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頗為委屈,離開前還留下一句話為自己辯解,“男人最了解男人,這可是我從自己身上總結出來的經驗,一點沒保留全教給了你,失敗定然是因為對方,他不正常!”


    罪魁禍首逃之夭夭,花燃瞪一眼一無所知的湛塵,紅繩纏住他的手腕將他拽起,“走了!”


    湛塵此時也反應過來,問道:“你先是拿我在與人打賭?”


    “沒有打賭。”


    她可是認認識真真地交錢學藝,誰知道碰上個騙子!


    “都怪你!”花燃把鍋推到湛塵頭上,“我好心好意邀請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要打我。”


    湛塵解釋:“剛才我感覺到不對,以為是有人偽裝成你才出手試探。”


    花燃:“說這麽多幹什麽,出手就是出手,我的頭發全被你弄亂,茶館裏那麽多人都看見了!”


    湛塵抿唇,開口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要不是我躲得快,我的血能濺你一臉。”花燃冷笑,對湛塵的攻擊耿耿於懷。


    湛塵語塞,確實是他有錯在先,猶豫道:“那去看海?”


    “你說去就去?我還偏不去。”花燃惡聲惡氣,嘴角微微勾起。


    說書人有一點沒說錯,找一個合理的借口鬧一場,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第27章 低調


    ◎外出行走不可太高調◎


    回去路上路過魚市, 花燃看見正在販賣海貨的阿芷。


    正要走過去,一夥人先她一步走到阿芷的攤子前,為首的人對著攤子上的東西挑挑揀揀。


    “就這樣的成色也好意思拿出來賣, 隻怕生意不好吧, 不如賣賣小娘子自己, 多少錢我都願意買。”


    阿芷臉色發白, 僵著臉道:“不買就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另一個男子猛地拍桌,“做什麽生意,快點交錢,這個月要交一百靈石。”


    “之前不是一直都是五十嗎?為什麽這個月要一百?”阿芷據理力爭, “我賣一個月都不一定有那麽多錢。”


    為首者伸手想去摸阿芷的臉, “東西賣不出價錢,那就賣人,一次都夠你賣一個月的海貨。”


    阿芷想要往後退,卻發現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她被靈力鎖定住,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粗糙的大手越來越近。


    周邊其他小販看著這一幕, 臉上都流露出憤怒的神情,隻是敢怒不敢言。


    驚慌失措梨花帶雨的模樣引得那群人哈哈大笑,為首者故意放慢動作, 欣賞著阿芷的驚慌。


    在手掌即將落到阿芷臉上的時候, 一條不起眼的細線從男人手掌繞過, 輕輕一扯, 手掌落地。


    男人先是看見手掌落地, 然後血液噴湧, 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疼痛。


    這樣風輕雲淡中奪人手掌的姿態令其餘人驚恐不已, 順著紅線看去, 紅線卻在半路斷裂在地。


    阿芷含著淚光抬頭,看見花燃的臉,心中頓時長舒一口氣。


    花燃向湛塵抱怨:“這樣普通的線總是沾血,太惡心了,隻能用一截扔一截,本來我有一條上好的白玉琴弦做武器,在寺裏的時候被你弄斷了。”


    湛塵不語,他已經意識到現在花燃像是找到新樂子一般,熱衷於給他甩鍋。


    “你是什麽人!知道我是誰嗎?!”斷手男咆哮,拿出一把斧頭對準花燃。


    “敢在你爺爺的地盤上鬧事,不想活了?”


    花燃目光驚異,她很久沒有碰見這樣沒有眼力見自我尋死的人,在見血之後還敢這樣放肆。


    她問道:“你是誰?”


    斷手男舉起斧頭揮砍,“讓你死個明白,我們是斷天幫的人!”


    七八個人圍住花燃,至於失明的湛塵他們根本沒放在眼裏,自動忽略過去。


    紅線飛舞,像是下一場紅色的雨,雨滴墜落濺起紅色水珠,血液鋪了一地,每一個人的左臂都被砍掉。


    她沒有做得太過分,出門在外不好太高調到處惹是生非,給個教訓小懲大誡。


    一開始的斷掌男由於太過礙眼,不幸失去一條性命。


    花燃含笑看著餘下倒地的人,“我在這裏等著,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回去報信,要是想報複就快點來,我趕時間。”


    地上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忍著疼痛爬起離開。


    阿芷走過來,看著花燃緊張道:“斷天幫報複心很強,你們今日起了衝突,他們不會放過你,趁讓他們現在還沒來,你快走吧。”


    “是啊是啊,聽說他們幫主殺人不眨眼,萬一他親自過來就走不掉了。”


    “現在走也來不及,要不然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們不會說出你的消息的。”


    “躲也沒用,斷天幫有人最擅長追蹤,最好能有多遠跑多遠。”


    眾人紛紛給花燃出主意。


    “我看上去很弱嗎?”花燃不解。


    阿芷神情擔憂,“你再強也隻是一個人,斷天幫可是有幾百人,幫主實力強橫,幫中打手眾多,一個人可怎麽抵得過,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


    花燃:“這個幫派在望潮城很有名?”


