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小鳥克製住了,擦了擦嘴巴,居然還真好好幹起活來。


    “明明我給你放了那麽多精血,你應該很依賴我什麽都聽我的才對,你怎麽沒反應呢。”小鳥嘀咕著抱怨:“你是不是用了什麽詭計。”


    符玉聽了,歎氣道:“我才覺得我中了詭計,我中的唯一的詭計,就是掉進你的坑裏。”


    珠珠沒聽明白,不過直覺他是在誇她,特別高興,得意翹起尾巴來:“那沒有辦法,誰叫小鳥這麽可愛呢,而且掉進來就爬不出去的。”


    符玉搖搖頭,珠珠透過鏡子看見他眼睛唇角彎起,都含著春水般柔和的笑意。


    珠珠心裏一蕩,又泛起美滋滋的高興。


    符玉和別人都不一樣,她知道,他會永遠對她忠誠、喜愛的,無論她變成什麽樣、無論她做什麽事,正邪善惡是非,他都不在意,他隻站在她身邊,縱容她一切的喜樂。


    他從來不吝嗇表達對她的縱容喜愛。


    她喜歡過很多人,可每次她付出十分的熱情,對麵往往因為各種原因隻願意反饋給她三五分,隻有符玉,永遠十成十的把她當小寶貝寵愛著。


    隻有在他麵前,她可以卸下所有的顧忌和防備,她可以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珠珠看著他披的紅色外衫,說:“你的眼睛是金色的,我覺得你穿白色和金色好看,明天我叫阿蚌給你配齊新的衣服,還有發冠,簪帶,你還有什麽喜歡的?”


    符玉想了想,笑說:“我也是第一次做人,暫且也想不到什麽需要的。”


    “那我先給你安排好了。”珠珠大手一揮,豪氣道:“等你慢慢適應了,你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說,我全給你弄來。”


    符玉笑:“好闊氣的大王。”


    “我還可以更闊氣。”珠珠饞饞,試圖賄賂:“你給我摸摸,我把我的小金庫也給你。”


    符玉衝她笑得溫柔,在小鳥飄飄蕩漾想入非非時,他一口拒絕:“你想得美,我不要。”


    珠珠:“……”


    可惡,玉學壞了,變成一塊壞臭玉了。


    第九十四章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珠珠不高興, 扯了扯手裏攥著的符玉頭發。


    但這具身體是自己捏的,這一頭秀發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捏的,她也不舍得使勁,就輕輕揪了下, 呸道:“大臭玉。”


    符玉:“小臭鳥。”


    “——你、你敢罵我!”


    珠珠瞬間呆住, 反應過來, 跳腳洶洶道:“你這人好幼稚,罵你兩句怎麽了, 你居然還回嘴。”


    天啊, 天底下怎麽有這麽不講理的小鳥。


    符玉沒好氣地瞧她,伸出手掌:“梳子給我。”


    珠珠立刻收回氣鼓鼓的眼神:“不要, 我給你梳。”


    白皙優美的手掌在麵前伸開,有著羊脂玉一樣溫潤的光澤, 珠珠雞賊地摸了一把, 不放過任何一個揩油的機會, 裝模作樣說:“我一會兒給你摸點乳膏吧, 你這個身體很金貴,得好好日常保養,給你抹得滑溜溜。”


    符玉說:“不用了,我需要的時候自己抹。”


    ——可惡!這個柴米油鹽不進的家夥!


    珠珠奸計沒得逞,嘴巴嘟囔著, 忿忿給他梳頭發。


    過了會兒才把頭發梳好, 她鬆開手,手中那一把長發潑墨似的垂下來, 發尾直落到腰間, 微微晃動, 在昏暗的燭光下泛著一層流銀光華。


    美麗的青年對著鏡子看了看, 笑說:“謝謝珠珠。”


    珠珠心情一下又美了。


    珠珠扔掉梳子從後麵撲抱住他的腰,要求說:“你和我一起睡。”


    符玉無奈看她一眼。


    沒辦法,已經拒絕了幾次,再不給小鳥點好處她必定是不肯罷休的。


    符玉拍了拍她腦袋,到底答應了:“好吧。”


    “但隻是睡覺。”符玉不等小鳥激動提前說:“不許想別的羞羞的事。”


    小鳥:就要羞羞!就要羞羞!


    珠珠嘴巴假裝先答應,換上睡衣,肉食小動物似的爬上床,抱住他的腰,腦袋搭在他頸窩使勁嗅。


    符玉被她摟住,又被她小狗一樣嗅來嗅去蹭得更癢,側頭避笑說:“你老實點。”


    “就不老實。”珠珠更嗅:“真香,小鳥喜歡。”


    符玉推她的臉蛋,阻擋小鳥試圖往他衣領裏鑽的腦袋,把小鳥的臉蛋推成個扁扁的可愛樣子,說:“說好隻是睡覺,你再亂騷擾我,我就去外麵睡了。”


    “哎呀,你一個玉怎麽這麽古板。”小鳥像個騙色的渣鳥,努力遊說:“你第一天當人,難道不想要點特殊的慶祝活動嗎。”


    符玉道:“不要。”


    小鳥眼珠子轉了轉,咳嗽著嚴肅臉:“其實你想歪了,我隻是想給你檢查身體。”


    符玉:“不用。”


    珠珠:“……”


    珠珠惱羞成怒:“你幹什麽。”


    “是你想幹什麽。”符玉沒好氣說,捏住她軟乎乎的臉蛋子:“我第一天當人,你就饞我身子。”


