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具象而物理地,將後頭三個字,勾進綿軟口腔裏。


    “——喜歡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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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你要跟我約會嗎?◎


    這個猝不及防的吻印下的瞬間, 悅耳的三個字慣性般落下。


    而後,那輪廓尖銳的白皙喉結忽地靜止。


    連同呼吸都停住。


    悄無聲息的一個吻結束,林循安靜後退一步, 默不作聲地看著他麵上神色幾乎凝固。


    半晌, 那雙長眉忽地微蹙,表情有些錯愕,他遲鈍地抬起手,修長指尖觸到脖頸,輕輕地摸了摸喉結的位置。


    因為看不到, 所以不確定。


    但那一瞬間濡濕柔軟、令人頭皮發麻的觸感,又不像是憑空想象。


    倒像是——


    “……”


    喉結克製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問道:“你剛剛幹嘛了?”


    “我幹嘛了?”


    林老板無辜地眨眨眼,語氣淡定:“我什麽都沒幹啊,不是在聽你念台詞嗎?怎麽了?”


    “……你親我了。”


    他語氣肯定地試探,指著喉結的位置, 眉眼深深地控訴,“這裏。”


    被這麽明晃晃地指出來, 饒是林循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耳朵。


    但眼見才為實。


    她主打的就是一個死不承認的態度。


    “沒啊……不會是有蚊子, 咬了你一口吧?”


    林老板說著,還不動聲色地湊過去幫他看了一眼, 又伸手摸了一下, “好像紅了, 一會兒不會起包吧?”


    她靠得很近,灼熱呼吸再次觸碰到他脖頸, 幾根碎發也似有若無拂過他領口位置, 調皮地往裏探。


    微涼的手指在他喉間輕輕拭過。


    視覺被封印, 一切觸感被放大。


    漆黑一片的靜謐裏,神經安靜跳動,如同一隻蟄伏在陷阱裏、等待反攻的獸。


    隻可惜狩獵的另一方毫無所覺。


    林循若無其事地用手指擦掉他喉結上殘留的作案痕跡——她的口水。


    “行了,等下我幫你抹點花露水,”她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轉移話題,“那現在先陪我去退個快遞?”


    說完,林循拿上鞋櫃上那個沉甸甸的快遞,率先出了門。


    門裏的人卻一直沒動作。


    繃著下顎,像是在忍耐什麽。


    過了好半天,他才總算伸手拿上掛勾上的外套、換了鞋跟她出來。


    壓下滿心燥意。


    外頭風大,沈鬱將挎在臂彎的格紋薄呢大衣套上。


    裏頭是正經的白襯衫,一身筆挺,更顯得長身玉立、俊挺又痞雅。


    再加上手上拎著的那根碳黑手杖,簡直像個上個世紀的英倫紳士。


    林循打量他好幾眼,忍不住伸手去牽他:“拿個快遞,打扮得這麽花枝招展的幹嘛?”


    他一邊翻領子,一邊勾了勾唇角,語氣半真半假:“勾引蚊子。”


    “……”


    她剛反應過來,又見他伸手,撓了撓喉結,十分淡定地說了句。


    “某些蚊子,就愛躲著,偷偷咬人,怎麽辦?”


    林-咬人不見血-蚊子:“……那是挺怪的。”


    快遞點在小區東門口,離他們這棟還比較遠。


    兩個人並肩走著,沈鬱忽然伸手,不由分說從她懷裏挖過那個沉甸甸的快遞箱:“我來拿。”


    等箱子到手,他顛了顛重量:“這麽沉?買了什麽,怎麽沒拆就退了。”


    林循搖搖頭:“不是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別人送的。”


    “?”


    他忽然停下腳步,眉心意味深長抬了抬,將那箱子左右搖晃了下,仿佛想要靠細微的聲響分辨出裏頭的東西。


    無果後,才勾唇,聲音痞遝又危險:“別人是誰?追求者?”


    林循麵不改色地認下來,口吻輕鬆:“沒錯,一個追了我七八年的人。大概是非我不可吧,動不動就給我寄東西,我搬家、換地址、換號碼都沒用。”


    她說完,期待中的打趣和帶著醋味的調侃沒落下。


    林老板偏頭看去,卻見他表情有點凝重,麵色也冷了些,問她:“搬家換地址換手機號,都沒用?”


