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探索者們騎著駱駝,一路顛簸地來到另一個發怒的火山口邊緣。日本不是駱駝的故鄉,這些駱駝是從戈壁沙漠中弄來的。多年以來,它們一直擔負著把遊客送到宮古島山頂的任務。


    “多美呀!”哈爾喊道。他看到了下麵的大海。海麵上點綴著一艘艘輪船和帆船,宮古火山聳立在東京灣入口處的一個島上。海灣的北端是東京,西邊是藍色的山脈,西南方向是富士山的一角。南麵和東麵延伸到一望無際的太平洋。


    然而羅傑卻沒有心思觀看風景,隻是忙著對付駱駝。“我希望這頭駱駝不要在我的身上磨牙了。”他抱怨著。那隻駱駝不斷地回過頭要咬羅傑的腿。“別讓它咬著你,”丹博士警告他,“駱駝不刷牙,讓它們咬著會中毒的。”


    戶栗和町田回家了,而牛房在看望了他母親以後,已經返回來準備和這幾個人山探險者一起度過一個星期。他現在很高興,隻要有人和他談話,他就喋喋不休他說個不停。他正在像海綿吸水一樣吸取著英語知識。


    “你不是說要讓我們大吃一驚嗎?”哈爾問丹博士,“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我們?”


    丹博士笑著說:“很快你們就會親眼看見了,不過現在我也可以先給你們透點風。你們已經乘潛水鍾潛到過海裏了,你們認為坐潛水鍾到火山口裏怎麽樣?”


    兩個孩子一時不知所措,驚異地盯著博士。這個問題的確使他們大吃一驚。


    “一年前我在日本時,”丹博士說,“有一次我和一個在《讀賣新聞》社當編輯的朋友聊天,他問到我的火山計劃,我告訴他說,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到宮古火山口裏去。我需要一種類似在海上使用的潛水鍾之類的工具。就像潛水鍾能把海水隔開一樣,這種工具要能隔離毒氣。


    “那位編輯對我的計劃很感興趣。他說他的報社願意和我合作完成這一計劃。《讀賣新聞》社願意承擔一切實驗費用。因為這對他的報社來說也是一條重大新聞。如果我告訴他們怎麽做的話,他們就在我回日本以前把潛水鍾造好。


    “現在他們已經履行了諾言,那個潛水鍾正在火山口等著我們呢。”“這種事情以前有人幹過嗎?”哈爾問。“有過幾次。一個叫克納的人在斯特隆博利火山口下潛了805英尺。另一個叫理查德的探險家乘坐一種竹編的吊籃潛入了爪窪的拉翁火山口,但他出了事。事故就發生在他的吊籃上。但願我們的潛水鍾會幹得很出色。”哈爾衷心祝願博士的願望能夠實現,至少不能說博士膽小了。他們已經能夠看到火山口了,一個巨大的煙柱直衝雲霄。“在那兒!”羅傑喊道。火山口附近,一個巨大的由玻璃和鋼製成的鍾形物體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它的旁邊放著一台起重機。幾個日本人正在檢查那個由玻璃和鋼製成的潛水鍾。兩個孩子催著駱駝急不可待地來到現場。他們跳下駱駝,丹博士把他們介紹給《讀賣新聞》社的編輯先生和他的朋友們。


    丹博士和兩個孩子很仔細地觀察潛水鍾。它是圓形的,高約7英尺,直徑約6英尺。下部用鋼材製成,上部由玻璃製成並用鋼材加固。整個潛水鍾都是雙層的,中間有一個空氣夾弓,是用來隔熱的。鍾頂部是鋼的,中間有一個大鐵環,是用來係纜繩的。


    丹博士打開鋼製的密封門走到裏麵,一層厚厚的石棉墊鋪在地板上,牆壁和天花板也都是隔熱的。


    “一切都合格吧,”編輯說,“你們看,我們還在裏麵裝了電話,以便隨時保持聯係。如果你們遇到什麽麻煩,隻要一打電話,我們就會立即把你們拉上來。噢,這裏還有一條狗。”


