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吸了吸鼻子,抱住雲采奕,在她胳膊上使勁蹭:“我太開心了,有你這麽好的朋友。不過。”


    她將其中一隻紅包塞回雲采奕手裏,“你和許銘我收一份就好了,你們兩個人送兩份是怎麽回事呀?”


    雲采奕顯得有點不耐煩了,將紅包隨手往他們家的床上一拍:“他是他,我是我,我倆是兩個人,不是一回事。”


    “你倆怎麽還沒和好?”


    “和不好。”


    外麵又有客人來了,雲采奕站起身,拉了拉雲秋:“快把紅包收好了,我們出去吧。”


    雲秋隻好說:“好吧。”


    *


    那天,喬遷喜宴就在小區附近的飯店裏,有好幾桌客人,雲采奕和許銘坐一起。


    雲采奕覺得他倆是一起來的,坐一起再正常不過。


    隻是落在別人眼裏,便不太一樣了。


    雲秋和孫少禹兩邊的父母,和雲采奕都是認識的,甚至有些親戚也認識雲采奕,今兒她身邊有著一位俊朗青年,大家沒明著問是不是男朋友,卻都統一默認他倆是男女朋友。


    雲采奕起先沒覺察,一頓飯快吃完的時候,才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那時想再解釋已經晚了。


    而許銘比她想象的自在,有人問他在哪高就。


    他臉上笑意淡淡,說:“和采奕在一個公司。”


    對方就說:“那很好,在一起好。”


    許銘眸光溫潤,報以肯定地點頭。


    雲采奕開始還以為他低調,不想暴露自己是總裁的身份,畢竟宴席裏全是普通人,後來漸漸發現,大家的目光越來越有深意,才反應過來,這話似乎拿來秀恩愛也挺合適。


    雲采奕歎氣:“……”


    論心機腹黑,她甘拜下風。


    不過誤會就誤會吧,總比被人盯著問“談男朋友了嗎”,“什麽時候結婚”,這種問題好。


    就像胡斌借她當女朋友那樣,她短暫地借許銘做男朋友,擋擋風言風語也不錯。


    *


    喜宴結束時,雲采奕想著要去一趟金店買金磚,還要去一趟銀行。


    可是這事不太好讓許銘知道。


    步行去往雲秋家的路上,她走在許銘身邊,和他商量說:“我有點事情要去辦一下,你先去雲秋家坐會,等我回來。”


    “要去哪?我開車送你去。”許銘偏頭,看見她杏眼裏流露出一絲光點,那可是詭計的信號,他第一反應是她想丟下他,先回桃源縣。


    雲采奕見他誤會了,隻好說:“我肯定坐你的車回去,有好車坐,我沒道理去擠中巴,對吧?”


    可許銘並不相信她,停下腳步,問:“那你說你要去哪,怎麽去?打車還是走路?”


    雲采奕被問住了,要說打車,為什麽不坐他的車,要說走路,那他更要陪著去怎麽辦。


    去雲秋家的不止他們兩個,很多親戚都去,大家三三兩兩地往前走著。


    雲秋走在前麵和人說話,她女兒開心果手上抓著個玩具,在人群中間跑來跑去。


    雲采奕想到什麽,計上心頭,喊了聲開心果,待孩子跑到她麵前,她蹲下身,問開心果:“想不想和姨姨出去玩?”


    “想。”開心果跳了兩跳,開心地拍手。


    在桃源縣的時候,開心果就喜歡雲采奕帶她上街,一上街,雲采奕就會給她買好吃的。


    “那我們走。”雲采奕站起身,拉住孩子的手,和雲秋打了聲招呼,轉頭看向許銘,眨眨眼,“你去嗎?”


    許銘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眼神,爽朗地笑了聲,很幹脆的一個字:“去。”


    於是兩個人帶著孩子上車,出了小區。


    作者有話說:


    一個會裝,一個讓他裝。。。


    第40章 他的曖昧心機


    ◎你每天都在視監我家◎


    雲采奕指揮許銘開車, 去了一個大型的兒童淘氣堡。


    淘氣堡裏的遊樂設施品種豐富,裏麵有很多孩子,一個個蹦蹦跳跳, 笑容燦爛,玩得很開心。


    在淘氣堡低矮的柵欄外沿,有一圈簡易的休息台,家長們坐在那裏,不是刷手機, 就是看著堡裏自家的孩子。


    雲采奕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給開心果買張票, 讓她進去玩, 而她則和許銘在外麵看著,中途她借口去附近購物中心轉一轉,丟下許銘一個人看孩子。


