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廂沈青枝回了?江聿修在揚州的宅子,心跳還有些劇烈。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靜下心來。


    那張臉,她看了?便覺得心裏堵得慌,她怎麽也想不通,莫非她娘親還生了?個孩子?


    那宋戈真是她娘親的另一個子嗣嗎?


    她不解。


    冬葵端來臉盆,將帕子放在盆裏浸濕又擰幹,拿來遞給沈青枝,“小姐,爺差人送來了?些瓜果。”


    沈青枝接過帕子擦了?擦臉,頭腦瞬間清醒許多,她問道,“他回來了?嗎?”


    冬葵搖搖頭,接過那用?完的帕子放在清水裏洗了?洗,“未回呢,衙門裏頭有些事兒,耽擱了?。”


    “他近日怎老?往衙門跑?”沈青枝不解。


    冬葵歪著腦袋,思忖了?下,“好像在調查什麽案子,具體奴婢也不知。”


    洗了?把臉,舒服了?許多,白沭又喊人送了?些冰塊進來,屋子裏清涼舒適,沈青枝心裏頭的石頭也落了?下來,她不再繃緊身子,躺在木質躺椅上,吃起瓜果來。


    “冬葵,舅母那邊有消息嗎?”沈青枝突然想起林夫人來,忙將冬葵叫了?過來。


    冬葵正在用?那洗臉水澆花,聽到她的話,忙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好像正氣著呢,今日連書院都未去。”


    沈青枝聽聞,沒再問,過了?會兒,又不放心,讓冬葵捎了?封信送了?過去。


    待之做完這一切,那首輔大?人也從衙門回來了?。


    沈青枝聽到門口腳步聲響起時,她嘴裏正吃著桃子,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好不自在。


    先前的那些煩惱,在靠近他時,都一股腦不見?了?,腦子裏隻有著對他的盼望。


    她好像沉淪了?。


    沉淪在了?他的溫柔裏,這感覺虛晃又真實,讓她一顆柔弱的心,變得愈發小心眼起來,隻想他為她一人而溫柔。


    門未關,江聿修踏門而入,便見?那姑娘悠哉悠哉地躺著,她背對著他,隻露出一個頭頂,但江聿修卻知道,她自是愜意的。


    心裏倏然一鬆,如此便好,她沒有不悅,沒有傷心,就好。


    “枝枝。”他走?至她麵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方才江聿修在溫泉池衝了?下身子,去除了?一身牢獄裏頭的晦氣,換了?身幹淨的月白長衫。


    明明這人一身沉穩霸氣,穿墨色玄衣最為誘人,但這人穿起白衣來,又像是不沾染世俗的謫仙,他生得極雋美?貴氣,隻一眼,便讓人軟了?身子。


    沈青枝紅唇微張,那桃汁兒還沾在她嘴邊,男人身形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欲色。


    他伸出粗糙的大?拇指指腹,緩緩覆上她的紅唇,輕輕替她拭去汁水。


    沈青枝卻是伸出舌頭,輕舔了?下他的手指,怯生生道,“大?人,換這裏不好嗎?”


    纖纖玉手落在他的薄唇上。


    男人眸色一暗,逼近她,薄唇輕啟,“小妖精。”


    紅舌舔著他的指腹,玉手揉著他的唇瓣,任是誰都不禁受不住這誘惑。


    但江聿修是誰,他一心想保全他小姑娘的名聲,讓她不被人議論?紛紛。


    故而,再穀欠火焚身,他也能忍住衝動。


    控製不住穀欠火,不考慮一切,就妄自一晌貪歡,那是不負責。


    但他還是依著姑娘,湊近她,輕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覆了?上去。


    他將她壓在那躺椅上,兩?人呼吸淩亂,她的綠裙纏繞著他的白衫,她玲瓏精致的玉足被他握在手中,她最近被他養得有些嬌氣,一直哼哼唧唧的,在他懷裏蹭來蹭去,手也不老?實。


    真是不知從哪學來的,竟往他敏感處亂摸。


    江聿修被她弄得呼吸一窒,忙抓住她作亂的手,“枝枝,別動了?。”


    沈青枝實在費解,水汪汪的眸子裏滿是無辜。


    “門開著。”男人額頭有薄汗落下,落在了?沈青枝鎖骨處。


    “滴答”輕輕一聲,竟暈了?開來,像是開了?朵花。


    長指落在那處,輕輕拭去,沈青枝被他碰得哆嗦了?下,忙推開他,從躺椅上爬了?起來。


    她偷偷摸摸地躲在他身後,望了?眼門口。


    “無人,枝枝放心。”男人一把將她從身後撈出,摟進懷中,點了?點她的鼻子,“在這裏開心嗎?”


    “大?人,你怎麽老?問我這個問題?”沈青枝嘟嘟嘴,有些不悅。


    江聿修見?她這番嬌氣憨厚的模樣,放下心來,還有心思懟他,看來被他養得放開了?些。


    沒那麽脆弱,遇著事情就哭哭啼啼,心梗發作了?。


    他笑著輕撚著她的耳垂,目光落在耳上那顆細小的痣上,柔聲道,“明日我約了?蕭何過來,給你看看身子。”


    沈青枝聽這話,忙抬眸,有些詫異,“木木她爹在揚州?”


