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棠見了她,更是咬牙切齒:“你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我兄長就是你害的!”


    秋玉疏沒搭理她,而是問越枝枝:“想參加宗門大考麽?送你啊。”


    她從懷裏掏出剛才秋太易給她的《上善劍譜》,看了看仍坐在地上發呆的越枝枝,順手塞給身旁的越明初。


    越明初下意識地接住劍譜。


    兩人的手指有一瞬間的觸碰,越明初拿著劍譜,愣了一下,手指即刻回縮。


    眾人皆是一臉錯愕。


    這可是三大劍譜之一,是秋家的祖傳劍譜!


    雖說秋家沒有隻傳其血脈這一說,但最多也隻是將劍譜給歸墟宗的各個島主及其親傳弟子!


    其餘內外門弟子,隻有眼饞的份。


    顏青棠更是麵色難看。


    她之前纏了顏花君數月,顏花君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她去向秋太易求劍譜。


    如今就見秋玉疏這般隨手給了歸墟宗地位最為低賤的蠱族人!


    顏青棠心裏怒氣騰騰,冷笑出聲:“這既然是你秋家的劍譜,你難道不知其奧妙麽?若是沒有名師指導,即便是有劍譜也沒用,照著練隻會走火入魔。”


    她說得沒錯。


    秋家沒有藏私,但這《上善劍譜》卻沒有廣為流傳,這便是最重要的原因。


    若無名師指點,有劍譜也沒用。


    隻可惜,她不知道,秋玉疏上一世早就對此劍譜洞悉底蘊,也能稱得上是一位名師。


    秋玉疏伸手將越枝枝扶起來,揚起下巴,挑了挑眉:“會走火入魔的噢,害怕嗎?”


    越枝枝抹了一把淚,撥浪鼓般瘋狂搖頭,聲音小但堅定:“秋師姐,我不怕,我……我好好練。”


    因為蠱族人的身份,越枝枝在歸墟宗總是被欺負。


    雖然她沒跟秋玉疏說過幾句話,但從未在秋玉疏身上感受過任何一絲惡意。


    她有時會遠遠地看著這個據說身負稀世劍骨和先天金丹的同齡人,看她自信滿滿地提著劍到處找人比試,然後總是大勝而歸。


    像一樹於山巔蓬勃生長的花,美豔動人,生機勃勃,睥睨四方。


    她總是想:她好漂亮,好厲害,若是能同她做朋友便好了。


    眼下,她難以相信秋玉疏竟然將這本珍貴的劍譜給了她,又激動又歡喜。


    顏青棠不以為然地瞥了興高采烈的越枝枝一眼,嗤笑道:“真是令人期待啊。”


    接著,她昂著下巴,皺眉看向越明初:“你跟秋玉疏很熟?”


    越明初一怔,搖了搖頭。


    顏青棠怒容稍淡,冷哼了一聲,轉頭離開了。


    沒了熱鬧看,眾人便散開了。


    秋玉疏看向她心心念念的那隻食骨蠱。


    幾個醫修看完熱鬧,這才想著去收拾食骨蠱。


    但她們圍著食骨蠱,畏手畏腳地,誰也不敢上去,互相推脫。


    “你別怕呀!這隻蠱是在‘害’境,沒有馭蠱人下令,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你說得倒是輕巧!你怎麽知道眼下有沒有人會暗中操縱它!”


    越枝枝一邊擦眼淚,一邊走過去:“各位師姐,我來處理就好了。”


    醫修們鬆了一口氣,道謝離開。


    秋玉疏見越枝枝用銀線將食骨蠱纏繞提起,便問:“你要怎麽處理?”


    越枝枝忙道:“回秋師姐,我煉製了化蠱水。”


    秋玉疏點點頭,一臉若無其事地伸出手:“給我試試?我想看看能不能除掉這種在害境的蠱。”


    越枝枝不疑有他,爽快地將蠱給了秋玉疏,並叮囑:“那秋師姐小心。”


    秋玉疏眨眼笑道:“叫我玉疏就行。”


    “噢。”越枝枝的臉微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辮子。


    “走了啊。”秋玉疏拿著食骨蠱,心情舒暢地衝越枝枝揮了揮手,然後隨手拍了拍越明初的肩膀。


    越枝枝笑容甜美,也使勁揮手道別。


    越明初則愣了一下,像個木頭人站在原地,沒什麽反應。


    秋玉疏奇怪地看了越明初一眼,離開了。


    這家夥,怎麽一會兒挺聰明,一會兒又呆呆的?