    畢竟開心果還小,不能離開人的視線, 而許銘也不是無賴,他的修養不能允許自己丟下孩子, 獨自走開。


    如此一來,雲采奕完美地脫身了。


    她先去金店買了金磚,然後去銀行開了自己的保險櫃,將金磚妥帖地放進去,還有那套中獎中來的鑽石項鏈,她也從家裏帶來了, 一並放了進去。


    全部辦好之後, 雲采奕看了眼時間,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她迅速打車, 往回趕, 路過奶茶店時,心虛地買了兩杯咖啡和一杯奶茶,可是到兒童淘氣堡,卻沒見到許銘和開心果。


    雲采奕這才慌了,連忙給許銘打電話。


    許銘好一會才接了電話,語氣帶著嘲意說,他們在肯德基。


    原來開心果玩累了,想回家,可是雲采奕還沒回來,許銘隻好哄著孩子去了附近的肯德基,給她買了一堆吃的,等那個陰險拋棄他們的人。


    雲采奕推開玻璃門,走進肯德基的時候,正看見許銘手裏握著一張紙巾,在給開心果擦嘴,那神情體貼,動作溫柔,好像開心果是他女兒似的。


    雲采奕感覺自己的心髒也被那隻大手揉捏了一下,沒來由地酥軟。


    她朝他們走過去,竟有種幸福的感覺,好像他們仨是一家人。


    “姨姨,姨姨來了。”開心果從兒童椅上站起來,拍著手衝雲采奕喊叫。


    許銘轉頭,眸光幽沉地掃過來一眼,不過當著孩子的麵,他又笑起來,語氣關切地對雲采奕說:“我們正在說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去廣播站播一條尋人啟示。”


    雲采奕順著台階下,將自己買的飲品放到許銘桌前,目光笑盈盈地說:“可不,這裏太大了,我逛著逛著迷路了。”


    開心果才六歲,當然看不懂兩個大人之間的笑裏藏刀,隻拿雙手捂著嘴笑:“姨姨,你這麽大人了還迷路,還不如我呢。”


    “是啊,姨姨不如你,果果最聰明了。”雲采奕坐到開心果旁邊,給她理了理身上衣服,抱著她坐好。


    許銘唇角挑起一絲弧度,沒再追問她的行蹤,而是問她:“吃蝦球嗎?”


    肯德基裏雲采奕最喜歡吃的就是黃金蝦球,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許銘沒少給她買。


    “好啊。”雲采奕乖順地回答,她可不敢再生一丁點兒的反骨了。


    “叔叔我也想吃。”開心果饞兮兮地說。


    許銘說好,起身去給她們買。


    雲采奕看了看桌上,還有很多吃食,她點了一下開心果的鼻子:“桌上這麽多還沒吃完,還要蝦球?”


    小小人兒抬起粉嫩的臉,嘟著嘴解釋:“我剛才和叔叔說,我想吃蝦球,可叔叔說要等你來了再買,讓我先吃別的,才給我買了這麽多。”


    雲采奕摸了摸她的頭,沒再說話了。


    *


    肯德基出來,兩人送開心果回家,順便和雲秋夫婦道別,一起回桃源縣去了。


    一路,兩人說些有的沒的。


    雲采奕總以為男人下一句就要問她去哪了,可是從頭到尾許銘都沒問,一直到家門口也沒問。


    下了車,雲采奕道了聲“謝謝”,謝謝許銘載她來載她去。


    許銘譏誚一聲:“我也謝謝你。”


    雲采奕詫異:“謝我什麽?”


    許銘拎起外套,關上車門:“你說呢?”


    當然是謝她沒有徹底“迷路”,還知道跟他回來。


    雲采奕氣短,沒敢接話。


    回到家裏,親戚都走了,奶奶和陶美華在打掃衛生。


    雲采奕走進去,叫了聲“奶奶”和“老媽”,拍拍自己的手提包,賊兮兮地往主屋裏麵跑,奶奶放下手裏的活,陶美華也放下掃把,兩人一起走進主屋。


    雲采奕將金磚的發票拿給她們看,又將手機裏拍的照片給她們看。


    那手機屏散發出金燦燦的光,整個屋子都感覺金燦燦的。


    奶奶和陶美華先後摸了摸手機,臉上是欣慰的笑。


    陶美華對女兒說:“你把照片發給我,我沒事就看看。”


    奶奶說:“我也要。”


    雲采奕笑著說好,立刻給她們發送了。


    *


    初八恢複了上班,源和公司大院裏一片倦懶之聲,同事們幾乎都還沒從春節中緩過來,工作多少有些懈怠。


    最投入的人大概是許銘。


    許銘一上午連開了兩個會,下午又去了第一現場,晚上還有應酬,回到家已是深夜。


    雲采奕作為他的助理,也被動地忙碌起來,在公司輔助他的工作。


    因為施工在即,圖紙即將變成現實,無論是修建高速公路,還是老街改造都是大工程,方方麵麵的要素太多。


    不過這麽忙起來也挺好,沒有心思想別的。


    兩人之間談的隻有工作。


    日子就這樣在緊張忙碌中,一天一天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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