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前排一名三十樣貌絡腮胡將士手牽著勒馬韁繩吆喝著馬匹停下,在遼闊的天地中,以黑色馬匹為首的浩蕩馬隊形成了一股遼闊雄偉的壯麗圖景,宛如絢麗藍色背景下的一抹黑色華美圖案。那名將士微笑著看著華音,嘴上露出兩排潔白牙齒,笑的很陽光,給在坐的所有師生極度舒服和好感,這將士雖說長得有點俗但是絕不算難看,是個標準成熟男,身材比例勻稱,不算強壯但也不算瘦弱,披著一身偏將鐵甲,將其牢牢護住包裹,表麵看上去比較好說話,屬於那種心不在意的天然呆。謝教師也是轉身挪動了步伐打量眼前帶著八九十馬車夫的年輕將領。趙常道:“好家夥,真是一睹方休才叫過癮,標準的將領啊!”飛樂點點頭:“是啊,一身漆黑鐵甲,好不花哨,是一名偏將,也不知道姓何名何?”阿光不解好奇道:“一個偏將,至於這般誇獎嗎?我記得偏將是將士中屬於最下位的將領。”飛樂笑著解釋道:“別看偏將在將軍中處於下等位,可也不是誰想當就當的,再說了這麽年輕就能當上將領,不該值得誇獎嗎?皇宮這種地方爾虞我詐,心機滔天,陣營甚多,勾心鬥角,想在那裏分一杯羹談何容易啊,更難的是伴君如伴虎啊!一旦犯了軍令或者籌劃不當,是要遭受嚴令懲罰的,軍營的處罰那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殘酷。”年輕偏將不經意間“哈”地一聲發出,左腳踩在馬鐙上,右腳半跨向左側,隨即單腳輕輕一跳,悄然落地。趙常道:“嘖,這輕功,了不得啊,這就是武將的境界嗎?柔然如清水般啊,看來是誇對人了。”這名偏將威風凜凜自豪踏著沉重的灰色軍鞋走向華太傅休憩乘涼馬車處,看見華太傅假寐,也不著急,等了一會兒,隨即在華太傅的馬悠然嚼著吃草時抱拳問候:“華太傅,末將深明有理了。”華太傅緩緩睜開眼:“拿下了?”深明點點頭:“拿下了,百年前久攻不下的林昔今日按照您的謀略一舉拿下,城池內百姓已經安頓好了,將士中勸降的勸降,該殺的都殺了!”華太傅肆無忌憚用陰柔難聽的聲音笑道:“可有我沒預料到的事情。”深明得意的笑了笑:“回太傅,並沒有。”華太傅仔細瞅了瞅深明,並沒說多餘的話:“那就好,經此一役,你也該受到大將正視,破格提拔了,你以前跟了我良久,這一計算我是送你的鑒別禮,但是我也要警告你的事,坐人要有點腦子,不可隨意揣度他人心思,尤其是學文的,要不是我看著你長大,還算我半個親戚,知道你天性純良,要是他人定然不會饒了你。”阿光道:“故弄玄虛,這不是在打啞謎嗎?沒意思,沒聽懂。”飛樂笑道:“這華太傅果然不簡單,字字誅心。”趙常笑道:“是啊,確實是個狠人啊,這叫深明的偏將或許太過單純,都不介意這種警言。”清揚內心點點頭對宰相道:“這華音確實不簡單,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話實則是對我們這些學院師生說的,這種玄關之語這偏將未必能讀懂。”宰相道:“沒錯,他這話意思無疑是這偏將深明取了他親戚家的女子,表麵上是告誡深明,心裏想要表達的是自己擁有武將,偏偏這武將還對自己言聽計從,是想告訴青山學院所有人他是個有奇謀的文人,還是個能指揮將士攻城拔寨的高人,殺雞儆猴的意思啊,也是為了宣告自己的權勢和威望,讓對自己不了解的人掂量掂量,還提醒他人這偏將不僅會立戰功,還會飛升提拔,隱隱想說自己權利龐大無邊,有手腕,有魄力,本相真是好久沒遇到過這麽有腕力的文官了,哪天試探試探。”清揚聽後也是覺得如此,一來就讓懂文的人渾身不舒服,文學造詣低的或許覺得沒什麽,但是有點文化造詣的豈會正確理解,擺明了是讓天下文人和他華音作對,這種滔天氣勢已經不能稱之為氣勢了,而是囂張!清揚道:“確實不簡單,宰相你說的沒錯,馬默默吃著草,若是深明沒有按照他的謀略贏下這一戰,也會默默無言,表現不出吃的意圖,但華音顯然料到深明成功通吃了對方,攻下了城池,也提醒深明莫要耍小聰明。”宰相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這心思說出去很少有文人承認,認為你這隻是猜測而已,這華音也斷然不會承認,隻會說你這隻是猜測之言罷了。”清揚問道:“那依你之見呢?”宰相道:“你就是不懂做官之人內心心術,他是想表明自己的輩分和權勢,惹盡天下文人,表明自己文學第一的誌向謀略,也告訴世人其他文人給不起的他華音一個計謀就能許之,就算你猜到我的內心暗示我也會說你是猜測誣陷,他是想讓天下所有人尤其是文人都尊敬他臣服他!昭彰自己霸道的權術和理念!活生生又一個主戰派文官,沒想到世上除了我和老將軍竟然還有一人如此癡迷於謀略策劃和戰爭。”清揚道:“你說日後這華音是敵是友?”宰相冷聲道:“依他脾氣還是少招惹,是個狠辣之人,若是敵,那便殺了,我有一百種辦法治他。”