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驚天喊殺聲中,五百槍兵洶湧而進,在周勝的率領下,當先殺進了武關。


    鋒利的槍刃在黑夜中閃爍著耀眼寒芒,如同一條條擇人而噬的毒蛇,每一次刺出,都會洞穿一名西涼兵的身體,五百支長槍組成了一台精密的殺人機器,迅速地收割生命。


    聚集在城門口的西涼兵刹時便如同被大風吹過的麥草,一波波倒下。


    此時此刻,生命是如何的脆弱。


    三百刀斧兵緊跟長槍兵突進武關,在槍兵掃開一條血路後,迅速衝上城頭,將城頭上還在負隅頑抗的數百兵西涼兵盡數斬盡殺絕,控製了城門。


    破軍軍將士就好像一台台不知疲倦地機器,快速而高效地將一個個西涼兵殺死。


    他們的體力比西涼兵要悠長的多,受到的訓練也比西涼軍要嚴苛的多,兵器裝備更是比西涼兵要強的多,單兵作戰和團體作戰更是甩了西涼兵好幾條街。


    別說武關東門隻有一千守卒,就算是有三千五千,也擋不住破軍營的突擊。


    丹水河畔,段煨兵敗被殺,就已經證明了破軍營的強大和勢不可擋。


    就算驍勇善戰如西涼軍,也無法抵擋這支周堅花費全部心血打造的王牌部隊的衝鋒。


    轟隆隆!


    就在這時,悶雷般的蹄聲由遠及近,迅速向武關接近。


    很快,周堅親率三千騎兵,洶湧殺進了武關。


    “周勝何在?”


    周堅勒住戰馬,大喝一聲。


    “末將在此。”


    周勝早已登上城頭,肅立在城頭上大聲回應。


    周堅大喝聲:“守住城門,以防西涼軍反撲。”


    “末將遵命。”


    周勝急大聲應諾。


    “走。”


    周堅把手一揮,三千輕騎立刻風卷殘雲而過,直殺奔城中而去。


    這個時候,武關守將胡軫被喊殺聲從睡夢中驚醒後,才剛剛穿戴好甲胃。


    剛剛衝出府邸,正準備親自率軍前往東門時,已經有小校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


    “將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哇!”


    小校滿臉是血,伏地泣聲道:“南陽軍的內應混進了關內,趁我軍沒有防備,突襲打開了武關東門,南陽軍已經殺進來了,東門已經失守了哇!”


    “什麽?”


    胡軫驚的一跳而起,失聲道:“武關隻準出,不準進,南陽軍是如何混進來的?”


    “小人也不知道。”


    小校疾聲泣道:“將軍,荊州刺史周堅已親率三千騎兵殺過來了,小的還是抄了近路才跑出來,將軍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什麽,周堅親自來了?”


    胡軫氣的破口大罵,“無恥小兒,枉主公還與他結盟,送了他五千匹軍馬,不想這廝竟敢背信棄義,偷襲武關,某饒不了他。傳令,迅速點起營中兵馬,殺奔東門,本將軍要與周堅小兒決一死戰,將這群該死的南陽土狗趕出武關。”


    “將軍不行啊。”


    小校急的快要跳腳,“這次偷襲武關的是周堅麾下破軍營,我軍擋不住啊!”


    “什麽,周堅帶了破軍營來?”


    胡軫大吃一驚,自從丹水河畔一戰,段烳兵敗被殺,破軍營的名頭就傳遍了天下。


    這支周堅花費大量心血打造的王牌部隊被露整容後,很快就被各大諸侯所關注,是各大諸侯的細作重點關注的對象,西涼軍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畢竟成全破軍營的,就是西涼軍。


    胡軫對這支軍隊也是知之甚深,據說這支軍隊的選拔嚴格到了變態程度,每一名兵卒都能開兩石強弓,隻憑這一點,就不難想象這支軍隊有多麽的彪悍。


    小校忙不迭地點頭,“是啊,將軍,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


    胡軫有些遲疑起來,周堅既然帶了破軍營來,顯然是不下武關誓不罷休,就算自己親自率軍前往,估計也無法再奪回東門,畢竟自己手中隻有八千兵馬。


    但若是就這麽棄武關而逃,又深深的不甘,也不敢就這麽跑路。


    武關對關中的重要性,所有西涼軍將領都深深地明白。


    若是就這麽丟了武關,可以想象,主公那裏絕對饒不了自己。


    因此胡軫十分猶豫,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


    轟隆隆的蹄聲由遠及近,驚天喊殺聲一波又一波,衝霄而起。


    “罷了,走。”


    胡軫猶豫再三,連忙把呀一咬,飛上馬背奪路就走。


    丟了武關,雖然事態嚴重,但還有活命的機會,胡軫乃是董卓心腹舊將,在董卓起兵時就已經追隨多久了,隻要平息了董卓怒火,保住小命還是大有希望的。


    但若留在武關,怕是就會成為第二個段煨。


    胡軫可不想成為段煨第二,隻要留得命在,失去的一切都會回來的。


    及至天亮時分,武關內的殘敵已經基本被肅清。


    周堅在戲昌的陪同下,登上武關西門,遙望關中大地,隻覺山川丘壑,起伏無盡,和南陽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片風光。


    可惜胡軫那廝到是跑的快,沒能抓住。


    戲昌似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道:“主公,眼下武關即下,何不趁勢奔襲函穀關,函穀關乃關中咽喉,是關中前出司隸、中原的唯一通道,且隻有兩千兵卒把守,我軍若能趁機奪了函穀關,董卓必然會放棄冀州,全力回師關中。”


    周堅凜然色變,凝思了片刻,當即斷然道:“善,黃忠、周勝何在?”


