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沒空跟她說話，帶了?兩個飯盒就匆匆趕往縣城。
四位廠長早就在火車站等著了?，見周樂過來，連忙帶著她上火車。
“怎麽來這麽遲，還以為你趕不上了?。”
說來也挺神奇的，火車經常晚點，這不按時過來，它居然?沒晚點。
他們這一趟是?要去省城，在去參加交流會之前，他們還要去省城參加一個培訓，主要針對的就是?他們這些從來沒有去過交流會的廠子，讓他們知道人家?交流會的流程和?規則。
來回?的車費也是?由上頭報銷的，他們也不是?什麽會委屈自己的人，果斷選擇了?臥鋪。
軟臥是?不可能的，硬臥也不錯。
周樂把自己帶的飯盒打開，裏麵裝的正是?豌豆黃和?驢打滾。
“這可是?京市那邊的小吃啊，你什麽時候買的？”
“我自己做的。”周樂坐在床上歇了?一會兒，她跑得也挺累的。
之前還覺得董知青買的東西多，結果好多都被周樂買了?過來。
秦廠長也不客氣?，直接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小周你這豌豆黃做的不錯啊，好吃，我之前去過幾?次京市，也吃過這東西，沒你做的好吃。”
豌豆黃入口即化，味道香甜，特別適合他吃。
高廠長則是?拿了?一塊驢打滾，上麵裹滿了?黃豆粉，糯糯的，又甜又軟。
“還是?小周厲害，咱們不在京市，也能吃到京市的東西。”
張廠長和?馮廠長幫著大家?衝了?幾?杯奶茶，“配這個正好。”
幾?個人在車廂裏吃吃喝喝的，感覺都沒過多久就到省城了?。
他們按照地?址直奔招待所，省城這邊安排的是?兩人一間房，一個縣看著名額不多，湊一塊可就老多了?。
木林縣就來了?周樂一個女同?誌，所以她單獨一間。
培訓的時候也是?按照縣城坐的，主要就是?講一些流程，還有就是?讓先前拿到大筆外匯的廠子分享一下經驗。
聽得秦廠長直打哈欠，還開起了?小差，拿著鋼筆在跟他們傳小紙條，還是?用外語寫的，就是?之前周樂教的打招呼的話。
他們幾?個寫了?一陣，直接被領導給點名叫上去了?，讓他們把手裏的小紙條給大家?念出?來。
周樂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在他們被叫過去的時候，直接用手捂住了?臉，太丟人了?。
幾?個人能當上廠長，臉皮也不是?薄的，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讀了?起來，念了?這麽多天，也是?他們展示成果的時候了?。
念完秦廠長看著負責培訓的羅副部長，一臉誠懇的說道，“對於能拿到這次的交流會參展機會，我們內心?十分的激動，也很害怕自己出?錯，雖然?那裏會有翻譯，可我們也想更好的留住外商，所以自己也學了?一些。”
“行?了?，都回?去吧，你們的想法很好，可還是?要認真聽講，千萬不能大意，在這裏無所謂，大家?都是?自己人，到時候可千萬別把臉給丟到外商麵前去。”
“是?是?是?，我們明?白的。”
四個人回?來後?，也不再搞什麽小動作了?，隻是?這一出?，到底讓木林縣出?名了?。
培訓時間這幾?天，周樂他們成了?別人的重?點觀察對象，也有人覺得他們想的法子挺好的，也跟他們請教怎麽學外語，氣?氛還算是?融洽。
周樂也認識了?不少廠子的領導，包括合作過的紐扣廠的廠長。
將他們的聯係方式默默地?記了?下來，萬一有用到的地?方呢。
培訓結束後?，他們就回?去收拾東西了?，他們也該出?發去交流會了?。
周樂要先去縣城和?秦廠長他們匯合，然?後?一起去火車站。
趙秀梅一路送到了?公社，這些時日?，她一直念叨著。交流會得舉行?半個月左右，外算上來回?的路程，怎麽都得一個月左右，要不是?她還得照顧鵪鶉，就跟著一塊過去了?。
