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堅當即立斷喝道:“速引數百騎兵追殺孫堅,務必要將孫堅擒斬。”


    “末將遵令。”


    許褚大吼應命,連忙撥馬而追而去。


    “典韋,你也一並前去。”


    周堅暗忖許褚一人擒斬孫堅的可能性不大,還得再譴一員猛將前往。


    “遵命。”


    典韋大吼一聲,也帶了五百騎隨許褚一並追擊去了。


    周堅本有一千騎兵,除了典韋率領的五百親兵,其餘五百騎則組建了斥侯營和傳令兵。


    近千騎兵揚起漫天飛塵,很快轉過山包,追殺孫堅去了。


    戰場上亂成了一團糟,入眼盡是密密麻麻四散潰逃的長沙軍士卒,還有尾隨追殺的南陽軍士卒,在南陽軍喊出降者不殺的口號後,大片的長沙軍士卒開始棄械投降。


    這些長沙兵原本就出身叛賊,被孫堅整編不久,忠誠度並不是很高。


    眼下大軍潰敗,處然要先投降保住小命再說。


    戲昌打馬趕了上來,肅容對周堅道:“主公,王睿大軍尚在後麵,不可不妨。”


    周堅凜然一驚,凝聲道:“誌才提醒的極是,眼下我軍正在四散追擊孫堅潰軍,若是讓王睿來個黃雀捕蟬,螳螂在後,可就麻煩大了。”


    說此頓了一頓,隨即喝道:“來人。”


    “將軍有何分咐?”


    早有傳令兵急策馬上前,肅立周堅馬前。


    周堅厲聲道:“速譴快馬前往尋找韓瓊將軍,找到韓瓊將軍所率騎兵後,令韓瓊不必再追殺孫堅潰軍,北上監視王睿大軍,但有風吹草動,及時回報。”


    “得令。”


    傳令兵大聲領命,急撥馬而去。


    戲昌又道:“眼下孫堅大軍潰敗之勢已成,南陽乃主公治地,孫堅軍潰卒縱然今日也不可能再逃到長沙了,追擊無益,我軍可適當收縮兵力,以防王睿大軍。”


    “誌才所言甚是。”


    周堅略一思忖,便深表讚同,當即譴傳令前往尋蔣欽、周武等人,命各路大軍不必再追擊孫堅潰軍,往博望坡方向靠攏,以防王睿暴起突襲。


    王睿大軍原本跟在孫堅大軍後麵,在過了魯陽紮營休整一夜後,周堅大軍又跟在了孫堅大軍後麵,到是將王睿的一萬荊州軍落在了最後麵。


    早在周堅大軍從魯陽跟上孫堅大軍後,王睿帳下謀士荊異就起了疑心。


    王睿不想在南陽地界生事,就放緩了行軍速度,此刻才堪堪趕到四十裏之外。


    而早在孫堅大軍在博望坡被伏擊時,王睿就得到了斥侯回報,更是將大軍就地紮在了官道旁,準備坐觀觀虎鬥,也不打算插鬥這場戰爭。


    現在對於王睿來說,最要緊的是順利通過南陽,回到襄陽,實不想多生事端。


    四十裏外,荊州軍大營。


    蒯越正在極力勸說王睿,“大人,周堅火燒博望坡,如今孫堅大軍潰,但是周堅的大軍追擊孫堅潰軍也亂成了一團,大人隻需趁勢揮軍出擊,必可一戰擊潰周堅大軍,甚至有可能趁機襲占宛城,屆時南陽可定。”


    “異度怕是有些想當然了吧?”


    王睿想也不想,就斷然說道:“周堅大軍雖然分散,但也有近三萬之眾,我軍隻有一萬大軍,隻有周堅大軍的三分之一,若打虎不成,反被虎傷,再回襄陽可就難了。”


    “大人……”


    “異度不必多言,本官心意已決。”


    蒯越還待再勸,王睿已經揮揮手,將其打斷。


    開玩笑,周堅那廝可不是好惹的,一把火就差點燒掉了孫堅的兩萬大軍,這樣的狠人王睿可不想招惹,他隻想安安穩穩的回到襄陽,就於願已足。


    至於襲擊周堅大軍,風險實在太大了。


    打虎不成,反被虎傷,這樣的例子在曆史上可不少。


    王睿即不善謀,也不善戰,自然不想冒這樣大的風險。


    “哎!”


    蒯越暗自歎息了一聲,見王睿心意已決,隻好退出了王睿大帳。


    轉過一座營房,來到了兄長蒯良大帳。


    “異度,何以來為兄軍帳?”


    蒯良看到蒯越,不免有些驚訝。


    蒯越搖搖頭,喟然道:“方才小弟前往王荊州帳中,勸說王荊州趁勢出兵,趁周堅大軍四散追擊孫堅潰軍時,一戰擊潰周堅大軍,不想王荊州寡謀無斷,畏周堅如虎。”


    蒯良神色一動,道:“這個時候襲擊周堅大軍,到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


    蒯越歎道:“今天下無主,諸侯割據,群雄逐鹿亂世將至。王睿此人少謀而無斷,雖占據荊州,實則治地不過一縣之地,實不足以成大事。如此無能之輩,輔之無用。此番回到襄陽後,弟自當辭官歸鄉,侍奉老父,靜待明主。”


    蒯良‘哦’了一聲,也不例外,這個弟弟自幼聰慧,才能更勝他數倍。


    王睿的確有些平庸了,特別是身逢亂世,這樣的人根本就有難有作為。


    蒯良自己都有了辭官的想法,也就不怪這個弟弟對王睿失望透頂了。


    想了想,蒯良問道:“異度以為周堅此人如何?”


