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裏麵是祝溫卿,祝乘親眼看見自己女兒與外男私通,他這個父親就必須將祝溫卿嫁給紀公子。


    他雖有意讓祝溫卿與紀公子相看,可卻沒下定決心要不要將祝溫卿嫁給紀公子。


    紀公子,上京哪戶人家對紀家長公子不是望而卻步呢。


    但實際上, 宋芸芸知道裏麵一定是祝溫卿,因為憑借祝溫玉現在的見識還不足以謀劃出整個精密的策劃, 是宋芸芸告訴祝溫玉如何一步步盤算祝溫卿,讓祝溫卿永遠翻不了身。


    祝乘腳步沉重, 宛如注了鉛般,抬不動。


    宋芸芸聲音溫柔提醒:“老爺,這件事早看完早點解決, 拖得時間越長, 怕消息會走漏啊。”


    祝乘猶豫不決的心瞬間有了決斷, 抬步走上前。


    宋芸芸跟在後麵, 眼神時不時往後看。


    奇怪,小玉那丫頭去哪了,讓她引紀公子過來後,就來和她匯合。


    宋芸芸還未想明白,祝乘打開緊閉的房門,待夫妻二人看清裏麵躺的是誰,宋芸芸嚇的直接癱坐在地上。


    祝溫玉衣衫不整,左側胸部露出一半,紀公子□□全身,右手還放在祝溫玉左側胸部之上。


    宋芸芸被刺激地立刻衝上前,將祝溫玉衣服拉好,脫下自己外衫蓋住祝溫玉,大喊著關門關門!


    但為時已晚。


    居然驚動了方丈。


    方丈帶著一眾弟子過來,待他老人家看清屋內情況,立刻背過身去,手持佛珠,念著“錯過罪過”。


    其餘弟子皆皆轉身,但祝溫玉名聲徹底保不住了。


    如果祝溫玉不嫁紀公子,怕是隻有跳河自殺這一條路了。


    宋芸芸抱著不清醒的祝溫玉痛哭起來,祝乘下令關閉皆空禪房,請紀伯爺前來。


    祝溫卿睡了一個半時辰,待她醒過來,映入眼眸的隻有看得不太清明的司桁身影。


    她強撐著坐起來,但喝了軟骨散的她身體軟,根本沒有半分力氣,她掙紮著又頹然地躺下去,幸好,司桁及時扶助她的後背,不讓她摔地過於慘重。


    司桁將她扶好後,起身倒了一杯溫水端過來。


    祝溫卿就這司桁的手,緩緩喝下,重新躺下,等她反應了一刻鍾,腦子漸漸清明,突然慌張看著整間房間。


    房間擺放規矩有設,但房間裏沒有一個人,隻有司桁。


    祝溫卿慌了,司桁該不會把她關起來了吧。


    夢裏的畫麵湧現出來,當下,她就要起身,不顧身體多麽虛弱。


    司桁將祝溫卿按回去,那股被控製的窒息感瞬間就湧上心頭。


    “放開我,讓我走!”


    司桁瞧著祝溫卿,一把按在祝溫卿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祝溫卿反抗不了,側目跟司桁對視上。


    “祝家嫡女,其生母鎮國公嫡女寧虞,與天安六十一去世,其父現位於翰林院士,繼母宋芸芸原為生母洗腳婢,但其實是你父親未步入仕途時在家鄉的青梅綠茶其下有一妹祝溫玉,有一弟祝楓。”


    “而你來上京之前,特意讓鎮國公抹掉你的痕跡,所以大家都才會認為你出身貧寒。”


    司桁知道,祝溫卿一點都不意外,她麵紗掉落那一瞬,她就知道有一些事情是瞞不住。


    “所以呢,你想要做什麽?”


    她不畏懼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但她隻可以是鎮國公的外甥女,而不是祝家的嫡女。


    祝家,提起這個家,她都覺得惡心。


    祝溫玉在意的祝家嫡女這個身份,卻不知對於她來說,更是一個枷鎖。


    她厭惡祝家人的身份。


    少女身子明明沒有什麽力氣,麵色蒼白,身上卻透著一股剛毅的勁。


    她看似柔軟卻有勇有謀,該出手時絕不會對自己的任何一個敵人心慈手軟。


    例如祝溫玉。


    司桁蹲下來,與祝溫卿平視。


    那雙往日清澈的水眸在經曆人世的肮髒醜陋後依舊幹淨。


    “祝溫卿,我希望你可以把我變成你手中的一把刀,你想做什麽,幹什麽,都可以讓我去做,而不是拿自己冒險。”


    司桁抬手欲撫摸祝溫卿淩亂的鬢角,祝溫卿詫異之中躲了過去。


    “我不需要,我已經有刀了。”


    寧青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最好的一把刀。


    誰都不可以代替。


    “無妨,我會是的。”


    司桁強勢的認定,祝溫卿抿唇不再回答,側過腦袋隻看向自己眼下的那一方寸之地。


    “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待禦醫來為你診斷,無事便可離開,再此之前不能離開。”


    “我的兩個婢女?”


