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睿嚴防慎守之時,時間悄然來到了中平四年二月。


    春寒剛剛過去,當中原大地複蘇之際,駐紮在宛城的五萬大軍終於有了動靜。


    宛城,城北軍營。


    周堅身披亮銀甲,外罩銀色披風,大馬金刀地高踞上首而坐。


    戲昌、周暉、周煥、周濟、蔣欽、周武、典韋、許褚、黃忠、周善等將麾下謀士和將領已盡數到齊,分列兩旁,盡皆麵色肅然。


    戲昌也坐在周堅下首,一派風輕雲淡。


    “好了,都到齊了。”


    周堅目光灼灼地掃視了一眼帳下諸將,朗聲道:“董卓老賊竊取朝綱,為國不忠,王睿老賊為虎作悵,本將軍欲起兵討伐,為國除賊,諸將可隨本將軍戳力討賊,以全忠義。”


    “遵命。”


    眾人齊聲應是,在座的都是周堅心腹文武,這一來的到來,他們早就料到了。


    周堅大聲道:“好,黃忠聽令。”


    “末將在。”


    黃忠聽到周堅第一個就叫他,頓時精神一振,連忙起身立於帳下。


    周堅抽出一支箭令,擲了過去,疾聲喝道:“率三千步卒為先鋒,即刻南下鄧縣,逢山而天春,遇水而搭橋,為本將軍大軍南下掃平障礙。”


    “末將遵命。”


    黃忠急領了將令,隨即疾步離開,點兵去了。


    “許褚。”


    “末將在。”


    “速五千步卒押運糧草,不得有失。”


    “末將遵命。”


    “蔣欽!”


    “末將在!”


    周堅臉色轉為肅然,緩和了下語氣,道:“南陽乃本軍將根基所在,不容有失。此番大軍出征,公奕可率兩萬屯田兵鎮守南陽,不得有半點差遲。”


    蔣欽鏗然道:“主公放心,末將必不負主公所望。”


    “好。”


    周堅對蔣欽還是比較放心的,蔣欽心思慎密,雖不及典韋、許褚、黃忠之勇,但做事卻比這幾人要穩重的多,而且平時有一空也會找幾本兵書研讀,乃是鎮守宛城的不二人選。


    現在周堅手下不缺衝鋒陷陣的虎狼之將,唯缺能獨擋一麵的統兵大將。


    除了周武和蔣欽還能讓周堅放心之外,其餘諸將都不具備獨擋一麵的能力。


    周堅又轉向周暉,道:“子安可率眾吏督辦糧草,務必不能有絲毫差錯。”


    “下官遵命。”


    周暉欣然應諾,這本就是他分內之事,自然不敢辭耳!


    周堅又環視帳下其餘諸將,朗聲道:“其餘諸將可自統兵部兵馬為中軍,明日一早三更造反,五更起兵,兵發鄧縣,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


    諸將轟然應諾,眸子裏刹時便燃起了灼熱之色。


    那是男兒渴望建功沙場的渴望,沒有什麽能比建功沙場更讓他們亢奮。


    周堅這才最後對戲昌道:“誌才可隨本將軍一並出征。”


    戲昌欣然道:“昌,領命。”


    中平四年二月初,討逆中郎將、南陽太守周堅廣發檄文,盡數國賊董卓十條罪狀,極盡汙蔑之能事,又以荊州刺史王睿為虎作悵之由,歸為董賊羽翼,欲起兵討伐。


    從二月初到二月中旬,先後有三萬五千大軍在鄧縣集結。


    南陽大軍出兵的動靜絲毫半有隱蹤匿跡,早就嚴密注意南陽大軍動靜的王睿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整整兩萬大軍早就在襄陽集結完畢。


    一時間,荊襄地區的局勢驟然緊張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周堅早就已經率領三千清河騎兵和破軍營趕到了鄧縣。


    鄧縣是南下襄陽的必經之道,距離襄陽僅有不到五十裏。


    三萬五千大軍駐紮在鄧縣,讓鄧縣成了一座龐大的兵營。


    這次對襄陽用兵,周堅足足征調了三萬五千大軍。


    除了原有一萬大軍,還有去歲參加過截擊孫堅的兩萬屯田兵。再加上韓瓊的三軍清河騎兵和破軍營,整整三萬五千大軍。


    三萬五千大軍,對於現階段的各路侯諸來說,絕對是一支強大的兵力。


    畢竟眼下漢室方亡,天下戰亂未起,就算天下各路諸侯起了異心,也還正處於積蓄實力的階段,能有個兩萬兵馬,就足以稱霸一方。


    一交隕征就調整了三萬五千大軍,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手筆。


    甚至可以說,眼下除了董卓,再沒有第二個諸侯能夠一次出征就調這麽多的軍隊。


    三五五千大軍全部都裝備了統一的精良兵甲器械,破軍營不必說,兩千破軍營幾乎已經武裝到了牙齒,就連清河騎兵,在周堅的大力支持下,也都重新武裝了一番。


    以前韓瓊的三千清河騎兵裝備很粗陋,小半是牛皮甲背心,大半是布甲,武器也是五花八門,除了少量的環首刀,還有的騎兵裝備的鐵劍、木槍等兵器。


    想要組織一支軍隊,不但要有足夠的精壯,而且還要有龐大的財力物力支撐。


    清河國並不是什麽大郡,產鐵也極為有限,這三千清河騎兵裝備,在酷喜精兵的周堅眼裏簡直就有些寒酸,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周堅手下現在就隻有這三千清河騎兵,絕對不允許傷亡過得的情況出現。


