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會拿刀戳人。


    閆嗔扁了扁嘴,帶出點委屈:“都說了是打比方...”


    “那我也打個比方,”岑頌把她剛剛那半句反問回去:“要是你喜歡的男人死了,你怎麽辦?”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體是完全轉過來麵對她的。


    閆嗔麵對灶台而站,可謂是整個人都被他攏在視線裏。


    同樣的問題,問別人時,一身輕鬆,成了被問的那一方,才知道那問題問的有多刁鑽。


    閆嗔答不上來,“我又沒喜歡的男人,我哪知道!”


    岑頌聽笑了,他一點也不怕她多想,將問題逼近她一步:“你就把那個人想象是我,看見我死了,你怎麽辦?”


    作者有話說:


    猜猜閆嗔會怎麽說~


    第22章 含住她手指


    該是很嚴肅的問題, 可閆嗔卻聽的隻想笑,她抿住嘴角,把笑意憋回去, 說:“我盡量每年都回來看你一次吧!”


    每年都回來看他......


    說得可真好聽!


    岑頌眯著眼瞧她:“去墓地看我?”


    她還一本正經地點頭了。


    岑頌氣出一聲笑:“死了這條心吧, 沒有那麽一天!”


    結果卻聽她說:“人都會死,生老病——”


    “閆嗔!”


    他第一次用這種高揚的語調喊她的名字,他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徹底收了:“你就這麽巴不得我死是吧?”


    他不笑的時候,凝眸看人,自帶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閆嗔被他看的心髒微微一縮,聲音不由得低下去:“我那不是說你......”


    來之前滿心的愉悅,如今就剩無奈了。


    岑頌自問是一個很能管理好情緒的人, 對他來說, 沒有什麽是不能用一個‘笑’帶過的,可他現在卻一點都不想在她麵前偽裝成不介意的模樣。


    廚房裏有一陣的沉默, 在閆嗔第三次去瞄他的時候, 岑頌沉出一口氣,繞過她身後, 走了出去。


    平時連走路都自帶一股懶慢的人, 這會兒卻兩腳帶出勁風。


    閆嗔這才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


    原本利落整潔到像是擺設的廚房因台麵上多出的大小鍋具而生出了煙火氣, 閆嗔略有無措地站在原地。


    閆嗔也沒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麽,怎麽就惹得一向把笑掛在嘴邊的人生出這麽大的氣性。


    客廳裏,岑頌抱著胳膊坐在沙發裏, 雙眼盯著廚房的方向, 等了好半天都沒見人從裏麵出來‘哄’他。


    “小沒良心的!”他在心裏怨道了一聲後又看了眼時間。這都十分鍾過去了,也不知她一個小姑娘在廚房裏幹嘛, 難不成還等著他這個‘生氣’的人反過去哄她嗎?


    這才哪跟哪, 就這麽吃定他, 要這麽慣下去,那以後豈不是要上天?


    岑頌撇回視線。


    轉眼又一個十分鍾過去,岑頌直接原地等‘笑’了。


    行,真夠行的。


    真就拿準他會先服軟了!


    岑頌舔了舔牙,氣笑一聲,手往沙發扶手上一拍,剛要站起來,一聲清脆的“啪啦”聲讓他起身的動作先是一僵,而後.腰還沒完全直起來,雙腳就先邁了出去。


    廚房裏,閆嗔剛拂著裙擺蹲下,驟急的一串腳步聲,讓她伸出的手指頓住。


    所以當岑頌一口氣跑到廚房門口的時候,正好和她看向門口的眼神對上。


    透白的小臉抬著,有點無措,有點委屈,偏偏,落在岑頌眼裏,多了幾分狡黠。


    所以這是故意借著摔碎一個盤子吸引他過來的?


    岑頌偏開臉,低笑出聲。


    本來閆嗔就因為不小心摔碎盤子而內疚,被他這麽一笑,更是窘到無地自容。


    又羞又惱地收回眼神,她去撿地上碎片的動作就忘了輕重,食指劃到鋒利的碎片邊緣,她“嘶”的一聲收回了手。


    也因為那一聲,讓岑頌一個大步跨過去,抓著她的手拉到臉前,當他看見幾顆細密的血珠從那道細長的劃痕間冒出來的時候,他眉心一緊。


    就在閆嗔想說沒事要把手收回來的時候,岑頌捏著她的食指,將那道橫在指腹上的血痕用唇.舌覆住。


    閆嗔倒吸一口氣的同時隻覺得氣息一屏。


    被他唇舌吮住的那塊皮膚,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清涼,順著她的指腹,滲進她的血管,一點點往深處蔓延。


    心髒已經不能用漏跳好幾拍來形容。


    閆嗔整個人怔在原地,忘了要縮回手,眼睛不眨地盯著他因輕吮而輕蠕的唇。


    直到指腹從他唇間鬆開,閆嗔才恍然回神地忙將手縮了回去。


    岑頌抬眼看她,表情不僅沒有一絲不自然,還帶著訓斥人的口吻:“三歲小孩嗎?還用手去撿?”


