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本來以為還要自己轉車去那個縣城, 沒想到剛下飛機就看到有警車在,穿著製服的警察一看到他們就連忙迎上來。


    “終於來了。”接人的警察敬了個禮,“我叫嶽為民, 是這次雙方合作溝通的負責人, 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


    上麵應該是給他們發了兩人的資料,所以嶽為民並沒有問他們的名字。


    他隻是打開車門請他們進去。


    “我們要去醫院。”嶽為民坐到駕駛位,一邊綁安全帶一邊解釋, “出現了新問題, 一位搜山的警員在搜山途中突然昏迷, 醫生卻查不到他昏迷的原因, 請兩位先去看一看。”


    林苗眨眨眼睛, 接著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劈裏啪啦敲打了一會兒。


    似乎是怕沈信擔心,林苗在發完消息後把手機遞給沈信看,沈信奇怪的看著他, 確定他是讓自己看後才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微信界麵, 聯係人叫‘喵喵師父’。


    【苗苗:警方出現不明原因的昏迷, 讓我們過去看看。】


    剛看完這一句, 對麵的回複就來了。


    【喵喵師父:去吧。】


    林苗顯然也看到了回複,他把手機拿回來。


    【苗苗:我是劍修,不是符修也不是醫修, 不會治病。】


    【喵喵師父:你不會但外援會, 你的外援不止是符修還是醫修。】


    林苗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外援!


    沈信:……


    不得不說, 沈信再次後悔自己竟然為了一點消息就答應了玄風的請求。


    知道怎麽做了的林苗抬起頭來隔了好幾分鍾回答嶽為民的話, “好,去醫院。”


    嶽為民愣了一下, 他透過前置鏡看著後麵的兩個人,最後還是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估計是在心裏想這兩人怎麽這麽遲鈍。


    林苗退出微信,手機界麵是一隻肥碩的白色小貓咪,還是動態的,正在用小爪子撈鈴鐺,看上去格外萌。


    於是沈信好奇的問:“你今年多大?真的叫林苗不是林喵?”


    微信名叫苗苗,師父叫喵喵師父,手機壁紙都是白色的貓。


    林苗驚訝,“你怎麽知道?”


    “我媽告訴我她想給我起林喵,但派出所登錯名字了。”


    沈信:……


    就是這個性格不像貓,太遲鈍太傻了點。


    嶽為民咳嗽一聲,插入話題,“在早年確實會有登錯名字的情況,現在很少了。”


    “如果對名字不滿意還可以去更改,每個人都有改名機會。”


    說完後嶽為民才提醒他們,“前麵就是醫院了,下車後請跟緊我,病房有值守的人,不允許無關人員過去。”


    一路走到住院部,他們七轉八轉來到一個病房前,病房門口有位便衣,他有些焦躁一直在走來走去,看到嶽為民來後連忙迎上去。


    他焦急的看向嶽為民身後,在看到沈信和林苗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就是他們?”


    “對。”嶽為民點頭,“裏麵怎麽樣?”


    “這也太年輕了,真的行嗎?”那位便衣皺眉,雖然這樣說他還是開了門把所有人帶進去,然後開始說情況,“醫生徹底給他檢查了一遍,最後的判斷就是他睡著了,甚至還在做夢。”


    “但誰都知道睡著怎麽可能叫不醒,他又不是植物人。”


    嶽為民點頭,他走到病床前看著安穩睡著的小李,接著認真對著跟進來沈信和林苗說:“拜托你們了。”


    林苗走過去看了兩眼,接著又挪回來。


    “我不會看病。”林苗這麽說。


    嶽為民微微皺眉,旁邊的便衣表情也不太好看,周圍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完全察覺不到緊張氣氛的林苗問沈信,“這裏可以交給你嗎?”


    兩位警官又瞬間看向沈信。


    “你都在玄學部學什麽?”沈信疑惑,他走到病床前,“我看玄風和時淩他們都會算命和看相。”


    “我們不是一個係統。”林苗這麽說:“他們管輔助,我是劍修,打架的。”


    行吧行吧,估計這也是玄風一定要找個人和林苗一起來的原因。


    林苗雖然是玄學部門的成員,但似乎隻會祭祀舞和劍術,具體是什麽效果沈信也還不清楚。


    他摘下墨鏡看向病床上沉睡著的人。


    那人很年輕,看上去也不過二十歲出頭,明明是在睡覺但臉色蒼白的很,就像是做了一場想醒但醒不過來的噩夢,這樣的睡眠不會給人精神放鬆,反而會非常累。


    沈信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點他的命運走向。


    從小立誌成為一名警察,在努力學習後真的考上警校,這是畢業分配到這裏的第一年,沒想到卻遇到這種事。


    醫生查不到他沉睡的原因隻能當做植物人治療,可他並不是單純的植物人,而是無時無刻都在被噩夢折磨著,不過一個月時間他便消瘦到可怕的地步,兩個月死亡。


    “我上過一點選修課。”林苗湊到沈信旁邊蹲下,雙手放在床邊,“他好像是被夢魘住了。”


    “夢魘不是持續的噩夢嗎?”嶽為民有些好奇的問。


    “他不就是一直做噩夢,隻是醒不過來而已。”林苗回答。


    便衣點頭忙問:“那該怎麽處理?”