陳書記那邊也有個好消息，拖拉機的申請下來了?，是?個不知道轉過幾?手的拖拉機，一副隨時要報廢的模樣，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這是?個寶貝。
大哥周愛國毫無懸念的成為了?公社的拖拉機手，也是?巧了?，送拖拉機過來的人就是?去他們小河大隊幫忙耕地?的王師傅，他順嘴提了?周愛國一句，誇他人不錯，這個人選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
趙秀梅免不了?又要耳提麵命一番，讓他好好幹，別到時候被人抓住小辮子，還要連累周樂。
去穗交會給國家?賺外匯是?大事，陳書記特批讓周愛國用拖拉機把周樂送到縣城裏去，趙秀梅想也沒用，也坐了?上去，又一路送到了?火車站。
周樂臨走的時候對著趙秀梅揮手，“媽你別擔心?了?，我走了?啊，我到那邊給你打電話。”
趙秀梅把人送到了?火車站，臨走的時候又給周樂塞了?不少錢。
她倒是?想塞票證，可是?她沒有。
去穗城的車票都是?上麵統一安排的，帶隊的是?省商務部的人，同?行?的還有幾?位翻譯。
他們坐的還是?臥鋪，軟臥當然?是?不可能的，有硬臥也不錯。
木林縣這次一下拿下四個名額，還是?挺惹眼的。
他們車廂裏被分配過來一位女同?誌，是?省城那邊廠子的人，也不怎麽跟他們說話，上了?車之後?把東西放下就去別的車廂了?。
那個女同?誌把東西放在了?中鋪上，周樂就選了?上鋪，張廠長隻能睡下鋪了?。
對麵三個床鋪睡得是?秦廠長馮廠長和?高廠長。
三個好兄弟湊在一起，秦廠長笑得牙花都露出?來了?。
這裏麵就馮廠長經驗最豐富了?，馮廠長本人其實也挺慌的，別看他們廠子年年都去穗城交流會，可是?那個成交量真的拿不出?手。
雖然?聽不懂那些外商的話，可看他們的神色也知道嘴裏沒講什麽好話。
說起這個，馮廠長很是?憂愁的歎了?一聲，“人家?國外的機器先進著呢，每回?啊，都不瞧咱們的東西一眼。”
雖然?有些記憶挺久遠的了?，但有關於這個時代的記憶周樂挺深刻的，她曾經的曆史老師是?個年紀挺大的老頭，提到這一段曆史的時候，都是?一副很沉痛的表情。
華國可能在某些技術上確實比不上國外，可是?一些東西確實也造得出?來的，卻因為別人的技術封鎖，導致大家?不知道自己的東西好，傻乎乎的被人給騙了?，還要反過來被人羞辱。
周樂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沒辦法去阻止，她也沒有那個本事弄出?比別人厲害的機械，但是?大師兄可以啊，她對大師兄很有信心?的。
她能做的，就是?幫華國多賺外匯，讓大師兄有錢去搞研究。
這麽想著，她對此行?也是?信心?滿滿，順便也寫下了?此行?的計劃。
看著周樂寫在紙上的條條框框，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一直樂嗬嗬的秦廠長都瞪大眼睛看向她。
“小周啊，確定要這樣嗎？這行?的通嗎？”
“主辦方有規定不可以這樣嗎？”周樂轉頭看向馮廠長。
“沒有。”
“沒有規定，那就是?可以咯，咱們這也不算違反規定。”
“有道理，隻要能賺外匯，人家?也不會反對的。”幾?個人連連點頭。
不得不說，論起來，還是?小周膽子大，主要是?想法也多。
管他能不能成，先試試再說。
第109章
他們在這裏討論的正起興, 很?快就引起了別的廠子的注意，連著幾個車廂都是他們南省的參展團，周邊的縣城都被木林縣的人推銷過產品, 或多或少都買過, 自然也知道他們風頭大。
可有些廠子卻是不服氣的，木林縣才多大點地方, 都能占這麽多名額, 再看他們把車廂裏弄得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 說話難免陰陽怪氣的。
