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車子開到附近,最後讓小偉過來把車開回去。


    等人的空隙,手機進來一條消息。


    【哲不慧…:咱媽傻,蒙混過去了】


    【收廢品的:怎麽蒙混過去的?】


    【哲不慧…:我就說我們家家世顯赫,應該低調些,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收廢品的:不錯,回頭給你個獎勵】


    陸一斐回到公寓的時候,楚長渢正在沙發上玩消消樂。他發現一個規律,他一旦心煩了就喜歡玩這種不用動腦子的小遊戲……


    他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讓他回神。


    楚長渢抬頭望他,下意識的問:“這麽早?”


    “急著回來見你,能不早嗎?”


    “想沒想你的中國好室友我?”陸一斐勾唇笑著,在他邊上坐下,兩人的大腿緊挨在一起。


    安靜的時間裏,楚長渢逐漸回味起今天他摟他上車,還握他脖子的親昵行為,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猶疑著坐遠了些。


    “明天有早八,我還以為你回宿舍了……”楚長渢手上的動作不停。


    “你不也在公寓嗎?咱倆這是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兒去了……”他微起身,重新挨著他,腿上衣物相貼。


    “公寓安靜。”他心煩,就喜歡待在安靜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嫌我吵?”


    “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長渢,你今天在洗手間的時候我看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好,誰惹你了?”


    “沒誰。”


    “那桌上的啤酒?”


    “想喝,不行嗎?”楚長渢眼神略呆滯的望向他,陸一斐心髒忽然被什麽猛的給擊中,他唇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別告訴我,你現在是醉了的狀態?”


    “沒有,醉了怎麽和你說話?”楚長渢麵色如常,隻是點消消樂的動作變得略有遲鈍。


    陸一斐往垃圾桶一看。


    媽的,三罐。


    帶桌上的那一罐,四罐。


    “長渢,你是私下煙酒都來啊……”


    陸一斐咬了下後槽牙,不知是不是恨鐵不成鋼,楚長渢懶得深究,直到他伸手拿走桌上的那剩半個易拉罐的啤酒。


    楚長渢一把按住他的手:“別拿走,沒喝完。”


    “倒了浪費。”


    “這是幾?”陸一斐在他麵前豎起兩根手指。


    楚長渢麵色淡定:“這是耶。”


    陸一斐笑了。


    “我說長渢,你怎麽喝了酒,看起來還像個沒事人似的?”


    他輕拍他的臉頰,有幾分挑逗的意思。


    楚長渢略呆滯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你拍我臉幹嘛?”


    “看看你會不會生氣,又或者發酒瘋?”


    “……”


    楚長渢將手機關了,準備起身,可能是坐太久,起身的時候眼前黑了一瞬,他差點沒站穩。


    陸一斐攔腰將他扶住:“去哪?洗澡去?”


    “嗯。”


    喝醉了也溝通無障礙,這酒品也太好了點……


    浴室裏,楚長渢解扣子半天解不開,他隻好上手幫他解。


    “你看過我一次,我看你一次,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等下……”楚長渢突然揪住他解他襯衫的手。


    “怎麽了?怕我對你耍流氓?”


    “放心,我還不至於趁人之危,要是想來硬的我早就上了。”


    “乖,鬆手。”他輕拍他的手背。


    他臉上逐漸浮現酡紅,清冷眉眼多了抹嫣紅的媚色,呆滯看人的時候,被看的人隻覺喉嚨發緊。


    “長渢,你再這麽看我,我可就不知道會出什麽事了……”他眸色漸暗,喉結隱約滾動。


    楚長渢沒把視線收回,他依舊那麽直直的看著他。


    “。”


    “什麽?”


    “微信支付密碼。”


    陸一斐眼神略荒謬的望向他,這東西還能隨便說?


    “所以呢?”


    “我沒醉,我自己解。”他拿開他的手,動作溫吞的開始解。


    “那我問你,支付寶密碼是多少?”


    “。”


    “銀行卡密碼呢?”


    “一個,一個。”


    陸一斐倏的笑出了聲,他勉強扶住他:“長渢,你怎麽喝醉了這麽好玩?”


    那最後的兩顆扣子依舊沒解下來,陸一斐推開他的手,輕而易舉的就解開了他所有的紐扣。


    他皮膚很白,身材不像是經常健身的那種,但也脫衣有肉穿衣顯瘦。那薄肌形狀極美,腰腹向下的線條和弧度也恰到好處,腰很細……


    他的皮膚太敏感,用濕毛巾輕輕一擦就泛紅。


    他本來還想脫他褲子的,但他死命護著。


    “怎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他一邊幫他擦身體,一邊調侃。


    “今天不淋浴,明天起來你可別嫌棄自己……”


    “嗯。”


    陸一斐又笑了下,他倒是有應有答。


    “長渢,我看你喝醉了,倒是誠實不少。”


    “問什麽說什麽,挺乖的嘛。”


    “我問你個問題……”陸一斐手上的動作慢下來,眸色晦澀不明。


    “你問。”


    陸一斐垂眼望向他,他沉默的醞釀好一會兒:“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反感我嗎?”


    楚長渢望著他的眼睛呆滯了一會兒,臉上的酡紅並未散去,他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他語氣很迷茫:“不知道……”


    陸一斐將睡衣套他身上,唇角的笑也隱隱淡了些。


    “我也是瘋了,和一個醉鬼說這些……”


    陸一斐沉默了一會兒,又低喃了兩句:


    “長渢,你可不準討厭我,我從小到大被人喜歡慣了。”


    “順風順水的,你讓讓我……”


    “嗯。”


    陸一斐知道他現在腦子肯定是不清醒的,他說一句他就答一句,可聽到這個‘嗯’字卻莫名興奮。


    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斷片,他很矛盾,他希望他記得又希望他不記得……


    一方麵是怕他避自己如蛇蠍,一方麵又怕錯失某些自己也想不出來的契機。


    等酒精上頭了,他還挺能折騰。他眼看著他在購物軟件上下單了二十多件商品。他去攔住他,接著就是收到他的瘋狂轉賬,轉賬的數額不定,有時候幾百,接著幾千。稍停一會兒,他好像覺得不夠,又多轉幾百……


    大大小小共轉了一萬多。


    “你知道你把錢轉給誰了嗎?”陸一斐望著微信上不斷進來的轉賬消息,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室友。”


    “哪個室友?”


    “姓陸的室友。”


    “你轉給他幹嘛?”


    “他妹妹說,他照顧一個家庭好幾個人,太辛苦。”


    陸一斐愣了下。


    “你怎麽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


    楚長渢被他問住了,他略思索一會兒:“不會,她看起來不太像是會說謊的。”


    陸一斐勾唇低笑,怎麽會有這麽好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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