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嗯了一聲:“姚弘毅,你這個舍友脾氣不好,以後你還是少接觸點吧。”


    林舒月跟杭嘉白脫離了他們,已經朝著前麵走了,但姚弘毅的回答聲卻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好的,我聽你的。”


    林舒月沒有回頭去看,自然也就沒有看見,她們那群人裏,姚弘毅跟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男生對上了眼。


    路邊的路燈開了,昏黃的燈光很亮,把上山的這一段主路照得很亮。


    杭嘉白問林舒月:“累嗎?冷嗎?渴嗎?”


    林舒月搖搖頭:“還行,你呢?”


    “我也還行。”兩人並排走,離得很近,步伐大一些的時候,兩人垂著的手就碰到了一起。


    在第三次碰到的時候,杭嘉白一狠心一咬牙,握住了林舒月的手。


    林舒月的手很漂亮,如青蔥一般的筆直,還帶著一絲說出不的柔軟,跟杭嘉白粗糙幹熱的手不太一樣。


    他手上的暖,仿佛要灼傷林舒月一般。


    兩人沒有說話,背後大學生們說話的聲音仿佛是在給他們伴奏一般,林舒月沒有抽出手,杭嘉白緊緊地握著它。


    從山腳下到山上,需要步行三個小時,這一路上,都是彎彎曲曲的水泥路,兩邊建了一些避雨棚。


    他們上山的時候沒有遇到什麽雨,即將到達山頂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


    元寶山人如其名,山頂呈現出元寶的形狀。中間的平地正好可以用來做露營的場地,明天早上想要看日出,隨意找一邊山頂爬上去,隻需要幾分鍾的時間。


    在即將登頂的地方,有一個旅店,旅店的老板是個人才,知道來元寶山爬山的大多數都是衝著露營來了,因此在開旅店的同時還開了個燒烤攤子。


    空氣中炙烤肉類的香味直朝人的鼻子撲來。哪怕是在山頂下剛剛吃完飯,經過這三個小時的跋涉,林舒月也感覺到肚子空轆轆的。


    杭嘉白是男人,飯量大也更加容易餓,他直接拉著林舒月朝旅店去。


    旅店門口的空地上有七八張的塑料桌子,此時已經坐滿了一半,林舒月他們剛剛坐下點上了小燒烤,那群大學生們也到了。


    他們就在林舒月跟杭嘉白的後麵一桌,服務員看他們人多,直接把兩張桌子拚接了起來。他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坐下後依舊嘰嘰喳喳。


    林舒月起身去上廁所,她進去沒多久,隔壁的兩個隔間也有人進來了。


    林舒月蹲在裏麵,聽著她們聊天。


    “小米,你有沒有覺得蘇琳太霸道了?姚弘毅跟誰交朋友她都要管誒。姚弘毅真倒黴,居然做了蘇琳的男朋友。”


    叫做小米的女生在邊上道:“是有點霸道,但是姚弘毅願意,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蘇琳也不差啊,她雖然體力不好,但專業能力強,長得也好看,對我們也挺大方的。”


    “王蘭,我記得前幾天你沒有錢了,還是問蘇琳借錢度過的這個月,最近幾天吃飯也是她請的。你這樣吃著她的,拿著她的,在背後還這麽說她,不好吧?”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我就是覺得蘇玲有點霸道,管得太多了。王蘭,我跟你說她的事情你可別告訴她啊。”


    “行吧,我是最後一次替你保密,王蘭,要是下次我再聽到你這麽說她,我就要告訴她了。”