周樂他們隻當沒聽見?, 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這種說酸話的人直接無視了就可以。
到飯點的時候, 副食品廠的張廠長拿了幾包方便麵, 給?他們一起來?的每個人分了一包。
大家打開自己的飯盒把?麵餅掰成兩半放進去, 依次放入調料包蔬菜包和醬包, 還有鵪鶉蛋火腿腸。
秦廠長見?狀, 也拿出了自己廠子生產的火腿腸，周樂把?鵪鶉蛋拿了出來?, 高廠長和馮廠長幫著把?東西放到飯盒裏, 接來?的熱水往飯盒裏一倒，蓋子一蓋, 再等上個幾分鍾。
趁著泡麵的空隙，順便還衝了幾杯奶茶。
還把?自己帶來?的瓶瓶罐罐打開, 在家的兩天也沒閑著，除了自己做的醃菜, 還有虎皮雞爪無骨鴨掌豬肉脯。
這一趟怎麽著也得坐個幾天幾夜的，她還做了一些椒鹽黃豆當小零嘴。
之前吃驢打滾和豌豆黃就不怎麽餓, 想?著隨便吃點泡麵對付一下?的，這會兒看到周樂拿出來?的東西，幾個人感覺肚子都在叫。
結果還真聽到了肚子的叫聲，聽著聽著幾個人就覺得不對勁，仔細一聽才發現是門?外那些人的肚子傳出來?的聲音。
秦廠長對著馮廠長使了個眼色，把?看著好存放的醃菜和豬肉脯收了起來?，收起來?之前，還拿到那些人麵前晃了晃，“這些留著慢慢吃，哪能一下?子就吃完了，還有好幾天才能到呢。”
幾個人一起把?飯盒打開，泡麵的香氣瞬間就充滿了整個車廂。
別的車廂裏的人看著自己手?裏的幹糧，再吃起來?就不是滋味了，隻能借口?出來?透透風。
這一出來?就更不得了了，外麵的味道更香，尤其是兩個臥鋪挨得近，稍微走?兩步就站在了周樂他們車廂的門?口?。
偏偏那幾個廠長也夠損了，借口?包廂裏太熱了，一人夾了一根虎皮雞爪和無骨鴨掌放進飯盒裏，然後端著飯盒出去透透氣，把?走?廊上弄得全是泡麵味。
秦廠長就愛吃酸辣味的，泡好了之後，看高廠長還剩半包辣醬，直接拿過去加進自己的飯盒裏的。
辣得斯哈斯哈的，一口?都沒停過。
他就站在剛剛說酸話的那個廠子的包廂前，吃得更香了，“老?張這個華夏伊麵味道還真不錯，不過要我說啊，要不是條件不行?，我非得吃上一頓火鍋才好，那才叫過癮呢。”
秦廠長這個人不僅會吃，還能把?那個畫麵描述得栩栩如?生，配合著空氣裏泡麵的香味，好像他們真的吃到了他說得東西一樣。
走?廊裏已經站了不少人，聽到秦廠長的描述，都在忍不住咽口?水。
說完秦廠長還嫌不夠，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火腿腸，麻溜兒的剝了咬了一口?。
看得那些人更饞了，木林縣這些人也太過分了。
帶隊的羅副部?長從餐車那邊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他們手?裏的飯盒，“你們這是把?樣品給?吃了？”
馮廠長聽到聲音連忙走?了過來?，“不是，這是我們帶的路上吃的，樣品都放得好好的呢。”
羅副部?長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他們幾句，讓門?口?圍觀的人都散了，這才回到自己的車廂。
再接下?來?，他們就沒有聽到什麽有關他們木林縣的酸話，倒是聽了不少抱怨，因為隻要到了飯點，木林縣的幾個人就會弄出很?大的動靜來?。
哪怕是他們躲到餐車那裏也避不過去，那些人吃完飯，捧著杯奶茶在餐車那邊晃悠，說是吃完了走?動走?動，有助於身體健康。
被分配到他們車廂的那個女同誌被廠子裏派過來?打探情況，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問了，畢竟周樂一直在忙，寫寫畫畫的，根本沒空理她。
就算她找到機會開口?，旁邊幾個廠長就會很?大聲的念著外語，好像很?努力的模樣，如?此幾次下?來?，她哪裏還不知道，那些小心思都被人看穿了。
