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昌先定荊州,再取西川,爾後攻取揚州的十年戰略,給周堅指出了明確的軍事戰略方針和藍圖,毫不誇張的說,戲昌的這個戰略藍圖給周堅今後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有了明確的戰略目標,才有努力的發向,才能一步步地去實現目標。


    沒有目標,就隻能如無頭蒼蠅一般,隻會在原地打轉。


    周堅來自理論體係高度發展的後世,深深地知道對於一個以奪取天下為目標的軍事集團來說,製定一個明確的中長期戰略目標是多麽的重要。


    就連企業經營,都要製定詳細的經營計劃。


    更不要說是一個龐大的軍事官僚集團了,沒有戰略目標,根本就不可能發展起來。


    而周堅,在今後的十年內,也帶按照戲昌製定的這幅藍圖,一步步的走下去,最終去實現藍圖上的一個個目標,走向人生和權謀的巔峰。


    至於能不能在十年內平定西川和揚州,那就隻有努力過才知道。


    三天後,細作從長沙傳回消息,孫堅已經於半個多月前回到了臨湘。


    不過,孫堅雖然逃脫了追殺,從江夏翻山越嶺回到了長沙,但與率軍前往洛陽時的一鎮諸侯相比,此時的孫堅幾成孤家寡人,身邊僅剩數十名親兵。


    好在追隨多年的程普、韓當、祖茂、黃蓋四員心腹大將尚在,讓孫堅還有幾分底氣。


    孫堅回到臨湘後,當即抽調各縣軍卒,又征集了三千軍隊。


    長沙士族門閥聞知孫堅博望坡兵敗,兩萬大軍灰飛煙滅後,立刻轉變的態度,都找各種借口推拖,不肯借給孫堅錢糧,畢竟孫堅平定曲星之亂後時間太短,就率軍去了洛陽,根本還沒來得及穩固地盤,並沒有得到長沙士族的擁戴。


    沒有錢糧,就無法招兵買馬。


    僅憑三千從各縣抽調而來的老弱病殘,連守住長沙都遠遠不足,更別說開疆拓土,長沙士族不想把寶全押在孫堅身上,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博望坡之敗,徹底將孫堅好不容易拉起來的班底全部埋葬。


    從風光無限變的舉步維艱,不親身經曆,很難體會個中辛酸。


    洛陽,相府。


    董卓擁立華陰王為帝後,自領丞相,修建了奢華的相府。


    相府大堂。


    董卓正在煩躁地來回踱步,眉頭蹙的很緊。


    數日前河南傳來消息,在西河草原上繁衍生息的幾個匈奴小部落眼看大漢國都洛陽被叛軍攻破,連皇帝和百官都死了個幹淨,立刻蠢蠢欲動,於半月前縱騎南下,劫掠郡縣。


    匈奴曾經是漠北草原上最強大的遊牧民族,興於冒頓單於,最強盛之時,連強盛的大漢帝國都被打的收縮防線,自到前漢武帝即位,舉傾國之力多次出塞遠征,才一掃頹勢,匈奴的由盛到哀,最終滅亡,也造就了大漢民族名垂青史的衛青、霍去病等名將。


    本朝之初,匈奴發生內部分裂,日逐王比率4萬多人南下附漢稱臣稱為南匈奴,被安置河套地區遊牧而居。而留居漠北的稱為北匈奴。


    其後百餘年,居住在河套地區的匈奴部落沒有了天災人禍,迅速發展壯大。


    大漢曆任使匈奴中郎將為免匈奴成尾大不掉之勢,不但經常征掉匈奴騎兵出征,而且不斷將匈奴向上郡、西河等地遷徒,以分散匈奴部眾。


    匈奴部落雖然移居大漢疆域近兩百年,但逐草而居的草原民族習性並未改變。


    說到底,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今漢室衰微,這些遊牧民族便立刻出來劫掠漢人百姓,舊性複萌。


    本來數千匈奴騎兵南下劫掠根本不算什麽事情,董卓將各路諸侯逐出洛陽後,又大肆整編治下軍隊,如今手握雄兵二十萬,隨便派一萬騎兵,便可收拾了這夥匈奴騎兵。


    然而,難就難在麾下的眾將意見發生了分歧。


    以徐榮、牛輔為首的西涼大將極力勸說董卓派呂布前去鎮壓匈奴人。


    至於呂布……


    雖然鎮壓趁機作亂的匈奴部落對心高氣傲呂布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砸,但是,西涼諸將這種明顯要將呂布當打手和炮灰的做法,卻讓以呂布為首的並州軍將領十分不滿。


    董卓身為主君,自然不想手下的將領矛盾激化。


    特別是呂布,董卓對呂布極為倚重,自然不想和呂布離心。


    然而董卓也知道,一旦這事處理不好,不但西涼舊將會心生不滿,以呂布為首的並州軍將更是會和自己離心離德,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派係之爭,自古有之。


    如何理順手下不同派係將領之間的利益,卻委實是門高深的學問。


    董卓雖然自詡英明神武,頗有些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注連天子,也被其毫無顧忌地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是麵對這種情況,也有些一籌莫展。


    急促的腳步聲中,軍師李儒疾步奔了進來。


    “文優來了!”


