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麒:“!”


    風麒艱難道:“祁柏已經是劍道巔峰,至臻化境,讓哭妖回來,別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哭妖前幾日修至大乘,實力大增,王上放心,哭妖提前設置陣法,占據天時地利,殺不成祁柏,那女修也絕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


    簽訂主仆契約這種事,讓人知曉猶如自曝軟肋,風麒誰也沒敢透露,隻跟下屬說是養傷時被遂禾抓住欺辱,自己虎落平陽,龍遊淺灘。


    天知道他這些下屬會自作主張,遂禾隻是金丹期,就算有祁柏護著,她存活的幾率不足十分之一!


    風麒頭暈目眩,他顧不得養傷,轉瞬化為人身,顫抖著抓住狐妖軍師的手腕,咬牙道:“讓哭妖回來,遂禾我另有用處,絕不能出——”


    樹林中倏然躥出傳信紙鶴。


    狐妖施法展開看去,摸了摸下巴,“來不及了,哭妖已經動手了。”


    第23章


    伊元境中心地帶是一處圓形沼澤。


    沼澤程陰陽之勢,一邊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南邊中心是圓形淺灘水澤,另一邊恰好相反,汪洋水澤中有一處圓為沼澤。


    這處地域有陣法護持,即便眼下正處嚴寒,溫度極低,淺水潭不受半分影響,清風拂來,水波如舊。


    祁柏先遂禾一步蘇醒,他醒時,兩人還維持著相互依偎的姿勢,看上去親密無間。


    他抿了下唇,維持著擁抱的姿勢環顧四周,臉色驟然冷沉下來。


    幾乎同時,以兩人為中心,身下的水波無風自動,浮現圈圈漣漪。


    祁柏小心翼翼放下遂禾,起身拔劍。


    轟隆一聲。


    黑色巨蟒自兩人麵前的沼澤中一躍而出,氣吞山河。


    巨蟒還未生出神智,它因地盤遭人侵入,整條蟒都處於暴怒之中。


    下一刻粗壯的蛇尾橫掃而來。


    祁柏沉目,持溯寒劍迎麵而上,冷白色長袍在空中獵獵作響。


    劍刃撞上蛇尾,碰得一聲濺起無數浪花。


    浪花落下,蛇尾重重掉落沼澤。


    巨蟒仰著頭,蛇口大開,斷尾的嘶鳴聲不絕於耳。


    祁柏麵不改色,溯寒劍抬起,劍鋒直指巨蟒七寸。


    巨蟒雖未開智,卻有靈性,意識到自己不是祁柏對手後,它蛇頭調轉,眼看就有遁走。


    電光火石間,劍氣已至麵前。


    碰!


    巨蟒自七寸被斬成兩半,轟然倒入沼澤,頃刻失去生息。


    “啪、啪。”


    “不愧是劍尊,千年蛇蟒說斬就斬。”哀戚的女聲自祁柏身後幽幽響起。


    祁柏持劍轉身,淺色瞳孔驟然緊縮。


    他眯起雙目,不善地看著眼前妖修。


    說是妖修,但她更接近魔的概念,她是慘死女子怨氣化形,因多聚於枯城荒村,常作淒婉之聲而得名於哭妖。


    女妖灰白的麵目似哭非哭,麵相分明悲天憫人,眼中卻惡意十足。


    但真正令祁柏在意的,是她扼著遂禾脖頸的手。


    遂禾雙目緊閉,仍舊處於昏睡狀態。


    哭妖一手持著藏靈花,巨蟒守護百年的天材地寶,頃刻被她吸了個幹淨。


    她始終惡意地盯著祁柏,見他持劍的手微微轉動,她也不怕,鋒利修長的指甲不緊不慢劃過遂禾脖頸,轉瞬浮現一抹血痕。


    “劍尊猜猜,是劍尊的劍快,還是我的手快。”


    祁柏臉色愈冷:“你想做什麽。”


    “劍尊傷我族妖王,你的徒弟更不是什麽好東西,難道不應該血債血償?”


    頓了下,她又露出一抹虛偽的笑容,“不過妖王隻有一條命,你們師徒二人隻需要死一個就夠了。”


    “是死劍尊,還是死徒弟,”她笑著,扼著遂禾脖頸的手又緊幾分,“尊者決定嘍。”


    祁柏視線落在遂禾蒼白的麵容上,定定看了許久,“放了她。”


    哭妖挑了下細眉,“不愧是正道之首,你若要救徒弟,便把劍扔入沼澤。”


    祁柏麵不改色,手腕使力。


    咕嚕嚕。


    溯寒劍直直栽入沼澤,頃刻被汙泥吞噬。


    哭妖大喜,失去本命劍的劍修,即便是大乘強者,實力也要大打折扣,若趁此機會將他們師徒斬殺於此地,她便是整個妖族的功臣!日後加官晉爵不在話下!