    蒯越道:“周堅此人到是有些手段,弱冠之年,便能占據南陽,擠成諸侯之列。據說此人不但知兵善戰,而且觀其這數年來所為,無一不是用盡手段,以謀聞達於諸侯,而且不曾有半點差池,顯然極善權謀,其遷守南陽便是最好的明證!”


    蒯良訝然道:“異度對周堅評價如此之高?”


    蒯越肅容道:“不止如此,弟甚至懷疑前任南陽太守秦頡之死,多半也跟這周堅脫不了關係,畢竟秦頡死後,此人是最大的得益者,隻是沒有證據罷了!”


    蒯良怔了下,不敢置信地道:“這不可能吧,秦頡乃是被江夏賊所殺,江夏賊趙慈盤踞江夏十數年之久,周堅年方及冠,和江夏賊根本就沒有半點牽聯。”


    “嘿,那可不一定!”


    蒯越道:“南陽賊勢複起時,可不隻有江夏賊趙慈,還有精山賊。據弟所知,這夥精山賊盤踞在精山極有規矩,實力不在江夏賊趙慈之下,前南陽太守秦頡幾次征剿精山賊,都無功而返。周堅赴任後,竟然以風卷殘雲之勢掃平了境內匪寇,就連精山賊也一戰而定,而且精山賊被擊破之後,竟然全部投降,而且還沒有多少傷亡,這就很值得推敲了。”


    “這……”


    蒯良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畢竟這隻是蒯越的一己推斷,並無半點證據。


    蒯越灑然道:“兄長不必疑慮,弟也隻是在心中想想罷了,從無對人提起。不過,以弟觀之,這周堅並非是個甘於現狀之人,此番第一個撤離洛陽,足見其眼光。洛陽本來就是個是非之地,多留無異,其他各路諸侯就算知道這一點,也不願輕易離開,唯有這周堅果斷地撤離洛陽,此番又在博望坡一舉設伏大破孫堅大軍,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蒯良沉吟道:“為兄有些不明白,周堅要動手,也該是對王荊州動手,怎麽會放過王荊州的一萬大軍,反而去對付孫堅,這事實在有些蹊蹺。”


    蒯越喟然道:“這也正是弟不解之處。原本周堅大軍進駐魯陽時,弟就有所預料,周堅估計要截擊王荊州的一萬大軍。隻是沒想到,周堅對付的竟然是孫堅。”


    蒯良想了想,問道:“異度以為,周堅此人是否可堪輔佐?”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


    蒯越肅容道:“觀此人這兩年在南陽所為,一定程度上損害了南陽士族的利益。若是不得民心,恐也難以成事,這就要看此人日後的施政方略了。”


    蒯良點點頭,若有所。


    蒯氏也是荊州望族,家大業大,在這種重大問題的決定上,自然要慎之又慎。


    弟兄倆談了談眼下的局勢,不多時,就接到了一個消息。


    兩千餘清河騎兵在十裏之外遊戈,即不進攻,也不退走。


    兩人對視一眼,蒯越喟然道:“此必是前來監視王荊州的一萬大軍。看來就算王荊州並無趁勢襲擊南陽大軍之意,周堅也早有準備,此人果真並非一勇之夫。”


    蒯良卻神色一凜,道:“此番截擊孫堅大軍,周堅調動的軍隊,再加上其伯父周崇帶來的清河兵,總兵力已經達到三萬。若其據博望坡險要之地截擊王荊州,王荊州麾下不過一萬大軍,怕是再難過博望,唯今之計,隻有向西過酈國,到順陽經丹水南下,從荊山南麓渡過築水,繞行阿頭山,才能安然回到襄陽。”


    蒯越深表讚同道:“正所謂兵無常形,水無常勢。就算周堅原本不打算截擊王睿,但在擊破孫堅大軍後,也未必不會再起心思,為穩妥計,弟還是盡快提醒王荊州為繞行為上。”


    蒯良點頭道:“異度可速去,雖然王睿不足以成事,但食君之祿,自當忠君之事。隻要異度提醒到了,王睿聽與不聽,那就是他的事了。”


    蒯越點點頭,當即去中軍大帳見王睿。


    王睿到也沒蠢到無藥可救,得到蒯越的提醒後,也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唯恐周堅擊破孫堅後,再來截擊自己,當即下令大軍改道西行,準備過酈國,到順陽後順丹水南下,從荊山南麓繞過阿頭山後再入襄陽,這樣雖然多餘了兩倍多的路程,但卻相對安全一點。


    若是被周堅堵在南陽境內,糧草再擠濟不上,可是會有覆亡之危。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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