    為此,周堅可是下了極大的本錢,將這三千清河騎兵重新武裝了一番。


    南陽畢竟是第一大郡,周堅又早早準備了兩年,雖然才剛剛恢複生產活力,但也遠不是清河國能比的,無論是財力無力,都要比其他各郡強上許多。


    武裝三千清河騎兵,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現在的三千清河騎兵,全都裝備了清一色的魚鱗鐵甲背心,雖然減輕了騎兵鎧甲的重量負擔,但保護能力也要比皮甲強上許多,可以防護住絕大部分的致命傷害。


    訓練一支騎兵不容易,不是騎上戰馬,就能夠成為騎兵的。


    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這些騎兵在戰場上的傷亡,在魚鱗鐵甲背心的基礎上,周堅又給所有的騎兵都裝備了皮甲護腿和護臂,雖然防護能力不及魚鱗鐵甲,但也可以有效的降低廝殺過程中出現傷殘,而且裝備全身鐵甲的話騎兵和戰馬也無法負重。


    至於武器,也裝備了清一色的南陽製式環首大刀。


    每名騎兵都有兩把環首刀,多出的一把備用。除此之外,還有足夠的箭矢。


    至於兩萬屯田兵,在胡三和毛四不惜血本的趕工和周堅的極力支持下,總算是勉強將兩萬屯田兵全都武裝了起來,全都是清一色的製式裝備。


    重甲步兵是半身的魚鱗鐵甲,長槍兵和刀斧兵則是精簡的魚鱗甲背心。


    至於少量的輕甲步兵,由於極少用來強攻殺敵,多數時候都擔負了運送軍械輜重和一些輔助任務,隻裝備了牛皮輕甲。


    周堅始終認為,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都值得他去珍惜。


    就算士兵隻是手中的一枚棋子,但也不能輕易棄子,除非必要。大多數情況下,手裏的騎子自然是越多越好。手裏的棋子越多,可供選擇戰術的餘地也就越多。


    而且隻要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主算是一名新丁,也會兌變成為一名老兵。


    每一名老兵,對於主將來說,都是一分力量。


    因此,為了盡可能的減少兵卒傷亡,周堅在裝備軍隊上麵可以說是不惜血本。


    隻要是上戰場的軍隊,就必須要有精良齊全的裝備。


    沒有裝備,那純粹就是讓士兵去送死,還不如幹脆不要輕啟戰端。


    因此,這次對襄陽用兵,三萬五軍大軍的裝備都十分精良。


    中軍大帳。


    周堅召集校尉以上的軍官進行軍議。


    “誌才,襄陽方麵有何動靜?”


    周堅第一個扭頭問坐在他左下首第一位的戲昌。


    戲昌不但是軍師,更是負責情報打探、軍法監督等許多軍中事務,委實是周堅手下除了一個戲昌,根本再沒有什麽出色的人才,否則一些瑣事根本就不用戲昌親力親為。


    身為軍師,隻需要為周堅參謀好軍機就足夠了。


    戲昌道:“襄陽方麵沒什麽動靜,王睿在襄陽城外紮下兩座營寨,各有五千兵馬,與城中一萬大軍共為犄角之勢,看來是要準備長期固守了。”


    “江夏方麵呢,有什麽動靜?”


    戲昌答道:“江夏太守黃祖的一萬大軍已經撤回雲杜以西二十裏,看樣子暫時並未繼續西進的打算。要想逼王睿向黃祖求救,我軍還需給王睿些壓力才行。”


    周堅略作民忖,便毅然道:“諸將聽令。”


    “末將在。”


    帳下諸將連忙起身立於帳下,拱手待命。


    周堅喝道:“傳令,大軍明日拔營而起,進至襄陽城外十裏外下寨。”


    “末將遵命。”


    諸將轟然應諾,周堅一揮手,立刻各自散去。


    周堅這才看向戲昌,問道:“誌才可有良策令王睿黃祖求援?”


    戲昌微笑道:“主公早已成竹在胸,昌就不搬門弄斧了。”


    周堅哈哈一笑,如此逼王睿主動向黃祖求救,的確不是什麽難事,當下道:“王睿雖然也知些兵法,但不過照搬兵書罷了,分出一萬大軍在城外各紮下一營,看似可與城中一萬大軍互為犄角,實則卻給了我軍各個擊破的機會。若是沒有三千騎兵,本將軍要想集中兵力破其一營,到是有些困難。同在有了韓瓊的三千清河騎兵,隻需以三千騎兵牢牢地牽住處一座大營,令之不敢稍動,便可集中優勢兵力,攻破其中一座大營,破其犄角之勢,王睿勢必會向黃祖求援。隻要黃祖敢來襄陽,鄙嘿,本將軍已為他掘好了坑墓。”


    “主公所言極是。”


    戲昌微笑道:“即如此,來日主公可先破其一營,剪其羽翼。”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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