    砰的一聲,是隔間門被關閉的聲音。


    林舒月從隔間出來,在鏡子麵前洗手,她聽到最裏麵的隔間裏,那個叫做王蘭的女生氣得很了,暗暗罵了一聲馬屁精。


    林舒月洗了手以後也走了。


    她到地方的時候,燒烤已經上桌了,杭嘉白沒吃,在等著她,桌子上有一瓶椰奶,也有兩瓶啤酒。


    大學生那一桌少了一個人,蘇琳正小口小口的吃著燒烤,姚弘毅在把肉串擼下來放在她的盤子裏。


    他們點了一些清蒸的蝦,他擼完燒烤就去剝蝦了。


    林舒月這一桌也點了,杭嘉白戴著一次性手套,把蝦剝了給她放到碗裏,她的麵前有一碟子放了芥末的醬油,醬油上麵漂浮著點點薑末。


    杭嘉白動作快,不一會兒,林舒月麵前的碟子裏就被盛滿了,杭嘉白這才將一次性手套摘了,正要拿羊肉串吃的時候,他的麵前多了一隻蝦,她朝林舒月看過去。


    林舒月舉著蝦,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杭警官辛苦了,請繼續保持。”


    杭嘉白笑了,低頭,將蝦銜在嘴裏,芥末的味道,跟蝦的清甜瞬間湧入口中,他說:“以後吃蝦,我還給你剝。”


    林舒月朝杭嘉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正要說話,身後的大學生那桌又出幺蛾子了,這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之間蘇琳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看著坐在她對麵的程茂:“程茂你有病吧?我對你一忍再忍,你他媽蹬鼻子上臉是嗎?”


    “姚弘毅是我男朋友,他照顧我天經地義,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這麽為他打抱不平,怎麽,你喜歡他?嫉妒我?”


    程茂聽到蘇琳的話,臉色噌的一下就黑了,他也站起來:“你放什麽狗屁?我會嫉妒你?我就是看不慣你,都二十歲的人了,成年了,吃個蝦都要人剝,怎麽,沒長手啊?還是沒斷奶啊?”


    程茂的話,讓林舒月嘴巴裏的蝦都不香了,畢竟她的蝦也不是自己剝的。


    杭嘉白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看著程茂的眼神有點不喜。


    他現在的內心想法,就跟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覺得程茂多少有點病,人家小情侶之間的相處跟他有什麽關係?


    蘇琳嗬了一聲:“怎麽,現在不是你追求我的時候了?怎麽?得不到就結仇?”


    這句話一出,大家看程茂的眼神就不對了,合著他這一路上針對蘇琳,都是因為愛而不得唄?蘇琳的正牌對象看著程茂的眼神都不對了。


    程茂的臉漲紅,坐了下去。


    蘇琳繼續落座吃東西,姚弘毅黑著臉,繼續給她剝蝦,蘇琳大大方方的吃。


    鬧劇就這麽結束,林舒月既然也轉頭繼續吃東西,兩人喝了三瓶啤酒,等到十點左右了,他們才結賬往露營地去。


    露營地已經有了不少帳篷了,杭嘉白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便開始支帳篷,林舒月也在邊上幫忙。


    蘇琳那一群人上來了,他們沒有選擇自己搭帳篷,而是選擇住已經搭好的,一晚上一百多塊錢。


    今夜的天沉沉的,林舒月坐在一塊石頭上,石頭被雨淋過,還帶著一絲潮氣:“明天不一定有太陽呢。”


    杭嘉白也失笑,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著,色令智昏,明明知道可能不會有日出,他們還是選擇爬了這個山,來露了這個營。


    他跟林舒月道:“我已經在山下的旅店定了房間了,要是一會兒還下雨,咱們就下去住。”


    “你什麽時候訂的房間?”旅店的房間不便宜,一個標間怎麽也得一兩百塊。


    “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杭嘉白神清淡淡的,元寶山是他約林舒月來的,他總得把方方麵麵都考慮好,他訂的是兩個相鄰的房間,就像今天挖晚上一樣,他買的是兩頂帳篷。


    林舒月沒有談過戀愛,她也不知道杭嘉白作為一個男朋友合不合格,但她確實感覺挺窩心的。


    兩人在帳篷外聊了一會兒天,十二點,他們各自爬到帳篷裏,開始睡覺,睡到一半,林舒月被尿憋醒,她爬出帳篷,朝露營地邊上的廁所走去。


    從廁所出來,她路過一頂雙人帳篷,她聽覺敏銳,她聽到一陣難以言說的喘息聲。


    作為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成年女性,林舒月聽得臉都紅了。


    正準備加快步伐的時候,林舒月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弘毅,來,你告訴我,是被我x舒服,還是跟蘇琳舒服?”


