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怕是隻能穿著簡易而價廉的服裝而非她身上的華服。此?時的她,比起奴婢,她更?像是他的侍妾。


    想到這裏,明櫻的臉不自覺地紅了一圈,她閉嘴不再多言,因為她深知道以?她的道行她是辯解不過他的。


    明櫻舉著燈籠和梁珩一路走回了二進院的亭中,池塘內的魚早已沉寂下?去?,鳥鳴聲也停止了,唯有梅花隨著風輕輕搖擺。


    忽而有人的到來驚擾了這方寂靜,隻見二進院的錘花門處走來一人,這人穿著板正的職業西裝,是梁珩的助理任響,明櫻也曾見過幾次。


    任響的手上正拎著幾份文件,他望見了站於亭中的梁珩和明櫻,明櫻的身上還穿著繁複花紋的漢服,許是上次在會所內見過她穿過舞服,如今這般打扮也不覺得意外。


    任響快步走至亭內,把手上的文件遞給?梁珩:“梁總,這裏有幾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您簽署。”


    “放著罷,我簽好明日來拿。”


    “好的梁總。”


    任響每次都如來時匆匆一般去?時也匆匆。明櫻望著任響的背影感歎道:“你的助理可真盡責盡責。”大晚上的還過來送文件,甚至於梁珩需要傷藥時也是有求必應,有應速達,既能吃苦耐勞又能做事井井有條,這樣高素質全?方麵發展的下?屬是不可多得的。


    梁珩坐於亭內邊翻著文件邊說:“若你有他那般的年?薪,怕也是更?盡責盡責。”


    明櫻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把手上的燈籠放於亭中的石桌上,問梁珩:“他的年?薪很高嗎?”


    “自然。”


    “多少呀?”明櫻好奇心起了,她人也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看向對?麵的梁珩,那雙漂亮的眸子被燈籠融融的暖光照得甚是好看,兩隻眼睛中像是分明被點?上了兩顆星星,點?點?的星星瑩潤明亮。


    梁珩卻賣起了關?子不說了,一副要她猜的模樣,就像上次要她猜他喜好那般惡劣作派。明櫻正是無聊之際,猜便猜。她試探性地說出一個數字:“年?薪百萬?”


    她聽說助理的工資一般都不高,但任響不是一般的助理,他是董助,按照公?司人員架構來說,他算是公?司的高管。


    “你這是打發叫花子?”


    年?薪百萬是在打發叫花子?那他可知有多少人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是年?薪百萬。


    明櫻又猜:“年?薪五百萬?”


    她一下?子就增加了五倍,國?內多少高管連年?薪五百萬都拿不到,她以?為已經猜得十拿九穩,然而梁珩還是那邊不動如山,十有八九她又是猜錯了。


    “年?薪八百萬?”


    “再猜。”


    還要猜?年?薪八百萬已經是夠多了。可是梁珩的話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她認知的邊界。


    “我不猜了。”明櫻躺平任嘲。


    “為何不敢猜他年?薪千萬?”梁珩問她。


    “我以?為他不會有那麽高。”


    “他若是別人的手下?當然不會那麽高,若是在我手下?就該那麽高。”


    明櫻震驚於任響的年?薪之高,也震驚於梁珩這句話。仿佛他不給?任響這個工資都對?不起他個人的格調。也怪不得他的下?屬能在周末晚上其?他人都在休閑娛樂的時候還過來送文件。


    他富有慷慨且大方。


    一如她第二次見他時他已給?舞大捐了100億用於建樓一樣。


    明櫻等梁珩看完文件,她舉著燈籠和他往三進製院中走去?,明櫻又問了好奇已久的事:“為何院內如此?溫暖?”