也不是沒人關係好的，問倒是問出來?，可他們壓根兒就沒懂這些人在說什麽？
四位廠長早就在火車站等著了?，見周樂過來，連忙帶著她上火車。
“怎麽來這麽遲，還以為你趕不上了?。”
說來也挺神奇的，火車經常晚點，這不按時過來，它居然?沒晚點。
他們這一趟是?要去省城，在去參加交流會之前，他們還要去省城參加一個培訓，主要針對的就是?他們這些從來沒有去過交流會的廠子，讓他們知道人家?交流會的流程和?規則。
來回?的車費也是?由上頭報銷的，他們也不是?什麽會委屈自己的人，果斷選擇了?臥鋪。
軟臥是?不可能的，硬臥也不錯。
周樂把自己帶的飯盒打開，裏麵裝的正是?豌豆黃和?驢打滾。
“這可是?京市那邊的小吃啊，你什麽時候買的？”
“我自己做的。”周樂坐在床上歇了?一會兒，她跑得也挺累的。
之前還覺得董知青買的東西多，結果好多都被周樂買了?過來。
秦廠長也不客氣?，直接拿了?一塊吃了?起來。
“小周你這豌豆黃做的不錯啊，好吃，我之前去過幾?次京市，也吃過這東西，沒你做的好吃。”
豌豆黃入口即化，味道香甜，特別適合他吃。
高廠長則是?拿了?一塊驢打滾，上麵裹滿了?黃豆粉，糯糯的，又甜又軟。
“還是?小周厲害，咱們不在京市，也能吃到京市的東西。”
張廠長和?馮廠長幫著大家?衝了?幾?杯奶茶，“配這個正好。”
幾?個人在車廂裏吃吃喝喝的，感覺都沒過多久就到省城了?。
他們按照地?址直奔招待所，省城這邊安排的是?兩人一間房，一個縣看著名額不多，湊一塊可就老多了?。
木林縣就來了?周樂一個女同?誌，所以她單獨一間。
培訓的時候也是?按照縣城坐的，主要就是?講一些流程，還有就是?讓先前拿到大筆外匯的廠子分享一下經驗。
聽得秦廠長直打哈欠，還開起了?小差，拿著鋼筆在跟他們傳小紙條，還是?用外語寫的，就是?之前周樂教的打招呼的話。
他們幾?個寫了?一陣，直接被領導給點名叫上去了?，讓他們把手裏的小紙條給大家?念出?來。
周樂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在他們被叫過去的時候，直接用手捂住了?臉，太丟人了?。
幾?個人能當上廠長，臉皮也不是?薄的，直接當著眾人的麵讀了?起來，念了?這麽多天，也是?他們展示成果的時候了?。
念完秦廠長看著負責培訓的羅副部長，一臉誠懇的說道，“對於能拿到這次的交流會參展機會，我們內心?十分的激動，也很害怕自己出?錯，雖然?那裏會有翻譯，可我們也想更好的留住外商，所以自己也學了?一些。”
“行?了?，都回?去吧，你們的想法很好，可還是?要認真聽講，千萬不能大意，在這裏無所謂，大家?都是?自己人，到時候可千萬別把臉給丟到外商麵前去。”
“是?是?是?，我們明?白的。”
四個人回?來後?，也不再搞什麽小動作了?，隻是?這一出?，到底讓木林縣出?名了?。
培訓時間這幾?天，周樂他們成了?別人的重?點觀察對象，也有人覺得他們想的法子挺好的，也跟他們請教怎麽學外語，氣?氛還算是?融洽。
周樂也認識了?不少廠子的領導，包括合作過的紐扣廠的廠長。
將他們的聯係方式默默地?記了?下來，萬一有用到的地?方呢。
培訓結束後?，他們就回?去收拾東西了?，他們也該出?發去交流會了?。
周樂要先去縣城和?秦廠長他們匯合，然?後?一起去火車站。
趙秀梅一路送到了?公社，這些時日?，她一直念叨著。交流會得舉行?半個月左右，外算上來回?的路程，怎麽都得一個月左右，要不是?她還得照顧鵪鶉，就跟著一塊過去了?。
陳書記那邊也有個好消息，拖拉機的申請下來了?，是?個不知道轉過幾?手的拖拉機，一副隨時要報廢的模樣，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這是?個寶貝。
