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直男?


    誰不是??


    他彎了寧丞都不會彎好嗎?


    謝秋山差點脫口而出:你在放什麽屁?


    他硬生生忍住,換了種委婉地說法:“閆先生,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閆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秋山,你好像確實是直男。”


    謝秋山:“……”


    不用好像,我就是直男。


    閆錫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把兩根手指虛放在謝秋山的臉頰變,說:“我是同性戀,喜歡男人,所以我很擅長在人群中篩選自己的同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不確定你的性取向,但感覺你有掰彎的可能,但寧丞……他確確實實是個同性戀。”


    謝秋山忍不住冷笑,往後退了半步,道:“寧丞比鋼筋還直。”


    閆錫:“是嗎?那為什麽我說我要追你的時候,他那麽大的反應?秋山,你就沒有想過嗎,寧丞處心積慮地裝成直男,就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我身邊很多朋友為了掰彎直男,都會先偽裝成直男,很多人成功了,但是睡過之後就把對方甩了,自己爽了,把別人帶到萬劫不複。”


    “我是真心誠意地想要追你,我追人喜歡打直球,不喜歡搞這些彎彎繞繞的。”閆錫攤開手,語氣無奈地說,“你似乎把寧丞當成朋友,我不希望你在這段友情中受到傷害。”


    謝秋山明明沒喝酒,此時卻覺得大腦醉成一團,混混沌沌,完全無法思考。


    即便如此,他還是作出了回答:“我寧願相信你是裝gay,也不相信寧丞喜歡男人。”


    更別說寧丞喜歡他這件事,想想都起雞皮疙瘩了。


    要是寧丞聽到這話,多半當場就跟他打起來。


    閆錫笑笑:“秋山,我發現你還挺幽默的。不管你信不信,提醒的義務我已經盡到了,沒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謝秋山:“……出來太久了,該回去了。”


    閆錫沒有說話,揮揮手離開了陽台,謝秋山倚在欄杆上,等秋風把他的大腦吹得清醒點了才往回走。


    路過轉角,謝秋山撞見了蘇煥,她狗狗祟祟地站在陽台附近,似乎等在這裏很久了。


    “謝總!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蘇煥臉上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緊張的。


    謝秋山笑著說了聲沒事,蘇煥掏出手機,問:“我能和您合一張照嗎?”


    謝秋山愣了一下,但也沒有拒絕,蘇煥把他帶到陽台附近,找好角度拍了照合照,對他深深鞠了一躬,連蹦帶跳地走了。


    這一小插曲打消了謝秋山回飯局的念頭,給閆錫和負責人發了條信息,便回到了家。


    他果然還是很在意閆錫說的關於寧丞這件事。


    仔細想想寧丞平時發的那些癲可以解釋成他本身就是傻吊,但也解釋成吃醋……


    這兩個字一冒出來,謝秋山打了個寒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寧丞要是彎了,這個世界就沒有直男了。


    謝秋山回家火速換了衣服,給小橙子套上狗繩後給寧丞發消息:【遛狗?】


    寧丞秒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主動邀請我?】


    【謝秋山:來不來?】


    【寧丞:來】


    兩分鍾後,電梯到了15樓,寧丞穿了身黑色運動服,額上還有條運動發帶,細碎的劉海被發帶束起,乍一看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謝秋山喲了一聲:“寧總一大把年紀了看著還挺年輕的。”


    寧丞彎下腰來摸了摸小橙子:“那是比你年輕點。我們小橙子被關在家裏一整天,真可憐。”


    謝秋山盯著他的臉頭頂的發旋,腦海中思緒萬千。


    寧丞不可能喜歡他的,誰會罵喜歡的人老啊?!


    “你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應酬。”


    “和誰?”


    “……閆錫。”


    寧丞猛地抬起頭:“你怎麽又和他一起吃飯?他對你什麽心思你還不知道嗎?!”


    謝秋山:“……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又不是隻有我們倆,二十多個人呢。”


    寧丞哼了一聲:“我就是看不慣閆錫那副假好人的樣子。”


    謝秋山瞪大眼睛使勁盯著他,試圖在他臉上看出“吃醋”的意思,但是怎麽看都隻有對閆錫的鄙夷。


    ……閆錫不會gay錯亂把寧丞對他的嫌棄當成情敵的敵意了吧?


    “看我們幹什麽?”寧丞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有。”謝秋山伸出手指,在他臉頰上輕輕劃過,順著耳根一直撫摸到下巴底部。


    這個動作做的他起了雞皮疙瘩,同樣起雞皮疙瘩的還有寧丞,寧丞的表情像被雷劈了一樣,他大叫一聲,捂著臉躲到了電梯角落:“謝秋山你是不是瘋了!你摸我幹什麽!你你你你變態!”


