐下,伸手熟稔攬住她肩膀。


    薑矜隻是繼續喝水。


    謝容與倒是很從容,沒話找話說:“吵醒你了?”


    “那倒沒有,本來也沒怎麽睡著。”薑矜想了想,說:“以前我們約定好的,每逢七才上床一次,你這幾次違約了吧。”


    她覺得這件事情需要有限度,這種事情太頻繁,會降低她的身體機能。


    謝容與伸手捏住她細嫩的指節,“矜矜,你見過哪一家正常的夫妻得按日子規定什麽時候才能上床?”


    “還是。”頓了頓,他平靜抬眸,眼眸幽深,“你不把我們當正常夫妻看待?”


    薑矜倒不慌張。


    她說得謊話,做得錯事多多了,以她的城府,不至於被謝容與三言兩語就試探出心底的所思所想。


    薑矜微微垂下眼睫,從容岔開話題,“我的禮物,你看見了嗎?曲致禮應該給你了吧。”


    談判開始後,她沒讓曲致禮在會議室外等著,而是讓他拿著禮物去送給謝容與,現在謝容與應該已經收到她的禮物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好嗎?”再過三天是謝容與生日,到時候她會去雲城。


    *


    飛機在早上九點降落在雲城。


    薑堰提著兩個大行李箱,亦步亦趨跟在薑矜身後。


    “逾白哥在這裏拍電影取景,你別總是打擾人家。”


    倒不是怕薑矜打擾林逾白,而是,你一個有夫之婦總是往人家身前湊什麽?


    薑矜停住腳步,聲音無端透著冷意,“我見他這件事,隻有我自己能決定。”


    她輕緩含笑,眸色卻是冰冷,“你決定不了,他更決定不了。”


    到了林家,薑矜直接敲門。


    林家住著一出幽靜的四合院,本來這裏隻是一處普通的農家小院,但經過薑矜派人翻修,已經透出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屋內,林孟緹規勸哥哥,“你順著她一點。媽媽的醫藥費是她在出,你拍的電影也需要她投資,你這樣冷臉惹怒她,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林逾白垂著長長眼睫,不吭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是她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不怪她搞垮林家,父親貪汙枉法,確實該承擔責任。


    但他不能原諒她背著他結婚。


    甚至,她結婚後還想讓她做她的情夫!


    門外的敲門聲音暫停,柔軟輕緩的女聲響起,“哥哥,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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