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太悶,閆嗔長籲一口氣後開了窗,可是外麵一絲風都沒有,她煩躁的心得不到疏解,看了眼樓下的小花園,就想著下樓去透透氣。


    酒店一共就九層,閆嗔住在三樓,電梯按鈕按了好幾次,依舊不見電梯下落,閆嗔回頭看了眼步行樓梯。


    推開厚重的雙扇木門,“嘎吱”一聲,聲控燈亮了。


    閆嗔穿的是平底鞋,踩在大理石台階上幾乎聽不見聲音,還沒走到二樓,頭頂的聲控燈滅了。


    她一跺腳,悶出一聲響的同時,聲控燈再度亮起,隨即,一道影子突然從餘光裏探到她臉前,沒等閆嗔扭頭,一隻手,隔著一塊白色毛巾,嚴實地捂住了她口鼻。


    閆嗔心裏一驚,眉心下意識攏出一道深褶,條件反射就要去掙紮,隻可惜身後高出她一個頭的人比她動作快了一步將她錮住,下一秒,隻覺一陣暈眩向她席卷。


    作者有話說:


    明天的更新會推遲到白天,是正文完結章,會有點長,我寫完就發,晚上十點前一定能看到。


    第59章 用你換你女朋友!


    夜色深沉, 夜幕一片漆黑。


    裸露紅磚的牆體,坑窪不平的黃土地麵,京市這樣的地方不多, 但也的確是藏汙納垢的好地方。


    迷藥時間過去, 閆嗔已經醒了,不過她手腳被繩子綁住,嘴巴上還貼著黑色的膠布。


    關明輝坐在一張一動就嘎吱響的老舊椅子上,他翹著褪,叼著煙,眯著眼在和地上仰頭看他的人對視。


    閆嗔醒來後隻短暫反應了幾分鍾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沒有哭沒有掙紮, 平靜地讓關明輝眉心的褶皺幾乎沒攤開過。


    頭頂懸著一盞老式的葫蘆燈泡, 發著昏黃的光亮,將閆嗔那雙眼照出刺人眼的灼光。


    “這麽鎮定, ”關明輝不明意味地笑了聲:“該不會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吧?”


    閆嗔雙手被綁在身後, 她蜷了蜷手,掌心裏的冷汗已經幹了。


    “別怪我, 怪就怪你做了岑頌的女人!”說著, 他俯下身, 用手機挑起閆嗔的下巴,“知道我是誰嗎?”


    閆嗔認得他的臉,就是那天在悅璽墅門口罵罵咧咧的男人。


    閆嗔把臉一偏, 抵在她下巴處的手機落了空。


    關明輝嗤笑一聲:“真要算的話, 你還要叫我一聲叔呢!”他伸出右手,慢慢抽掉黑色手套, 看著自己大拇指與中指之間缺的那塊地方, 他嘴角扯出冷笑, 一雙眼陰惻惻的:“就是我那乖侄子,把我這個當叔的手指給切掉了。”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閆嗔,聽到他這句話,眼底終於湧出情緒。


    關明輝看出她眼裏的震驚,仰頭笑了幾聲,視線再回到閆嗔的臉上,他嘴角的興味愈加的濃了:“很意外嗎?其實我知道的時候比你還意外,誰能想到一向規矩的岑家人,竟然和□□上的人勾結一氣!”


    說完,他坐回去,“嘎吱”一聲,響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尤其刺耳:“在你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對女人沒興趣的,誰曾想,”他嘴角一咧:“還是個情種!”他嘖著聲,搖著頭,滿腔嘲諷:“這遺傳的基因可真是強大,岑家果真是世代出情種啊!”


    “為了我們關家的股份,他算是費盡了心思,可我也知道,他為了你也是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呐!”


    他眼裏閃著躍躍欲試的火光,“不如我們來賭一把,看到底咱倆在他眼裏,到底誰更重要!”說完,他眉心一皺:“不對,準確點來說,應該是閆小姐和岑氏的股份比,哪個重要!”