    哭妖目露貪色,她手下力道微鬆,就要衝祁柏攻去。


    不等她有所動作,胸口倏然傳來不可忽視的劇痛。


    “啊!!!”


    哭妖慘叫著退開數步。


    遂禾順勢拔出匕首,歪著頭語氣驚奇:“原來大乘期也隻是血肉之軀。”


    一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遂禾脫身的瞬間,祁柏就趕到她身邊,護雞崽般把她護到身後。


    遂禾側頭看他,笑盈盈道:“師尊,我們配合得不錯吧。”


    祁柏見她無事,隻是脖子擦破了皮,緊繃的神情微微緩和,“不要輕敵。”


    “啊啊啊啊!狗男女,我殺了你們!”哭妖大怒,從乾坤袋中拿出軟鐵製成的長鞭,發了瘋一樣向兩人攻來。


    大乘初期比之祁柏的大乘巔峰亦有天塹,失去遂禾這個籌碼後,哭妖必敗無疑。


    祁柏念決喚回沉入沼澤的溯寒劍,正欲將其斬殺。


    哭妖也知自己大勢已去,勉強躲過祁柏劍刃,要了咬牙,轉身時衝著兩人撒出一股粉末。


    煙霧瞬間席卷兩人,紫色霧氣無孔不入,連護身結界也失去作用。


    遂禾一直被祁柏護在身後,吸入少許霧氣也沒什麽感覺。


    她正疑慮紫霧是什麽,卻驚覺祁柏身形微微晃動,仿佛受到不小的影響。


    她眯起眼,心知這場打鬥不能再拖下去。


    轉瞬間,哭妖攻勢已到麵前。


    而祁柏持劍抵擋的動作卻慢了幾分。


    兵器碰撞,鏗鏘聲響徹整個樹林,驚得林中鳥四散而逃。


    遂禾斂目,鳳還刀轉眼出現在手上。


    哭妖是大乘期不假,但方才被她偷襲成功,實力大減,又因和祁柏交戰有力竭之勢,她掌握好進攻的時機或許可以出奇製勝。


    遂禾大腦中快速計算著退敵方法。


    又是一次兵器碰撞,祁柏挽了個劍花,和哭妖拉開一段距離。


    雙方都有些力不從心,齊齊半跪在水麵。


    祁柏以劍撐地,寬大的袖袍隨風舞動,遮住他輕顫的身形,鬢角的濕潤說不清是潭中水,還是細密的汗珠。


    哭妖捂著傷口,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冷笑道:“你撐不了多久,中了我的“天上人間”,最多再有半柱香,你就會倒在地上,引頸就戮。”


    祁柏斂目,麵無表情道:“白日做夢。”


    “那就再接我一招,看鞭!”


    話音落,長鞭又到麵前。


    祁柏麵色冷沉,他一動不動,持劍的手緩緩攥緊,做好了生生接哭妖一擊的準備。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祁柏愣了下,想到什麽,以為是遂禾用肉身替他擋了敵人的攻擊,臉色煞白。


    他僵硬地抬頭去看,卻是遂禾以刀擋了哭妖的攻擊,並且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麵前。


    他頓時睜大雙眼,一貫冷沉的表情難得破裂,露出些愕然。


    遂禾捏了捏被長鞭震得生疼的右手,露出從老道士那裏順來的保命護器,挑眉道:“大乘期不過如此。”


    哭妖同樣麵露詫異,隨即哼道:“你一個金丹能接下我的鞭子,想來是靈力精純,有幾分本事,但也止步於此了。”


    “若你不替你師尊擋招,趁我輕敵時進攻,或許還能重傷我,現在我知道你幾斤幾兩,你再想動手,絕不可能。”


    遂禾不置可否,臉上更不見懼色:“是嗎,你大可以試試看。”


    哭妖正要說話,天空中忽然升起數枚信號彈,同時,數隻傳信紙鶴從林中飛出。


    她扯過一隻打開來看,臉色微變。


    遂禾握緊鳳還刀,時刻注意哭妖神情,見她分心,她不著痕跡眯了下眼,靈機一動。


    下一刻,她身形一閃,倏然出現在哭妖身後。


    鳳還刀裹挾著水靈力直衝哭妖而去。


    碰!


    哭妖跌落在數米外,她從沼澤邊爬起,惡狠狠瞪了遂禾一眼,“卑鄙,敢偷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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