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揚州戰場周堅和曹操、孫堅聯軍僵持不下之際,河北爭霸也進入了白熱化。


    經過近一年的十餘場大小激戰,建安三年三月末,袁紹納軍師田豐之議,譴心腹大將鞠義於桃水之南的澤國以藏兵坑埋下伏兵,引公孫瓚大軍引來決戰。


    激戰正酣時,鞠義率三千先登甲士悍然突擊,以強弩大破名震幽燕的白馬義從,袁紹隨即將所有的兵力投入戰場,一舉將公孫瓚殺的大敗。


    公孫瓚率軍逃到薊縣,剛剛收攏敗軍,袁紹已親率大軍趕到,兵圍城池。


    五月,薊縣城破,公孫瓚率數千殘軍逃往右北平。


    這個時候,揚州戰場僵持的局麵也再次發生了變化。


    五月初。


    合肥城內糧盡,袁術的數千禁衛軍與民爭食,激發民變,數千亂民拿著鋤頭、鐵鍬等家具悍然殺進袁術官邸,幾乎將滿朝文武屠了個幹淨。


    數百嬪妃也被殺紅了眼的亂民蹂躪致死,袁術子女更是被暴怒的亂民碎屍泄憤。


    袁術帶著數千禁衛軍逃出城外,倉惶逃向山林中。


    周堅、曹操、孫堅聞訊,顧不上追擊袁術,急譴大軍奪占合肥。


    兩軍殺進合肥,從天明殺到天黑,又從天黑殺到天亮,在城中血戰了一天一夜,周堅下令破軍營出擊,才一舉擊破孫、曹軍,趁機進占了合肥。


    曹操、孫堅引軍退出合肥,與合肥以北二十裏外分開紮營休整。


    六月。


    周瑜親率一萬大軍出安豐,從淮水趁夜突襲安風津。


    曹操長子曹彰大意之下被奪了關城,率千餘殘軍南逃時又被周瑜伏兵擒獲,被周瑜親自下令斬首,命士卒將首級送到了曹操大營。


    “砰!”


    命親兵將曹彰首級帶下去安葬後,曹操重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臉色陰沉地嚇人。


    一幹謀臣皆沉默不語,心下暗歎。


    夏侯惇、樂進、夏侯傑、夏侯傑、曹仁、曹休等一幹武將則個個殺氣騰騰。


    “父親大人,孩兒願率一支兵馬,取周瑜小兒首級獻上。”


    曹操族子曹休初生牛犢,猛地起身出列,大聲請命。


    “退下。”


    曹操怒斥一聲。


    “父親……”


    曹休還待再言,曹操已經厲聲喝斥起來,“吾叫你退下。”


    曹休嚇了一跳,還從來沒見過父親如此聲色俱厲,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不再敢言,狼狽地退入班列,一張俊臉漲地通紅,又羞又憤。


    曹操訓斥道:“周瑜世之名將,昔年連本相不察之下,也曾吃過周瑜地大虧,你有幾斤幾兩,敢放此豪言?夜郎自大,如何領軍。”


    曹休臊的麵紅耳赤,垂頭不語。


    一幹武將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與曹操駭人的目光對視。


    曹操訓斥了一通曹休,才揮揮手,令所有人退下,隻留下了郭嘉。


    郭嘉待其餘人退出帳外,才向曹操道:“主公,安風津得失重大,我軍需盡快回師奪回安風津,否則周堅隨時都有可能調江夏太守蔣欽率大軍趕到安風津,一旦後路被斷,我軍便會陷入進退維穀之境,屆時恐軍心不穩,有覆亡之危。”


    曹操長歎一聲,垂淚道:“可惜了子烈,本相原本對他寄予厚望,然而如今……”


