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和薛睿凱玩在一起的孩子,這會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人不願意作證,紛紛低下了頭。


    薛睿凱便指了幾個和他玩的好的。


    薛睿崎心裏又虛了,他緊緊的握著周青鸞的手,小聲道:“他們都是他的朋友,肯定幫著他說話。”


    周青鸞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讓他別著急。


    等幾個孩子出來後,她也不管今天的事情如何,隻問:“現在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就給我回答是不是,有沒有,聽了嗎?”


    周青鸞氣勢唬人,這些小孩子都不知道她的底細,各個嚇得老老實實的點頭。


    周青鸞便開口了:“第一個問題,薛睿凱有沒有罵過睿崎克父克母?”


    周青鸞的目光從幾個孩子身上一一移動過去,幾個孩子先是有些猶豫,又看了一眼薛睿凱,最後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周青鸞又問:“薛睿凱有沒有說過睿崎害死了他父母?”


    幾個孩子還是點頭。


    周青鸞繼續問:“那薛睿凱有沒有說過睿崎還會害死他妹妹,甚至他妹妹都不敢住在王府,躲去了外公家?”


    幾個孩子繼續點頭。


    之前幾個先生沒仔細了解過孩子們打架的原為,如今聽了周青鸞的話,各個嚇得冷汗直流,紛紛用衣袖擦起了額頭。


    站在門外的薛牧言,剛開始還能保持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周青鸞每問出一個問題,他的臉色就冷上幾分,第三個問題問完,他已經滿心怒火,即將發作。


    第9章 第 9 章


    ◎被周二姑娘算計了◎


    有學堂裏的孩子們作證,薛睿崎打人的真相很快被弄清楚了。


    這些個教書先生,平時的滿口公平正義,仁義道德,可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一個是能擔事的。


    生怕王府把他們趕出去,拚命的給自己找補。


    尤其聽周青鸞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女子說出要解散書院的話,更是觸到了他們的痛處。


    這會知道真相後,紛紛找借口自己被蒙蔽了,是薛睿凱太會演戲,讓他們失去了判斷。


    況且今天薛睿凱並沒有罵人,是薛睿崎主動挑事。


    他們不能任由周青鸞處理這事,打算去找薛牧言主持公道。


    怎麽說,以前薛牧言也提醒過他們,小公子頑劣,要他們多加管教。


    況且前幾天打架,薛牧言可是親自教訓了小公子。


    “姑娘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事還要二爺做主,我們這就去見二爺。”


    幾個先生打算先找到薛牧言避重就輕的說明此事,想來薛牧言會站在他們這邊。


    隻是他們沒想到,整件事的全過程都被薛牧言看在了眼裏。


    聽了幾個人的話,薛牧言壓著怒火進了屋,他不屑和幾個酸腐的讀書人說話,彎腰抱起周睿崎就走。


    走到門口發現周青鸞沒跟上來,回頭不悅道:“還不走?”


    周青鸞注意到薛牧言滿身怒氣,知道他已經了解全部情況了,也不願意再和幾個讀書人說話,轉身追了出去。


    薛牧言動作很快,一麵吩咐管家給銀子趕走幾個先生,一麵通知各家各戶把自己家的孩子領回去,王府的私塾解散,至於束脩的事,他還沒細致到這種地步,也就不打算要了。


    一麵命人再去找優秀的先生,以後就教薛睿崎一個。


    他一直以為侄子頑劣,仗著自己是王爺唯一孫子的身份欺負人,他們王府有自己的規矩,從老祖宗開始就定下的,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仗勢欺人。


    所以他才嚴格要求侄子,還交代幾個先生多加管束,可沒叫他們不分青皂白,讓他們王府的孩子受這種氣。


    薛牧言生氣府裏的奴才,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他這些,又氣那幾個混賬先生,還氣私塾裏的孩子不分好壞,竟然跟薛睿凱聯合欺負人。


    但他最氣的還是自己,但凡多抽出些時間多關心一下小侄子,就不會發生這些。


    薛牧言想什麽,薛睿崎可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都七歲了,被二叔這麽抱著,很不好意思。


    但二叔的臉色好嚇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挨批評,是以不敢有絲毫掙紮,隻能任由他抱著。


    卻頻頻給跟在後邊的周青鸞使眼色,能不能救救他。


    這個時候的周青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個透明人。


    她剛才也是心疼孩子,沒爹沒娘,一直被人欺負,卻沒有一個人幫他。


    一衝動就說了解散私塾的事。


    說起來,她不過是王府的一個客人,可沒有這種權利。


    萬一一會薛牧言責怪她自作主張,會不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


    薛睿崎跟她求救,她還不知道和誰求救呢!


