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跟陳景赫都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王紫萱居然留下孩子,一個人走了。隻是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拜托我照顧孩子,日後這就是我的女兒。


    憑什麽?


    “你說她憑什麽這樣做?我剛剛上大二,然後帶著一個孩子。這簡直就是個笑話,她天生就是來克我的嗎?”我在陳景赫外麵的小公寓裏走來走去,肺都要氣炸了。


    這樣的人就不應該生孩子,前幾天在我麵前表現得一副為了孩子什麽都願意的母愛,現在確是直接消失了,這賤人!


    “也許她回去籌錢了,但是這孩子咱們得救!”陳景赫知道我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的人,所以才會如此勸我。


    她這樣撒手丟下,我不管也得管,醫院裏直接找我,我還能直接給丟掉嗎?但就算我付錢了,這錢我也必須要找石南要,憑什麽?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被父母遺棄,都沒有人管,算了,我自認倒黴,誰讓我自己同情心爆發呢?


    老師知道我請假的原因後,直接給我指點了一條明路,像今日這種狀況,日後還會冒出來,還不如直接做個課題。要成為一個合格的記者,首先就要學會自我剖析,日後隻要我出鏡,我的過往遲早都是要被扒出來的。


    所以我寧願自己解剖放在眾人麵前,我就抗下了這個話題,我直接做了一個網絡視頻連載。


    先是將孩子的情況播放出來,然後開始對棄嬰的社會現象做了更多的調查,並且對不在婚姻狀態下的非正常的男女婚姻的生子問題進行探討。


    並且針對很多未成年少女,懷孕生子再殺掉孩子的現象進行一個延伸性的社會問題。


    我直接請了大假,專程來做這件事,鈴鐺的身世也被放出來,當然我忽略掉我媽的事件,並且將石南跟王紫萱的真實姓名都進行模糊。但遺棄就是犯罪,所以公安部門還是很快將石南找到了,王紫萱卻是杳無音訊。


    石南作為父親,那自然是要承擔醫療費的,到醫院後聽見要五十萬,那就直接哭窮了。


    看見我的刹那間,他就停止了,並且笑著衝我走過來。


    “小餘,沒想到你這麽善良,你姐丟下孩子就走,實在是讓你受委屈了!”石南打量我的眼神隨著陳景赫的出來有所收斂。


    “石先生,請問為何你拒絕支付孩子的撫養費,據我所知,你的房產不少,隻要賣掉其中一個,就可以支付這次費用。這點我相信警察很快就會調查清楚。”我冷眼質問,這孩子長到現在,估計都是個奇跡,看看這對父母哪個有良心?


    石南沒想到我直接拋出他的底牌,“王小餘,你們娘三從我這拿走了兩套房子,還有二十多萬,這也是事實吧,警察也會調查清楚。王海運住著我的房子,養著他的兒子。孩子的治療費我早給了,有本事你直接賣掉那套房子。”


    “這件事自然有警察跟你談,醫院也會起訴你。這醫療費,怎麽也輪不到我來出。”所以王紫萱一定是躲在暗處利用我,但是這個冤大頭我可不背負。


    “王小餘,你厲害了。幾年不見,你這長得不僅僅是個子,這膽量也長了不少!”石南陰陽怪氣地說著,但是在醫院,他也不敢大吵大鬧,乖乖地按照醫院前期的要求,付了五萬的押金。


    我已經取得了記者證,所以追蹤事件是我的職責,所以我自然是請求公安部分早一點讓他付錢,這孩子的手術可不能再拖了。


    三期視頻的播出在網上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09年的北京,那是與世界接軌的,更別提國內的人。因為視頻的火爆,我也隨之出名,有多家電視台要求買斷視頻的後續事件,並且針對這件事開了專欄討論。


    我火了,走在校園裏,那是被人不斷讚許著。當然也有人質疑我,因為鈴鐺的身份是我的侄女,如假包換的侄女。


    那些人說我利用孩子才達到今日的出名,可我走的又不是網紅與明星路線。我隻是做一個社會新聞調查的記者,多家電視台向我拋出橄欖枝,但我才大二還未到實習期。


    鈴鐺手術的事情,是網友跟我都非常記掛的,我在電視上呼籲王紫萱作為一個母親,應該馬上出現,既然醫療費用都已經解決了,她再躲起來,那就是不配為人母了。


    所以手術進行當中,王紫萱出現了,還沒有說幾句,跟石南兩個人差點都打起來了,要不是護士喝斥外加還有熱心的網友氣憤不已,才讓這兩個人消停下來了。


    四個小時的手術很成功,讓我們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追蹤視頻剛剛上傳,就有一大堆的網友慶賀成功,但是後續的治療依舊是不能忽視。自閉症的治療可是個長期的過程,我對王紫萱實在是沒有太多的信心。