    “我還沒學到那裏,畢竟隻是選修課。”


    兩位警官:……


    沈信微微皺眉,“夢魘?”


    在林苗說出夢魘這兩個字後,沈信麵前的幻覺立刻出現扭曲。


    【夢魘:將人拖入噩夢中的邪惡咒術。】


    【白夢魘:強烈的仇恨和痛苦形成的夢魘侵蝕,與瘴氣相關,八成以上鬧鬼事件的主要原因。】


    沈信瞬間意識到這個白夢魘是什麽意思。


    就像是已經被關進精神病院的許海青,他就是被白夢魘侵蝕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有的隻有臨死前強烈情緒的瘴氣,這些因果會在特定情況下爆發,被侵蝕後的許海青無時無刻看到那對母女死後的模樣。


    而這位小李警官則是被困在噩夢裏。


    這樣的話……


    “紙筆。”沈信看向林苗,“最好是白紙和粗一點的筆,有嗎?”


    雖然自稱劍修,但林苗一直隨身攜帶紙筆,他手裏的紙筆當然是最好的。


    沈信接過紙筆,他迅速把紙鋪在床頭櫃上,接著用筆在上麵畫符咒,這個符咒和別人想象中的符咒不太一樣,像是線條組合成的圖案。


    【驅邪咒—月】


    把花完的符咒拿起來大體看了一遍,確定沒有畫錯後,他把符咒放在小李的胸膛上。


    三個人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


    “那是畫的什麽?”林苗問沈信。


    兩位警官已經完全不吐槽了,不就是來了兩個人,一個人畫的符咒另一個人不認識嗎?


    沒聽到他們說其中一個負責打架另一個人負責輔助嗎?


    不過這樣真的就可以了?


    “能斬斷因果的驅邪咒。”沈信回答林苗,“瘴氣是因果化成的東西,白夢魘是瘴氣形成的侵蝕性現象,這符咒可以斬斷他身上沾染的因果。”


    話音剛落,三人就看到一直沒動靜的小李突然大吸一口氣,因為吸氣太足胸膛甚至挺起來了。


    他的手開始顫抖,眼皮不斷的開始哆嗦。


    兩位警官迅速來到小李病床前。


    隻見小李張開嘴像是要說些什麽,他好似在掙紮,就這麽掙紮了大概一分鍾,他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慘叫一聲。


    “有鬼啊!”


    因為他坐起來的太突然,一張白紙飄飄忽忽從他胸口往下落,最後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兩位警官看著那張白紙睜大了眼睛,他們對視一眼,齊齊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驚疑。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沈信畫出這張符咒來,那符咒上的墨跡差點浸透了那張紙。


    但現在隻剩下了白紙一張。


    “小李,你怎麽樣?”便衣強迫自己忽視地上的白紙,連忙扶起搖搖晃晃就要再倒下去的小李。


    “師父?”小李睜大眼睛,“師父?我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不是做夢,已經醒了。”便衣連忙說:“頭疼嗎?餓嗎?”


    小李不斷搖頭,“師父我不頭疼,也不餓。”


    嶽為民按了呼叫鈴,還給小李點了一些好消化的醫院餐,接著才開口問:“你還記得自己出了什麽事嗎?”


    “出了什麽事……”小李靠在床頭,他本就是警察,也從小立誌成為警察,雖然還有些虛弱,但依舊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已經恢複到工作狀態,“當時我們在分頭尋找失蹤的同事,我和師父搭檔,剛走到一片林子旁邊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林子旁邊有人。”


    “我以為是來看熱鬧的人,就想去把人帶走,但追過去的時候那東西轉過頭來,我才發現它血淋淋的沒有臉皮。”


    “之後的就不知道了。”


    林苗還趴在床上乖巧的聽著,聽到小李這麽說他開口,“感官太敏銳,那地方可能死過人,因為體質問題一腳踏進去立刻被侵蝕了。”


    “要是培養一下說不定可以開陰陽眼。”林苗打起了挖牆腳的主意。


    “死過人?”嶽為民看向他們,“也就是說:小李昏迷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受害者死的位置?”


    “但是那地方不好靠近,要是再有和小李一樣的怎麽辦?”便衣皺眉,“先不說這位先生救不救得過來,這樣昏迷下去怕不是要謠言四起,本來這個案子就夠詭異了。”


    林苗轉頭看向沈信,“沈先生有辦法嗎?”


    “我?”沈信麵無表情的說:“我相信科學,杜絕封建迷信的汙染。”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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