    “嗯。”


    他沒再吭聲,直接將快遞箱擱在地上,彎腰三兩下撕開膠帶。


    林循“哎”了一聲,想要去攔,卻沒攔住。


    包裹被打開,沈鬱蹙著眉毛,伸手摸了摸裏麵的東西。


    指尖撥開一層層泡沫紙,摸到了一個細細長長的玻璃瓶,邊上還有別的東西。


    他摸著那瓶東西,麵色更加難看,卻又看不見,語速加快問她:“是什麽?”


    林循連忙說:“你放心,是兩瓶紅酒。”


    她又把看到的東西一一跟他說:“還有一盒冰皮月餅。”


    沈鬱“嗯”了聲,皺著眉把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摸了,確定沒有任何有威脅的東西,才斂了眼皮,又把快遞箱拎起來。


    才繼續開口問她:“……這什麽人?”


    林循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說。


    他大概聽出她不想回答,嘴角慢慢拉成一條線,好半天後,仍是說:“這已經算是騷擾了,可以報警。”


    林循看著他滿麵肅色,怔了怔,好半天後,故作輕鬆地提了一句。


    “前幾年報過,沒用。”


    她頓了頓,雲淡風輕地說:“警察也像你一樣檢查了裏麵的東西,沒發現什麽不好的……就覺得是我大驚小怪。算了,我又沒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她說得輕巧。


    第二次收到趙一舟和王素梅的包裹,是她在南電讀大三的時候。


    快遞直接寄到了宿舍裏,連她在哪兒上學,那棟樓,哪個宿舍號都一清二楚。


    林循剛做完兼職回來,看到室友幫忙拿回來的包裹,當即惡心得沒吃下中飯,拆都沒拆,拎著直接去了派出所。


    聽她敘述完事情經過,派出所裏當時的幾個民警也覺得事情挺嚴重。


    幾個人還戴了手套,鄭重其事地拆開包裹,小心翼翼地把東西都拿出來——結果可想而知。


    那一遝厚厚的、言辭懇切的信和昂貴卻無害的禮物對她造不成任何威脅。


    她還記得當初那個年輕警察讀完趙一舟的信後,同她講的話。


    “姑娘,你年紀輕輕的,戾氣別這麽重。我看人家沒惡意,這些禮物和信都是想補償你而已。諒不諒解是你個人選擇,我們沒權利說什麽,但也不用鬧到報警的份上。古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人已經得到應用的懲罰了,法律沒判他死刑,就是給了他悔改的權利,勞改服刑也不容易。”


    他看她的神色帶著審視。


    就好像她才是那個惹事的。


    林循不記得當時自己是什麽心情。


    總之後來幾年,她又陸陸續續收到過好幾次包裹,有的寄到她打工的店裏,也有寄到她回晝山之後,也隻會拿去退還,或者自己處理了。


    再也沒報過警。


    “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他聽她輕描淡寫說完,眉眼卻凜冽:“你換了多次地址都能被追蹤到,對方如果不是找人跟蹤了你,就是通過某種手段得到了你的信息。而且,哪怕他送的東西無害,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騷擾,侵害了你的隱私權,騷擾了你的生活。”


    “不是實質的人身攻擊才叫傷害,隻要你自己覺得某種行為侵犯了你的權力,就是傷害。”


    林循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她這方麵的意識一向很薄弱,從小沒得到過良好的教育和引導,報警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她沒再嘴硬,私心裏也很想解決這件事,於是喃喃問道:“……那怎麽辦?”


    “有很多解決方式,看你想要做到那種程度。可以先出具律師函警示,如果對方再犯,就拿著律師函和再次收到的包裹,直接起訴。如果知道他的單位信息,直接投訴到直轄單位,興許比找警察更有用。”


    沈鬱一口氣說完,臉上表情依舊不輕鬆:“我等會兒聯係我的……認識的律師,你把那變態的詳細信息,以及他為什麽要騷擾你告訴我。”


    他甚至已經不再用所謂“追求者”來美化這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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