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按愛卿說的去辦,此事關乎大周命脈,還請兩位愛卿務必保密。”


    唐相與趙尚書自是忙不迭地點頭應下。


    “商貿一事由唐相負責,軍隊屯田增兵的事,就交給趙尚書,挑選信得過的將領,配合唐相的生意往來,暗中增兵!”


    “築牆積糧諸事,朕稍後讓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來商議,如何推進。”


    高築牆、廣積糧不靠計謀靠實幹,因此程彧沒打算插手這些事。


    安排好一切,蕭九齡當即擬旨。


    下令全國不再生產布匹,改從梁國購置。


    借口是程彧現編的。


    “陛下,梁國使者所穿的縞布光彩奪目,招搖過市,全京城都知道了,為了提升我大周國人的整體風貌,向梁國看齊,特意頻布這個命令。”


    “布匹由皇家指派專人統一采購,從內庫出錢,按國內布匹原價賣出,國人離家外出時必須穿它,私自轉賣大量縞布視為重罪!”


    程彧還讓蕭九齡特地修國書一封給梁國皇帝。


    抨擊吳圭等人把梁國國書,張貼在京城的城牆上,引起了國人騷動的行為,引申到有損大周顏麵上。


    營造出大周這次采購縞布的行為,是為了和梁國在穿著方麵攀比較勁。


    “陛下,記得在國書上加一句,內庫所出的銀錢,是楊恪提供的。”


    君臣聽到程彧如此細致的安排,替梁國皇帝和吳錦繡捏了一把冷汗。


    “梁國皇帝看到國書時,心情估計會七上八下,既得意於梁國縞布即將賺得盆滿缽滿,又氣憤於楊恪給大周送了一份豪禮。”


    “再想到造成這個錯誤的指揮者是吳錦繡,絕對會利用這一點大做文章,然後,暗中抬升縞布對外賣出的價格,爭取賺得更多。”


    這樣一來,梁國皇帝就會於無形之中,推進整個梁國棄糧種桑的進度。


    程彧嗓子都說冒煙了,不等自己再添杯茶。


    君臣三人全部伸出手來抓茶壺,前中後地摁在了茶壺把上。


    “陛下,你們仨都渴了嗎?”


    出手最晚的程彧,隻得咽了口唾沫,心道:我真是低估了大周君臣們的動手能力。


    他搶不過趙尚書和陛下也就算了,連唐相也沒搶過。


    明早就跟著果果一起練拳腳!


    君臣三人大眼瞪小眼,氛圍有些膠著與尷尬。


    還是程彧率先破冰,提出建議。


    “要不陛下先喝,陛下喝完唐相喝,唐相喝完趙尚書……趙尚書你不擅言辭沒說幾句話,你回家喝吧,別和我們搶。”


    就憑趙尚書的大塊頭,一通牛飲下去,隻能剩下茶葉底。


    本來是想給程彧倒茶的趙尚書,感覺一腔真心錯付,果斷縮回了手。


    唐相哪敢和陛下爭搶禮賢下士的機會,連忙也縮回了手。


    就在程彧等著陛下和唐相喝完,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得剩時。


    “嘩嘩嘩!”


    蕭九齡親自給他添滿了杯中的茶水,側眉淺笑。


    “愛卿最辛苦,愛卿先喝吧。”


    過謙則傲。


    程彧一杯飲盡,來不及說感謝的話,把杯子又遞到蕭九齡的麵前。


    “多謝陛下!”


    “再來一杯?”


    蕭九齡頓時覺得自己禮賢下士的行為,沒被程彧理解透徹,變成了對牛彈琴。


    罷了,牛就牛吧,誰叫他牛呢。


    她看到程彧嘴皮都冒泡了,趕緊又給他添了一杯。


    等程彧喝痛快了,蕭九齡這才讓他回府督造極品玉石。


    又換了一壺新茶繼續同唐相和趙尚書,商量配合計謀的具體事宜。


    回到府上的程彧,又精挑細選地買了二十個,手指如蔥的婢女,交給魚姬。


    “抓緊帶著她們研磨打蠟。”


    “大人,昨晚在珍寶閣公開變賣的玉石,不是還剩了一箱回來?”