清揚不語,宰相是文絕,還是個古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收拾一個耍嘴皮玩心術的華音還是不在話下。在眾人齊齊注釋的眼光下各位導師自然與深明聊天,深明是個比較喜歡結交之人,三兩下和導師們聊得很融洽。在華音自滿點頭下,深明讓導師為首的眾人上馬車。同學們紛紛上馬車。龐大馬隊即將啟程回宮。馬車內部皆用木板製作,隻有左側一個方口狀通風口,裏側座位三段錦繡棉製的長木板,有點硬邦邦,不過隻坐短時間還是不礙事。趙常掀開馬車前端隨馬匹震動搖曳的黑色簾子,左看右看,打量各個馬車有何不同之處,馬車一輛接著一輛,搖晃著隨木質碾輪聲音和“噠噠”地馬蹄聲奔赴皇宮。飛樂笑道:“如何,可看出不同之處?”趙常不屑一笑:“自然,我看了這麽久是眼瞎嗎?馬匹種類就不同。”飛樂眼睛一亮饒有興趣考驗道:“那你就說說唄,這裏還有兩位學弟想知道呢。”趙常直接笑了出來沒好氣道:“有意思,是你想知道吧,還賴在學弟身上。”清揚也好奇道:“我也想知道,馬有什麽不同之處嗎?”趙常點點頭耐心解釋道:“我前後仔細對比了下馬,發現除了黃色的馬匹外還有黑色的馬匹。”阿光比較直爽問道:“不就是顏色不同嗎?難道裏麵還有什麽故事?”趙常道:“沒什麽故事,隻是黃色馬和黑色馬不盡相同,價值也不同,黃色馬曰黃鬃馬,是戰場上常見的馬匹,是士兵騎士作戰用的,但黑色黑棕馬則不一樣,是比較優良的品種,隻有當上將軍才能騎著作戰,一般偏將還沒有騎黑棕馬的榮幸,可見這深明並非尋常偏將,一下子擁有這麽多黑棕馬,八十輛馬車中二十多輛都是黑棕馬,可見要麽深明將軍財力非凡,要麽就是華太傅富可敵國援助他。”飛樂點點頭:“沒錯,就算是偏將,擁有的黑棕馬也有點多了,是比不小的財富,可見華音為首背後勢力,是我們這些人不敢想象不敢得罪的。”阿光道:“我要是也研究下謀略也能像這家夥一樣。”飛樂趙常笑笑,麵對這個陽光般的男孩兩人是喜愛中就當笑話聽聽,要是知道阿光早已練就仙絕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苦笑,清揚突然想起什麽道:“對了,你們有沒有注意過華太傅的馬匹。”被清揚一下說到重點上,趙常飛樂互視相繼一笑,前言由二人引出就差清揚的後言,早就知道清揚是個超凡的人才,清揚見說中了二人心聲:“典籍記載華音的馬匹是少有的大宛馬。”趙常道:“沒錯,這大宛馬可比黑棕馬名貴的多。”飛樂回憶了下:“確實,這大宛馬非我等常人能騎的,通體淺紅色,極為鮮豔好看,腳力強健,奔赴戰場一往無前,和汗血寶馬顏色相近,脾氣相似。”這次倒是阿光感起興趣來:“那這汗血寶馬和大宛馬誰優誰劣?”飛樂笑著解釋道:“自然是汗血寶馬,是馬中最珍貴的種類,大宛馬雖然高於黑棕馬價值連城,可是略低於汗血寶馬,見過汗血寶馬習性的都把他當寶,你可不知道,這家夥一旦跑起來很難流汗,一旦流汗那汗水像鮮血一樣赤紅難以分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馬兒受傷了呢。”清揚聽後也對名貴馬匹尤其是汗血寶馬起了濃厚的興趣。宰相道:“我以前陪伴君王那陣,什麽大宛馬汗血馬沒騎過,就連麒麟本相都製服過,你可不知道和馬比起來騎麒麟的那種滋味,居高臨下宛如仙人下凡,被修真者膜拜。”清揚聽得孜孜不倦,宰相的濃厚經曆編訂成冊都是好幾部的實錄。和趙常飛樂幾人聊天中清揚還時不時透過門窗看看小道,這小路沒見過,不知地名叫什麽,不過兩旁樹木和學院那邊的不一樣,這裏的樹木除了綠的透徹樹幹還十分濕潤,在馬車內一看就能看見那十分濕潤宛如被淋濕的樹木,前方因為是寂寥無人之地,沒什麽居民,外村流進來的河水浸潤了土地,留下泥濘,導致木輪子沾滿了泥土,在小道上“嘶嘶”摩擦聲中終於進入了大路。這一代未知地方有些悶熱,一望無際的沙地,烈陽高照,雖然是春天天氣也有些熱,讓清揚幾人不知不覺談話中口渴,飛樂道:“有些悶熱也難免,是不是感覺夏日一般,這是因為這裏以前是士兵練武的空地,除了剛才那小道幾乎沒什麽水源,十多年前將士兵們轉移到其他練武場所,所以這裏有些廢棄,環境衛生等各方麵不盡人意,變為了沙漠之地,除了宮裏人駕車外出很少有人路過這裏,你看看駕車的這些車夫動作。”清揚也隨意轉移視線好奇看著馬車,都發現這些人似乎難以忍受各自拿起水壺痛飲起來。趙常道:“要是夏天這悶熱還了得?”飛樂嘲諷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裏一到夏天徹底用木板和禁令封死,不允許路過,論到才華還是我終究勝你一籌。”趙常不滿鬥嘴皮道:“什麽,你高我一籌?”飛樂笑道:“從小到大鬥嘴怎麽這會兒受不了了。”趙常嘟嘟嘴:“總是忽悠我,皇宮還有多久。”飛樂道:“急什麽,這會兒還沒午時,夜晚差不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