    許是當初將鈴鐺丟給我,此刻她心虛地不敢看我,隻是去跟石南理論。她覺得自己比石南要做得好點,想讓輿論多偏向她一些。


    “現在錢付了,手術也成功了。這裏沒我事了吧,我很忙的。日後這孩子再有什麽問題,都找她,老子花了那麽多的錢,就是讓她帶孩子的。卻給我帶出一個自閉症!”石南的脖子被王紫萱抓出了血痕,這會那是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沒人去阻攔他的離開,等鈴鐺醒了,說不定還會被他給嚇到。


    “小餘,謝謝你為我跟鈴鐺做的一切,孩子的病不能等,我隻有丟給你,她才會有活路!”這一次王紫萱沒有化妝,身上也就穿著t恤衫跟舊牛仔褲,看起來都二十六七了,比實際年齡要大很多。


    “你好好帶著孩子吧,否則遺棄罪也是要判刑的,現在孩子還小,隻要你多花心思,康複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你再拖下去,那才會害了孩子一輩子!”其實她今天能夠出現,我都原諒了她一半。她高中都沒有讀完,在很多法律上的認知肯定很少,提到要起訴打官司,肯定是有些害怕。


    看著她唯唯諾諾地發誓一定會照顧孩子,我最後再相信她一次,畢竟這誰照顧鈴鐺都沒有王紫萱更為合適,而我壓根也沒有帶孩子的想法。


    鈴鐺的事件算是完美地解決了,但是我卻來事了。


    有人將我在少管所的那些照片合成後然後發到網絡上,我成了用身體賄賂老師,才得到全額獎學金跟這次獨立做課題的機會。


    如同高中那一次一樣,一盆一盆的髒水往我身上潑,沒了校園暴力,卻來了網絡暴力。


    那些本來就嫉妒我的人,讓這件事持續地發酵。


    我被徹底人肉出來,那些塵封的過往,全部都被掀起來,王紫萱跟我媽與石南之間的關係都被暴露出來,原本對鈴鐺那些同情的聲音,全部都變成了辱罵。


    甚至很多人喊出孽種就該死的聲音,因為不倫的關係,才讓孩子變成了今日的模樣。而我賄賂老師,居然隱瞞了這些,總之我成了事情的主導。


    進過少管所的檔案也被翻出來,就連我們宿舍的女孩子,有兩個都不再跟我同進同出,甚至要求換宿舍,隻有張純雖然說話損人,但卻沒有在這個時候拋棄我。


    老師被學校調查,而我卻沒有想過再用一次身體檢查來讓他們閉嘴。


    校園暴力,網絡暴力,讓多少人深受其害。


    就在我處於漩渦中心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李雅站出來,就當年她被我捅傷的事件做了一個詳細的解釋,並公開跟我道歉。那個推了我一把女孩,也站出來。


    也就是說,時隔近兩年,我居然被洗白了。


    證實我當年在少管所是坐的冤獄,這一切卻讓我想哭又想笑。


    我深挖校園暴力,找出了一個個曾經被傷害的人,開始分享他們的故事,有的人因此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有的人被迫過早地離開校園,從而命運被改變。


    一時之間,我的名聲大噪,負麵信息也慢慢地消失,而我也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新聞記者。


    這一次陳景赫的父親再次邀請我出席他們的家庭聚會,我沒有拒絕,因為在我被冤枉的時候,陳家幫我做了很多公關。就衝這一點,我怎麽都應該上門感謝。


    危機,危機,危險跟機遇是並存的。很顯然通過這次危機,我抓住了機遇,證明了自己,贏得了別人的尊重。


    “歡迎你,小餘!”陳飛俊的母親劉月華,那是非常熱情地牽著我的手,他們家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一些。


    讓我有一股走在宮殿裏的感覺,在寸土寸金的北京,他們居然住了這麽大的房子,真是讓人驚歎。


    “阿姨,你可得少問問題,小餘有些害羞!”陳景赫那是跟著我們後麵,生怕我被為難。但是我知道,今日的飯可不是那麽好吃。


    “胡鬧,你月華阿姨能是那樣的人嗎?小餘,不用緊張,隨意點,你跟飛俊,克魯斯都是好朋友。”陳景赫的爸爸一直都在笑著,但一句話就將我跟陳景赫的關係接受了,那就是朋友,跟飛俊哥一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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