    第141章 (二合一)


    林舒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男同這個群體她聽說過不少,但還真沒見到過。她想起昨天看到的姚弘毅。沒想到啊,實在是沒想到了, 這姚弘毅清清秀秀帥帥氣氣的, 結果居然是個同性戀。


    同性戀就算了, 據說這個取向是天生的, 林舒月尊重任何性取向,但明明是個同性戀,卻還來欺騙好姑娘這就不對了。


    某度上有一個同妻吧, 上麵的種種同妻所遭遇的事情光看看,便覺得驚心、觸目。大多男同性戀者對女性天生就帶著敵視。在騙婚後,他們的恨意有了具體的發泄對象、家暴□□者比比皆是。


    尤其是在夫妻生活上, 他們會用最殘暴的方式去對待。膽子小點的,不敢怎麽對女方,在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實施冷暴力,冷暴力就像是軟刀子, 一刀一刀的, 將女性的身心割得鮮血淋漓。


    “跟你舒服。”姚弘毅的喟歎聲帶著說不出來的歡愉, 仿佛歡愉中又帶著一絲痛苦,接著,便是一陣甩舌頭的動靜。


    林舒月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耳目靈敏的感覺不是什麽好事。她整個人都麻了, 一幻想有女朋友的男人在跟男人做那種事兒, 她就覺得自己髒了。


    她不想再聽下去了, 大步離開, 應該是她的腳步聲吵醒了帳篷裏那兩個正在攪合的野鴛鴦,帳篷裏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林舒月返回帳篷, 剛剛躺下,信息聲就來了,她拿起來一看,是杭嘉白發來的,問她怎麽去了那麽久。


    林舒月還處在生氣中呢,拿起手機劈裏啪啦地就把剛剛遇到的事情給杭嘉白說了。


    杭嘉白就住在林舒月隔壁的帳篷裏,看著林舒月發來的消息,眉頭皺得可夾死蒼蠅。


    他當了多年刑警,接觸的群體很多,像是同性戀這個群體,他接觸得很多。這個群體藏汙納垢,想找個好人出來比在沙子裏淘金子還難。並且這個群體私底下玩得非常花,但他們在玩的同時,也像個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他們得了什麽病,妻子大概率都是第一受害人。


    除此之外,這些人中有一部分還十分的無恥,得了病便將所有的錯處都推到女方身上。十分不要臉。


    “明天想辦法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他女朋友知道。”杭嘉白將這句話發到林舒月的手機上,消息剛剛顯示發送成功,他又立馬發了一句:“冷嗎?”


    睡袋裏很暖和,林舒月還從係統背包中拿出了一床夏涼被,在這個時候蓋正好。


    她回複了杭嘉白,杭嘉白放心睡去。夜裏沒有下雨。


    林舒月是被一陣驚呼聲叫醒的,她將帳篷裏不合時宜的東西收回係統背包,拉開拉鏈鑽出來。


    這個時候是淩晨六點,天邊泛起了一片魚肚白。


    杭嘉白已經去下麵的旅店中買了洗漱用品,林舒月一鑽出來,他就把東西遞過來了。


    露營地邊上的廁所門口,就有一排水池供大家洗漱,林舒月拿著毛巾牙刷牙膏往那邊去,杭嘉白跟在身後,手上拿著一個瓶子,林舒月刷牙後,他將水瓶的蓋子擰開:“這是溫水,我去旅店接的。”