    阿芷點頭:“城主近年來重病在床,斷天幫的勢力在城中擴散,風頭正盛。”


    “這樣啊,那就更好了。”花燃笑,拉著湛塵找個椅子坐下。


    剛才動手時她一直站在原地沒移動過,湛塵安靜站在她身後,也沒詢問發生什麽事情,此時被她拉著,才抬腳一步步向前走。


    阿芷:“啊?”


    花燃安撫道:“別擔心,我等著他們給我送錢。”


    阿芷:……是她的問題嗎?她怎麽開始聽不懂人話了?


    “為什麽不反抗?”花燃問,“被斷天幫壓迫這麽久,就沒想過反抗?”


    阿芷低下頭,“我不敢,我這麽弱……”


    斷天幫那麽可怕,在望潮城為非作歹多年卻沒遭到任何報複,她一個人怎麽抵抗得了他們……


    花燃安心等著,她向來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事原則,剛才動手也是因為斷天幫的人先刁難阿芷在先。


    她現在就住在阿芷家,若是阿芷發生什麽事情在家裏哭哭啼啼的話,她住著也不舒服,又不想住城裏或是另找家人借住,不如清理掉斷天幫,一勞永逸。


    要是斷天幫的人過來找她尋仇最好,這樣她還手的話也算是師出有名,她要是打鬥時收不住手,一不小心端掉這個斷天幫是合理的吧?拿走斷天幫裏的錢財做精神安撫費也不過分吧?


    沒讓她等太久,斷天幫的人就找過來。


    在周邊熱心商販的提醒一下,她得知新來的人並不是什麽幫主,隻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頭目。


    小頭目長著一雙三角眼,看人的眼神跟毒蛇似的陰側側,話也沒說就動手,武器是一條蛇鞭。


    花燃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反擊,嘴裏還嚼著阿芷新炸的小魚幹,正好吃到魚頭位置,她將魚頭擲出,那顆香香脆脆的小魚頭便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砸斷小頭目的肋骨。


    在對方被打中後身體下意識拱起的瞬間,紅線遊動勒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收,將他吊在半空。


    蛇鞭掉落,小頭目翻著白眼,他眼睛本就眼白占多數,現在白眼一翻,整個眼睛隻剩一片白色。


    其餘人看見小頭目被控製,立即猛撲過來。


    花燃拽一下係著湛塵的紅線,湛塵開口,“墜地。”


    衝過來的人憑空浮起,離地一米後,半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往下像拍蚊子一樣將他們拍落地麵。


    花燃微微放鬆紅線,問小頭目:“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小頭目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求……”


    “看來是沒有。”花燃揉揉耳朵,紅線收緊。


    “求你……”


    紅線勒進肉裏,小頭目再說不出話,不過也沒死,剩一口氣苟延殘喘著。


    花燃看向阿芷,“這個人跟你有過過節嗎?”


    從小頭目出現之後,她就發現阿芷的呼吸變得急促。


    阿芷紅著眼睛,“我阿爺就是被他打斷腿,醫修說沒得治,吃了半個月的藥就含恨而去了。”


    “既然有仇,就交給你處理吧。”花燃鬆開紅繩,拿出一把匕首扔給阿芷,地上的小頭目因窒息而昏迷過去。


    阿芷沒用花燃的匕首,拿起砍魚的骨頭刀像小頭目走去。


    她的手微微顫抖,連帶著骨頭刀都在晃動。


    “要不然我來?”花燃看不下去,連刀都拿不穩要怎麽殺人,砍人跟砍魚可不一樣。


    阿芷搖頭,堅定地向前走,“我的仇我自己報!”


    她有點害怕,即使對方昏迷不醒無法對她造成威脅,可她一看到對方的臉,就想起先前爺爺帶她賣東西,小頭目一腳掀翻攤子,毆打爺爺的場景。


    她修為低下,想阻止卻無法做到,小頭目的一擊就讓她躺床上休養半年才好,當時她才十幾歲。


    曾經感覺那樣難以撼動的人,如今就這樣如同一條離水的魚任她宰割。


    手起刀落,小頭目頭顱滾地。


    海裏有一種魚,骨頭用來做湯及其鮮美,但它的脊骨十分堅硬極難砍斷,阿芷一開始也砍不斷,為了生計日複一日地慢慢砍魚,有天忽然發現一刀就能砍斷魚身最堅硬的部位。


    魚沒那麽難砍,小頭目也沒有那麽可怕。


    花燃問道:“感覺怎麽樣?”


    動手時的憤怒過去,阿芷看著斷頭的屍體渾身不自在,老實回答:“感覺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弱。”


    骨頭甚至還沒有海裏的魚硬,她一刀下去沒收住力道,菜刀在斬斷頸骨後深深插.入地下。


    花燃:“對方再強也隻是人而已,會痛會流血會畏懼強敵,你比你想象中的更有天賦,殺他不成問題。”


    阿芷呐呐道:“我沒殺過人,隻殺過魚,以前我學過劍,可是怎麽也學不好,後來就沒有再學,他們都說我沒有學劍的天賦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因為修煉不行,她隻能靠打魚為生,別人打漁用網,而她憑一把菜刀和一身遊泳憋氣技巧。


    她能在水下憋氣半個時辰,用菜刀和身長一米的大魚搏鬥,其他人賣小魚她就賣大魚,時間長了也在集市做出些許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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