大哥周愛國毫無懸念的成為了?公社的拖拉機手，也是?巧了?，送拖拉機過來的人就是?去他們小河大隊幫忙耕地?的王師傅，他順嘴提了?周愛國一句，誇他人不錯，這個人選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
趙秀梅免不了?又要耳提麵命一番，讓他好好幹，別到時候被人抓住小辮子，還要連累周樂。
去穗交會給國家?賺外匯是?大事，陳書記特批讓周愛國用拖拉機把周樂送到縣城裏去，趙秀梅想也沒用，也坐了?上去，又一路送到了?火車站。
周樂臨走的時候對著趙秀梅揮手，“媽你別擔心?了?，我走了?啊，我到那邊給你打電話。”
趙秀梅把人送到了?火車站，臨走的時候又給周樂塞了?不少錢。
她倒是?想塞票證，可是?她沒有。
去穗城的車票都是?上麵統一安排的，帶隊的是?省商務部的人，同?行?的還有幾?位翻譯。
他們坐的還是?臥鋪，軟臥當然?是?不可能的，有硬臥也不錯。
木林縣這次一下拿下四個名額，還是?挺惹眼的。
他們車廂裏被分配過來一位女同?誌，是?省城那邊廠子的人，也不怎麽跟他們說話，上了?車之後?把東西放下就去別的車廂了?。
那個女同?誌把東西放在了?中鋪上，周樂就選了?上鋪，張廠長隻能睡下鋪了?。
對麵三個床鋪睡得是?秦廠長馮廠長和?高廠長。
三個好兄弟湊在一起，秦廠長笑得牙花都露出?來了?。
這裏麵就馮廠長經驗最豐富了?，馮廠長本人其實也挺慌的，別看他們廠子年年都去穗城交流會，可是?那個成交量真的拿不出?手。
雖然?聽不懂那些外商的話，可看他們的神色也知道嘴裏沒講什麽好話。
說起這個，馮廠長很是?憂愁的歎了?一聲，“人家?國外的機器先進著呢，每回?啊，都不瞧咱們的東西一眼。”
雖然?有些記憶挺久遠的了?，但有關於這個時代的記憶周樂挺深刻的，她曾經的曆史老師是?個年紀挺大的老頭，提到這一段曆史的時候，都是?一副很沉痛的表情。
華國可能在某些技術上確實比不上國外，可是?一些東西確實也造得出?來的，卻因為別人的技術封鎖，導致大家?不知道自己的東西好，傻乎乎的被人給騙了?，還要反過來被人羞辱。
周樂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沒辦法去阻止，她也沒有那個本事弄出?比別人厲害的機械，但是?大師兄可以啊，她對大師兄很有信心?的。
她能做的，就是?幫華國多賺外匯，讓大師兄有錢去搞研究。
這麽想著，她對此行?也是?信心?滿滿，順便也寫下了?此行?的計劃。
看著周樂寫在紙上的條條框框，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一直樂嗬嗬的秦廠長都瞪大眼睛看向她。
“小周啊，確定要這樣嗎？這行?的通嗎？”
“主辦方有規定不可以這樣嗎？”周樂轉頭看向馮廠長。
“沒有。”
“沒有規定，那就是?可以咯，咱們這也不算違反規定。”
“有道理，隻要能賺外匯，人家?也不會反對的。”幾?個人連連點頭。
不得不說，論起來，還是?小周膽子大，主要是?想法也多。
管他能不能成，先試試再說。
第109章
他們在這裏討論的正起興, 很?快就引起了別的廠子的注意，連著幾個車廂都是他們南省的參展團，周邊的縣城都被木林縣的人推銷過產品, 或多或少都買過, 自然也知道他們風頭大。
可有些廠子卻是不服氣的，木林縣才多大點地方, 都能占這麽多名額, 再看他們把車廂裏弄得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 說話難免陰陽怪氣的。
周樂他們隻當沒聽見?, 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這種說酸話的人直接無視了就可以。
到飯點的時候, 副食品廠的張廠長拿了幾包方便麵, 給?他們一起來?的每個人分了一包。
