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罵戰升級,都挽袖子、拿棍子,要動手。


    打群架,已拉開帷幕。


    “住手!”


    一個身著甲胄的小將一閃而至,銳利的目光掃過所有人,“來人,將參與鬥毆的所有人都趕出去,今日不準進城。”


    一大隊士兵氣勢洶洶地跑來,迅速將準備幹架的那群人圍了,趕出排隊進城的隊伍。


    有人不服,死倔地站在原地不走,“憑什麽?”


    “憑安州地方律令,大型活動現場及周邊不得打鬧嬉戲。爾等明知今日開湖宴開幕,還擾亂地方治安,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現在,警告一次,如若再犯,直接判刑……”


    小將大手一揮,“後麵的上前。再搞幺蛾子,所有人都別想進城了。”


    被趕出隊列的,一看這形勢,又吵起來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亂說話,我至於被趕出來嗎?你知不知道今天謝開運也要出席啊,那樣的美男子……”


    “自己長得醜,還妄想攀高枝……”


    “你說誰醜!你……”


    小將輕哼一聲,一個手勢,立即有士兵一溜小跑上前,從背後掏出鞭子,二話不說就開打。打得扭作一團的幾個人抱頭鼠竄,一邊求饒,一邊躲到沒參與打架的人身後。


    “擾亂治安,影響安州聲譽,判鞭刑三十!立即執行!再嚷嚷,打架鬥毆,刑罰翻倍!躲避刑罰、反抗刑罰的,刑罰翻三倍!”


    剛剛還各種騷操作的,躲避的、拉同伴墊背的、讓別人替死的,全都被其他人給推了出來,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其他人立即拉開距離,開什麽玩笑,一百多鞭子打下去,他們不死也重傷,多半還麵目全非,連親爹都認不出來。還妄想他們替死?做夢!


    沈鴻煊默默移開視線,看向城門上那碩大的三個字:安陽城。


    大安山脈南麓的這座城池,似乎有些個人特色?


    謝開運真的會出席?


    沈鴻煊看城樓,排他後麵的人,看他。


    謝開運,神龍見首不見尾,一般是見不到的。但這個鶴立雞群的高大男子,那模樣,那身段,那氣質,就是傳說中的謝開運也未必有。看到他,就感覺所有美好的詞匯都有了畫麵。


    沈良看看一言不發的自家主子,唇緊抿,默默在跟著往前移。


    鏡玉湖,早已人山人海。


    湖麵上、水麵上空,漂浮著、懸浮著各種各樣的船隻。


    密密麻麻的,顏色又多又雜,鋪滿麵前的整片天空。


    說無序吧,又都是船頭朝著主席台的。說有序吧,感覺眼睛受到了無形的攻擊,針紮似的疼,迎風流淚。


    好像看清了,又好像什麽都沒看清。好像把什麽都看透了,又好像看到的是一塊巨大的彩色雪花片。


    薑珩閉眼,那種進入荒誕世界的怪異感都揮之不去。


    “啊……公子,後麵有人撞奴家,奴家腰扭了,能否扶人家一下……”


    祈則“摟”著一個漂亮女人,那女人含羞帶怯、我見猶憐,雙手正要圈住他的腰,被當什麽髒東西一樣推了出去。


    薑珩睜眼便看到這一幕,眼色閃了閃,怎麽沒人對她投懷送抱呢?


    那女人柔弱地慘叫一聲,被另一個男人扶住了。那男人感激地看了眼祈則,對著女人就上下其手,“兄弟,夠義氣,回頭請你喝酒!”


    女人憤恨地看向祈則,“你……”


    祈則別開視線,拉了薑珩手腕,“這邊走。”


    人太多了,即便是貴賓通道,也走得比較慢。


    終於走出護欄時,薑珩迅速低頭看向湖麵,用手遮了上半截視線,不去看天空的視覺大殺器。


    最大的遊船上,整個二樓是一個巨大的廳堂,擺滿了低矮的席位。每個席位旁都跪坐著一個穿著清涼的少年或少女。


    薑珩略掃了一眼,看到一個盛裝打扮的漂亮女子,帶著一群丫鬟、婆子、侍衛,款款而來。


    這派頭,一看就是有頭有臉的。


    薑珩剛要坐下,旁邊的男人就低聲道:“趕緊的,行禮。”


    大堂裏很大一部分人都起身行禮,“見過五小姐。”


    那恭敬的樣子,妥妥的下人姿態。


    搞不好,這位小姐是來給人下馬威的。


    薑珩站著沒動,祈則也端正的站著,麵無表情。溫隨雙臂抱劍,木無表情。


    果然,那位小姐落落大方地抬手,“起來吧。”


    眼神卻意有所指地看向根本沒起身、端坐如鍾、自在飲茶的朱琳琳,“朱小姐,我們又見麵了,還真是有緣啊。”


    被點名的朱琳琳淡漠地抬眼,微微點頭,“張家五小姐,請入座。”


    “你……”張欣蕊身邊的丫鬟一步上前,指著朱琳琳鼻子就開罵: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擺出一副主人姿態。這什麽場合,由得你裝模作樣。那謝家大爺能看得上你?”


    張欣蕊製止丫鬟,頗為大度地道:“行了,人家朱小姐也是一片赤忱,對謝家大爺一片真心……”


    人群中,一道聲音突兀地傳來:“她赤忱?她要赤忱就不會對外宣稱她是皇家流落在外的長……”


    這人話還沒說完,朱琳琳身後就有人急道:“你放\/屁!我家小姐什麽時候說過?莫須有的事,少在那裏血口噴人!”


    另一個下人四處張望,想找到說話的人:“連臉都不敢露,還不是血口噴人?有本事你出來,我們當麵對質!”


    “我血口噴人?你們要不信,找京城來的人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一個穿著錦繡華服的公子哥兒從人群裏走出來,戲謔又侮辱性十足地道:


    “京城誰人不知她朱琳琳貪圖威遠侯美色,杜撰自己身世,說自己是皇家流落在外的長公主!意圖當鳳凰,嫁侯郞。


    要不是他老朱家有丹書鐵券,和陛下仁慈,他們都被誅九族了。


    現在,隻是抄家,流放家族男丁,你們就忘了你們欺君罔上,欺世盜名了?”


    有節奏地踮著腳尖,一副痞子模樣看向朱琳琳,“朱琳琳,看到我很驚訝?”


    朱琳琳在男子出現的瞬間,身子就是一顫,忙深呼吸穩住了。


    此刻,一臉受驚、受辱、泫然欲泣地咬著下唇,可憐兮兮地看向男子,“梁世子,我們的事已經說清楚了,不是那麽回事,你為何還要糾纏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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