    不過薛牧言的意思也是解散私塾,應該不會找她麻煩吧?


    她不過就是提前宣布了而已。


    薛牧言將薛睿崎抱回了立雪閣,命人請大夫給薛睿崎處理傷口。


    自始至終他都繃著臉色,使得偌大的立雪閣仿佛下了場大雪,冷的令人不停地打寒顫。


    周青鸞最看不起的就是平時不管不顧,臨了又扮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害人一般。


    早幹嘛去了?


    她站在堂屋門口沒進去,抱著胳膊和桃花說話:“你有沒有覺得要變天了?”


    天空晴朗,萬裏無雲,桃花仰頭看了一眼,納悶道:“沒有吧。”


    周青鸞抿了下櫻桃似的小嘴,抱起胳膊搖了搖頭:“我怎麽覺得涼颼颼的,好像要下雪了。”


    周青鸞這個雪字隨風飄進薛牧言的耳朵裏,坐在紅木椅子上的他怔了一下。


    梨花朵朵紛紛落下,伴著潔白的雪花,落在她青黛一樣的發頂上,小巧秀氣的鼻尖上,溫熱甜軟的唇瓣上。


    身穿粉紅色鬥篷的她不堪風雨的靠著梨樹,軟綿綿的小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眼裏噙著淚水,嬌嬌氣氣的喊疼,哭著求他輕一點。


    薛牧言無聲的按了下眉頭。


    昨晚卻是一夜好眠,什麽都沒發生。


    之前薛牧言一直想不清楚,為什麽他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和女孩子苟且的夢。


    還以為是自己年歲大了,有需求得不到解決,夢裏便會幫他緩解。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每天晚上的夢都是同一名女子。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時至今日,他終於有了答案。


    肯定是周青鸞對他做了什麽。


    他有證據。


    比如夢裏兩個人在桃林和梨樹下都做過,而她的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叫梨蕊,一個叫桃花。


    如果和她沒關係,這也太巧合了點。


    讓他想到此種猜測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證據。


    明明天空蔚藍,連片雲彩都沒有,可以說初春難得的好天氣。


    可她竟然提到了下雪,難道不是在對他暗示什麽?


    所以,周青鸞肯定對他做了什麽,隻是他還不清楚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能進入他的夢境,和他苟合。


    薛牧言允許有女人惦記他,但決不允許用這種手段算計他。


    想嫁給他,想進王府,或者還有更大的胃口,隻要他願意,都可以順著她的意願滿足她。


    但絕能用這種手段。


    想及此的薛牧言臉色又冷了幾分,這立雪閣是一時都待不下去了。


    臨走前,他掃了一眼周青鸞,女子一臉單純無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可他已經洞若觀火。


    隻是一時半會還想不到處置她的辦法。


    薛牧言臨走前的那一眼,看得周青鸞直起雞皮疙瘩。


    整天陰晴不定的,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地,知道他夢裏有多孟浪嗎?


    還什麽我就蹭蹭不進去,一點都不會疼的。


    臭不要臉!


    周青鸞一張秀臉忽然燙的像火烤著似地,回過神來的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麽,夢裏她無法控製,怎麽代入現實了呢?


    不過,現實中他也那麽間挺嗎?


    此刻最高興的還屬薛睿崎了。


    他雖然挨了打,可有人幫他出麵,解散了書院,狠狠的教訓了那個幾個酸腐先生和一起欺負他的熊孩子。


    二叔還抱了他,又幫他請大夫,竟然一點教訓他的意思都沒有。


    可真讓他揚眉吐氣了一回。


    以至於他現在看周青鸞格外順眼。


    等大夫幫他包紮完,他翹著嘴角走到周青鸞身邊扯了扯她的裙子,笑著喊道:“小娘,今天的事謝了。”


    薛睿崎這個王府小霸王知道道謝就已經很令人震撼了,可他剛才嘴裏喊什麽?


    “你叫我什麽?”周青鸞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都是薛牧言這個臭不要臉的大混蛋剛才看她那一眼。


    否則她也不會走神。


    薛睿崎認真道:“小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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