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言淡聲道:“會再給他請合適的先生,這事不勞你費心。”


    薛牧言這人一向冷漠,說一不二,他說出口的話,基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猶豫了片刻隻能先回去了,再想辦法。


    孫夫人走後,薛牧言想起薛睿凱罵薛睿崎的話,罵他克父克母,這事不好證明清白,可他妹妹明明好的,雖然身子弱了些,時不時的就會生病,倒也不會有生命之憂。


    而且這孩子一直在外公家住著不是事,周青鸞既然很閑,照顧一個也是照顧,照顧兩個也是照顧。


    想及此,他把管家叫過來交代:“去國公府把夕瑤接回來,送立雪閣交給二姑娘。”


    管家答應著去了。


    李文崢叨擾了一會兒,想起自己還答應家裏的幾個小妾給他們帶好吃的,便辭別了薛牧言。


    薛牧言正要出去透口氣,正好借口送一送李文崢。


    李文崢經常來王府,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


    “老薛,你是不是真有什麽事?”


    薛牧言有事也不可能承認:“我能有什麽事。”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李文崢可太了解薛牧言了,聽這話就不對勁,“你不該直說沒事嗎?”


    薛牧言嗤了一聲:“不想來了是吧?”


    李文崢老實了,不過也隻老實一會兒,他湊近薛牧言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比如喜歡府裏哪個小丫頭,就算這樣,也不用瞞著,收到房裏就是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難道真要素一輩子?”


    李文崢想不出來自己一天不碰女人什麽樣,他是食肉動物,每天必有美女相伴。


    否則這日子得多無聊。


    “老薛,你是沒嚐過那種滋味,不懂其中的妙處,但凡開過一次葷,你都知道我這話都是實話。


    那姑娘的身子有多軟,多柔,多嫩,嘖嘖嘖,真是令人欲罷不能,你要覺得身邊沒有合適的人,幹脆把我那個最風騷最懂事的小妾給你送來用幾天,你就知道我是真為你好了。”


    李文崢沒一句正經的,薛牧言恨不得把人踹出去。


    “以後再來王府,把你肚子裏那些花花腸子給我收起來,再敢胡說八道,這王府你就別來了。”


    李文崢知道薛牧言的性子,沒準真不讓他來王府,徹底偃旗息鼓了。


    李文崢走後,薛牧言腦子裏盡是他那些下流話。


    大部分的話都是胡說八道,但有一句沒錯,但凡沒嚐過那種滋味,都不知道其中的妙處,隻要開了葷,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噬骨知味,根本停不下來。


    就比如昨晚,一夜無夢,他竟然有些不適應了。


    孫夫人走後,周青鸞帶著兩個丫鬟,躺在門口的貴妃椅上曬太陽,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毛茸茸的白色繡梅花的毯子。


    手裏拿了一本時下最流行的小本子,講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她剛看了一會,正要翻頁,頭頂忽然落下來一顆大人頭。


    還是薛牧言的,嚇得她靈魂都仿佛抽離了一般,僵在了那。


    大白天的,不會做夢了吧?


    作者有話說:


    非常有見識又花樣繁多的周二姑娘 x 欲罷不能,蝕骨知味的薛二爺。


    第11章 第 11 章


    ◎給二爺選通房◎


    周青鸞很確定自己做夢了,否則薛牧言怎麽可能這麽近距離的湊到她麵前,兩個人距離不足一尺,彼此的呼吸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夢裏的薛牧言對她隻有欲,可比現實中好應付多了。


    隻不過每次都由薛牧言開始,由薛牧言結束。


    這次她說什麽也要掌握一回主動權。


    她慢慢伸出手,男人的臉部輪廓分明硬朗,看起來很有力量,她早就想知道摸起來是什麽感覺了。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說什麽都要感受一下。


    薛牧言不過好奇她在看什麽,哪裏知道小姑娘膽子這麽大,青天白日的竟然敢伸手摸他的臉。


    不過她一個女子都不介意,他一個男人有什麽好介意的。


    正好借此機會把做夢的事情弄清楚。


    周青鸞哪裏知道危險已經悄無聲息的來臨,隻要她的手指落到人家臉上,就會被抓個正著。


    她隻是看書看得太投入了。


    還以為大白天的做夢了。


    直到一聲帶著提醒意味的咳嗽聲響起,周青鸞心神一顫,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趕緊迫使自己從虛幻的世界裏清醒過來。


    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慌慌張張的坐起來,解釋道:“你臉上有髒東西。”


    這麽明顯的一句話假話,薛牧言肯定不信。


    不過她隻想給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至於他信不信,她哪有時間細想。


    薛牧言確實不信,他涼涼的掃了一眼多事的婢女,站直了身體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明顯不怎麽好。


    “我已經命人去接夕瑤了,她身子弱,還要你多費點心。”


    周青鸞也不知道怎麽就成了兩個孩子的保姆,到現在為止,薛家一個謝都沒有,她總不能不明不白的一直住在王府裏。


    周青鸞從貴妃榻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冷冰冰的首輔大人,試探道:“照顧夕瑤是可以,可我總覺得住在這王府裏名不正言不順,三天五日的看在親戚的情分上,還能解釋的通,時間久了……薛大人您目光遠,肯定想過這事吧?”