    程彧挑了挑眉,沒有解釋。


    魚姬便知不能再過問了,隻是心中不安。


    按照這個速度的話,要不了兩個月,她就無事可做了。


    到時候她的手也粗了,不能彈琴吹簫靠賣藝為生,難道膠東王府都滅了,她還要重新走回老路嗎?


    “對了魚姬,等你打磨完剩下的玉石,功勞攢夠了,我會向陛下舉薦你去天機閣。”


    程彧試探著問。


    “還是說,你想回膠東父母的身邊?我派人去打探過,他們還得好好的,隻是給你立了個衣冠塚,不知道你回去,會不會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父母會覺得驚喜?魚姬心道:見我活著,還成了大人身邊的得力手下,受到驚嚇還差不多!


    “奴家全聽大人安排。”


    “行,你安心做事就行,跟著我混,保證你三天撐九頓。”


    魚姬低頭看了一眼,近日越發挺拔的身材,意識到自己最近確實心寬體胖了一些。


    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依靠弱風扶柳的外表,來引人憐惜。


    而是靠著雙手勞動,就能立足於事。


    “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大人。”


    “嗯?你想加工錢就直說,沒必要違心討好我。”


    麵對程彧的不解風情,魚姬回了他一個水汪汪的白眼,轉身磨玉去了。


    在魚姬看來,玉都能讓她磨平咯。


    可有些人的心,卻像石頭做的一樣,根本磨不出情竅來。


    “大人是世界上最壞的大人,哼!”


    程彧沒由來得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吳圭被屍體熏吐了在罵我!”


    “此人斷不可留!”


    次日。


    程彧踩著點最後一個進入未央宮,繼續他的摸魚大業。


    一連半個月如此。


    直到立秋當日的早朝,程彧穿上禮部新派發的秋衣官服,靠著柱子睡得正香。


    邊關來報。


    張馳傳來了一個喜聞樂見的好消息。


    “梁國吳主使因交涉失利,被等候於邊關的古、田、孫三個家族的族人聯手處死!”


    用處死不用殺害,說明吳錦繡沒治三家的罪。


    犧牲吳圭一人,來平複三家的怒火,還有歸國俘虜們的怨言,看上去很劃算。


    實際上,卻得罪了在定都勢力最為龐大的文臣集團。


    而許多決定梁國未來的決策,都是這些文臣集團來商定的。


    比如,互商,再比如,棄糧種桑。


    “朕知道了,這可真是一個令人惋惜的消息。”


    事情進展得程彧預料的一樣順利,蕭九齡的嘴角很難壓得下去。


    她和程彧隔空對視了一眼,就在兩人以為一切都能順利下去的時候。


    工部尚書簡海誠和戶部新尚書李建業對視一眼,硬著頭皮出列。


    “陛下!”


    簡尚書率先開口,語氣十分沉重。


    “陛下日前讓工部在京郊附近,嚐試推行的開荒一事,進展不利。”


    “半個月過去,隻開墾出了十畝地,還望陛下降罪!”


    多少?!


    “推行開荒國策的京郊,佃戶和農夫加起來沒有十萬戶也有八萬戶,他們半個月才開墾出十畝荒地?”


    不光蕭九齡大吃一驚,連程彧都覺得匪夷所思。


    這八萬戶不拿鐵鍬鐵鎬,每人每天對著荒地蹬一腳,都能開墾出不下十畝地!


    簡尚書的話,讓程彧不得不懷疑,開荒的政令根本沒有傳達下去。


    這十畝地極可能是簡尚書避免功績為零,於是舉全家之力,偷偷跑到郊外荒地,連夜開墾出來湊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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