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被誇了不高興呢,林舒月有點羞澀地低頭吃麵條,這麵條確實好吃,又香又辣,無論是豆芽絲還是蘿卜缸豆,都是清脆爽口的東西,其中還夾雜著大蔥絲,有點甜,又點辣又有點衝,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濃香。


    杭嘉白看了一眼林舒月,嘴角的笑容怎麽也止不住,他從兜裏拿出煙來,散了一根給關叔:“謝謝關叔。”


    關叔要了煙,但是沒有點燃,跟杭嘉白絮絮叨叨的問起了這些年的話,杭嘉白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吃完了碗裏的拌麵跟鹵煮。


    一直到又有人進來買菜,林舒月才跟杭嘉白一起出門。


    杭嘉白先把林舒月送到清河區的海悅大酒店去,看著她拿出身份證信息,拿到了主辦方安排的房卡後,送她到了房間門口他才離開。


    他們這一批警察培訓的時間已經開始了,他要是再不快點,就趕不上進度了。


    林舒月則打開了房間門。


    這是一間三床的臥室,靠著窗戶跟中間的床上都放了東西,隻有靠著衛生間的牆邊的床沒動過。


    林舒月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上麵。她沒有什麽厚衣服,穿的這一套衣服已經是她最厚的一套了,在廣粵那邊能過冬了,但到了首都還是不行。


    她已經跟杭嘉白約定好,等明天一起去買衣服了。


    她才把包放下,門口傳來刷卡的東西,很快,兩個女孩一前一後的走進來。


    見到林舒月,其中一個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女孩子眼睛一亮:“你好你好,請問你是林舒月嗎?我是冀州省旭城市日報的,我叫馮琴琴,這是我的同事兼好姐妹何婉晴。”


    叫何婉晴的女孩子朝著林舒月笑著點頭,她的馬尾側紮著,通身氣質很溫婉。


    “你們好,你們好。我是廣粵省鵬城都市日報的記者林舒月。”


    “我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你可不知道,當初你寫的那個關於網癮學校的報道幫了我們多大的忙!要不是你,我妹妹也要被送到網癮學校去了。”


    馮琴琴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後怕:“我媽媽知道你也會來參加這次十佳青年評選大賽,讓我好好當麵謝謝你呢。”


    何婉晴在邊上補充:“琴琴的妹妹是在她爺爺奶奶麵前長大的,是堂妹,她今年迷上了看電視,才十歲,她奶奶不想天天帶孫女,就想把她送去寄宿學校。在寒暑假的時候覺得她煩,看到網癮學校的招生廣告後,就決定把她送過去。”


    馮琴琴脫了外衣:“我看她才需要送去那種學校呢,從小就打麻將。我妹妹小時候是我媽幫著哄的,我媽搬出去她才看了幾年啊。又想要我三叔留下來的房子,又不想讓我妹妹沾染分毫。不過現在都不要緊了,林舒月,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林舒月來就做好了好跟這些記者打好交道的打算,聽馮琴琴這麽說,她求之不得:“一起吃飯可以,不用你請,不用你請。”


    “那不行,那不行。”幾句話的功夫,馮琴琴就跟林舒月打得火熱。


    何婉晴走到靠近窗戶的那張床上坐下,拿出一本書看,林舒月側頭去看,正好看到她柔美的側臉以及唇角那一絲笑容。


    馮琴琴說:“婉晴又在看小說了。也不知道那個叫做一網明太魚的作者寫得書哪裏好,把她迷成這樣。”


    這真的涉及到林舒月的知識盲區了,她大半年來,實在是太忙了,還真沒有看過小說呢。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早已經習慣了看網絡小說,而在這個年代,各大網絡小說的網站才剛剛起步,甚至有好幾個後來大熱的小說網站,現在還沒有任何人影呢。


    更有甚者,現在還隻是個論壇。連論壇內的活躍用戶都沒有幾個。現在大家看的小說,大多數都是實體書以及雜誌。林舒月這些天再去報刊亭,粉粉嫩嫩的少女雜誌又多了兩家。林舒月決定到時候去買兩本會回來看。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想體會一下紙片人的完美愛情。


    “什麽書啊?這麽好看?”


    “一本不知所雲的詩集,反正我看不懂。說起來,這個一網明太魚,除了是個作家以外,還是一個雕塑家。據說在首都就有一個這樣的展覽,我跟婉晴說明天想去看看,舒月,你去嗎?”記者大會的開始時間是12月28號,今天才26號,還有兩天的時間呢。


    馮琴琴跟何婉晴來得早,都已經把附近的景點看過了。她們的計劃是明天去看雕塑展。能多一個人同行當然更好,因此,馮琴琴給林舒月發出了邀請。


    馮琴琴是個很喜歡交朋友的人,她有一雙圓圓的杏核眼,專注地看著人的時候,就像是帶著祈求一樣。


    林舒月對她們的第一印象很不錯,便點頭答應了:“行,不過我早上要跟我男朋友去買衣服,下午行嗎?”