    也是巧了,林舒月洗漱的時候,她邊上站著的就是蘇琳跟她的幾個女同學,她們也在洗漱,不過對比起林舒月的一次性酒店洗漱用品,她們的洗漱用品是自己帶來的。


    她們也在洗臉。冬天的早晨,又是在山上,水龍頭裏的水冷的紮手,杭嘉白這麽體貼,讓幾個女孩子們羨慕極了。尤其是蘇琳,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姚弘毅,作為她的男朋友,姚弘毅都沒看他一眼,反而跟著他的那群兄弟勾著肩膀搭著背在露營地麵前聊天。


    在今天之前,蘇琳一直覺得姚弘毅是難得一見的好男友了,畢竟大學裏談戀愛的人多不勝數,姚弘毅長相出色,身高出色,人也優秀,家裏雖然沒有什麽錢,但是他努力啊,學習一直都是專業前幾名。


    蘇琳的家境好,她要的愛情也很簡單,就是那一份體貼跟特別。


    以往蘇琳是很享受姚弘毅的體貼的,但現在他的體貼跟杭嘉白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畢竟姚弘毅可沒有想到給她從旅店買來熱水。蘇琳有點不開心,她對王蘭說:“阿蘭,你去打一壺水來,錢我給。”


    王蘭之所以一直跟著蘇琳,是覺得蘇琳這個朋友人不壞,雖然愛使喚人,但她從來沒有白使喚別人。王蘭每次幫蘇琳去幹什麽事情都有跑腿費。王蘭的家庭條件不好,她為五鬥米折腰,蘇琳能給她好處,也不說難聽的話侮辱她,她就把蘇琳當做老板看待。


    換一個思路,王蘭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她是做過暑假工的,比起那些動輒嘲諷員工、辱罵員工的老板,蘇琳可愛多了。她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她給蘇琳當小跟班的這段時間,她每個月都能給家裏寄百八十塊錢,自己還能攢一攢,靠著蘇琳,她爺爺奶奶每個月吃的藥都沒斷過,暑假回家的時候,她爺爺奶奶的身體比兩年前要好太多太多了。


    她由衷地感謝蘇琳,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在昨晚黃小米說蘇琳的時候反駁她。


    王蘭飛快地應了一聲就朝著山下的旅館走,在林舒月洗完臉,杭嘉白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袋子強生護膚霜來的時候,王蘭已經端著一盆熱水回來了。


    黃小米也不願意用冷水洗臉,一直等著呢,見到王蘭回來,立馬衝上去要洗,被王蘭躲開了。在王蘭看來,黃小米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典範,王蘭不樂意搭理她。


    蘇琳撇了黃小米一眼,先讓王蘭拿出昨晚喝了沒有丟的礦泉水瓶打了一瓶子熱水,自己才試了試溫度,悠閑地放入毛巾洗洗臉。王蘭用那一礦泉水瓶的熱水也把臉洗了個幹淨,黃小米在邊上臉色變化,氣得直跺腳。跟他們來的另外一名女生話不多,也不跟蘇琳三人湊一堆,早就洗了臉回去了。


    杭嘉白沒管蘇琳她們那一堆人,隻對林舒月道:“這是旅店前台大姐的東西,她隻有這個。”


    杭嘉白有個表姐,特別愛美,每天早上起來洗了臉,那護膚品多得很,又是水又是乳的,繁雜得很,杭嘉白看得多了,也把女生洗了臉要護膚的事情放在了心裏。


    林舒月是真沒想到杭嘉白會這麽體貼,笑得眉眼彎彎:“沒事,這個也很好了。”


    林舒月也護膚,她的護膚品是在係統商場秒殺的,隻有兩瓶,但是護膚效果杠杠的。林舒月的背包空間裏隨時都有,不過杭嘉白的好意,她是不會辜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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