    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


    郭嘉也心頭沉重,不知該如何安慰自己地主公。


    喪子之痛,而且還是最喜歡的一個兒子就這麽沒了,換了誰也會心情難受。


    不過曹操畢竟是曹操,很快就抹去了哀傷,喟然道:“周子淵即將一統南方,又有周瑜此等不世帥才輔佐,委實令本相寢食難安。若譴偏師前往,恐非周瑜對手。若本相親提大軍前往,則揚州之戰不可違,隻憑孫堅地三萬徐州軍,怕是擋不住周堅八萬大軍。看來揚州之戰要結束了,我軍耗費錢糧無算,到頭來,卻依舊沒能阻止周堅入主揚州。”


    郭嘉沉默半晌,才道:“大勢難逆,非謀略所能為。揚州之戰結局已定,我軍宜及早回師逆奪安風津,爾後徑自退回許昌,多養兵、廣積糧,靜待天下大變。”


    曹操默然點頭。


    次日。


    曹操五千大軍拔營而起,徑自撤回了安風津。


    孫堅雖然和曹操臨時結盟,但也一直在暗中觀注曹軍動向。自然也到了周瑜突襲奪占安風津地消息,等曹揮一退,孫堅自知難擋周堅八萬大軍,也隨後引軍撤往廣陵。


    曹操大軍剛到安風津,周瑜就果斷地引軍逆淮水而上,退守安豐。


    曹操和郭嘉已經料到了揚州之戰的結果,也不追擊,徑自率軍退回了汝南。


    七月。


    周堅親率大軍進駐壽春,揚州之戰落下帷幕。


    曹操和孫堅沒有得到什麽好處,也不打算和周堅真正拚個你死我活,引軍而退。


    至於袁術,在逃出合肥後,被部下叛亂所殺。


    至此,剛剛建立一年的成國就此敗亡在了史筆之下,而剛剛當了一年皇帝的袁術不但暴死荒野,屍骨無存,而且死後還要背上罵名。


    十月。


    周堅以周瑜為揚州刺史,總督揚州軍政。


    又顧雍為刺史府長史,主理揚州政務,治政安民。


    十一月。


    周堅班師回到襄陽,召開了揚州之戰結束後的第一次軍議。


    這一年,周堅長子周啟已經十歲(虛歲)了,次子周澤也有六歲了。


    至於周堅自己,來到這個戰火紛飛地年代後,也渡過了整整三十五個歲月。


    鎮西將軍府,議事廳。


    周西踞案高坐,文臣武將按班次分列兩旁,濟濟一堂足有近百號人。


    就連益州刺史周暉、揚州刺史周瑜、交州刺史韓瓊等權重一方的邊疆大吏也全都趕了回來參加軍議,可見這次軍議對荊州軍事集團來說,有多麽重要。


    如今周堅帳下已經算得上人才濟濟,自不然需要事事都讓他再勞心勞神。


    軍政方略、國策民生等等大小事物,自由一幹能臣諫言獻策,商討完善。


    軍議結束後,周堅正準備散會,不想卻忽然又有人說話了。


    將軍府幕僚陳群忽然拱手道:“主公,群有一言要諫。”


    周堅抬了抬手,道:“長文請講。”


    陳群朗聲道:“自中平元年黃巾作亂以來,漢室不振,皇綱失統,先有張牛角亂巾,後有天下諸侯割據,漢室實已名存實亡。主公雖有誌匡扶漢室,但並無大義名分。今主公治下已有荊、揚、交、益四州之地,何不晉位楚王,以正其名,再利其師。”


    “這……”


    周堅怔了下,手撫柳須,不知該如何接口。


    這幾年隨著年歲漸長,周堅也留起了胡子,威嚴更甚。


    陳群這話說的漂亮,其實真正的意思,在座地人沒一個是笨蛋,誰都聽得懂。


    所謂以正其名,再利其實,也不過是麵子話,為周堅稱王找借口而已。


    陳群說了這麽多,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讓周堅有足夠的理由,自號稱王而已。


    周堅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隨著治下的地盤越來越多,軍隊也越來越多,立了功勳的臣子就要進行封賞,不但要從物資上獎勵,官爵名分上也要獎賞。


