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初柒:“看來這背後的人真不簡單。”


    也是,能夠培養出那麽一棵邪異的桃樹,絕不是什麽簡單貨色。


    ……


    一處隱秘的地點,老韓帶著秦夢來到這裏,無視秦夢懼怕的神情,他把人扔進一個房間關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秦夢被蒙著眼睛,什麽都看不見,聽見腳步聲遠去,她急忙站起道:“你、你要做什麽?秦龍呢?”


    老韓轉頭,冷笑道:“他死了,不過倒也沒死徹底,你麽,到底是秦龍從小培養的,還算有點利用價值,先帶回來,省得也被抓走,損失更大,你就先在這裏待著,等處理完事情,再決定你的去處。”


    說罷,老韓不再理會秦夢,鎖上門離開。


    秦夢留在房間裏,眼淚默默流出。


    這地方多處是漆黑無光的,所以老韓舉著煤油燈,來到一處門外,跪下說道:“五爺,我們在上海留下的人除了秦夢以外,全部被抓。”


    “我怕秦龍被關在裏麵可能被逼問吐露一些事情,於是設法讓他暴斃,但秦龍的魂魄被我拘了回來,還請五爺明示,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老韓便是當初在火車上偷了金顯貴戰國雙龍首珩的那夥人之一。


    當然,除了老韓外,其餘人都死了。


    而老韓,在簡初柒出手時跳下火車,僥幸留下一命。


    但待他好不容易回去,卻發現他藏在胃裏的另外一件寶物隨侯珠竟消失不見了。


    當下,老韓被鬼五爺責罰,本來就隻剩下的半條命差點又去半條,還是鬼五爺看他還算有點用處的份上,這才饒他不死,讓他做些別的將功折罪。


    這一次,老韓還算做得不錯。


    門裏麵,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誰動了秦龍他們?”


    老韓把整件事情一一道來:“不知怎麽的,姚國安帶人發現了秦龍所在鋪子,還、還找到了地下室去。”


    “除了姚國安以外,還有桓家的桓二爺參與其中……”


    “桓慕珩?”鬼五爺突然出聲道。


    這聲音裏有點其他意思。


    但老韓沒有聽出來,他道:“是,桓二爺身邊還跟著一位少年,他也去過地下室,我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那棵桃樹都沒了,一點枝幹都沒留下,五爺,幸好也就秦龍單獨與我們聯係,否則……”


    “這件事情你解決的不錯,還算迅速,秦龍他們那夥人抓了也就抓了,這些年,錢財積累的差不多,他們的用處已經不大了。”


    “至於這整件事情到底是誰的手筆,你再去上海調查一下,但切記,不要讓桓慕珩發現你的存在。”


    “是,五爺。”


    “還有,隨侯珠有消息了嗎?”


    老韓低下頭,聲音越發恭敬:“還沒有,五爺。”


    門裏沒了聲音,半晌,直到老韓的冷汗都落了下來,那聲音才繼續道:“哼,繼續找,找不到隨侯珠,就去找同等價值的東西。”


    “是。”


    ……


    在姚蘭蘭終於蘇醒,恢複正常後,簡初柒也發現他的黃金出現了問題。


    來了來了,終於被他抓到了小辮子。


    簡初柒興奮地搓搓手掌。


    在他進入房間數了數黃金後,就拿出一麵早已準備好的銅鑼開始哐當哐當的敲,鑼聲響徹整個簡家。


    簡露率先從房裏衝出來,罵道:“簡初柒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覺想幹嘛?!”


    簡初柒不搭理她,繼續敲,一下又一下,銅鑼的聲音震耳欲聾、持續不斷,直到連簡老太太都被下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她拄著拐杖,皺眉問道:“小七,你又想幹什麽?”


    這桓二爺的光還沒有沾上,竟看簡初柒折騰了。


    然而簡初柒卻好似聽不見,還敲上癮了,從走廊這一頭走去另外一頭,再從另外一頭走回來,然後下樓,一直到客廳轉著圈又敲。


    “哐啷”“哐啷”——


    簡正德也實在受不了了,追上簡初柒,一把奪下他手裏的銅鑼和錘子,怒道:“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幹什麽?”


    簡初柒望了望,笑道:“都醒了啊,那好,我有事情要說。”


    周玉蘭也在,她是先被兒子輕柔的叫醒,然後讓她在房間裏等著,等他敲鑼再出去。


    這會兒也問道:“小七,怎麽了?”


    三姨太穿著睡衣,沒好氣道:“神經病,什麽事情不能明早再說,非得大晚上的擾人清夢。”


    “就是,我都睡著了,硬被他給敲醒。”簡萱也撇嘴道。


    方氏皺眉:“小七,有什麽事情明天早上再談吧,現在,先讓大夥去睡覺。”


    “不行,你們誰都不能走。”簡初柒揚了揚下巴,叉腰道:“我黃金丟了,我懷疑是你們其中有誰偷走了,你們是活膩了麽,敢偷我的黃金!”


    周玉蘭吃驚:“什麽,咱們的黃金被人偷了。”


    她趕緊檢查鑰匙,可是鑰匙還都在呢。


    簡正德皺眉:“小七,你別胡鬧了,鑰匙不就還在你娘的身上,誰能拿走。”


    方氏眼神閃了閃,也道:“沒錯,你別胡亂瞎說,栽贓人,在這裏可都是你的家人,誰拿你的東西。”


    簡老太太哼了聲,道:“我看你是閑的沒事幹。”


    簡初柒:“誰規定沒鑰匙就不能偷東西了,小偷偷人東西還需要鑰匙嗎?”


