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哄而散。


    不知道誰報警了。


    兩條人命。


    大晚上的,我又被帶進了派出所。


    警務人員又叫我坦白從寬。


    我坦白了,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的。


    此時,村中的那些人又煽風點火,說是我勾引那個男的,來嫖我,後來談不攏價格,這才殺人。


    而後,又將她母親失手打死。


    真是黑白顛倒,有理說不清了。


    警察經過一番調查取證之後,綜合得出的一個版本是,是我失手殺了那個男的,也是失手殺了那個女的。


    的確,這是能接受的“最靠譜”的版本。


    說紙人殺人,完全不符合常理。


    但即使失手殺人,罪過也是不小的。


    我已然是個嚴重“問題少女”了,上次已經死了一個趙光棍的,這次又死兩個。


    勞教我這個“問題少女”似乎是勢在必行。


    但是,我終究又躲過了一劫,又是因為陳老師的從中調解。


    其實,我本來就是無罪的,但是,紙人殺人是絕對說不通的。


    陳老師的說法是,那個男的本來進去想偷盜,但是看見熟睡的我,就想非禮,我反抗之下,才失手殺了這個人。


    這樣一來,我的罪責又減輕了不少。


    其實警務人員也覺得這案子很蹊蹺,我一個小女孩,如何殺死那個強壯的男人?


    便決定再給我一次機會。


    當然了,陳老師為了擺平此事,又花了五百元。


    自從這次事件之後,我對這個家有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恐懼到了骨子裏。


    覺得有一股邪惡的力量潛伏在這裏。


    甚至潛伏在那些紙人身上。


    每天晚上,我都祈禱不停電。


    可是,電依舊是停,我的恐懼感不斷的加深。


    轉而,隻好再次去陳老師家借宿,其實,我也知道這樣似乎不太好,可是,我根本沒錢,租房也租不起。


    也是沒得選擇。


    其實,我也知道,陳老師似乎也不是那麽“正派”,但是,實在沒辦法啊。


    陳老師對於我的借宿要求也沒拒絕。


    所以每次一停電,我就騎自行車去陳老師家。


    一天,陳老師又提著一個購物袋回來了,說給我買了衣服。


    讓我試試看,我本來不想再收他的任何東西的,但是又不敢拒絕。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那種連體絲襪。


    基本都是透明的。


    我說道:“陳老師,我不太喜歡這種衣服,穿上不好看的。”


    他回道:“叢璿,是身材好,穿穿試一試,不試怎麽知道不好看呢?”


    沒辦法,在他的一種隱形威壓之下,我隻好在裏屋試著穿上了。


    可是一照鏡子,


    雖然關鍵部位有遮擋,但是基本百分之九十的身子都模模糊糊的暴漏了。


    這哪裏是衣服!


    我脫了下來,而後又穿上原來的衣服,走了出去,低著頭道:“老師,我真的不喜歡。”


    他麵色有些冷了,似乎有些我不知好歹的意味。


    我知道,今天是住不下去。


    轉而說道:“老師,我今天不住了。”


    而後收拾了一下東西,拎著一個塑料袋子走了。


    我雖然沒回頭,但是也可以察覺出來,陳老師盯著我的目光不太友善。


    今天是星期六,回到家裏。


    剛剛下午三點,天還亮亮的。


    我坐在院子裏,開始糊著紙人,隻要我掙得錢多了,便可以去外麵租房子住,不用看誰的臉色,也不用寄人籬下了。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怎麽回事。


