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智謀著稱的武安侯,此刻眉頭微皺,顯露出少見的擔憂,“你能應付得來嗎?”


    這句話中,沒有任何諷刺之意,滿滿的都是真誠的關切。


    蘇雅眼波溫柔流轉,“曾經,我也是一名騎術出眾的女子,雖然這些年少有機會練習,但我相信根基猶在。”


    她從不輕易誇下海口,這一點,蕭延徽聽在耳裏,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淡淡的寬慰。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佇立在場邊,無絲毫離去的跡象。


    盡管他大可不必親自介入這馴馬之事,但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他選擇了留下,默默地守候,這份守護,在他心中,早已超越了任何言語所能表達的重量。


    “陛下,請允許臣女親自嚐試馴服此馬。”


    蘇雅的聲音清澈悅耳,如同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密集的人群,直抵高台之上的尊貴身影。


    “妙極!”


    皇上眉眼含笑,雙手輕輕拍合,掌聲雖輕,卻足以讓整個宴會掀起一陣波瀾。“今日,若德譽縣主能成功馴服此馬,朕便作主,將它賜予你。”


    話語間,透露出皇家的大氣與豪邁。


    要知道,能夠參與這場皇室狩獵盛會的,無一不是身份顯赫、家世顯貴之士,而能為皇族服務的馬匹,其血統純正,能力超群,自是無需贅言。


    這匹馬性格獨特,脾氣暴躁,但卻是萬裏挑一的良駒。


    雖然比不上蕭延徽所騎的颯露紫那般的神駿非凡,卻也遠遠勝過一般的世俗之馬。


    皇上這一句話,隨隨便便就是數千兩白銀的承諾,卻也彰顯了他對蘇雅此舉的鼓勵與期待。


    “謝陛下厚愛。”


    蘇雅優雅行禮,隨即踏著堅定的步伐,邁向那匹未被馴服的馬兒。


    她的每一個步伐都穩健有力,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成功。


    而在一旁,平樂郡主輕蔑地冷哼一聲,低語之中充滿了嫉妒與惡意:“哼,想在眾人麵前逞強,也要看看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不自量力,想獨占馴馬的風光!待會兒摔得多慘,臉麵就丟得多大,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在眾人嘲笑的眼神中繼續趾高氣揚。”


    場中央,蘇雅一把握住韁繩,身姿矯健,如同離弦之箭,輕盈一躍,穩穩落在了馬背上。


    她的騎裝華麗非凡,躍上馬背的瞬間,更顯出一種飄逸出塵的仙氣,靈動中不失端莊,令人眼前一亮。


    上馬的動作幹淨利落,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她在馬術上深厚的修為,這讓原先對此不以為然的眾人,也不禁為之動容,紛紛意識到,眼前這一幕,絕非尋常。


    就連那些原本姿態慵懶,斜靠在座椅上的人,此刻也都坐直了身子,目光緊緊追隨。


    這匹未經馴化的馬匹,骨子裏充滿了野性,對於被人駕馭深感不滿。


    一旦感覺到背上有人不顧它的反抗強行騎乘,便會發瘋一般疾馳,時而跳躍,時而騰空,企圖將背上的負擔甩脫。


    此時此刻,若想降服這樣的烈馬,關鍵在於牢牢掌握韁繩,奪得控製的主動權,而非被馬所駕馭。


    而那馬,似乎在享受著這場狂歡,場中瘋狂奔跑,每一次騰躍都驚心動魄,讓人為蘇雅暗暗捏了一把汗。


    然而,蘇雅身形雖纖細,卻似乎蘊藏著驚人的力量與韌性。


    每當馬兒狂奔至極限,看似即將將她拋下之時,她總能以不可思議的平衡感,奇跡般地穩定住自己的身軀,緊貼著馬背,展現出了堅不可摧的意誌力。


    突然間,馬兒發出一聲高昂的長嘯,前蹄猛然抬起,幾乎與地麵垂直。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險境,蘇雅卻鎮定自若,她迅速收緊韁繩,迫使馬蹄重重落地,緊接著反手一鞭,激起了馬更為激烈的反抗。


    這種連續不斷的劇烈運動,意圖掙脫背負之重,對馬兒的體力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消耗。


    不出幾輪,那匹馬已顯得疲憊不堪,後續的掙紮與最初的凶猛形成了鮮明對比,顯得無力而黯淡。


    “這位德譽縣主,當真是馴馬的高手啊。”


    儀太妃曾是青春爛漫的少女,自然懂得欣賞馬術之美。


    此刻,她的誇讚不僅是在與太後之間微妙的唇槍舌戰,更多地是對蘇雅由衷的敬佩。


    “關鍵時刻,最能映照人心。她這般堅韌頑強,確實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就連那位在宮中以威嚴著稱的太後,也無法忽視這一事實,在眾人矚目之下,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沒錯,她在騎術上的成就也讓哀家刮目相看,真是出乎意料。”


    這樣一來,馬兒最終順服似乎已成定局,平樂郡主在一旁聽得真切,銀牙幾乎咬碎,內心的不甘與憤恨難以言喻。


    她精心設計的這一局,本意是讓蘇雅當眾出醜,最好能讓她名聲掃地。


    未曾想,竟成了蘇雅展示魅力,贏得好感的舞台。


    四周對蘇雅的讚譽之聲此起彼伏,平樂郡主的心裏猶如被苦澀的海水淹沒。


    看著場上那一人一馬的對峙,她心中的咒語無聲響起:“掉下來,快掉下來吧……”


    然而,現實總是與她所期望的背道而馳。


    蘇雅宛如磐石,牢牢固定在馬背上,任憑馬兒怎樣掙紮,她的位置分毫未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兒的體力漸漸耗盡,腳步也緩慢下來,直至最終停下,喘息不止,顯然已是疲憊至極。


    皇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不自覺地轉向蕭延徽。


    見到蕭延徽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讚賞之情,皇上內心暗自歎了口氣。


    也許,自己之前對於蕭延徽的婚事太過武斷,一心想要安排妥當,又過分考慮太後的意見。


    看看蕭延徽對蘇雅流露出的情誼,若是真的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姻緣,恐怕隻會適得其反,弄巧成拙。


    皇上仍在沉思之際,儀太妃已敏銳捕捉到場上的微妙變化,麵帶笑意地說道:“看來,德譽縣主馴馬之事即將大功告成了。”


    場中,那匹馬最後的抵抗徹底消散,速度漸緩,最終停在原地,粗重地喘息。


    蘇雅靈巧地從馬背上輕盈躍下,動作既敏捷又優雅,一句“臣女幸不辱命”,擲地有聲,宣告了她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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