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忘了一件事,”羅傑看著刺籬笆,說道,“黑胡子呢?”


    剛才他們高興得忘記了黑胡子。


    哈爾跳了起來,“佐羅、馬裏,跟我來,帶上狗!圖圖,我們不在的時候,你負責。”


    他們衝過缺口,四處望去,一個人也沒有了。


    哈爾衝向剛才看到黑胡子的那個缺口,其他人也跟了過去,還是沒人。


    “檢查每個窩棚!”所有的窩棚都空無一人。


    佐羅沒有去搜窩棚,其他的人回到缺口處的時候,他正蹲在地上,仔細地察看缺口處的地麵,他是哈爾狩獵隊中最出色的足跡辨認家。


    地麵滿是腳印,每個腳印前部都有5個小坑,因為匪徒們都是光腳的。


    但有一個例外——有一行腳印是沒有5個坑的。


    “靴子踩的,”佐羅說,“老板!他穿靴子,我們找到他了。”1他興衝衝地跟著腳印朝前走,沒走出十幾步就停下發起呆來:沒腳印了,好像那個穿靴子的人突然銷聲匿跡了。是不是上了樹?佐羅抬頭看了看,樹很高,人夠不著。


    1佐羅的英語是東拚西湊的洋徑濱英語。


    “他狡猾,”佐羅說,“脫掉靴子,我們沒有跟的了。”


    地麵仍然布滿腳印,但全部有5個腳趾坑,哪一個腳印是黑胡子的呢?


    “狗!”羅傑想到了狗,“讓它試試。”


    馬裏把他的狗帶回原來的地方,把狗腦袋按著,讓狗聞那靴子印。祖盧跟著那行腳印一直來到腳印消失的地方,然後四處嗅嗅,嘴裏不斷嗚嗚地叫著。


    “你的狗很能幹,但不會能幹到這個地步,”克羅斯比搖著頭說,“靴子和腳的氣味不一樣。”


    “你瞧著吧!”馬裏說。


    祖盧回頭嗅嗅靴子印,又嗅嗅其他腳印。哈爾仍然抱著一線希望,這一切都得看這是一雙新靴還是舊靴。如果是新靴,人的氣味不強;要是舊的,在這麽炎熱的天氣裏穿了很長時間的話,那一定吸上了主人的汗味和體臭,可能很微弱,但獵狗敏銳的嗅覺可能會把它找出來。


    祖盧叫了,它找著啦!它又回到有靴子印的地方嗅了一陣,然後高興地大叫一聲就順著一行光腳印追了出去。


    “它找著了!”哈爾喊了起來。


    但踩出這些腳印的家夥也不是傻瓜。他用另外的辦法來迷惑追蹤者:前麵有一頭死牛,周圍滿地血汙,黑胡子從血汙中踏了過去。這就足以使一個人的氣味消失了。他從哪兒走出這攤汙血呢?誰也說不清——地上滿是血汙的腳印。


    克羅斯比又搖頭了,但馬裏和兄弟倆仍然對祖盧敏銳的鼻子充滿信心。


    祖盧找了很長時間,終於又找到了一條蹤跡,但是看起來不那麽信心十足了。靠人來幫忙吧!佐羅仔細地查看,然後又量了量黑胡子踩進血汙之前的腳印,再與祖盧在走出血汙的腳印中找到的相對照。


    “好,”他說,“狗,它找到他了,腳,一樣寬,一樣長,腳趾靠緊,靴子。”


    隊長不明白,“他說些什麽?”


    “我想,他是說,”哈爾說,“這些腳印的腳趾緊緊地靠在一起,平常老穿靴子的人才會這樣。靴子把腳趾頭都給擠在一塊了。如果一個老是光著,腳的人,他的腳趾頭是分得很開的。”


    又找到蹤跡了。但黑胡子又耍了另外一招:腳印來到紮沃河邊後進了水裏!


    這一下把祖盧氣得在河邊上大喊大叫,它沿著河岸跑到上遊嗅嗅,又跑到下遊嗅嗅,但一點用也沒有。佐羅也沒有辦法,堅硬的河底不會留下腳印,也不可能發現他從哪兒上岸。他可能遊到了對岸,他可能隻蹚水走到上遊或下遊某個地方,小心地上岸進入叢林,一個腳印也不會留下。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跑了很遠了,”哈爾說,“他可以把汽車藏在某個地方,到了藏車的地方,坐上車,這會兒早就駛離國家公園好遠了。”


    哈爾感到自己的努力失敗了,克羅斯比鼓勵他說:“沒關係,你們抓了好多匪徒,今天收獲不小嘛。”


    “但是我們讓頭子從我們的手心中溜走了,”哈爾沮喪他說,“他完全可以組織另外的匪徒在另外的地方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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