    “她們也沒事。”


    祝溫卿看向司桁,司桁說的直白,她揚了下唇角說:“好,我信你。”


    信你這一次,若是你騙我,我再也不會信你。


    司桁讀懂祝溫卿眼中的含義,也隻笑著。


    中了軟骨散的祝溫卿反應慢半拍,這時才讀懂司桁剛才那句“拿自己冒險”是什麽意思。


    “你、你都知道了?”


    司桁未回答,但已經回答了。


    從祝溫玉帶紀公子出現在茶樓時,寧青就已經稟告她,祝溫玉和宋芸芸打什麽主意腦袋放在肚子裏想一想就知道了,尤其當她喝下小師父端來的茶水,軟骨散的味道她一下就嚐出來,隻是如若她不裝一裝,如何引出祝溫玉。


    她不給人三次機會,第二次犯錯時,她就不會再留犯錯之人。


    之後事情果然按照她的發展,秋蟬、冬眠事先服下解藥並無大礙,而她為了逼真,安排寧青在她昏迷半炷香之後喂她吃下解藥,且在她昏迷期間,寧青還需要迷暈祝溫玉,與她進行掉包。


    一起進行很順利,隻是未曾想出現個司桁。


    司桁打亂計劃,但也未徹底亂。


    現在這個時辰,想必祝家才是真的亂。


    “不覺得我歹毒嗎?”祝溫卿問。


    一個出生尊貴的世家女心思單純、良善,哪裏會想到如此縝密複雜的計劃。


    例如阿韻就不會想到。


    “不會,隻是以後這種事,我希望我來替你做,而不是髒了你的手。”


    這世界所有的事情無論多上不了台麵,好似司桁都可以接受。


    少年的目光依舊發著光,在看清她這些算計的麵目後,那些光仍然未變。


    祝溫卿心微縮了下,不敢再看司桁的眼神。


    恰好這時,門被敲醒,司桁身邊的小廝司巳有事情稟告。


    司桁看了她一眼,退出門外,關上門,看著手中的鎖子,猶豫不過一瞬,將門上了鎖,轉身離開。


    半個時辰後,司桁打開鎖,將女禦醫帶進去,待檢查完祝溫卿身體後,女禦醫詫異問:“姑娘是否懂一些醫術?”


    祝溫卿看著禦醫又看了眼司桁,知道瞞是瞞不住,點了下頭。


    女禦醫回答:“姑娘無事。”


    司桁這才放下心來。


    待祝溫卿走出屋子才發現,她還在萬國寺當中。


    她往外走了一段路程,看見清筠先生、秦韻、秦敬禮都在等著她。


    “卿卿,你怎麽樣?”


    “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你突然被司桁帶走,司桁還不許我們任何人看你,真的嚇死你。”邊說著,秦韻邊瞪著司桁。


    司桁吊兒郎當,全完不在意,隻是祝溫卿的目光看過來時,他收了他這幅不正經模樣,變成正人君子做派。


    “你說你來找阿韻玩,簡直要擔心死我。”清筠先生上下打量祝溫卿,確保祝溫卿沒事,上前,將祝溫卿拉到自己身後,秦韻也走上前護在祝溫卿身前。


    祝溫卿想:自己有這麽弱嗎,怎麽大家都爭著保護她。


    司桁樂了,直言不諱道:“我對她心思還不明顯嗎?我能讓她在我身邊出事?”


    啊,不能這麽說!


    這麽說,好似她跟司桁有什麽關係。


    但她開口已經晚了,大家目光刷刷刷看向她。


    祝溫卿:“........”


    她看向罪魁禍首,但罪魁禍首一點犯錯的覺悟都沒有,還衝著她挑了挑眉。


    “好了,今日大家都累了,天也漸暗。”秦敬禮解圍道,“阿韻該走了,不然母親該擔心你了。”


    司桁眼神斂了幾分,沒什麽表情看了下秦敬禮。


    秦敬禮見狀,隻是淺笑回應。


    秦韻拍了下腦袋,看著夕陽,果真天不早了。


    一行五個人朝外麵走去。


    這時,天黑,大門正是擁擠之時,五人商量其實是秦敬禮拿主意走小門,待五人走到小門,看見眼前一幕愣了。


    祝溫玉衣衫不整送進馬車,紀公子□□仍有殘血被送進紀家馬車,宋芸芸在祝乘懷裏哭的喘不上氣。


    秦韻偷偷趴在祝溫卿耳朵旁邊說:“卿卿,你不知道,祝溫玉跟紀公子偷情,你說祝溫玉看上誰不好,居然看上紀公子,眼睛真是掉在地上被人踩了稀巴爛,當然祝家說早已為二人定下婚約,大家都快笑掉大牙了,但看破不說破,最重要的是紀公子好像在無法行人道,祝溫玉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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