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璽能不懂嘛,好幾條人命呢,誰敢亂說。


    他說:“我守口如瓶。”


    看許天璽出門,賀致寰揚頭,看遠處的保鏢隊長賀平安。


    “咳咳!”他說。


    賀平安舉起雷切軍刀,展黑t和那條血淋淋的褲子:“老太爺,如果這件黑t果真是少奶奶穿過的,她至少起過五次刀,而且刀刀可斃人命。”


    劉管家提心吊膽:“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殺了五個人!”


    賀平安連忙否認:“倒也不是。”又說:“我隻是形容出刀的速度和力度,而且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女性能有的。”


    他是專業人員,從血跡的噴射狀態可以推斷到,砍人者不但有力量,還懂下刀的技巧,切割的角度。


    總之,這是一刀斬首的力度,這種力度他都沒有,一個女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了。


    劉管家忙說:“少奶奶曾是國營農場砍甘蔗的冠軍。”


    賀平安一愣,也隻好說:“原來這樣。”


    又說:“照天璽和劉皮的描述,當時強哥下山商量贖金了,匪窩正好空虛,少奶奶算是趁虛而入,也許她趕得巧,才讓她能夠從從容容的出刀……”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釋了。


    一個熟於用刀的女孩子,每次起刀至少要半個小時,才找到最好的角度與力度吧。


    但它其實也很難解釋得通,因為一個普通女孩就不說砍五個人了,砍一個,隻怕都要把自己嚇哭的。


    五刀,就需要三個小時。


    誰敢想,那麽年輕,還是個小女孩的少奶奶,提著刀半個小時找角度,來砍人。


    他還是不相信,隻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而已。


    劉管家看老太爺:“這麽說,少奶奶的運氣,怕還真是大太太吃齋念佛,佛菩薩在保佑咱們賀家!”


    又說:“也許阿波說的沒錯,當時真的……”黃大仙附體了!


    賀平安也補充:“她會用刀,又恰好匪窩空虛,這應該才是她能把人救出來的關鍵。”


    賀致寰嘶咳,示意賀平安也出去。


    劉管家說:“我喚醫生來給您打安眠針,睡一覺吧!”


    賀致寰要掏空肺腔般的嘶咳著,良久,說:“你過來,我有大事要安排!”


    ……


    等蘇琳琅從重症房出來,老太爺撐不住,打了安眠針,已經睡下了。


    賀平安等在門上,伸手:“少奶奶好。”又說:“您的東西我已經全送到您臥室了。”


    蘇琳琅跟他握手:“賀叔好。”


    郭瑞和另幾個保鏢也全搶著來握手:“少奶奶辛苦!”


    蘇琳琅一一跟他們握手,笑著問候:“大家好。”


    她是女性,手背當然是細的,但掌中有繭,一層薄薄的粗繭。


    賀平安快五十了,跟著賀家三代人跑遍全球,就少奶奶這手掌,一摸就能判斷出來,她確實會砍甘蔗。


    但這種繭的厚度是砍不了人。


    更何況你瞧她還那麽小,兩頰還肉嘟嘟的呢,明明就是個小姑娘,哪像個女殺手了!


    保鏢們當然要知道所有細節,他剛剛也跟保鏢們全講了,此時回看他們:“你們覺得她會砍人嗎!”


    所有保鏢集體搖頭,郭瑞尤其堅定:“我不信。”


    保鏢團隊是特許知道綁架案所有情況的,當然而要封口,從此不許公開談論。


    但私底下他們是可以討論的。


    賀平安看了那件黑t,還看了那把大少花一千萬拍來的雷切軍刀,甚至,他也摸到蘇琳琅掌中有薄繭了。


    但他依然不能相信她會用足以斷頭的力量起刀,砍人。


    “就像大少說的,她就是個乖乖女,說她會砍人,我不信的。”望著她的背影,賀平安說。


    郭瑞問:“那大少到底怎麽回來的!”


    不信科學就信玄學,賀平安說:“應該是大太太念經多,佛菩薩保佑!”


    所有人同時點頭,看來菩薩還是要信的!