    此?時四合院外正是寒風凜冽,冰冷刺骨,但院內卻是溫暖如春,月朗風清,甚是舒適。她白日穿著外套在院內走的時候都被熱出了汗。


    “院內地下?裝了地暖。”梁珩說。


    明櫻訝異,原是揮金如土到連院內地下?都裝了地暖。


    兩人回到了三院中,院內除了二樓的臥房外再也任何一間可睡人的次臥,明櫻既已答應跟梁珩,如今又到了他這處,自然不會矯情扭捏到硬要梁珩給?她再整出一間次臥,那未免太過不懂事。而且她對?於他親.熱的觸碰並無抗拒,她隻是太過於害羞,需要一點?時間準備。


    明櫻跟著梁珩上了三院二樓,她把燈籠中的火給?熄滅了,放於二樓走廊靠邊處,等她走入臥房內,看見梁珩正坐在臥房的沙發上用黑色的鋼筆簽署著在亭內看完的文件,若有問題的文件則會另外圈出在旁指出問題。


    明櫻不敢打擾梁珩的工作,她就站於臥房的門檻處等著他。等梁珩簽完一份文件抬眸時,望見的便是小姑娘身著華服背對?著他站於門檻處,正無聊地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


    梁珩凝望半響,對?小姑娘說:“我這還要一會,你先去?洗澡。”


    “浴室在哪?”


    “你所站門檻的右手邊。”


    明櫻抬眸望去?,還真見一間關?著門的房間,許就是他說的浴室。她躊躇片刻,說:“浴室內有長浴巾嗎?”她從?沒在別人家中留宿過所以?沒有帶換洗衣物的概念。


    “沒有。”梁珩說。


    見小姑娘的眉毛又糾成了一條毛毛蟲,梁珩又說:“傭人已備好了睡衣在衣帽間裏,自己去?拿。”


    明櫻麵上一喜,她雙手提起漢服的裙擺入了衣帽間內,視線望去?,還真在一排排漢服隔間看見了幾件睡裙,明櫻隨意挑了一件拿在手上。她一般洗澡時會用頭巾把頭發給?包住,這樣避免弄濕頭發,但梁珩這處應是沒有頭巾的,好在她今早好似放了一個夾子在包包裏,而她的包包如今正放在臥房的沙發上。


    明櫻拿著睡裙走了出去?,她似怕打擾到正在工作的梁珩,連走動的腳步聲都輕了不少。她走至沙發旁坐小心地拿起包包,打開包包,拿出了發夾,一切都看似很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是...


    發夾被從?包包內抽出時不小心把裏麵的那盒套套也帶了出來,套套正巧不巧地掉落在了梁珩的腿間。


    如果說尷尬有等級的話,明櫻覺得此?刻的自己應有十級。


    第三十章


    室內沉寂,尷尬流轉。


    明櫻見梁珩暫擱了手中的簽字鋼筆,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夾著?掉落在他腿間的套套,笑望著?她:“怎自己買了這個?”


    明櫻的臉已紅到冒煙,還滋滋冒著?熱氣?,她的手指攪著手上的睡裙,嘴唇緊咬,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難道跟他說她怕他沒準備所以?自己先買了?這回答太羞恥了,她說不出口。


    梁珩看出她的羞澀與?尷尬,也?不再逗她,隻是把那盒套套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對她說:“去洗澡。”頓了下又提醒道:“右腳盡量少碰水。”


    明櫻乖乖地應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拿著?睡裙走出了臥房,在跨出刹那她忍不住回頭往沙發上的梁珩再看了一眼,他修長的指尖夾著?鋼筆,低著?頭,神色認真,麵容溫和,淡定得似又入了佛。而與?之格格不入的,是放於桌麵上那盒套套,套套盒子上的“岡本”“超薄”字眼格外的惹眼。


    明櫻捂了一把臉,快速地跑了出去,那背影怎麽看怎麽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到了浴室,她輕輕推開浴室的門,浴室內暖色調為主,精致奢華,寬敞大氣?,右側還有?一個超大浴缸。


    明櫻把睡裙掛好,慢慢脫下身上一層又一層的漢服疊好放置在一側。由於右腳不能碰水,明櫻摒棄了浴缸選擇了花灑,然而她發覺這間浴室內的花灑太過於高級,她根本找不到打開它的按鈕。她在浴室內躊躇片刻,決定還是求助於這間屋子的主人?梁珩。


    她穿上睡裙,又返回了臥房。


    梁珩已簽好合同,此時眼睛上戴著?防藍光眼鏡在手提電腦上處理工作,見明櫻短短時間內去而複返,問?:“洗得這麽快?”