    小狗被拴在一根繩子上,大地的顫抖和火山噴出的煙霧使它不安地嗚嗚叫著。


    “狗有什麽用?”哈爾問道。


    “我也有點奇怪。”丹博士承認,“不過我想我應該知道編輯先生為什麽把它帶來。我曾經告訴過他,當年理查德下到拉翁火山口時就帶著一條狗,如果有一氧化碳氣體的話,狗就會向他報警。


    你們知道,一氧化碳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無味氣體,比空氣重。一旦有一氧化碳氣體漏進潛水艙內,就會浮在地板附近,這樣狗就會首先有反應,而人就可以在一氧化碳氣體擴散之前有充分的時間發出信號,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隻不過狗就倒黴了。


    那隻小狗用抗議的目光看著丹博士,不斷發出嗚鳴的哀叫聲。“我還是不帶狗試試吧。”丹博士說,“把那袋儀器遞給我。哈爾,我準備下去了。”


    “可你不能一個人下去。”哈爾阻止他。


    “為什麽不能?”哈爾當然不能告訴他為什麽,他心裏很明白其中的原因。如果在火山口裏博士又出現那奇怪的一瞬間怎麽辦,必須有一個人和他一起去。


    “你可能需要一點幫助。”哈爾說,“我也下去。”


    “我也去。”羅傑突然插嘴道。


    丹博士朝他們兩個人笑了笑,“我遲早會把你們培養成火山人的。”他說,“你們似乎沒有意識到這是一項危險的實驗。那個鍾會被安然無恙地放下去,但能不能回來還是一個問題,而且隨時都會發生不測。如果你們決心要去,哈爾,我帶你去。座艙隻能坐兩個人,羅傑就得呆在上麵了。”


    羅傑失望地看著他倆,他為失去了這次探險的機會而感到遺憾。哈爾和博士走進潛水鍾坐下來,編輯同他們握了握手,仿佛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門被關上並上了鎖。丹博士首先試驗了一下電話。“能聽見我的聲音嗎?編輯先生!”編輯先生把耳機緊緊地套在頭上,回答道:“聽得很清楚。”


    “很好,我們開始吧。”起重機的馬達開動了,纜繩被拉緊了,鉤子在叮聲中掛住了吊環。鍾開始搖晃起來,兩個人緊緊抓住內壁上的扶手來保持平衡。潛水鍾離開地麵上升了大約10英尺,然後在火山口上麵搖晃著停了一下,好像是給它的乘客最後一次改變主意的機會。在即將進入深淵的時刻,哈爾覺得心情沉重。他忽然恨自己為什麽要離開上麵美麗的世界,而下到這地獄般的火山口,誰知道會出什麽事呢。他抬起頭又看了看海麵上白色的帆船,綿延不斷的日本列島和遠處那平靜的富士山。


    日本人站在火山口邊緣觀察被吊在半空中的潛水鍾,稍遠處,一些遊客正在做祈禱,並不斷地把點著的香扔進火山口裏,以表示他們對隱藏在火山口底部的火山神的崇拜。


    哈爾透過潛水鍾底部的一個小玻璃窗向下看,使他頭暈目眩。紅色的絕壁一眼望不到底,當滾滾濃煙散開時,他能看到好幾百英尺深,但仍然看不到底。他做夢時,曾有過在萬丈峭壁上一腳踩空的感覺,現在的感覺就和做夢時一樣,隻不過他現在不是做夢。下麵烈火熊熊,一聲爆炸,震得山動鍾搖,要潛入這個可怕的深淵的想法可真是


    博士通過電話下達了命令:“下降!”潛水鍾開始下降,博士已經忙著進行觀察了,他不斷地看著袖珍高度儀。“我們現在是海拔2512英尺。”他說。遠處的景色消失了,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火山口。順著血紅色的火山口壁繼續下落,淺綠色或深藍色的小斑塊到處可見。博士把每一種現像都記錄到筆記本上。他不時地要求停一下,以便更加仔細地觀察沉積層。他一會兒記下高溫計上的讀數,一會兒又看看高度儀顯示的深度。