    賀平安原來是堅定的,上帝的信仰者。


    但此時望著遠去的蘇琳琅,胸劃十字架,來了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


    劉管家說有話要和蘇琳琅談,單獨談。


    早些時候劉皮推著賀樸廷進的那間房,是賀家給他備的私人病房。


    自他被綁,他一半的起居用品就全送來了。


    這也是個大套間,病床側麵還有間房,一間非常舒適的臥室。


    叫蘇琳琅意外的是,這間也有浴室,而且光照和視野都比老太爺的那間還要充分。


    也就是說,這間房是整層樓上,私人房中最好的一間,vvip。


    她要躺在這間臥室的浴缸裏,會比老太爺的那間更加舒適。


    當然了,首富之家,這種配置稀鬆平常。


    劉管家推開房門,笑說:“衣服是啞吧菲傭整理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這張跟您臥室的床是同一品牌,您要嫌小,我立刻差人買張大的來。”


    所以她隻是洗了個澡的功夫,劉管家已經差人把她的衣服全送來了。


    那塊patek philippe,黑t,她搶來的ak並那把cz75,雷切軍刀,並她的子彈全都送了進來。


    不怪賀家三代用了他幾十年,劉管家確實精幹得力。


    搓手,他又說:“您想住這兒就住,不想住隨時call人載你回家,睡個安穩覺。”


    蘇琳琅開門見山,柔聲說:“劉伯,劉皮的事我肯定要說,但不是現在,而且您放心,我會幫他在老太爺麵前說情的。”


    劉管家手頓。


    不是她逃,就隻有一個原因,劉皮背主了。


    當然,賀致寰也早猜到原因了,隻是現在事雜,人亂,他沒精力處理而已。


    但秋後算總賬,劉皮早晚要被問責的。


    劉管家已經認命了,卻沒想到少奶奶開口第一句就是他孫子。


    他愣住了:“少奶奶……”


    蘇琳琅一笑:“還真是您說的,他是夠老實的。”


    被太太房中的一個老傭人騙的團團轉,差一點,賀家就要毀於劉皮之手。


    “暫時我還得用他,以後……”


    蘇琳琅想了想:“他是個老實人,我用著當司機吧,挺順手的。”


    劉管家抽噎,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蘇琳琅是個直來直去的性格,也不喜歡看人哭,說:“你找我有事吧,直說就可以了,不必繞彎子。”


    劉管家先歎氣,又有些局促的說:“少奶奶才新婚就出這種大事,也是夠委屈的,但如今一家老小這個樣子,您在電話裏也說過,家中有內奸,要不除,大少隻怕依舊夜長夢多,但少奶奶懂的,我隻是個外人,而且賀家的家務事牽扯煩雜,有些事下人是不好出麵的。”


    賀家三支頂梁柱全在醫院躺平,他隻是個下人,看在眼中,隻能著急,什麽也做不了的。


    見蘇琳琅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並不回答。


    他又說:“保鏢團隊當然沒有問題,也會誓死守衛大少爺,但大少要動手術,還有個恢複期,而今天發生在西區警署的爆炸案,明顯不是阿強哥所為,所以……”


    作為一個女上將,凡做事,眼光自然比別人的更加長遠。


    在出海底隧道後,蘇琳琅之所以讓劉皮打電話,把賀家所有的關係全部調到西區警署,就是為了測試隱在賀家的那個內奸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阿強哥可以說說是條瘋狗。


    據書中說,他為禍港城,要直到97年才能被繩之以法,而但凡被他盯上的富商們,不死也得蛻層皮。


    但是,他帶著一幫亡命之徒,目標很明確,就是搞錢,搞大錢。


    發生在西區警署的爆炸案不一樣,它不是圖錢,圖的,是賀樸廷的命。


    那當然就不是阿強哥的所為,而是,另有其人了。


    也就是說,賀家那個內鬼不但合謀了阿強哥,還有別的勢力。


    而且那股勢力恰好就在劉管家給她的那封名單上。


    也從側麵證明,她當時要在山下暴露位置,賀樸廷必死無疑!


    畢竟能在警署門外製造爆炸案,證明對方能力非同小可。


    現在,賀家三代躺在醫院,千載難逢的時機,那股勢力難道能就那麽幹看著,不搞事!


    ……


    蘇琳琅未語,隻是一樣樣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到了櫃子中。


    她有一雙巧手,衣服疊的四四方方,仿如豆腐塊一般。


    啞巴菲傭還給她備了兩隻皮包,但一隻是粉紅色,一隻是水紅色,而且都是特別精致的小坤包,沒什麽用處。


    蘇琳琅遂全擱到了最下層。


    劉管家得不到回應,隻好繼續打親情牌:“老太爺對您父親,對少奶奶您都有萬分的誠心,恭迎您到賀家做長媳,便是要您當家作主的。”


    是了。


    當初蘇父寫信來港,考慮到兩家子的貧富差距,以及女兒天性就冷冷呆呆的,智商方麵有缺陷,並未提及婚事,隻說希望賀致寰能收養照料她。


    但賀致寰一接到信,卻是大喜過望,立刻就開始籌備婚禮,通知媒體,四處請賓朋了。


    許婉心不明所以,氣到差點背過氣去,佛珠都扯斷了好幾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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