    從這以後,即使晚上停電,那個可怕的東西也沒來騷擾過我。


    隻是有時候,我起來之後,覺得渾身軟軟的,但是,沒見過什麽恐怖的東西出現了。


    一轉眼的時間,就過了好多年,儼然已經芳齡十八了。


    高中即將畢業。


    憑借著沒日沒夜紮紙人掙得錢,欠陳老師的債也還上了大半。


    紮紙手藝也不斷的進步。


    但是,光紮紙了,學業幾乎荒廢。


    在班裏科科掛紅燈。


    後來幹脆輟學了。


    我也不打算考什麽學了,這樣紮紙的生活,在小山村裏也算湊合。


    本來,我想去找媽媽的,但是,那個每逢年關送錢的中年男子,再也沒來過。


    所以,我不知道母親去了哪裏,也無從尋起。


    一天,我正在家裏紮紙人,忽而有個嘴角長痣的中年婦女踏進了我的家門。


    我認識這女的,姓王,是一個有名的媒婆,嘴特別能說會道。


    這人以前在路上碰到,就沒和我說過話,對她沒什麽好感,此時,她眉開眼笑的走了進來。


    媒婆,無利不起早,顯然,我也能估量出來,她是要給我說媒了。


    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長輩,就招呼道:“王嬸,進來坐。”


    她一扭三晃的走了進來,打量著我道:“哎呦,這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叢璿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仔了。”


    我淡淡一笑。


    她接著說道:“叢璿,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王嬸打算給你說個媒,你看咋樣?”


    其實,我對這人沒什麽好印象,但是對於說媒倒也不排斥。


    我也不是那種和清高的人。


    的確,要是在山村,十八九,姑娘基本都會訂婚,有的就結婚了。


    有人問,婚姻法不允許這麽早的啊。


    婚姻法是不允許,但是可以先結婚,然後年齡到了再領結婚證。


    在這山村裏,我也不算太小了,十八歲,應該考慮這事了。


    假如這王嬸給我介紹的靠譜,我也可以考慮。


    便由她說了下去。


    她說這小夥子是景師村五裏外的紅葉村的,和我同歲,為人老實勤勞,家境也還不錯,要是我願意的話,可以見見麵。


    我就答應她了,說見見麵行。


    一天,這王嬸就通知我,說下午六點,讓我去她家裏,和那小夥見麵。


    我的心情還蠻激動的,換了一身新衣服。


    下午五點的時候,門口來了倆人,正是琳琳和沐晨。


    二人上了高中,學習都挺好的,出類拔萃,由於高中需要住校,課程特別緊,離家遠,所以兩人基本上兩個月才會回家一次。


    我們見麵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但是友誼還是那麽深厚。


    見二人來了,我別提多高興了。


    急忙迎進了屋子裏。


    見我穿著一身嶄新的一塵不染的衣服,琳琳就問:“叢璿,你這是打算幹嘛去呀?穿成這樣。”


    的確,平日裏,我紮紙,都是穿的粗布衣服,也不太愛打扮,好衣服一年半載也不穿一次。


    “琳琳,等會我去王嬸家相親。”


    二人聽後都是一怔,尤其是沐晨,木呆了好一會。


    琳琳道:“叢璿,你準備嫁人啦?”


    我點點頭道:“嗯,我和你們這兩個高材生沒法比,找個樸實人家,嫁了就行了。”


    沐晨道:“叢璿,這也太早了吧,不再等兩年麽?”


    “不打算等了,這村裏不上學的姑娘,基本不是都找了婆家麽,其實一個人,也怪沒意思的,看人好,就嫁了吧。”


    他又想說什麽,但還是止住了。


    三人又聊了半晌,不過基本上是我和琳琳在說話,沐晨基本一直沉默。


    其實,我當然知道他為何沉默,他或許是喜歡我的。


    我其實對他也不反感,但是,我知道,我們兩人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


    因為,他學習很好,是個高材生,以後要考大學,出去有另一番天地的,而我,隻是一個農家姑娘。


    這倒不是主要的。


    最不可逾越的鴻溝是,他父母絕對不會答應我倆好的。


    敢娶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所以,我對沐晨,有些刻意疏遠。


    時間到了,我對琳琳道:“你們先呆著,我去相親了。”


    琳琳拉著我的胳膊道:“叢璿,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幫你把把關。”


    “那好吧。”


    轉而,我們三人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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