    秋玉疏走後,越枝枝興奮地拿過越明初手中的《上善劍譜》,跺了幾下腳:“兄長!秋師姐……玉疏她人好好啊!她居然把……”


    越明初打斷她:“手太涼,是不是有問題?”


    啊?


    越枝枝疑惑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手不涼啊。”


    越明初看了她一眼:“沒說你。”


    “噢,手涼麽,一般就是氣血運行不暢,導致陽氣滯鬱,吃補氣丹溫養便可。”越枝枝認真回答,然後摸了摸越明初的手,“你的手也不涼啊?”


    “哎呀!別管什麽手涼不涼了,你不覺得玉疏人真的很好嗎?”越枝枝習慣了越明初不愛說話的性格,自顧自地叨叨起來,“我一定要好好練這劍譜!”


    越明初沒搭理聒噪的越枝枝,也對什麽三大劍譜之一不感興趣,而是陷入沉思。


    剛剛指尖一刹那的接觸,以及秋玉疏拍他的那一掌,他都感覺到了自她手上傳來的涼意。


    可她是修真之人,身體強健,也不曾受過重傷,為何會氣血運行不暢呢??


    第6章 第二名


    ◎秋玉疏:“……我是問醜的那個。”◎


    秋玉疏將食骨蠱納入食指上的清光戒內,這才離開春雨堂,往住處走去。


    一路上,她時不時地用大拇指摩挲清光戒,眉頭微微蹙起,腳步放緩。


    蠱蟲分了四種境界:害,凶,惡,絕。


    害境的蠱蟲不會主動攻擊人,必須要人施法才能發動一次攻擊,是最低階的蠱蟲,比如她這隻。


    她需要讓這隻食骨蠱能立刻升到更高的境界。


    秋玉疏突然想起一個人。


    那人什麽都賣,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浮出笑容。


    她正要換個方向去找那人,卻又頓了頓,叩開清光戒數了數自己還有多少靈石。


    笑容凝固。


    身為堂堂宗主之女,每月領的月例跟其他弟子沒什麽差別,此刻窮得叮當響。


    若是母親還在,隻要找她撒一撒嬌,就準能換來一大捧靈石。


    隻能等過幾天發月例了。


    秋玉疏掐指一算,悶悶不樂地回了住處。


    三日後,發月例的時辰還未到,她就像一尾魚一般溜進了金玉堂。


    不料,竟然有人比她更早。


    那人站在金玉堂的庫房門口,伸著脖子往裏張望。


    一身墨綠色外門門服,看似普通,但其實,衣服上的普通黑色縫線全部改成了金線;頭上的木簪子是東海百年枯樹製成,腰間是一條用千年蛇皮做的碧玉腰帶,這一身上下,抵得上秋玉疏一年的靈石了。


    這人叫江子湛,修為低微但喜歡賺錢,常在歸墟宗走私一些違背宗門門規的物件。


    秋玉疏想找的人,就是他。


    “吱呀——”


    庫房門開了,金玉堂的堂主範臻榮揉著眼睛出來,然後被門口站著的倆人嚇了一大跳。


    範臻榮的穿戴不受弟子著裝的限製,比江子湛不知誇張了多少倍。


    他渾身上下都在發光:頭頂是鑲著夜明珠的金玉冠,脖子上圍著一圈拇指大小的灰隕石,據說隻有北冥紫微宮才有;手腕、腰間、甚至腳踝,能炫富的地方全部佩上了各種奢華的珠寶。


    再加上範臻榮胖胖的,好似一個掛滿珠寶的圓球。秋玉疏感覺自己快被炫暈了。


    範臻榮看見江子湛倒沒有太驚訝,打著哈欠將月例扔給了他。


    看見秋玉疏,他倒是驚訝:“你怎麽也這麽早?”


    秋玉疏接過屬於自己的月例,又伸出一隻手,一臉乖巧:“範堂主,我可以預支下個月的嗎?”


    她不知道她想要的那種清光戒值多少錢,因而想多要一些靈石。


    範臻榮毫不客氣:“不可以。”然後揮手叫來金玉堂的弟子們負責發放月例,自己則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又睡起了回籠覺。


    秋玉疏垮臉轉身。


    江子湛跟了上來,笑嘻嘻地問她:“秋老板,你要這麽多靈石幹嘛?是想買什麽東西嗎?”


    秋玉疏瞥了他一眼。


    真夠敏銳的,果然行行出狀元。


    這時,來領月例的弟子們逐漸多了起來。


    秋玉疏衝他微微一挑眉:“等會說。”


    江子湛收了笑容,心下暗喜,嚴肅點頭:懂,這次是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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