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悄悄睜開一條縫,熟練的將藥膏倒在?手上,“我替你塗了。”


    床上的人卻突然道,“蘭兒?,你有沒有覺得外麵有一股冷風吹進來?”


    “有嗎?沒有吧!”綺蘭狐疑道,她走向窗邊,確認了一下門窗,再次關緊了。


    “放心我都?關好了。”綺蘭又走了過去。


    柳琴還是覺得冷風,“確定嗎,真的有一股奇怪的冷風。”


    綺蘭說道,“可能不是冷風,是因為你衣服脫了,單純的覺得冷吧。”


    “可能是吧。”柳琴勉強道。


    綺蘭:“別胡思亂想了,趕緊上藥,免得著涼了。”


    “嗯。”柳琴點點頭。


    綺蘭又閉上眼睛,“那我開始啦!”


    她又悄咪咪睜開一絲縫,準確無比的塗過柳琴的四肢。


    終於柳琴的臉越來越紅,他盯著綺蘭。


    她雖閉著的雙眼,手下卻又無比準確的找到他的四肢,柳琴數次欲言又止,卻終是什麽也沒說。


    塗完藥膏還得按摩,平時都?是婆子給他按,綺蘭按不動?,於是幹脆脫了鞋襪,在?柳琴的身上踩了一遍,就權當按摩了。


    踩著踩著,身體難免有些反應,柳琴咬緊嘴唇,避免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綺蘭閉著眼,心安理得地裝作什麽也沒看見。


    按完摩,又替柳琴穿完衣服,綺蘭累的滿頭大汗,堅定了要盡快多找幾個粗使仆人的想法?。


    她身上的汗十?分黏膩,弄的她十?分不舒服,於是又強撐著精神,去燒了桶水,打算洗個澡。


    脫衣服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冷風從外麵吹進來,她看了一眼門窗,心中覺得無比奇怪,明明都?關好了。


    剛剛柳琴也說有冷風,莫非這屋子漏風?


    改天再找個人來修理一下好了。


    綺蘭實在?是耐不住身上黏膩,迅速地脫光了跑到浴桶裏。


    熱水浸過全身,她這才覺得好些。


    隻是漏在?睡外麵的頭還是覺得冷風颼颼,一個澡洗得也不怎麽舒坦。


    綺蘭沒洗多久,就擦幹淨身子,進了被?窩。


    迷迷糊糊進入了睡眠,隻是綺蘭總覺得自?己在?半夢半醒間。


    睡也沒睡踏實,醒也醒不來。


    總覺得有個人在?自?己的床邊,冰涼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臉,脖子,再到胸前?,直至全身。


    她拚命想睜眼醒來,但是卻覺得眼皮有千斤重?。


    深夜裏,有道目光一直盯著她,如同陰冷的鎖鏈一般,將她牢牢纏住,似乎要將她拖進地獄。


    冰涼的手指來到自?己的脖頸,逐漸用力。


    綺蘭呼吸愈發困難,幾乎要窒息。


    她艱難的吸著稀薄氣,可脖間的手指卻將她牢牢鎖住,不給一絲餘地。


    在?死亡來臨的前?一刻,綺蘭突然驚醒,她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摸索著點燃了燈,屋子內空無一人。


    綺蘭再一摸自?己的後背,已經全部汗濕。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隔壁傳來柳琴的聲音。


    綺蘭高聲回答,“沒事,我突然渴了。”


    這屋子鬧鬼,不能住人,看來她不僅得多雇幾個仆人,還得再換個房子。


    綺蘭重?新換上幹淨的衣服,再次睡去,好在?這次再也沒有那種窒息的感覺。


    第二日一早,天氣很?好,陽光和煦。


    綺蘭想著柳琴那麽久也沒出去過了,於是就推著他一起出門去找人伢子。


    兩?個人找到了人伢子,人伢子問清了兩?個人的來意,帶他們來到了一個院子,裏麵有許多些人。


    綺蘭找了幾個看上去身體健康,手腳伶俐的,痛快的付了錢。


    綺蘭正準備推著柳琴轉身走。


    柳琴看到方向不對,於是問道,“不回家嗎?”


    綺蘭答道:“現?在?天色還早,我想再去看看別的房屋,我們那個屋子不對勁,好像鬧鬼。”


    柳琴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於是點點頭,“也行。”


    他看了一眼綺蘭,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色襖子,今日的太陽大,她的額頭隱隱沁出些汗來。


    柳琴朝綺蘭招招手。


    綺蘭躬腰。


    柳琴從懷裏掏出帕子,“累不累,要不歇會,你都?出汗了。”


    綺蘭正準備搖搖頭,一隻箭擦著自?己的臉飛速穿過。


    箭正穿過柳琴的手掌心,大力讓他的整個人都?控製不住後仰,手自?然也沒觸碰到綺蘭的臉。


    柳琴的手掌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一番變故極快,綺蘭都?來不及驚呼,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淡淡的嗓音,“全部拿下。”


    一群烏泱泱的宮中護衛將綺蘭一群人扣押了起來,就連輪椅傷的柳琴也不曾幸免,那些官兵不曾顧著他的傷口,隻是粗魯的將人綁起來,柳琴忍不住發出幾聲輕呼。


    “你們輕一些,他受傷了!”綺蘭大聲喊道。


    可這些宮中守衛卻並不聽她的話。


    綺蘭掙紮了幾下無果,又說道,“敢問各位官爺,我們是犯了何事,憑什麽無緣無故將我們普通小老百姓扣押?”