大家打開自己的飯盒把?麵餅掰成兩半放進去, 依次放入調料包蔬菜包和醬包, 還有鵪鶉蛋火腿腸。
秦廠長見?狀, 也拿出了自己廠子生產的火腿腸，周樂把?鵪鶉蛋拿了出來?, 高廠長和馮廠長幫著把?東西放到飯盒裏, 接來?的熱水往飯盒裏一倒，蓋子一蓋, 再等上個幾分鍾。
趁著泡麵的空隙，順便還衝了幾杯奶茶。
還把?自己帶來?的瓶瓶罐罐打開, 在家的兩天也沒閑著，除了自己做的醃菜, 還有虎皮雞爪無骨鴨掌豬肉脯。
這一趟怎麽著也得坐個幾天幾夜的，她還做了一些椒鹽黃豆當小零嘴。
之前吃驢打滾和豌豆黃就不怎麽餓, 想?著隨便吃點泡麵對付一下?的，這會兒看到周樂拿出來?的東西，幾個人感覺肚子都在叫。
結果還真聽到了肚子的叫聲，聽著聽著幾個人就覺得不對勁，仔細一聽才發現是門?外那些人的肚子傳出來?的聲音。
秦廠長對著馮廠長使了個眼色，把?看著好存放的醃菜和豬肉脯收了起來?，收起來?之前，還拿到那些人麵前晃了晃，“這些留著慢慢吃，哪能一下?子就吃完了，還有好幾天才能到呢。”
幾個人一起把?飯盒打開，泡麵的香氣瞬間就充滿了整個車廂。
別的車廂裏的人看著自己手?裏的幹糧，再吃起來?就不是滋味了，隻能借口?出來?透透風。
這一出來?就更不得了了，外麵的味道更香，尤其是兩個臥鋪挨得近，稍微走?兩步就站在了周樂他們車廂的門?口?。
偏偏那幾個廠長也夠損了，借口?包廂裏太熱了，一人夾了一根虎皮雞爪和無骨鴨掌放進飯盒裏，然後端著飯盒出去透透氣，把?走?廊上弄得全是泡麵味。
秦廠長就愛吃酸辣味的，泡好了之後，看高廠長還剩半包辣醬，直接拿過去加進自己的飯盒裏的。
辣得斯哈斯哈的，一口?都沒停過。
他就站在剛剛說酸話的那個廠子的包廂前，吃得更香了，“老?張這個華夏伊麵味道還真不錯，不過要我說啊，要不是條件不行?，我非得吃上一頓火鍋才好，那才叫過癮呢。”
秦廠長這個人不僅會吃，還能把?那個畫麵描述得栩栩如?生，配合著空氣裏泡麵的香味，好像他們真的吃到了他說得東西一樣。
走?廊裏已經站了不少人，聽到秦廠長的描述，都在忍不住咽口?水。
說完秦廠長還嫌不夠，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火腿腸，麻溜兒的剝了咬了一口?。
看得那些人更饞了，木林縣這些人也太過分了。
帶隊的羅副部?長從餐車那邊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他們手?裏的飯盒，“你們這是把?樣品給?吃了？”
馮廠長聽到聲音連忙走?了過來?，“不是，這是我們帶的路上吃的，樣品都放得好好的呢。”
羅副部?長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他們幾句，讓門?口?圍觀的人都散了，這才回到自己的車廂。
再接下?來?，他們就沒有聽到什麽有關他們木林縣的酸話，倒是聽了不少抱怨，因為隻要到了飯點，木林縣的幾個人就會弄出很?大的動靜來?。
哪怕是他們躲到餐車那裏也避不過去，那些人吃完飯，捧著杯奶茶在餐車那邊晃悠，說是吃完了走?動走?動，有助於身體健康。
被分配到他們車廂的那個女同誌被廠子裏派過來?打探情況，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問了，畢竟周樂一直在忙，寫寫畫畫的，根本沒空理她。
就算她找到機會開口?，旁邊幾個廠長就會很?大聲的念著外語，好像很?努力的模樣，如?此幾次下?來?，她哪裏還不知道，那些小心思都被人看穿了。
也不是沒人關係好的，問倒是問出來?，可他們壓根兒就沒懂這些人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