    珠珠被說得有點心虛,肉嘟嘟的臉蛋被捏起來,嘴巴漏風,含含糊糊說:“我…我是給你驚喜,要不然你以為隨便什麽人小鳥大王都會給眼神嗎,是因為大王看重你好不好。”


    符玉聽她強詞奪理胡扯,把她又悄悄揪住自己衣擺的爪子拍下去,說:“好,謝謝大王看重,那麻煩大王老實點睡覺,我乏得很,這時候可陪不了大王胡鬧。”


    珠珠悻悻,昏暗的光影下,看青年額角又浸出細細一層汗珠,他身上有股熱氣往外冒,她嘀咕了幾句,也老實了,趴下來重新抱住他的腰。


    因為拔除情根轉而吸收忘川水的穢拙之氣,珠珠身上體溫比從前涼了許多,她一抱住青年,就感覺像抱住一個燒得正熱的火爐子,他身上的衣服又被熱液浸濕了,被她抱著的時候,他輕輕呻出一口氣。


    珠珠有點得意:“你好燙,我涼颼颼的,抱著我是不是可舒服了。”


    “舒服。”符玉輕輕吸一聲,又說:“我身上燙得很,你要是嫌熱就往旁邊躺一躺。”


    “我不熱,這樣還暖和。”珠珠不在意,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扒著他。


    符玉心裏柔軟,在她眉心親了親,兩人就這麽抱著閉眼睡過去了。


    ·


    珠珠最近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符玉新換了身體,珠珠像突然發現身邊藏著個絕世奇珍,眼睛發光,翹著尾巴撲上去,像一張貼紙使勁扒著他,任符玉撕都撕不開。


    符玉哪裏都好,脾氣好,頭發柔,臉更美,連手都是白白的,唯有一點,怎麽都不答應給她檢查一下衣服下麵的地方


    ——可惡,它一塊玉,幹嘛那麽在乎貞潔,給她摸摸看看怎麽了,她難道還能把它怎麽樣嗎(小鳥吸溜)


    珠珠雖然是這麽吐槽著,但在心裏,符玉畢竟是符玉,和別人不一樣。


    珠珠覺得符玉如今剛學著做人,有自己的想法,她還是很尊重他的,也不會真威逼利誘他什麽。


    而且符玉至少已經有了身體,不再是曾經一塊冷冰冰的玉,類人的肉身抱起來熱熱的、柔軟的,是全然真實的存在,她每次抱住他,都會覺得很踏實。


    她心裏還挺滿足的。


    天熱了,因為符玉怕熱,殿內已經提前擺上冰盆,她懶洋洋枕在符玉腿上翻話本,過了會兒“啊——”地張開嘴。


    符玉正在吸收月華,閉著眼,手已經輕車熟路地從冰碗裏叉起塊甜瓜,塞進小鳥嘴巴裏。


    珠珠腮幫子鼓起嚼了嚼,翻過身,趴在他腿上仰頭看他。


    符玉睜開眼,就對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眸,他看得心軟,靜坐也是靜坐不下去了,又叉了塊甜瓜喂她。


    珠珠含在嘴巴裏,爬起來抱住他脖子,說:“我聽說吳越留有一些早年傳下來的雙修功法,可以道侶兩個人一起修煉,那能不能也一起吸收日華月華。”


    符玉忍不住好笑:“你腦袋裏隻有這個事嗎。”


    “我說的是正經的那種雙修!”


    珠珠這次卻一臉義正詞嚴:“你好齷齪!你還汙蔑我!”


    她趾高氣昂:“快給珠珠大王道歉!”


    符玉才不聽她嗶嗶,抱起她像抱孩子一樣讓她坐在他腿上,給她換個舒服姿勢,才笑說:“那你去找找吧,看是不是真有這種功法嘍。”


    珠珠心頭一動,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


    ——他這是婉約的答應了。


    …那究竟是“雙修”,還是“道侶”呢?


    還是兩者都有呢?


    珠珠因為這個念頭而興奮。


    珠珠摟住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臉頰親一口,口水糊在他臉上。


    符玉無奈擦了擦臉,仿佛不高興,可那雙美麗的眼眸卻分明含笑望著她,像某種蝴蝶誘導交合時尾翅灑落的羽粉,搖曳著什麽隱秘而不可言說的東西。


    珠珠一下被攝住,幾乎神魂顛倒,湊過去想親他的嘴唇。


    符玉這次難得沒有閃避,慢慢低垂下眉眼看她,仍是那欲語而含說的模樣,顫動的眼睫幾乎滲出形同荒浪的放縱。


    “砰砰!”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阿蚌喊:“小姐,地牢裏的…那位醒了!一定要見您。”


    “!”珠珠後腦一毛,氣得差點當場炸掉。


    珠珠大吼:“滾。”


    阿蚌卻沒走,還在敲門,口氣很苦說:“小姐,您還是去看一眼吧,那位一直不肯用藥,大夫說再這樣下去人真要不行了。”


    珠珠青筋抽跳,心涼涼地看著麵前的青年一下睜開眼,被驚醒般,他眼中之前那旖旎的動情之態像被戳壞的氣泡散去,重新恢複冷靜。


    他看了看外麵,輕聲說:“你去吧。”


    珠珠看著他平靜的神容,心頭一下哇涼哇涼。


    就差一點,差一點就能親到了。


    隻要親到,很快就可以更進一步,底線就是這麽一退再退,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她的小少君都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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