    馮琴琴有些意外林舒月是跟男朋友一起來的,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沒有去問的必要,於是點頭:“行。我們下午去,早上正好多睡會兒。”


    第158章 (二合一)


    聊了沒多久, 杭嘉白給林舒月打來電話,他已經到學校了。


    掛了電話,林舒月在馮琴琴跟何婉晴的陪同下, 到主辦方登記上信息。在回來的路上, 何婉晴聽說林舒月明天要跟她們一起去參加雕塑展。開心極了。


    “一網明太魚, 真名叫做劉崇森, 是華柏美院出來的,他寫的詩集特別浪漫,我看上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何婉晴說這句話的時候, 臉上帶著紅暈。


    她溫婉的氣質也染上了一絲瘋狂。


    她還在給林舒月做介紹:“他的詩集飛鳥和魚是我最喜歡的。尤其是那句:‘飛鳥在天空盤旋,看不見我在水中仰望。一如你馬不停蹄地向前,看不見我凝望你的淚眼。’實在是太令我心動了。”


    林舒月停了這句詩, 隻有以下六點想要說:······


    她看向馮琴琴,馮琴琴也是一臉無語的表情。她悄聲問:“你懂這個詩寫的是啥意思嗎?”


    馮琴琴:“我就沒有搞懂過!”


    林舒月覺得,她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鋼鐵直女吧。麵對這首叫做飛鳥和魚的詩,沒有覺得浪漫,隻覺得雞皮疙瘩直冒。


    馮琴琴亦是如此。何婉晴轉頭, 看著她倆那樣, 一個白眼就翻出來了:“好吧好吧, 跟你們說不懂。”


    馮琴琴走上前去,挽著她的胳膊:“我們確實是理解不了那個浪漫,你也別想著給我們傳教了。你有這個時間, 還不如想想我們晚上吃啥吧。”


    “那就涮羊肉吧。首都的涮羊肉是一絕!”何婉晴說。


    林舒月也是聽說過北方的涮羊肉之美名的, 聽何婉晴這麽說, 立馬就同意了。


    “行行行。”


    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回到房間, 林舒月躺在床上補眠,何婉晴和馮琴琴從行李箱裏拿出書來看, 兩人都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來。


    林舒月一覺睡醒時,她們也還沒睡醒。


    林舒月去衛生間刷了個牙洗了個臉,出來的時候,馮琴琴跟何婉晴也起來了。林舒月在床上看手機,兩人輪流去洗漱,之後三人全副武裝,一塊兒朝外麵走。


    夜晚的溫度比早上更冷,接觸到冷空氣,林舒月打了一個寒戰。


    馮琴琴就看著她笑:“你們南方那塊兒是不是很暖和啊?你看你這衣服也忒薄了。等一下路過商場,你必須買條大棉褲大棉衣,要不然晚上你就得生病!”


    林舒月雖然吃了強身健體丸,但這強身健體丸也不禦寒啊,就朝外頭走的這幾步,她就覺得自己要流鼻涕了。


    “買買買必須買。”林舒月點頭如搗蒜。


    一陣風吹來,林舒月幾乎站不穩。馮琴琴道:“我們這北方一到冬天啊,就刮大風。天氣冷到啥程度,就看風刮多大。”


    馮琴琴跟何婉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何婉晴說:“現在還算好的了,刮風沒刮圖,以前一刮大風就漫天的吐,要是說話嘴巴長大點的,都能吃一嘴。”


    兩人一左一右的挽著林舒月的胳膊,三人一塊兒朝最近的一個涮羊肉的店走。


    “那是不是就是沙塵暴?”作為一個兩個世界都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林舒月這是兩輩子第一次到北方來。


    她看什麽都覺得新鮮,無論是光禿禿的隻剩下樹杈子的樹,還是道路兩邊開得窄窄的店門,或者玻璃上貼著雪糕、煙酒字樣的小商鋪。


    她還拿出相機來了,對著街景來了好幾張。


    馮琴琴跟何婉晴都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對拍照這事兒有著深深地興趣,紛紛拿出自己的相機讓林舒月給拍照。


    拍完後兩人一看,紛紛尖叫出聲,然後誇讚聲不絕於耳。林舒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


    說說笑笑的,就到了涮羊肉的店。


    掀開厚厚的布簾子一進門,一股羊肉的香味兒就傳進鼻腔。馮琴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是這個味兒,可想壞我了。”


