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禾臉上毫無?懼意,鳳還刀頃刻對上無?生?劍。


    兩人實力相差無?幾,論靈力積攢遂禾或許弱於沈域,但若論靈力是否穩固,沈域又差遂禾太多。


    幾十回合過後,兩人身上都掛了不輕不重的彩,沈域的神色明顯緊繃,他緊蹙眉頭,語氣?不可置信,“你身上的氣?息不是尋常鮫人該有的,反倒像那顆假鮫珠。”


    遂禾戰意旺盛,隨手擦了把鳳還刀上的血,嗤笑道:“現在才?發現,是否有些晚了。”


    沈域腦海中靈光一閃,神色微變:“你是——”


    遂禾又是一刀劈來,四處無?水源,空氣?中存在的水靈力自動凝聚於她?的刀尖,威力比之前更?勝三分。


    這樣的禦水之能,絕不是鮫人能擁有的。


    沈域被擊得後退三步,唇色微白?。


    遂禾一個燕子回身,手腕一轉,順勢手刀,卻沒有乘勝追擊的意圖。


    狗急跳牆,喻隨聲那邊的防守太弱,真把他逼急了,讓他扭頭去殺喻隨聲,拚著自毀一博,反倒是和她?本意不符。


    遂禾餘光掃向角落裏的阿遠和祁柏,收斂神色,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幾息之後,地動山搖。


    遂禾以刀撐地,穩住身形。


    沈域瞬間意識到什麽,扭頭向角落裏的兩人看去。


    阿遠改動陣法,正清宗的護山大陣破了。


    有陣法在,正清宗隻進不出,沒有護山陣法,正清宗瞬間成了誰都可以進出的篩子。


    一直守在正清宗門外的妖族精英霎時奔進來接應。


    原本被局勢碾壓的修者終於得到了一線生?機。


    “趁現在!衝出去!”有人反應過來,大聲說。


    沈域同樣反應過來,轉過身,提劍欲向喻隨聲殺去。


    隻是他還沒有行動,便?被遂禾橫刀攔下。


    遂禾盯著沈域動作,對哭妖道:“帶他走?。”


    哭妖微一點頭,拎起喻隨聲就跑。


    沈域臉色陰沉似水,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盯著遂禾:“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逼我?。”


    “若真無?冤無?仇,如何對得起祁柏和死去的鮫人族。”遂禾冷笑。


    話不投機,一人一妖霎時又扭打在一起。


    遠處祁柏咬了咬牙,背起精疲力竭的阿遠,打算從小道離開。


    沈域臉上越發焦急,卻被遂禾纏著打,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上籌碼越來越少。


    不能放他們走?!!


    沈域心知今日已經沒有善了的機會,當?下祭出自己一個底牌。


    神器祭天音在他手上橫空出世。


    權杖一般的法器,頂端鑲嵌血紅色寶石。


    有認識沈域手中法器的修者臉色大變,驚道:“是祭天音,快跑,倘若被寶石的光照到隻有死路一條。”


    遂禾麵色也?沉下來,她?離沈域最近,附近又沒有遮擋物,來不及找掩體?。


    遠處祁柏白?了臉,他將阿遠隨手塞到過路的修者手上,邊向遂禾的方向跑邊道:“遂禾!過來。”


    “遂禾,你受死吧。”沈域臉上露出快意。


    遂禾不發一語,神器的威力不可小覷,她?沒有自負到正麵迎招的意思,轉身向祁柏的方向跑。


    “祭天音!給我?殺!”


    隨著沈域話音落下,杖上寶石嗡鳴作響。


    下一刻,紅光大盛。


    幾乎是同時,遂禾擁住祁柏,帶著他倒在地上,身後張開巨大的水盾,遮掩兩人的身形。


    來不及找掩體?的修士,無?論是來自正清宗還是禁山地牢,隻要被紅光照到,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


    遂禾將懷裏的人捂好。


    喻隨聲已經撤走?,久留無?用,何況還有懷裏的半妖。


    肌膚相貼,她?頃刻察覺到他不穩的氣?息。他定然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和沈域正麵迎上了。


    她?封了他體?內的鮫人血脈,沒有妖族強悍的體?質支撐,他甚至不如尋常金丹修者。


    胡作非為,當?真是可惡。


    察覺到紅光減弱,遂禾找準時機,起身時不忘將人攏入懷裏,“所有人立即撤走?!”