    梁珩對女人?的了解知?之甚少,但他侄女梁嘉宜每次在浴室內不洗到一個小時以?上絕不出來。明櫻這進去僅八分?鍾。


    明櫻有?些不好意思地別了下額前的碎發,說:“我?不會開花灑。”


    這是求助他的意思了。


    梁珩把手提電腦蓋上,站起身,對明櫻說:“走吧。”


    明櫻乖乖地跟在梁珩的身側向浴室走去,他眼睛上的眼鏡並未摘下,從側麵望去,斯文儒雅,清風朗月,是難得的人?間貴公?子。


    兩人?到了浴室內,明櫻看著?堆疊在漢服最上麵的內衣褲一陣臉熱,她剛才出去得急,忘記把它們塞入漢服裏?麵了。好在梁珩如六塵不染般一次都沒有?把視線落在那處,明櫻輕輕鬆了口氣?。


    梁珩拿起花灑說的時候,明櫻才知?道這是手心光感花灑,沒有?開關沒有?按鈕,隻需要把手心放於花灑下便會出水,等需要關時再把手心放上去就可,智能得讓明櫻覺得自己是土包子一個。


    梁珩把花灑遞給明櫻,示意她試一遍,明櫻接過花灑,為了不讓花灑的水濺到梁珩身上,她還特意用手堵住花灑的蓮蓬頭,花灑對準角落噴去,真的出了水。


    一切看似又很完美,然而一陣風吹來,突然把半開的門“嘭”地關上了。浴室內沉寂,似有?什麽東西在悄悄改變,心跳聲,呼吸聲聲聲入耳,還有?一抹灼熱的視線壓迫在她身上。而明櫻的臉也?熱成了蘋果。


    兩人?對站著?,誰都沒有?動,明櫻能聽到梁珩的呼吸重?了幾分?,原來他並非六塵不染。但他並未動她,隻說“慢慢洗”便越過她往浴室門口走去。


    明櫻輕輕鬆了口氣?,她聽到梁珩走至了浴室的門口,手按在門把手上“哢”地一聲打開了門,隻是等了許久未等到出去的腳步聲,明櫻疑惑地轉回身,看見梁珩背對著?她還站在門口,他輕輕把打開的門又“哢”地一聲推了回去,明櫻的心也?隨著?關上的門跳了幾跳,失心瘋般劇烈地蹦跳著?。


    梁珩緩緩地轉回了身,他眼睛上戴著?眼鏡的鏡片經光一照反光了下,那雙沉到可怕的眸子在鏡片下看著?她,他身上縈繞著?的斯文儒雅全無,取而代之的是獵人?對看到獵物般的狂熱與?勢在必得,他就這般站於門口看著?她,不過來也?不出去,每一分?每一秒對明櫻來說都是煎熬與?折磨。


    “我?要洗澡了。”明櫻開口的聲音軟得不像話,她的眼神開始閃躲起來,完全不敢看他。


    然而就是這聲像觸發了某種開關般,站定於浴室門口的梁珩把眼鏡上的眼鏡摘了下來擱在洗手台上,緩緩朝她走來,他的腳步走得很慢,仿佛給足了她逃跑的機會。然而明櫻此時宛如被施了定身術般,全身動彈不得,更何談逃跑呢?