    薛牧言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閃過李文崢說過的話,沒嚐過滋味倒也罷了,一旦嚐過,噬骨知味,怎麽控製得了。


    女子猶如出水芙蓉,麵若桃花,眸如朝陽,櫻桃似地紅唇又豔又潤,他現在就想攫進嘴裏試試味道。


    現實中是否也像夢裏那般誘人!


    薛牧言感覺自己昏了頭了,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麵對周青鸞的疑問,他稍猶豫了一下說道:“跟你說了,我哥的東西全都交給我負責。”


    周青鸞不喜歡聽這話,不就是這個未婚妻也交給他嗎?


    “可我是個人。”


    薛牧言皺了皺眉:“那你想怎麽著?”


    周青鸞也不知道怎麽著,反正不能給老侯爺當續弦,可又沒人上門提親,她總不能出家當姑子去。


    周青鸞不說話,薛牧言沒耐心給她時間糾結這個,隻道:“不用想了,再沒有比我這裏更好的歸宿。”


    語畢他沒有絲毫停頓,離開了立雪閣。


    周青鸞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如果說第一次聽他說這話,她還覺得很奇怪,隻當他閑著無聊開了一句玩笑。


    如今他第二次開口,可就沒辦法當做沒聽見了。


    難道堂堂的首輔大人當真這麽無聊,有這麽多時間過來逗弄她這個小女子?


    可她是他哥的未婚妻啊,這怎麽能行?


    剛才發出咳嗽聲提醒的是桃花,等薛牧言一走,她立刻來到周青鸞身邊,問道:“二爺剛才什麽意思?”


    其實她不是不明白,隻是不敢相信。


    梨蕊搶話回道:“還能什麽意思,二爺要娶咱們小姐呢。”


    這話嚇得周青鸞起了一層冷汗:“你們不要胡說,他可沒這個意思。”


    梨蕊可沒覺得自己想錯了:“二爺都說了,再沒有比他更好的歸宿,難道不是在跟咱們小姐表白?”


    桃花無語道:“你別忘了,咱家小姐可是和世子定過親的。”


    梨蕊不說話了。


    周青鸞心煩意亂的又躺回了貴妃椅,拿過小冊子繼續看。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明明滿頁字的小冊子,忽然變成了圖畫。


    還都是動作浮誇的雙人大戰,就好像她夢裏做過的那些姿勢一般。


    她越看臉越紅,忽然像燙到了手指一般將小本子扔了出去。


    薛牧言就是個男妖精,時時刻刻的勾引著她。


    因為白天睡多了,晚上周青鸞失眠了。


    腦子裏亂哄哄的,一會兒是薛睿崎被人欺負的事,一會是世子出事,她乍一聽到噩耗的場景,畫麵一轉,她來了王府,被薛牧言按在花園裏的亭子上欺負。


    周青鸞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又爬了起來,披了件鬥篷出了屋子。


    今天月色很美,點點星辰布滿整個夜空,仿佛一副精致優美的畫卷一般。


    夜風襲來,吹起她的鬥篷,她提著燈籠站在黑夜裏,沒有發覺,自己也成了這夜裏的一道風景。


    薛牧言今天早早的上了床。


    昨晚沒有做夢,他好像丟了什麽東西,今天一整天都不太自在。


    周青鸞既然能在白天去摸他的臉,晚上自然是願意和他在夢裏相遇的。


    竟然敢說他臉上有髒東西,今天晚上一定不讓她好過。


    隻可惜,薛牧言失算了。


    一夜無夢,直到天亮他睜開眼。


    布經一直以為主子是最懂得調節和克製的,雖然經常冷著臉子,可也是最好伺候的,不管吃的穿的喝的,他都沒什麽特別講究的。


    廚房準備什麽他就吃什麽。


    婢女準備什麽,他就穿什麽。


    可今天早上,他發現主子心裏仿佛壓了一團火,既暴躁又可怖。


    無論他做什麽,主子都不滿意,還一直出言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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