    “我們已經下降了100英尺。”


    “繼續下降。”


    “200英尺。”


    “下降,下降。”


    “300英尺。”


    哈爾正在透過地板窗向下看:“在峭壁上有一塊突出的岩石,我擔心我們會撞上它。”


    “我們可以擦著邊過去,”丹博士通過電話對上麵的人說:“請慢一點兒,再慢一點兒。”但潛水鍾沒有完全躲過那塊石頭,而是卡在了石頭邊上,它的一側開始向深淵傾斜。“停!”丹博士喊叫,“停止下降!”這個命令沒有被立即執行,鍾傾斜得越來越厲害,忽然從石頭上滑了下來,在空中蕩來蕩去,撞到峭壁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厚厚的玻璃也差點被撞碎。隨後又一次撞到峭壁上,但沒有第一次那麽嚴重。潛水鍾第三次蕩回來時沒有撞到峭壁上。


    哈爾緊緊地抓著扶手,顧不得自己害怕,卻一直盯著博士的臉。博士的臉色蒼白,目光發直。哈爾用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丹博士,瞧!溫泉從峭壁上噴出來了,你應該把它記下來。”火山人似乎又恢複了正常,他轉過臉去看那噴泉,拿出了他的小筆記本,然後衝哈爾咧嘴笑“做好繼續下降的準備了嗎?”


    “你準備好就行了。”


    下降了400英尺,500英尺,600英尺,70q英尺,仍然看不到底。透過玫瑰色和藍色的滾滾濃煙所能看到的,隻是桔紅色火焰,別的什麽也看不見。800英尺,900英尺。當他們接近那神秘的熔岩湖時,潛水鍾被爆炸震得越來越厲害,不斷地撞在火山口壁上。哈爾覺得,火山沒有真正爆發,這可大幸運了,否則,他們這個由玻璃和鋼製成的小東西,就會被拋到半英裏高的高空。他把他的想法告訴了丹博士。


    “半英裏?”丹博士說,“那是小意思,如果宮古火山動起真格的來,她會比這幹得更出色。在一次噴發中,她把比這個鍾還大的石頭扔到了三英裏遠的海裏。瞧,那是什麽?”


    博士看到在突出的石坎上有一堆白色的東西。“骷髏!”博士喊了起來。大概有三四個,一定是最近才死的,下麵這麽熱,骨頭也會很快被燒成灰的。


    哈爾擦了擦流進眼睛裏的汗水,盡管有隔熱裝置,潛水鍾裏還是越來越熱,騰起的火焰離潛水鍾太近了,他曾經替掉進或跳進火山口裏的人感到惋惜,現在他開始為自己傷心了。


    這時潛水鍾不是平穩地下降,而是在跳動著。丹博士拿起話筒說:“穩當點兒,夥計們,別老跳,太難受了,這樣還會把電話線拉斷。”


    “發動機出了點兒小毛病。”上麵的人回答道。盡管艙裏很熱,哈爾仍然覺得脊梁骨發涼。發動機如果徹底失靈,他們就將永遠留在這個無底洞裏了。又是一次猛烈地跳動,上麵傳來“啪”的一聲,丹博士焦急地抬起頭來,對著話筒喊道:“喂!我們下降得夠深了,把我們拉上去!喂!喂!”沒有回答。電話線已經斷了,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吊著潛水鍾的纜繩固然能經得住那種震蕩,但旁邊的電話線可受不了。上麵的人是否知道電話線斷了?如果知道了,他們就會立刻把潛水鍾吊上去。潛水鍾仍在繼續下降,而且平穩多了。也許上麵的人正在為修好發動機而慶賀呢。


    已經1000英尺深了,潛水鍾還在降個不停。艙裏熱得透不過氣來。灼熱的岩漿從石頭縫裏冒出來。潛水鍾繼續降到1100英尺。他們隻是幹著急,卻想不出一點辦法使潛水鍾停下來。


    “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等他們使用電話時發現它已經出了故障。”