    一條結實的手臂摟在她的細腰上把她帶入懷中,她感覺到了他身體明顯的變化,明櫻嚇得一動都不敢動。而他的唇落了下來,他說:“一起洗。”


    不是疑惑問?,是肯定句。


    明櫻整個人?已經像是被炒熟的小龍蝦,從裏?到外都是紅色的。她紅著?臉害羞地喊道:“我?不會。”


    耳邊是男人?低低的愉悅的笑聲:“我?教?你。”


    他說教?,也?真是教?了。他像是個耐心十足的老師,慢慢地帶她探索著?這個她從未涉足過的領域,他會引導她,表揚她,還給她親吻的獎勵。明櫻從原先的不知?所措到慢慢放鬆下來,甚至都敢往那裏?看去。


    明櫻想,若他真是老師,定是極好的老師。


    明櫻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自她的腿間滑落下來,一開始她沒太在意,而等第二滴第二滴滑落下來滴在她腳下時,連梁珩都注意到了,他掐著?她的細腰把她放到另一邊,蹙眉看著?地上的血:“我?還什麽都沒做,怎麽會流血?”


    他是沒對她做什麽,隻是壓著?她的手對他做了什麽。


    明櫻羞澀得都有?點想捂住自己的臉,說:“我?可能是來那個了。”


    梁珩這般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明櫻的話,他許是知?道她沒帶墊的東西,對她說:“我?差人?去買。”


    梁珩走出了浴室,明櫻的身體靠著?牆慢慢蹲了下來,把發紅滾燙的臉埋入雙膝內,為何今日尷尬的事情?總是發生在她身上?


    不過一會梁珩便拎著?一包衛生巾出現在浴室的門口,而明櫻仍然保持著?蹲在牆邊的姿勢,像朵可憐的小蘑菇。


    梁珩走過來把她抱了起來,笑著?逗她:“怎麽這麽嬌氣??”


    他又問?她:“洗澡也?要我?洗?”


    明櫻紅著?臉猛搖頭。


    梁珩把她放了下來,她身上睡裙的後麵被染了紅,他也?給她另拿了一件睡裙,掛上,替她關了浴室的門。


    等浴室內隻剩下明櫻一個人?時,她紅著?臉視線落定在右手上,很多?另人?臉紅心跳的畫麵爭先恐後湧進她的腦中,讓她雖然現在是身處一人?,但仍然覺得空氣?悶熱,快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這次洗澡明櫻洗了很久,許是心裏?的感覺在作祟,她並不敢用那隻手給自己洗澡,全程用的都是左手。


    一個小時後,明櫻帶著?一身的水氣?回到了臥房。而梁珩早已處理完了工作,更是不知?在四合院內何處洗了澡,此時正?穿著?墨藍色的睡袍坐在床上,手上還拿著?一本書。


    明櫻湊近一看,是一本經文,經文裏?的每個字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艱澀難懂的符號。她微微訝異,就在一個多?小時前他還滿身欲.望地在她指尖顫抖,而今卻如踏禪門,六塵不染。該是何等的修煉功底才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


    還未等她想明白,她人?早已被攬入了他懷裏?,他沉沉的呼吸就落至她的頭頂,他把手上的經文書放在床頭櫃上,目光移至她的臉色,問?她:“臉色怎這麽慘白?”


    明櫻的臉不但慘白,她的肚子還隱隱痛了起來,這是每個月來經期都會經曆的事,甚至有?次她還痛得死去活來,還是黃月瑩把她背去醫院打了止痛針才緩了過來。後來她雖沒再如那次那般痛,但每次來經期都會吃上一顆止痛藥已成為了常態。而且她的經期本不是今日來,許是這一個多?月過度勞累又睡得晚,身體的內分?泌已紊亂,連同經期的日期也?提前了一個星期。


    “痛?”


    明櫻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一隻溫熱的寬厚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輕輕揉了下。明櫻的睫毛輕顫,抬眸望向梁珩,與?他清亮的眸光對上,他又問?她:“還痛嗎?”


    “好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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