    閆嗔羞惱的垂著臉,想頂回去又有些理虧,長而彎的一雙眼睫顫顫巍巍的:“你幹嘛這麽凶!”


    這就凶了?


    岑頌哼出一聲笑音,語氣不自覺又放軟:“好好的,拿盤子幹嘛?”


    閆嗔沒說話,滑破的右手藏在被腿擋著的身前,拇指指腹正輕輕地摩挲著那塊絲絲麻麻的地方。


    本來還有些疼的,現在就隻剩癢了。


    見她不說話地埋頭蹲在地上,岑頌知道她在不好意思。


    含住一點手指就羞的臉通紅通紅,那晚醉起酒來倒是大膽。


    濕滑滾燙的小舌頭在他口中左撓一下,右勾一下,生澀又沒章法,卻極其要人命。


    岑頌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後站起來,繞過地上的碎瓷片,岑頌彎腰拉起她的手腕。


    “別踩著了。”


    閆嗔被他拉到了門口:“去客廳待著。”


    說完,他去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閆嗔站在門口,看著他將整個廚房都掃了一遍,又看著他去洗了手,然後開了灶台上的火。


    幽藍火光將鍋底燒熱,她看著他倒油,又將真空包裝裏的燒鵝拿出來。


    他甚至準確無誤地打開上麵的第二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金屬長勾,最後,他將滾燙的熱油一遍又一遍地淋在燒鵝上......


    和上次在敞開的西式廚房裏做麵時一樣,哪怕是這種家庭式不常會用的烹飪方式,他的每一個動作也都有條不紊熟練有度。


    閆嗔看得出神,不自覺地走近廚房門口,被劃傷的右手更是不自覺地抬起,巴拉在了淺色的門框上。


    濃濃的香味從廚房裏飄出來,閆嗔不禁多嗅了幾下鼻子。


    任由她看,而一直沒出聲的人,低笑了聲:“來胃口了嗎?”


    閆嗔抿了抿唇,還是沒說話。


    “不說的話.....”岑頌看向她,故意停頓了幾秒:“那你就隻有看著的份了。”


    聽的閆嗔扁了扁嘴,心說他小氣,可雙唇依舊抿著。


    被熱油澆過的燒鵝滾燙,岑頌戴上隔熱手套,又裹上一層保鮮膜,不像外麵賣的那樣將其切成塊,而是用刀連皮帶肉的片成一片片擺在盤子裏。


    有色又有相,惹得一向不怎麽會嘴饞的閆嗔,都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岑頌端著那盤讓人垂涎的燒鵝走到她麵前,故意舉在她麵前,在她鼻前晃了一晃。


    這人真是......


    都找不到更為貼切的詞來形容他的‘壞’。


    一盤吃的而已。


    閆嗔偏就不服軟,身子一轉,往客廳去。


    岑頌彎著唇,跟在她身後。


    他也沒去餐廳,跟著閆嗔去了沙發那兒,等閆嗔坐下,他把盤子放在了茶幾上。


    而後捏起一塊,遞到她嘴邊:“嚐嚐。”


    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那片濃鬱上幾秒,閆嗔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總覺得他會趁她張嘴的時候捉弄她一番,閆嗔鬆開輕咬的下唇,往茶幾那兒挑了挑下巴。


    “我自己能吃。”


    可岑頌卻沒有動,還說:“獻個殷勤而已,這麽不給麵兒啊?”


    閆嗔知道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想被他捉弄,閆嗔幹脆抓住了他的手腕,等她完全含住那片燒鵝到嘴裏才鬆開手。


    “味道怎麽樣?”


    又酥又嫩,味道可謂是閆嗔之前從未嚐到過的好。


    雖然不見她評價,但岑頌從她的表情看出了答案。


    “以前吃過這個嗎?”


    “沒有。”閆嗔實話實說。


    她在英國也吃過不少次的中餐,都是媽媽想吃的時候她陪著去的,不過味道都一般般,吃完一點念想都不會留。


    若要說心裏話,如果能在英國吃到這種美味,她一定會光顧多次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他的小嬌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鬱七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鬱七月並收藏他的小嬌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