    男人搖搖頭。


    “那是特意來為我看身子的?”她不可思議。


    “嗯。”


    小姑娘趴在他胸口沉默了?會兒,聽著他滾燙的心跳,徐徐問道,“大?人,我值得嗎?”


    江聿修沒回話,而是握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打橫抱起,先去將那梨花木門關上,才拖著小姑娘的後臀將她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


    沈青枝坐在那書桌上,忙摟住他精瘦的腰,眼眶泛紅,“大?人,您的恩情我……”


    江聿修一把拖著她的後背,換了?個姿勢,讓她的後背對著自己。


    “枝枝,你不知你有多好,怎會不值得呢?”


    他溫柔灼熱的話在耳邊響起,沈青枝心裏頭一暖,下一刻,卻是感覺自己被他整個從後麵抱住,他暗啞誘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枝枝,我想為你作幅畫。”


    “嗯?”她不解。


    “在你後背——作畫。”


    第50章


    滾燙的熱手覆在她的後背,微薄的長衫被褪下,露出雪白纖細的後背,她的後背光滑細嫩,雪白似凝脂。


    沈青枝有些羞得慌,頭垂下,長發?披肩,遮住了那白得晃眼的後背。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纖細的後背,將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長發掀開,他撚了?撚她的手指,輕聲道,“枝枝害羞了??”


    沈青枝有些無地自容,低垂著頭,隻聽見那人又拿起羊毫沾了墨的聲音傳來。


    隨後後背有些冰涼,她瑟縮了?下。


    “冷?”


    沈青枝搖頭,手指攥著裙擺,“不冷的,隻是方才沒有適應。”


    江聿修笑了?笑,他實在是覺得這姑娘臉皮薄,在他麵前又?像隻貓,慵懶迷人。


    但有時又?偏生拘束得緊,像此刻,她低著頭,身子蜷縮,渾身僵硬。


    他放下羊毫,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下巴擱在她薄薄的肩上,“枝枝放鬆些,給你畫幅牡丹圖,枝枝比牡丹更美,其實這牡丹都?配不上枝枝。”


    沈青枝聽聞呼吸一滯,她轉頭去看他,他此刻的眼神,沒有半點?雜質,柔中帶著閃爍的光芒,讓人忍不住心都?跟著沉靜下來。


    她慢慢隨著他的話?放鬆身子,轉過?頭,將後背挺直,她無助地攥著衣裙,問道,“大人,你竟覺得我比牡丹還沒?那牡丹可是花中之王。”


    男人拿起羊毫,徐徐靠近她,在她後背輕輕落下一筆,珍重又?溫柔。


    “是,無人可與枝枝媲美。”他順口回答。


    沈青枝紅了?臉,心裏頭喜悅又?羞澀。


    她順了?順自己?的長發?,又?挺了?挺後背,讓自己?的身子保持最佳放鬆狀態。


    怕她累著或是無聊,江聿修中途給她端來些瓜果,又?給她製了?杯茉莉冰茶。


    沈青枝光著潔白無瑕的後背,他遞來茶水時,她還有些羞紅了?臉,甚至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但那人卻是君子坦蕩蕩,眼神壓根沒落在不該看的地方。


    “喝茶。”他輕聲道。


    沈青枝接過?那茶,還有些新奇,觸手冰冰涼之感,在這悶熱的夏季,倒顯得尤為涼快。


    她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這茶是何物,甚冰涼。”


    江聿修怕她凍著,小心翼翼替她將衣裳披好,又?解釋道,“這是茉莉冰茶,用涼水泡的,又?加了?些冰塊,甜度增加,苦味減少了?,枝枝喝喝看。”


    沈青枝應了?聲,忙是端著那杯飲了?口,果然?冰冰涼涼中有著一絲甜意,毫無苦味,令人置身於?涼爽的茉莉花園中。


    她笑了?笑,稱讚了?一句好喝。


    江聿修見她高興,便將披在她身後的衣裳拿掉,露出那雪白如玉的後背,他的視線定在那凹陷的腰窩處,眼中閃過?一抹欲色。


    那腰窩又?稱美人窩,在臀部線條上方與腰椎連接處的兩側,極為罕見,卻也極為誘人。


    江聿修愛極了?沈青枝這處地方,那壓抑許久的情穀欠在此刻有些迸發?,偏偏他麵前的美人還對目前的處境毫不知曉,正吃著冰鎮西瓜喝著茉莉冰茶,好不自在。


    江聿修見狀,又?忙壓製住那股子火氣,忙拿起筆來繼續作畫。


    轉眼一炷香過?去了?,這後背牡丹圖也畫好了?。


    雪白的後背,驚豔絕倫的嫣紅牡丹覆在其上,那鮮豔的花倒沒有弄得滿背都?是,江聿修隻在她的右側肩胛骨處以一株綠葉為延伸,畫了?一大一小兩朵牡丹。


    不浮誇,倒是顯得極為精湛。


    沈青枝坐了?半天,有些累,男人忙摟著她的腰,將她從梨花木桌上抱了?下來,放到了?床榻上,讓她側躺著。


    又?拿來兩麵銅鏡,一麵遞給她,一麵他拿著照著她的後背讓她看他的傑作。


    宋戈擅長畫美人圖,江聿修卻是善於?畫山水。


    這牡丹被他畫得栩栩如生,沈青枝有些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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