    兩人被服務員帶到一個桌子麵前,林舒月沒吃過涮羊肉,就把點菜的權利給了馮琴琴二人。


    店裏麵的暖氣燒得足,脫了外套帽子穿著毛衣也不會覺得冷。


    在等菜上桌的這段時間裏,三人之間的話題,就逐漸聊到了各自的專業上。


    “我是專門走民生口的,平時關於民生的事情,都是我去跟進的。”馮琴琴道:“這次能來參加十佳青年記者的評選,是因為我之前寫了一篇報道,關於食品安全的。”


    馮琴琴入行四五年了,寫出去的報道反響平平,這一篇關於食品安全的報道一出現,在他們當地就引起了很打的重視,正好這一回遇到了十佳青年記者的評選大會,他們報社就把她的報道給遞交了。之後很快就得到了回複。


    雖然知道自己評上的機會渺茫,但能夠公費來首都旅遊,來見識見識她們這個行業裏的最年輕的一批優秀人才,馮琴琴是十分高興的。


    何婉晴道:“我走政治口的,平時就是報道一下國家的各項惠民政策。我去年寫了一篇關於留守兒童跟支教老師的文章,反響還行。”


    林舒月瞅了她們一眼:“我們報社沒有那麽嚴格的口子要求,不過我平時的話是報道法治案件比較多。偶爾也播報一下娛樂新聞。”


    林舒月此話一出,就惹得何婉晴跟馮琴琴羨慕極了:“真的啊,你們報社的口子可以隨便報啊?那工資呢,工資怎麽樣?”


    馮琴琴跟何婉晴所在的報社有嚴格規定,是什麽口子就得在什麽扣子幹活兒,報道別的口子的事情就屬於刨活兒。是會被罵的。


    “我們報社的實習生也是有工資的,隻不過要分一成給帶自己的師父。但是過了實習期,轉正以後,就不用再分了。報道的話一周一篇就行,想報道什麽就報道什麽。”


    林舒月這話一出,馮琴琴跟何婉晴是狠狠地羨慕了。


    何婉晴道:“我跟琴琴實習的時候,我們是沒有工資的,寫出來的報道還得寫上師父的名字,要不然都沒有辦法發表。”


    “能不能轉正也得看師傅的,我跟婉晴為了轉正,給帶我們的那倆人送了五百塊錢的禮。就這,也是最後一批才讓我們轉。”說起當初的事情,何婉晴跟馮琴琴都快掉眼淚了。


    “我們還算好的,我們有一同學,一直被卡著不讓過實習期,最後跟帶她的那個人睡了,才讓她過的。因為這,她得了抑鬱症,現在也從報社離開了,天天在家裏養病。我們去年去看過她一次,她瘦得都不成樣子了。”馮琴琴一臉唏噓,何婉晴也深深歎氣。


    對於那位同學的遭遇,她倆在替她難過憤怒之餘,也開始慶幸起帶她們的師傅隻要錢,不要其它。


    職場性騷擾,林舒月聽說過很多,她歎了一口氣:“那她那個師傅呢?”


    馮琴琴跟何婉晴對視一眼,苦笑著說:“還在行業裏,成了行業裏的一根標杆,我同學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行業裏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個什麽德行。但是沒有辦法,人家有關係,有背景。”


    關係和背景,是能夠壓倒很多很多東西的。


    涮羊肉的湯上來了,何婉晴問林舒月:“你會喝酒嗎?”


    “會。”


    何婉晴說:“那來點兒。我去拿酒,琴琴,你帶著舒月去調小料。”


    “好。咱走。”


    調料台在吧台前麵的地方,走得遠了幾步,馮琴琴跟林舒月說:“婉晴跟那個女孩子,以前關係很好。”


    而她跟何婉晴,是在畢業後才成為好朋友的。


    馮琴琴這麽一說,林舒月就知道為什麽在說起這件事情以後,何婉晴會要喝酒了。


    “我明白了。”


    馮琴琴拍了拍林舒月的手,兩人在小料台調了調料。涮羊肉就隻有兩種,一是韭花醬,二是二八醬。


    “這是家老首都涮羊肉。他們家的醬就這兩種,這個二八醬是兩成芝麻醬八成花生醬。”


    馮琴琴說著,往碗裏盛了一勺二八醬,一些韭花醬。林舒月學著她打了一碗醬,回來的時候,何婉晴已經坐在位置上了,每個人的飯碗麵前都擺了一個玻璃杯子。


    遠遠的看著林舒月跟馮琴琴,她就開始倒酒。


    馮琴琴拉著林舒月的手:“等會不能喝你可千萬要說,別逞強啊。”


    “好的。”林舒月深吸一口氣。


    兩人坐下看,馮琴琴把屬於何婉晴的那一碗醬料放在她的麵前,手還沒伸回來呢,何婉晴就舉起杯子。


    “來,舒月,為了我們的相識,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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