    1200英尺,他們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下麵不遠處的熔岩湖了。那是一個熔岩的世界,橙黃色的岩漿沸騰翻滾著,一浪高過一浪,噴出條條火舌。巨大的氣泡像焰火一樣在潛水鍾周圍炸開,爆炸聲震耳欲聾。


    哈爾真想大喊大叫,就像那天晚上博士那樣。他看著博士,希望從他臉上看到害怕的神色。但博士這時正忙得不可開交,一個勁兒地在本子上記錄著,根本顧不上害怕。大概潛水鍾掉到熔岩湖裏時他也要記數據。


    潛水鍾晃動著停下了,大概起重機上的人發現電話聯係不上了。鍾搖搖晃晃地停在那兒,過了很長時間才開始上升。丹博士拿出高度儀,在筆記本上記下了讀數。他指著讀數對哈爾說:“一共下降了1250英尺。”他帶著一個科學家勝利完成任務的滿足,咧開嘴笑了,似乎並不關心他們能不能安全返回。可哈爾卻非常擔心,每當下麵發生爆炸時,潛水鍾就像一隻受驚的貓一樣跳起來。猛烈的衝擊波把它甩到火山口壁上,然後像陀螺一樣在空中蕩來蕩去。他看外層玻璃已經有一處被撞破了。如果內層的也碎了,毒氣就會湧進來。


    炮彈一樣的石塊不斷地打在鍾底上。一聲持續的轟鳴聲過後,傳來一種像上百個火車頭相撞的聲音,令人驚心動魄。火山神像拋壘球一樣輕而易舉地把潛水鍾拋到岩石上,碎玻璃落到艙內,濃煙和毒氣從破洞裏湧進來。


    哈爾急忙把襯衫塞在洞口,但起不了多大作用,一些毒氣仍然從縫隙中滲進艙裏。但如果起重機的發動機工作正常,上升不受阻礙的話,他們也許能及時升到火山口。


    光線逐漸由火光變成陽光,時不時的他們能透過煙霧瞥見天空。但當博士說到他們在下降時碰到的那塊石頭時,哈爾本來充滿希望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們在上升時還會碰到它。”丹博士說,“如果撞得太重,纜繩也可能被撞斷。糟糕的是我不能告訴他們慢一點兒。”


    他們的話音未落,頭頂上就傳來一聲刺耳的撞擊聲,潛水鍾撞到了那塊石頭上,鍾停住了。幸運的是纜繩還沒斷,但那塊岩石的邊緣緊緊地壓住了鍾頂,再想上升是不可能了。


    “但願我們能從旁邊滑過去。”博士說,“看起來這似乎不可能,我們隻能聽天由命了。如果有一個船槳,我們就能把它推開。但去哪兒找船槳呢?也許上麵那些小夥子們是會有辦法的。”


    他把襯衫又往裏塞了塞。“盡量減輕呼吸,免得過早地把新鮮空氣用完。上麵的人確實知道了下麵發生的事情,因為當煙霧散開的時候他們能清楚地看到那隻鍾。他們試著把它降低幾英尺,然後再升起。反複試驗了幾次,每次都被岩石擋住。羅傑很著急,忘記了自己的傷心。他剛才還由於人們不許他進火山口而感到非常惱火,他認為日本人隻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對探險無足輕重。“他們怎麽會把你帶來?編輯先生說過,你還不到十五歲吧。”羅傑看上去比他自己的年齡要大,實際上再過一年他才十五歲。但他不


    準備承認。“可是,”他說,“我認為年齡和經曆並沒有必然的聯係。”


    “噢,那麽你對火山已經很有研究了?”