    “你們這群人涉嫌人口拐賣的罪名!把你們押走待審!”


    “我們是正經買賣,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是不是弄錯,到時候衙門自?有評判,先將他們帶走!”黑臉大漢二話不說,派人將綺蘭一行人押走。


    綺蘭一路跟黑臉大漢據理力爭,也不曾看到不遠處,坐在?馬上發號施令之人。


    他的眉眼淡垂,手裏握著韁繩,淡然出塵。


    綺蘭被?莫名其妙的關進


    了牢房,她跟柳琴進的還不是同個。


    柳琴的傷勢還沒有處理,他又瘸著腿,若是任之不管不顧,結果會非常的嚴重?,搞不好真的廢了。


    綺蘭給了衙役塞了些銀子,拜托他照顧好柳琴,從衙役那得知柳琴俺好的消息,綺蘭這才放下心。


    如今就是等?著衙門審查清楚,到時候放他們出去,人口拐賣是很?小的案件,又與他們無關,想必沒幾日便能出去。


    一連被?關了好幾天,也不見有人提審,綺蘭心中隱隱不安起來,總感覺事情?哪裏出了問題。


    她正在?思考著,就看見牢房的們被?打開,她被?人押著出去。


    “這是要去提審嗎?”綺蘭不確定的問道。


    “已經結案了。”


    綺蘭:?


    “按本朝例律,凡拐賣人口著,被?充作奴籍,你被?分去了國公府,以後本本分分的伺候主子吧。”


    綺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劇烈的掙紮起來,“你們憑什麽冤枉人?你們查清楚了?提審了嗎?”


    “這些事情?大人自?有定論,輪得著你一個囚犯在?這裏質疑嗎?”


    “我要申訴!我要申訴!”綺蘭不甘心道。


    衙役見她聒噪,於是一手下去,敲暈了她。


    ......


    醒來的時候,綺蘭已經是國公府浣衣房的奴婢了了。


    她這幾日天天起早貪黑,洗著數不盡的衣服,一雙纖纖玉手洗的也泡發了皮,她那金嬌玉貴花重?金保養的手,就生生被?搓磨成這樣?。


    從早到晚數不盡的衣服,她連想辦法?脫身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都?快要崩潰。


    剛洗完一堆衣服,人都?還沒喘幾口氣,府裏的張嬤嬤拿著一堆衣服劈頭蓋臉的朝綺蘭扔過來,“今天這些衣服都?要洗了,裏件外件全部分開,洗完要熏香,熏最嶺南產的竹葉薄荷,須得是三日內的薄荷成香,超過三日的不要。”


    綺蘭閉著嘴接過衣服,而後放在?一邊,深深了吸了一口氣。


    “張嬤嬤,你今兒?的唇脂顏色好好看,好襯你,顯得氣色好了許多!”


    張嬤嬤聞言,老臉頓時羞澀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稍稍溫柔了些,“是,是嗎?”


    綺蘭無比肯定真誠道,“對的,就是——”綺蘭拉長了音調,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嬤嬤急道,“就是什麽?”


    綺蘭微微歎了口氣:“就是顏色略微偏了,顯得老氣了些。”


    張嬤嬤神色懷疑,對著水缸照了照鏡子,左右打量道,“是嗎?”


    “橘色的顯老氣,不適合嬤嬤,嬤嬤人長的溫柔,皮膚也白,更適合那些稍微紅豆沙一般的顏色,若是嬤嬤放心,讓我來調製,保證那顏色能讓嬤嬤立馬年輕五歲!”


    綺蘭不說還好,綺蘭一說張嬤嬤也覺得有道理,顏色是越看越老氣,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綺蘭,發現?對方生的雪膚花貌,確實好看,於是心下一動?,掩飾性?的咳嗽了聲,“那你便幫我調試一下,我看看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


    綺蘭笑著答應,“行,我肯定能調製出最適合您的顏色!”


    張嬤嬤笑的擠出了一層又一層的褶子。


    綺蘭又道,“不過這些衣服太多了,我實在?騰不出手來,想來這唇脂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給您了。”


    張嬤嬤麵色輕鬆,“這些衣服太多了,你一個人幹也確實幹不完,我再給你找幾個人來!”


    “曖!”


    張嬤嬤給綺蘭找了兩?個新人,綺蘭的活這才變得輕鬆了起來,偶爾還能偷個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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