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詫異的看著這個頗為勇敢的女孩,她剛才那一番話無非就是先禮後兵而已,並未指望真的有人會主動站出來承認。


    卻沒成想,不但有人主動站了出來,這出來的還是一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


    一時之間,大祭司看著這個眨動著無辜的大眼睛注視自己的女孩,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片刻之後,她驅散了眾人,隻將那十幾名外族人留在了原地。


    這些外族人除了宓柳和司鴻俊風之外,都是元嬰以下修為,多數是門派或是家族中出門曆練的弟子。其間也有一兩個金發碧眼的異族人。


    攝於大祭司深不可測的修為,十幾個人無一人敢隨意離開。那大祭司公式化的告了罪,便將眾人暫時困在一個防禦圈中。


    做完這一切,大祭司轉過身衝著色小布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著自己,便轉身回了樹屋。


    宓柳和司鴻俊風擔憂色小布的安危,試探的跟隨了幾步,見大祭司並沒有出言禁止,便順勢一同來到了樹屋之內。


    大祭司重新回到她那髒亂不堪的位子上坐好,抬眼看向麵前的三人。


    色小布這才發現糟粕老嫗一般裝扮的大祭司,竟有一雙出奇晶亮的雙眼。


    感覺到色小布審視的眼光,大祭司眼眸一閃,略頓了頓開口道:“三位是為那秘境而來?”


    一直在等她發難的三人沒想到她開口竟是問這個,均是一愣,最後還是司鴻俊風率先回道:“是的大祭司,上次我來,不小心與一位朋友走散了,此次便是為了尋他而來。”


    大祭司聞言,笑而不語。依舊直直的看著默不吭聲的色小布:“小道友可否告訴我,你去海邊取海水作甚?”


    色小布見問,便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收起的水壇拿出,遞給大祭司看了一眼。然後便把自己如何得到這個貝殼,又如何去海邊取水的事情一一告知。


    大祭司聽完,麵露疑色:“隻是這樣?”


    “對呀,就是這樣,我隻是想拿些海水養貝殼,不知道這會犯了海神的忌諱。”


    “不,肯定不止這樣,我東南海物產豐富,外族人捕撈取水的並不在少數,你隻取了區區一壇海水又怎會犯了海神的忌諱。


    你再仔細想想是否還有其餘什麽事情,也許是一些你覺得不重要的細節。”


    雖然大祭司完全可以直接將色小布綁了送到海上去試試,但是這女孩身邊還有兩位明顯身份不凡的高階修士保護,作為一向和平友好的羲和國的首領,大祭司不想隨意給自己全心全意保護的這片安靜祥和的土地招來仇恨和災禍。


    更何況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大祭司不可能做一些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情。


    有些事情還是搞清楚再處理的好……


    色小布看到大祭司言辭懇切,當即又仔細回想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嗯……我去海裏取水的時候,曾經被一個不知道什麽生物的外殼劃傷了手……其他的,真想不到還有什麽事情了。”隻是一去一回取個水而已,能有什麽特別的事情。


    大祭司聞言,眉頭打結一般陷入了沉思:如果說海神是因為血汙海水震怒肯定是說不通的,不說外族人,就算自己族人每每出海的時候有些小嗑小碰都是在所難免的。


    更何況修士的自愈能力非凡,能有多少血流?


    除非……


    除非是這血有問題!


    大祭司抬眼仔細看了看色小布美豔白皙的臉龐,一個猜測呼之欲出。


    “姑娘,你是蘇家人?”


    咣當一聲,色小布手中的水壇瞬間掉在了地上,傾灑出的海水潑了一地,受到驚嚇的小貝殼再次將殼緊閉了起來。


    “此話怎講?”色小布不安的移開視線,問道。


    一邊的宓柳和司鴻俊風也是知道色小布蘇家後人身份的人,當即也都在心中敲起了警鍾。


    大祭司看到三人的態度,便知道自己怕是真的猜對了,片刻之間也是有些愕然。


    隻是這愕然隻有一瞬,在眾人還未及反應之時,大祭司一個擊掌,樹屋的四周便生出了許多的枝蔓,這些枝蔓帶著瑩瑩的淡藍色光澤眨眼間便將色小布三人纏了進去。


    轉眼間,一個樹蔓形成的牢籠便罩在了三人頭上,色小布等人直接被困住手腳扔在了這樹牢之中。


    這些枝蔓不知道被施了什麽邪法,三人渾身經脈像是被麻醉了一般,調動不出一絲的靈力,更不要說掙脫逃離了。


    大祭司看著三人扭動著奮力掙脫的樣子淡淡一笑:“三位莫要白費力氣了,這樹牢連仙人都困得,你們又怎麽可能掙得開。


    放心,海神要的隻是蘇家的餘孽,隻要你二人發心魔誓不會為難我羲和國,我自會放你二人離開。


    至於你,姑娘即是蘇家後人,就該知道我海神大人與陰陽師絕對是勢不兩立的存在,還是乖乖隨我前去受死吧,我會盡量讓你死的不那麽痛苦的。


    姑娘將來投胎可要睜大了眼睛,莫要再去蘇家了。”


    被麻痹了神經動彈不得,連話也說不出的色小布腦海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鬼知道海神和陰陽師勢不兩立了!我要是知道我才不會去取什麽勞什子海水啊!!