    然而周堅至今不過領了個鎮南將軍,手下的將領們立了再大的戰功,又能封多大的官。


    隻是這個問題比較敏感,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不願主動提起,以免被指為媚上。


    陳群能挑破這層窗戶紙,到是讓所有人另眼相看,自然也有人覺得他隻善奉迎。


    不過,既然有人挑了頭,其他人自然也沒有了顧忌。


    韓瓊第一個道:“陳大人此言甚善,主公可晉位楚王,以正其名。”


    蒯良、蒯越、張鬆、顧雍、徐晃、蔣欽、周泰、甘寧、徐庶、石韜、孟建、黃忠等心腹文武全都附議,勸周堅晉位楚王,以正名份。


    唯有戲昌、周瑜、周暉等少數幾個特別親近之人沒有表態。


    周堅看向戲昌,問道:“誌才有什麽看法?”


    戲昌微笑道:“昔高祖稱王,才得正名利師,主公可晉位楚王。”


    周堅點點頭,這才放心。


    戲昌的有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心裏卻是明白。


    什麽名正利師,都不過是麵子話。


    這年頭,手裏有兵才是硬道理。


    周堅欲稱王,所慮的隻不過是治下一些心懷漢室的士族的反對,特別是在周堅手下效命的那些士族,一旦這些人激烈反對,周堅如果硬要稱王,必然要引發巨大的矛盾。


    畢竟周堅現在的治地不再是南陽一郡,麾下也不再是大貓小貓兩三隻。


    隨著領地的不斷擴大,手下官員的數量也在急劇增加。


    周堅要想將打下的領地治理地井井有條,令百姓安居樂業,就不得不起用一大批能力出眾的官員,而這些官員裏麵,自然少不了一些依舊心懷漢室的人。


    而戲昌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周堅放心稱王,不會引起這些人的激烈反對和反彈。


    隻有許褚這粗人不能領會其意,忍不住問了一句,“袁術那廝稱帝,都引的各路諸侯群起而攻,主公若是稱王,不會也引得天下諸侯群起而攻吧?”


    戲昌失笑,道:“許褚將軍多慮了,稱王與稱帝是兩碼事,豈可混為一談。主公就算晉位楚王,也還是大漢的臣子,依舊會為匡扶漢室而盡忠,豈能與袁術叛逆同。”


    許褚恍然道:“某明白了。”


    周堅又轉向周瑜,問道:“公瑾以為如何?”


    周瑜灑然道:“有袁術叛逆於前,兄長正可趁機晉位楚王,以伐天下。”


    這話說的就更明白了,連許褚這樣的莽漢都聽明白了周瑜的言下之意。


    周堅又看向周暉,周暉也點頭附議,“公瑾所言極是。”


    周堅這才最後拍板道:“好,既如此,此事就交由長文去操辦。”


    陳群長身而起,欣然應命道:“在下遵命。”


    周堅想起一事,又看向戲昌、蒯越、周瑜、徐晃等人,問道:“啟兒在軍事學院學習的怎麽樣了,心性如何,在軍略方麵,能有多少天賦。”


    蒯越、徐晃、周瑜等有負責教導周堅長子周啟之責,聽周堅聞起,自然紛紛誇讚周啟聰敏好學,涉及主公家事,甚至繼承這種大事,即便周啟有所不足,也沒人敢輕易說出來。


    就算親如周瑜,也不敢在這麽多人麵前直言周啟不是。


    被問到的所有人裏,唯有戲昌麵色淡然,什麽也沒有說。


    周堅微微一怔,隨即就有些明白過來,揮了揮手,道:“好了,先散了下,誌才和公瑾留一下,吾有事要與你倆再議一下。”


    眾人連忙起身告退,離開了議事大廳。


    周堅卻帶著戲昌和周瑜轉入後堂,來到了偏廳。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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