    謝秋山:“……”


    他就說不能隨便相信閆錫的話,現在好了,他被當變態了。


    電梯到了一樓,寧丞站在大廳不肯出去,他站在門後,拒絕謝秋山的觸碰:“你死變態,你別碰我。”


    謝秋山在心裏唾棄隨意相信別人的自己,他站在寧丞身後,尬笑兩聲:“我在幫你摘東西。”


    寧丞:“你摘什麽啊你這麽摸我?你這是耍流氓。”


    謝秋山:“……”


    摘我的貞操。


    寧丞:“你先去遛狗吧,我要緩一下。我的鄰居居然是變態。”


    謝秋山:“對不起……”


    他也沒臉再待下去了,拖著小橙子跑了出去。


    就在他走出去沒多久,寧丞倚著牆根緩緩滑了下去,臉頰上被謝秋山摸過的地方滾燙,一直蔓延到喉結都是火辣辣的,像有一股酥麻的電流過遍他全身,甚至某個地方也動了一下。


    對不起。


    他在心裏給謝秋山道歉。


    是他惡人先告狀了,他才是那個變態。


    他就不該為了謝秋山去看那些男男之間的東西,搞得他現在也不對勁了……不過謝秋山為什麽要這麽做?


    寧丞唰的一下站起來了:謝秋山跟誰學的?


    作者有話說:


    下樓玩路過的小學生一號:哥哥,那裏有個奇怪的叔叔蹲在牆角!


    小學生二號(捂住眼睛):別看,是變態。


    第三十二章


    “我真的隻是幫你摘東西。”


    麵對寧丞的質問, 謝秋山麵不改色,說得義正言辭。


    寧丞盯著他的眼睛:“什麽東西?”


    謝秋山:“……頭發。”


    寧丞:“我臉上沾了頭發我能不知道?”


    謝秋山:“……”


    寧丞:“你心虛了。”


    把惡人先告狀貫徹到底。


    手中的狗繩傳來拖拽的力度,他們走到了小區孩子們常玩的小公園, 沙坑裏坐著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兩人的家長站在邊上聊天。見到歡快跑來的小橙子, 兩人順著狗繩看到了謝秋山。


    “你們又來遛狗啊?”


    孩子們見到小狗都圍了上來,謝秋山一邊扯著狗繩,控製著力度,既能讓孩子們摸到小狗, 又能在小橙子太興奮撲向他們的時候拉住他。


    經常來這裏玩的孩子都認識他的狗了,連帶著孩子家長也認識了他,謝秋山習慣了鄰裏間偶爾冒出來的寒暄,給他單調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溫暖。


    但他依然不習慣說那些家常話,隻是笑著點點頭。


    兩位家長盯著狗子和孩子們看了會兒, 忽然把話題轉到謝秋山身上:“你們剛結婚不久吧?”


    寧丞心裏還想著追問謝秋山為什麽摸他,一聽這話, 立即抬頭問道:“誰結婚?”


    “你們啊。”


    她們的目光在寧丞和謝秋山之間轉來轉去,心裏感慨萬分。


    她們姐妹小群都傳開了, 小區裏有兩個絕世大帥哥,有錢有顏, 但已婚。


    她們經常看到兩人一起遛狗, 早已默認兩人是伴侶的事實, 今天這麽一細看, 才發現兩人真是蠻恩愛的。


    謝秋山把小橙子牽到人群來就是為了躲避寧丞的追問,被她們這麽一說, 尷尬地想鑽進沙坑裏, 他紅著臉解釋道:“我們隻是鄰居。”


    寧丞的臉紅了又黑, 黑了又白,淡淡地瞥他一眼,把頭轉向一邊。


    兩位姐姐驚訝地捂住嘴,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呢,哈哈哈你們也知道,咱們小區住著蠻多同性情侶的,他們也經常辦聚會哈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


    兩人尷尬得語無倫次,謝秋山隻是搖搖頭,說:“沒關係。我們其實也是朋友。”


    “那你們關係真好!”兩人客套道。


    離開小公園,謝秋山笑得臉都僵了,兩個姐姐聽說他倆單身,已經發展到要給他倆介紹對象,群裏女生微信都亮出來了,幸好小橙子尿意來襲,他們才借著小橙子尿尿的機會跑了出來。


    寧丞冷著臉跟在謝秋山身旁,雙手插在運動服的兜裏,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更像是“謝秋山勿近”的氣場。


    他又不高興了。謝秋山心想。


    寧丞最近挺容易不高興啊,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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