    時間,在閆嗔表麵平靜,內心慌亂裏一點一點過去。


    暮色昏沉,伴著漸近的腳步聲,連續兩下叩門的聲音,讓關明輝眼裏閃出警覺,他摸起老舊方桌上的彎刃軍.刀,輕步走到門後。


    “誰?”


    “是我。”


    關明輝聽聲辯人,將門打開後走出去。


    “那邊什麽情況?”


    “從早上就在學校門口守著了,等了一天,五點的時候進了學校,一個小時後出來的,然後回了悅璽墅。我來的時候,他還沒從房子裏出來。”


    關明輝眯眼看著前方的空曠,短暫沉吟著:“那他人呢,情緒有沒有什麽異常?”


    “沒有,從學校回悅璽墅,他整個人看不出慌張,步行回的悅璽墅,步子很慢,估計是沒等到人,情緒有點低。”


    關明輝舔了舔唇,有點沉不住氣:“看來,得給他點提示。”他從口袋裏掏出閆嗔的手機,看了眼屏幕,他轉身進屋。


    “密碼多少?”


    閆嗔後背靠牆,長時間一個姿勢,她全身都有點僵硬,唯獨那雙眼,看向關明輝的時候,露出固執的堅強。


    地方僻靜,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關明輝也不怕她喊,他撕掉閆嗔嘴上的膠布:“說,密碼多少!”


    閆嗔瞪著他,喉嚨裏又幹又啞:“給我水。”


    聞言,關明輝眉棱一挑,冷陰陰的眼裏還有著明顯的意外:“閆小姐的反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這麽鎮定日若,難不成以前有過這經曆?”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一瓶純淨水,擰開蓋子,“水我能管夠,吃的你就別想了,要是餓死了,那就隻能怪你男人太不把你當回事!”


    說完,他蹲閆嗔麵前把瓶口遞到她嘴邊。但卻隻給她喝了幾口就收回了手:“說吧,密碼多少?”


    閆嗔沒有多加猶豫,即便她不說,他隻要找人很輕易就能將手機解鎖。她報出密碼後,關明輝嗬出一聲笑:“還用他生日當密碼,”他撇嘴,一臉嫌惡:“你倆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


    收到閆嗔發來的那條四秒的無聲語音短信,岑頌當時正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


    屏幕裏的畫麵是兩個監控視頻,來自同一輛黑色越野車,隻不過角度不同,一個正對車尾,一個對著車身。


    這倆車本來是停在學校對麵的馬路上的,如果是平時,岑頌根本不會去注意,但是今天他在學校門口等閆嗔等了近一天,等到下午放學,他放心不下進了學校,他也沒找別人問,直奔教務處,這才知道閆嗔一天都沒去,學校領導也很奇怪,說是她的電話能打通,就是沒人接。


    的確,岑頌中午的時候也打過,但當時他以為閆嗔是不想接他的電話。但是連學校領導的電話都不接,這就有點不太尋常。


    本來岑頌還想著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所以就準備給李旭打電話,讓他用關係查一下閆嗔住在哪家酒店,結果剛走出學校大門沒多遠就看見一個警察在敲馬路對麵一輛黑色越野車的主駕駛玻璃。


    那輛車在他中午的時候就停在那兒了,下午的時候他等得急了就在學校門口轉悠了幾圈,當時那輛車還在,不過他一直以為車裏沒人。


    但是警察的摩托車停在那輛車的車頭,自然是看見裏麵有人才會去敲窗戶。


    岑頌這人在遇到事的時候會非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當時他腳步放緩,餘光多留意了幾眼。


    可車窗卻一直沒有降下,一直到岑頌走到路口拐彎往南走,走了五六米遠後,他微微側了一下臉。


    見警察的手伸了進去。


    所以車裏的人是在等他走過去之後才敢降下車窗的?