    第75章


    正清宗外,風麒帶著一眾妖族等候接應多時。


    遂禾知道沈域手上底牌眾多,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偌大的妖族基本上隻派做接應和善後的活計。


    風麒見遂禾抱著瘦削的半妖出來,臉上興味盎然,“等你?們很久了,烈日炎炎,本王親自遠迎,都快被曬死了。”


    赤麟仍坐在樹蔭下乘涼,聞言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打不過她,才?被她趕出樹蔭,到他嘴裏成了邀功。


    “從禁山地牢跑出來的人解決了嗎。”遂禾問。


    “按照你?的吩咐,凡是被沈域關起來前在外為惡的,都解決了,剩下的人一律放走。”風麒說。


    赤麟打著傘走過來,奇道:“怎麽灰頭土臉的。”


    她不經意瞥了眼遂禾懷裏的人,挑眉,“這是睡著了?”


    遂禾將祁柏的兜帽遮了遮,不置可否地點頭,“沈域祭出神器,躲閃時沒注意沾了土在身上。”


    “神器?”風麒來了興致,“什麽神器,上靈界已經許久沒有神器出世的消息了。”


    “沈域手裏的是祭天音,上古神器,今日死的修者恐怕有半數都折在他那殺器上。”遂禾眸色沉沉。


    兩隻?麒麟倒吸一口涼氣。


    赤麟難以置信,“你?也沒有辦法?對付嗎。”


    “秘境出口處無水源可用,我不占優,他雖奈何不了我,但?我也要忌憚幾分他手裏的東西。”遂禾實話實說。


    頓了下,她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讓所有人立即撤走,回妖族,趁沈域沒有從使用神器的反噬下緩過來。”


    “是!”


    遂禾等妖正打算離開,身後傳來轟然巨響。


    遂禾循聲?看去,卻見書寫著正清宗三字的匾額被幾個?修者打下來,大門甚至都被卸下半扇。


    塵土散去,又有數十個?修者從宗門裏逃出,他們之?中有禁山地牢逃出來的,也有原本正清宗的弟子。


    遂禾的視線忽然停在其中一人身上。


    是陸青。


    他渾身浴血,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身後背著一動不動的陸辦,他從大門踉蹌而出,踩在階梯上時卻猝不及防踩空,徑直從長階上摔下。


    遂禾蹙眉,伸手送去一道靈力,緩衝了陸青摔下的速度。


    陸青從階梯上滾下,倒在地上,他卻不知疼一般,倏然爬起,慌張地去拍同樣滾下來的陸辦。


    陸辦了無生息地躺著,任由?陸青怎麽喊,始終沒有醒來的征兆。


    從遂禾的角度看去,陸辦口鼻中滲出的鮮血清晰可見。


    遂禾下意識抱緊懷裏的師尊。


    陸辦死了。


    死在祭天音的紅光下。


    遂禾沉目看向一旁的赤麟,低身吩咐道:“把他帶回去。”


    /


    正清宗一戰,沈域和正清宗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不僅聲?名?狼藉,還得罪了各大宗門。


    遂禾回到妖族,甚至沒有歇上一炷香,就受到了上靈界各個?宗門的請帖。


    他們希望能和妖族一同攻打正清宗,為上靈界除害,替死去的人複仇。


    無論是來自哪家的拜帖,遂禾看都沒看,直接拒絕。


    對此,風麒嘖嘖稱奇,“當初請他們去正清宗討伐沈域,他們一個?不去,各個?事不關己,如今反悔,當我們妖族是揮之?即來的東西嗎。”


    遂禾瞥他一眼,搖頭,“沈域手中不止祭天音一個?底牌,上次是為脫身逼不得已,這次沒有十足的把握,隻?能先晾著沈域。”


    “但?我們不去,讓那些人族自己去,他們萬一全軍覆沒,豈不是讓沈域做大。”風麒皺眉。


    “都是萬年的老?家夥了,他們也不傻,誰都想借複仇除害之?名?,侵占正清宗萬年積累,卻沒有哪個?宗門真的願意付出什麽代價,發?現?自己有一敗塗地的征兆,他們跑的比誰都快。”遂禾慢條斯理?地說。


    頓了下,遂禾道:“拒絕歸拒絕,探子還要盯緊雙方動向,尤其是沈域的,務必摸清他手上還有多少?底牌。”


    “放心,妖族的探子早就派出去了。”


    “這兩日怎麽沒見祁柏。”風麒問。


    遂禾臉上的笑意微斂,“問這個?做什麽。”


    “好奇啊,他那麽大個?妖就被你?藏起來了,聽說你?把你?的好師尊放在新建的宮殿了。”風麒揶揄道。


    “好奇心會害死貓。”遂禾說。


    風麒的好奇心更重,“我又不是貓,聽說劍尊要突破了?”


    遂禾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見他吃痛,方才?不緊不慢道:“聽說赤麟安排了刀斧手,打算讓妖族‘改朝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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