    董卓看到李儒,緊縮的眉宇總算舒展了一些。


    李儒智計過人,董卓能有今天,李儒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董卓對李儒自然十分倚重,遇到這種難事,自然要聽聽李儒的意見。


    “見過主公。”


    李儒向董卓拱手一禮,等董卓落座後,才在下首坐下。


    董卓問道:“方才之事,文優已盡知,可有良策解決這樁難事?”


    李儒顯然早有稿案,想也不想便道:“此事易耳,盧植的一萬大軍不是在洛陽嗎,主公何不讓盧植前往河東鎮壓匈奴騎兵,如此西涼諸將和並州將領自也無話可說。”


    “善,此計甚妙。”


    董卓聞言頓時大喜過望,狠狠擊節,向外喝道:“速召盧植來見。”


    “且慢!”


    李儒忙道:“主公需上奏天子,請天子下令,令盧植率軍前往。”


    “啊,本相顯些忘了此事。”


    董卓一拍額頭,隨即連忙起身道:“吾這便進宮麵見天子。”


    李儒連忙起身相送,跟在董卓身後出了相府。


    三日後。


    盧植自到洛陽後,軍中一應大小事務就極少再過問,都交給了劉備打理。


    董卓雖然擁立了新君,但華陰王年幼無知,畏董卓如虎,要本注是董卓的玩物。


    盧植心灰意冷,本想從此不再過問朝政,卻不想天子忽然召見,下旨命他帶兵前往河東鎮壓作亂的匈奴騎兵,不由心下哀歎。


    雖然明知是董卓的意思,但也推拒不得,隻得領兵前往。


    皇甫嵩、朱雋本來閑賦在家,聞知盧植要去鎮壓匈奴,也一並隨盧植去了河河東。


    大軍過穀城,出函穀關,一路經新安、黽池西進。


    要說此番前去安邑,最高興的則莫過於劉備了。


    其他人或許都不願意去河東,但劉備卻是十萬個願意。


    留在洛陽,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什麽也做不了,也不能做。


    若是去了河東,那可就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了。


    而且盧植、皇甫嵩、朱雋年事已高,加之生卓專橫跋扈,都已再無心於朝政,等到鎮壓了作亂的匈奴,河東的大事小事,自己就能說得上話了,正好趁機培植班底。


    總的來說,去河東對劉備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有百利而無一定。


    繼續留在洛陽,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整日還要提心吊膽的,唯恐翼德忍不住,再出去生事,再十分倒黴的和董卓撞個照麵,那可就麻煩大了。


    五日後,大軍過了陝縣,渡河北上,直上安邑。


    齊備渡過河水,正站在渡口張望時,就見張飛提著一人跑了過來。


    “兄長,小弟抓到個人。”


    張飛手裏提著個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奔到劉備年前時,一把將文士擲於地上。


    中年文士被摔了個灰頭土臉,使勁咳嗽了幾聲,才爬起來,對張飛怒目而視。


    “翼德怎可如此無禮。”


    劉備見這文士儀表不俗,忙喝斥了張飛一句,上前向那文士長長一揖,兼然道:“在下三弟行事過於魯莽,還請先生無怪,備替三弟給先生賠罪了。”


    “大哥,你……”


    “閉嘴!”


    張飛剛要分辨,劉備連忙將之喝斷,向旁邊的關羽猛使眼色。


    關羽會意,連忙拽了張飛就走。


    文士看了一眼還有些不服不忿的張飛,彈了彈衣衫上的灰塵,這才怒氣稍霽,瞥了劉備一眼淡然道:“算了,與一莽夫計較,還真有失身份。”


    劉備心中暗惱,麵上卻不動聲色,又替張飛道了幾聲歉,才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文士淡淡地道:“賤名不足掛齒,在下俞賈!”


    “狗屁!”


    還沒走遠的張飛回頭吼了一聲,“主公別聽這斯胡說,小弟碰到這斯的時候,有士卒認的這斯,說這斯是涼州名士賈詡,小弟也是因為斯不好實,隨便弄個假名胡弄俺,俺氣不過才將這斯擒了回來交給兄長發落……”


    “三弟住口。”


    關羽連忙搗了張飛一拳,飛快地拉著張飛走遠。


    劉備臉露驚訝,然而很快便一臉狂喜起來,“原來先生便是涼州名士賈詡,此番若非翼德提醒,備差點就與先生失之交臂。”


    賈詡身份被揭穿,頓時有些尷尬,好在這斯臉皮夠厚,也不以為意。


    不過,看到劉備那灼熱的目光,賈詡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目光,簡直就像是十年不曾碰過女人的男人碰到了一個天仙般的美女一般,恨不得一口將美女吞下肚去,委實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將軍過獎了,在下這便告辭。”


    賈詡不敢多留,連忙一拱手,就準備溜掉。


    劉備卻不放過,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名士,豈能就這麽放走,忙上前攔住賈詡,皮笑內不笑地道:“備久仰先生大名,早想見先生一麵而得,不想竟在此相遇,也算有緣。先生何不至備軍帳,讓備略備酒水,寥表心意如何?”


    “這……”


    賈詡無奈,眼看跑不掉,隻得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有勞將軍了。”


    劉備欣喜無限,連忙將賈詡‘請’去了自己的軍帳。rs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周氏三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朝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朝蓋並收藏周氏三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