    “末將在。”


    黃忠、周勝連忙疾行幾步,拱手待命。


    周堅厲聲道:“速率本部大軍星夜奔襲函穀關,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下函穀關。”


    “末將遵命。”


    黃忠、周勝大聲應命,隨即甩步疾奔而去。


    戲昌臉色凝重,又道:“主公,函穀關距離武關四百餘裏,黃忠、周勝兩位將軍率步軍深入關中腹地,一旦被西涼大軍纏住,怕是再難脫身。唯今之計,主公還需令許褚將軍率三千輕騎兵逼長安,利用騎兵的機動優勢,牽製住長安、弘農的西涼軍。”


    “善,就依誌才之言。”


    周堅略一思忖,便道:“不過許褚勇而少謀,此番出兵隻為牽製西涼軍,許褚怕是無法臨機應變,本將軍當親率三千輕騎出武關,兵進長安。”


    “這……”


    戲昌一怔,頗有些措手不及。


    周堅擺擺手,“誌才不必再戲,此番出兵事關重大,本將軍不得不去啊!”


    戲昌無奈道:“即如此,昌當與主公同往。”


    函穀關。


    楊奉正在召集諸將飲宴,忽有親兵來報,胡軫到了外麵。


    “胡軫將軍?他不在武關,怎得來了函穀關?”


    楊奉聞言愕然,但還是不敢怠慢,連忙領著手下將校迎了出去。


    等到看到胡軫時,楊奉頓時大吃一驚。


    隻見胡軫衣甲不整,麵色青如石頭,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末將見過胡軫將軍。”


    楊奉雖然心下疑惑,但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見禮。


    胡軫乃董卓心腹大將,地位要比楊奉高的多。


    函穀關雖然是天險,但司隸、關中皆在董卓治下,函穀關的作用反到不如武關,楊奉並非董卓嫡係,也隻領了個鎮守函穀關的差事,委實沒有多少立功的機會。


    “免了。”


    胡軫擺了擺手,淡然道:“周堅小兒趁夜偷襲武關,本將軍雖拚死力戰,但無奈周堅小兒人多勢眾,本將軍寡不敵眾。眼下武關已失,關中門戶洞開,汝當小心謹慎,以防周堅小兒偷襲函穀關,將主公大軍陷入進退兩難之絕境。”


    “什麽,武關丟了?”


    楊奉大吃一驚,見胡軫刹時麵色不刹,立刻反應過來,忙道:“末將遵命。”


    不過楊奉不敢隱瞞消息,派了快馬以八百裏加急,前往虎牢關向徐勞報訊。


    徐榮乃董卓麾下頭號心腹大將,也是西涼軍首將。董卓親率大軍出征冀州,關涼、司隸之兵皆由徐榮節製,出了這等大事,楊奉哪敢隱瞞,自然要報與徐榮知曉。


    虎牢關。


    關東聯軍的又一輪攻猛剛剛退去,徐榮疲憊地長籲了口氣,卻不敢怠慢,親自在城頭巡視城防,隻是心頭的烏雲卻越來越濃。


    關東聯軍如此不計傷亡,看來是無論如何,都要攻下虎牢關。


    可惜董卓麾下雖有二十餘萬大軍,但除去董卓帶走的十萬大軍和駐守城池的軍隊,徐榮幾乎已經將能夠征調的軍隊全部征調到了虎牢關,再也無兵可調。


    關東聯軍已經猛攻了一個月,若再不想辦法,虎牢關怕是就守不住了。


    雖然五萬西涼軍戰死的還不到一萬,但大多數都受了傷,急需休整,無力再戰。


    關東聯軍雖然同樣傷亡慘重,但兵力是西涼軍的兩倍,輪番上陣,不計傷亡猛攻,西涼軍就算有堅城可守,也早就已經疲憊不堪,能戰之兵隻剩下萬餘。


    “來人!”


    徐榮一邊越過一具兵卒的屍體,一邊頭也不回地叫道。


    “將軍有什麽吩咐?”


    早有應兵應聲上前,恭敬地問道。


    徐榮沉聲道:“速譴快馬以八百裏加急向主公告急,就說關東聯軍攻勢迅猛,若無援軍虎牢關最多隻能再守二十天,請主公速作決斷。”


    “遵命。”


    親兵疾領命而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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