    心裏閃過這個想法之後,岑頌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了關明輝。


    岑頌眼睛離開電腦屏幕,一遍又一遍地聽著那段無聲的語音,再一次重複去聽的時候,擱在旁邊的另一個手機震了。


    瞥了眼來電號碼,岑頌接通。


    “岑總,關明輝從昨天上午就沒回家,老婆和孩子也在前天早上被他讓人送去了新加坡的丈母娘家。”


    “那關衛東呢?”岑頌問。


    “還在他自己的房子裏。”


    岑頌又問:“上次放在關衛東書房的監聽器還在嗎?”


    “還在。”


    岑頌關掉其中一個視頻,點開另一個軟件。


    一陣六倍速的快進後,“咣鐺”一聲讓岑頌手指猛然點在了空格鍵上。


    【愚蠢、荒唐,我看你是想進去吃牢飯了!】


    【你能眼睜睜地把股份拱手讓人,我不能!】


    【你怎麽有臉說出這話,要不是你,我們關家怎會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你憑什麽把所有責任都推我身上,我是賭錢,可我沒把股份拿去賭!】


    【你還有理了?那麽大一筆錢你都敢私自挪用,你就沒想過後果嗎?】


    【後果後果,大不了就是進去蹲幾年,再怎麽也好過現在!】


    【孽障,到現在還不知悔改,虧我還舔著老臉去幫你求那臭小子!我、我就該放任你不管讓你去吃牢飯!】


    【我就是吃牢飯,那也要他岑頌先我去下地獄!】


    【你別給我亂來,你要是真進去了,默默怎麽辦,你是想看著自己的老婆帶著你的兒子改嫁,還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隨別的男人姓?】


    “砰”的一聲門響。


    【你去哪,你給我回來!】


    岑頌看了眼右下方的時間,是三天前的晚上八點。


    那個時間,他正躺在英國的醫院......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關明輝和閆嗔消失一天這件事有直接的關係,但關明輝有足夠的動機,而且之前關明輝來悅璽墅找他的時候說過小心閆嗔落到他手裏,甚至在走的時候還撂了狠話,說這筆賬有得算。


    前前後後串在一起,岑頌已經在潛意識裏認準了這件事和他脫不了幹係,不僅脫不了,甚至說......


    隨著他腦海裏閃過的畫麵,岑頌眼皮突地一跳。


    五分鍾後,岑頌拿起手機,嗯下語音鍵:【嗔嗔,你今天怎麽沒去學校,是在躲我嗎?】


    手指離開屏幕,岑頌盯著手機界麵,半分鍾後,他再次發了一段語音過去。


    【我昨天跟你說過,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過了這時間,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所以,你想好要給我什麽答案了嗎?】


    聽完那條語音,關明輝嘴角的嘲諷收了,他一雙的眼看向閆嗔:“什麽意思?”


    閆嗔壓下眼底情緒,抬頭對上他目光。


    因為嘴上貼著膠布,所以她即便是笑,眼裏流露出的也是和平時不一樣的眸光。


    關明輝抬手,毫不留情地將她嘴上膠布一扯,朝她大吼一聲:“說!”


    閆嗔眉心狠狠一皺,關明輝虎口捏住她下巴,把她臉抬起來,“我問你話呢,啞巴了?”惡狠狠地說完,他把手一甩,閆嗔整個人被他手上的那股力甩的歪倒在地。


    她倒在地上,不卑不亢:“難道你在綁我之前不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嗎?”


    他當然知道,可他也知道岑頌追去了英國,還淋了雨暈倒住進醫院。


    就是因為認準了岑頌對她癡情一片,關明輝才會孤注一擲綁了她。


    上一秒還怒目圓睜的人,轉而低笑一聲:“能被他岑頌看上的女人,想必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他冷笑著的同時,揪住閆嗔的頭發把她拽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他不信一個女人能有如此好的定力,麵對自己被綁架還能如此冷靜。


    就算她真的不怕......


    關明輝低頭看一眼她的胸口,“你說......”他嘴角露出陰狠可恥的笑:“我要是扒了你的衣服,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從容不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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