    “娘,你坐在沙發上看著好了,站著累。”


    他扶著周玉蘭先讓她坐下,讓她別擔心,這件事情他會處理好,偷他黃金的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周玉蘭信任兒子,聞言點點頭。


    三姨太翻個白眼:“我說行了,你黃金少沒少,不會去數一數啊,大晚上在這裏發什麽瘋。”


    簡初柒:“就是少了。”


    簡正德:“你既然說少了,那就讓下人把所有的黃金都搬下來,重新數一遍。”


    “可以。”


    “那要是沒少怎麽辦?”簡正德眯著眼睛,一臉陰沉的表情。


    他真是受夠這個兒子了,仗著桓二爺疼寵不把他和簡家放在眼裏,此刻正好借由這個機會,他要好好教訓一下簡初柒,是他的兒子,就得給他乖乖聽話。


    簡初柒朝簡正德翻白眼道:“我說少了就是少了。”


    簡正德臉色越發黑沉,也不與他爭辯,揮手讓下人上前搬箱子。


    等到裝有黃金的箱子一個一個的全部都被搬下來,打開,裏麵依舊是滿滿當當、擺列整齊的黃金,看著根本沒有少一個,完全不像是簡初柒說的那樣被人偷了。


    三姨太嗤笑,二姨太也與女兒簡顏對視一眼。


    大姨太、簡明楓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周玉蘭疑惑,奇怪,也沒少啊。


    簡老太太敲了敲拐杖道:“現在都搬下來了,你看看,哪裏有少?”


    “小七,你再對家裏人不滿,也不能這麽折騰大家,道個歉,這事兒也便揭過去了。”


    簡初柒撇撇嘴。


    方氏:“小七,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今晚是你瞎胡鬧,把大家都吵醒,隻道個歉,不算為難你吧?”


    下人也被吵醒,站在一旁,見簡初柒一臉無所謂,不禁竊竊私語。


    “七少爺怎麽這樣啊,明明沒丟黃金,還一副別人偷了的樣子。”


    “對了,也太不講理了,瞧把大家鬧得,道個歉怎麽了。”


    “切,到底是四姨太的兒子,從小癡傻,一點禮數都不懂。”


    簡正德:“小七,黃金沒少,你還想怎麽樣?”


    簡初柒挑眉:“你們確定,真的沒少?”


    簡正德一手指向箱子說:“黃金不都在那裏嗎?你倒是說說,哪裏少了?”


    簡初柒走到一個箱子前,眼睛往下一看,挑出一個黃金在手裏拋了拋,道:“不錯,重量、色澤都能與黃金對上,但卻不是我的黃金,而是被人掉包了,這是黃金?我看是黃銅吧?”


    他把手裏的黃金扔在簡正德腳下,然後又挑選出一個:“這個也不是黃金,還有這個,這個……”


    一個、兩個、三個……直到竟有半數多的黃金被扔出箱子。


    簡初柒冷笑道:“好啊,我這是進賊窩了,黃金都被偷了一半多,這到底是一個賊,還是一屋子的賊?”


    他眼神掃向簡正德、方氏等人,抱著胳膊嗤道:“不管你們是如何合作分贓,居然還能把我的黃金都換成了包著金箔的黃銅,我不得不承認,做工很精致,但不是黃金就絕不可能變成黃金。”


    “你們猜猜,我這個傻子知不知曉檢驗黃金的辦法?”


    三姨太目光也閃了閃,但跟著嗤笑道:“真是可笑,你一句話就說是我們偷的,把我們打做賊,憑什麽,你說是我們偷的難道就是我們偷的不成?”


    “再者,你就憑眼睛看便挑出這麽些個黃金,可當真有本事的很,你有這等眼力,怎麽就沒看好你的黃金呢,鑰匙在你娘身上,門鎖也好好的,你娘成天在家裏,誰能進去偷?”


    “沒錯,簡初柒你不要胡說八道,血口噴人!”簡露罵道。


    簡萱:“家裏人都不缺錢,誰稀罕你的黃金啊。”


    “還沒準是這些黃金送來時就這樣,你汙蔑我們。”簡明辰道。


    簡老太太道:“小七,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是家裏人偷了你的黃金,能否拿出證據?”


    “捉賊捉贓,拿不出,那便不是家裏人偷了你的黃金,平白誣人名譽,這就是你的教養?”


    “周玉蘭啊,你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簡老太太最後看向周玉蘭,眯著眼睛,一臉陰厲。


    周玉蘭還未張嘴,簡初柒先道:“你和誰談教養?奶奶,我姓簡,不姓周,要論教養,也得從你們簡家來論吧。”


    “最起碼也得論到你頭上,你都教不好,可見你、你們簡家全都沒教養。”


    “你!”簡老太太麵容上泛起怒色。


    簡正德:“夠了,小七,從開始到現在全都是你一個在說,這些黃金你覺得是假的,是家裏人偷的,那就拿出切實的證據,而不是在這裏胡亂攀扯咬人鬧事……”


    “誰說我沒有證據。”簡初柒打斷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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