    “隻是一點點。”他不願告訴這些人,他長這麽大一共才登上過兩座火山。“我想,要成為一個人山專家需要進行很多的研究。”


    “是的。”編輯先生用從未有過的尊敬看著他,“恐怕我低估你了,我原以為你隻不過是一個跟著玩的小孩子。現在我看得出,你是受過訓練的一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


    羅傑轉過臉去偷偷地笑了。他唬住了這位同伴,但他並不太願意這麽幹。說實在的,他還感到有點羞愧。噢,不過大話已經說出去了,就得打腫臉充胖子,於是他裝模作樣地發表了一通關於火山口和熔岩的議論:


    當他看到潛水鍾處於極端危險之中時,他立刻扔掉了假麵具,又成了一個為他哥哥擔心的孩子。所有使潛水鍾脫險的努力都失敗了,起重機上的人無計可施,關掉了發動機。幾個日本人不知所措,麵麵相覷。編輯先生轉向羅傑。“你是一個有經驗的火山人,”他說,“請告訴我們該怎麽辦?”


    羅傑覺得自己太渺小了,他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我不知道。”他不得不承認。


    “遇到這種情況你怎麽辦?”


    “嗯,”羅傑結結巴巴他說,“我們一般把一個人放下去,把鍾推開一點兒——然後它就能從旁邊滑過去了。”


    “太好了!”編輯先生喊了起來,“我們怎麽沒想到這個主意?這兒有足夠的繩子,能把你放到那塊岩石上。”


    “我?!”羅傑叫了起來。“對,除了你,我們這兒沒人願意下去,而且這顯然是一個了解火山的人才能勝任的工作。”


    羅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著那塊伸出的岩石,刺鼻的煙霧和令人窒息的毒氣衝到他的臉上。他站起來,臉色蒼白,渾身發冷。日本人正在等待著,編輯先生正焦急地看著他。


    “繩子在哪兒?”羅傑說。繩子拿來了,他學著博士的樣子把它係在胸部。然後他走向火山口邊緣,沒有再往下看,他不敢。當人們把繩子拉緊時,他背對著火山口,身子向下滑去。現在他像一隻蜘蛛一樣被懸空吊在一根繩上,搖搖晃晃地順著血紅色的火山口壁往下降。下麵的爆炸聲使他毛骨悚然。當時他覺得如果有什麽最不願幹的事情的話,那就是成為一名火山學家。煙熏得他睜不開眼,要是有一個麵具就好了。下麵冒出的熱氣都快把他蒸熟了,幸運的是濃煙和熱氣有時被很強的氣流吹到一邊去,於是他便能盡情地吸一口新鮮空氣,然後就再憋住氣等待下一次機會。他的腳碰到了那塊突出的岩石,一點點地站到上麵,然後跪下來,用手抓住岩石,向邊上爬去。潛水鍾的頂部還被突出的岩石緊緊地卡在那裏。羅傑抬起頭來,看到上麵的日本人也向下觀望,他示意讓潛水鍾下降,過了一會兒,潛水鍾向下移動了一點兒。羅傑趴在岩石上,把頭和肩膀伸出去“夠到了鍾頂。他示意慢慢往上提,潛水鍾一點一點兒地上升著,羅戀使出吃奶的勁兒,用手推著鍾頂。潛水鍾在離岩石一英寸的地方通過了,井繼續上升。當潛水鍾越過那塊岩石時,裏麵兩張笑逐顏開的臉驚訝地看著這個在岩石上的孩子。潛水鍾著陸後又過了一會兒,羅傑才被拉上去,丹博士和哈爾也從充滿毒氣的囚室裏出來了。盡管被毒氣熏得頭昏腦脹,他們仍然很高興。


    哈爾自豪地看著他的弟弟,“幹得不錯,”他說著,一把抱住了羅傑的肩膀。那位編輯也激動他說:“在你們下去以後,多虧還有這麽一個勇敢的人!了不起,這麽年輕就對火山有這麽深的研究,攀登過這麽多火山,他跟我們說過。”


    丹博士看著羅傑,會心地笑了。羅傑的臉漲得通紅,博士會把他看成一個什麽人呢?他等著博士把他實際對火山的了解告訴編輯先生。他瞥了博士一眼,博士臉上沒有一絲嘲諷的表情,隻帶著友好的微笑。他對編輯先生隻說了一句話:“羅傑是一名優秀的火山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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