    再說那海神到底和陰陽師什麽仇什麽怨啊!連一個後人都不放過!蘇家都滅門了好嘛!海神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傲嬌啊!放人家一條生路啊喂!


    可惜不管她心中如何罵娘,都無法阻止大祭司將她往海邊帶的腳步。


    不知道是不是那藤蔓的麻痹效果升級了,色小布掙紮間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沉,雖然幾次猛搖頭想要保持清醒,依然在不久之後陷入了昏睡。


    ——————


    色小布疾跑了兩步,衝進了即將要關上門的電梯,站定之後歉意的看了看旁邊的幾個人。大家對這種情景顯然見怪不怪了,表情都很淡漠,並未對色小布強行衝入表現出一絲不耐。


    見此情景,鬆了一口氣的色小布看著電梯門在自己麵前合上,習慣性的將手伸向電梯樓層的按鍵。卻在即將要點上樓層的時候愣住了。


    等等……我似乎是忘了什麽……我在幾樓上班來著?


    無論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在幾樓上班,甚至連自己上班的公司是哪裏都不記得的色小布痛苦的捂住了心跳過快幾預窒息的胸口。


    我為什麽會在這個電梯裏?我到底在幹嗎?我……是誰?


    電梯和周圍的環境因為色小布掙紮的內心開始出現了扭曲,劇烈的震蕩之後,已經顯示在十五樓的電梯突然失控的墜落了下去。


    周圍人刺耳的尖叫讓抱頭蹲在地上的色小布醒過神來。


    不對,我現在應該是在修真界,我是陰陽師,我不是上班族!


    這些不是真的!


    瞬間,已經破爛不堪的電梯停止了下墜和震顫,周圍的人也都眨眼間消失無蹤。


    雖然一切都歸於寂靜,可是色小布依舊還是在電梯之中,並未因為醒悟而離開這裏。色小布摸了摸電梯四壁,心中猜測,現在的自己應該是在夢境或者是以自己的記憶為依托所呈現的幻境裏。


    重新拾取記憶的色小布淡定的推開電梯門走了出去。


    看著電梯外布滿泥濘的破舊操場,和廢墟一般隻剩殘垣斷壁的校舍,色小布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鑒於色小布記得自己最終是在大祭司的藤蔓中昏睡的,這裏是夢境的可能性應該更大一些。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記起了所有卻還是沒有離開這個詭異的空間,證明這裏絕不是一般的夢境那麽簡單。


    色小布試探的聯係嗷嗷和小驢子無果後,謹慎的拿出了破星,這才踏出了電梯。


    在她踩到黑乎乎的泥地上之後,身後的電梯眨眼間就扭曲成了一個門戶大開的倉庫,與周圍殘破的校舍融為了一體。


    看了看遠處隻剩一個高高聳立的殘破鐵框的網球場,色小布禦風而起飛了過去,想要站的高一些,方便勘察地形施法。


    誰知飛到一半,突然感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色小布險險閃過,滯空轉身的一瞬,看到一枝像方天畫戟一般大小的弓箭擦著自己的肩膀飛了過去。


    未等色小布細看,第二隻巨型弓箭便飛了過來,正麵而立的色小布終於看到了弓箭的來源。


    就在自己剛才站立的地方,一個足有兩米多高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看清他樣貌的色小布甚至都不確定是否該稱他為人。


    此人穿著黑褲裸著蒼白的上身——如果不是看到他齊肩而斷,沒有雙臂的話,色小布絕對會為他上身健美飽滿恰到好處的肌肉而讚歎。


    除了沒有雙臂,此人的腦袋也是可怖的很,沒有毛發光球一般的腦袋上,五官已經模糊不清,唯有怒吼著的嘴唇清晰可辨。


    此時已經不容色小布多想,伴隨著怪人有力的彈射追逐,又有三枚憑空出現在怪人殘臂之上的巨型弓箭被拋射了過來。


    無暇吐槽他詭異的攻擊方式,色小布趕緊掐訣招出防禦法陣,站在破星之上遊刃有餘的躲過了三枚巨箭。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攻擊對色小布沒有用,那怪人停止了徒勞的追擊,站在了半空中。


    色小布後退著落到了鏽跡斑斑的鐵框頂端,感受到怪人散發出的奇怪的怨念,試探著開口道:“喂,我已經知道這裏是夢境,在我的夢境裏,我不認為你可以贏我,咱們不如好好談談,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攻擊我?”


    怪人沒有說話,色小布卻清晰的感覺到了他所有的情緒,似乎有些惱怒色小布認不出自己,怪人冷哼了一聲的同時,下意識的招了一片水鏡。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一股滔天的怒意從怪人的身上散發了出來,水鏡瞬間被震成了飛霧,一聲刺耳的咆哮從怪人的嘴中傳出。


    “巫布!你竟敢把我忘得這般幹淨!我在你的記憶殘片裏就這副鬼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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