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明華章平靜又沉著,有條不紊說?,“凶手已連續炮製了三場爆炸,但?嚴精誠是被炸死的,黑虎卻是不明不白死在牢裏,時間間隔這麽近,按理凶手不該出現這麽大的變化。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殺黑虎的是另一個人;二,嚴精誠的死在凶手計劃之?中,黑虎的死,才是意外。”


    明華裳深以為然點頭:“對,我也覺得是這樣?。”


    明華章見另外幾人沒有問題,就繼續說?道:“無論是情況一還是情況二,都說?明昨天我們抓到?黑虎後,一定有什麽信息我們沒注意到?,但?已經威脅到?凶手。所以凶手隻能先殺了黑虎,今日又將嚴精誠帶到?這裏殺之?。”


    江陵已經完全放棄動腦了,安心當一個工具。任遙越聽越迷惑,詫異問:“黑虎幫嚴精誠銷贓賣藥,除此之?外,他什麽都沒說?。我們錯過了什麽?”


    謝濟川暗暗掂量袖中的賬本,有些慶幸他們提前一步把賬本偷出來?了,要不然,現在肯定會被相?關?利益的人燒掉。謝濟川意味不明掃過人群,問:“是嚴精誠背後的人嗎?”


    明華章盯著後方,他身形高挑,目力超群,清晰地看到?京兆尹和一群紅衣官員來?了。他加快語速,說?道:“現在有兩條路,其一,排查京兆府內之?人,但?我們要找黑虎的事許多人都知道,動靜太大恐怕會打草驚蛇,隻能暗著來?;其二,查近日嚴精誠見過誰,與何人有約。”


    明華章剛說?完,京兆尹身邊的隨從就過來?了。明華章微微抬手,止住對方要說?的話:“我知道刑部、察院諸位大人來?了,隻有一句話的功夫,不會耽誤時間。接下來?我可能騰不出時間,沒法和你們一起?行動,第一條路我來?安排,你們順著第二條路查就好,無論有沒有進展,今日酉時京兆府見。”


    說?完,明華章拂袖,對著隨從頷首示意:“我說?完了,請吧。”


    隨從瞥了明華裳幾人一眼?,沉著臉帶明華章走。明華裳有些擔憂地望著他,明華章看到?明華裳的表情,笑了笑,沉穩道:“沒事。”


    他眸光清明,身姿挺拔,哪怕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法司一齊驚動,形勢如此嚴峻,在他麵前,不過是一件尋常事。


    但?凡尋常事,便必有解決之?法。他自問行事坦蕩,無愧於?心,便不懼審視責難。


    明華章跟著傳話的人走了,走出很遠,明華裳都一動不動盯著他的背影。謝濟川在她眼?前揮了揮手,說?:“回?神吧二妹妹。他不會有事的,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我們。”


    江陵是魚的腦子,任何事都別想在江陵腦子裏留下痕跡。因為不想,所以不知終點還有多遠,所以現在他還能毫無負擔地樂觀道:“走吧,我們去查約嚴精誠出門的人,查快點還能趕上午飯!”


    然而事實上,別說?午飯,他們連口?水都沒時間喝。明華裳四?人回?到?嚴精誠的宅子,這回?他們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問話,可惜四?人問了一圈,沒人知道嚴精誠今日和誰有約。


    將嚴精誠的小妾送走後,明華裳注意到?謝濟川眉心微擰,細長的手指不動聲色按住腹部。她翻了翻隨身錦袋,取出一個紙包,遞給謝濟川。


    謝濟川掃了眼?油紙包,又看向她,詫異問:“你做什麽?”


    “早上我怕餓,給自己打包的糕點。放心,是我親手用手帕墊著,將糕點包好的,絕對幹淨。”


    謝濟川盯著她不動,明華裳都以為他不會碰了,正?打算找台階收起?來?,沒料到?謝濟川卻伸手,接過了點心。明華裳喜出望外,忙道:“快吃吧,你早上就沒吃東西,今日忙成這樣?,都沒空吃午食,你身體該受不了了。”


    “吃午食?”屋外,江陵精準地聽到?關?鍵詞,興衝衝地探頭,“吃什麽午食?哎,明華裳你竟然吃獨食!”


    “滾!”明華裳忍無可忍,推著他的腦袋,強行將他按出去,“幹你的事去!查案怎麽從沒見你這麽積極?”


    明華裳拽著江陵到?屋外,隔著門,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謝濟川低頭掃了眼?明顯用了心的油紙包,緩慢拆開係帶。


    裏麵整整齊齊碼著點心,都是些不怕涼、好消化的。看口?味,並非明華裳喜歡的類型。


    謝濟川緩緩拈起?一塊,放入口?中。糕點入口?即化,甜意化作一股泉水流入他四?肢百骸,絞成一團叫囂的胃得到?滋潤,痛意平息許多。


    謝家人丁稀廖,謝濟川更是他們這一房的獨苗。曾經謝濟川覺得這樣?很好,他是唯一,家族就隻能傾斜所有資源全力供他。但?這一刻謝濟川忽然遺憾,為什麽他沒有一個姐姐或妹妹呢?


    原來?被人惦記、被人注意的感覺,並不累贅。


    明華裳好不容易把江陵打發走,她站在屋簷下,盯著初生芽的樹發呆。謝濟川從屋內走出來?,問:“在想什麽?”


    明華裳盯著樹梢,喃喃自語:“我總覺得,凶手選人一定是有規律的。到?底是什麽規律呢?”


    謝濟川道:“興許他就是享受貓捉老鼠的感覺,隨便選人呢?”


    “不。”明華裳搖頭,“個案可能是隨機殺人,但?連環案一定不會。其實我總覺得嚴精誠的名字很耳熟,但?死活想不起?哪裏聽過。”


    謝濟川瞥了她一眼?,說?道:“去問問嚴宅其他人吧。說?不定哪個人提醒,你就能想起?來?了。”


    明華裳悶悶不樂點頭,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謝濟川和明華裳走在嚴宅中,他掃到?牆上的俊馬圖,毫不留情地諷道:“胸無點墨,還學人掛神駿圖。老驥伏櫪,誌在千裏,憑他,也配?”


    明華裳倏地停住,眼?睛睜大,飛快思索什麽。謝濟川回?頭,問:“怎麽了?”


    明華裳愣了一會,猛地拍手:“我想到?了!”


    任遙出來?找明華裳和謝濟川,她見兩人站在走廊上,快步走過來?:“怎麽了,你們想到?什麽了?”


    明華裳豁然開朗,隻覺得一刻鍾都站不住了,急吼吼對任遙說?:“任姐姐,你們三人繼續問話,我出去一趟!”


    她說?完就風風火火跑了,任遙喚了一聲,詫異地問:“你要去哪裏?”


    謝濟川將油紙包遞給任遙,道:“你們繼續問,我去追她。”


    謝濟川說?完也像陣風一樣?走了,徒留任遙一人站在廊上,手裏拿著半包點心,茫然又迷惑。江陵從後麵溜溜達達地走出來?,自然地從任遙手中拿吃的。他瞧見明華裳撒丫子狂奔的背影,囫圇不清問:“她去做什麽了?是不是去吃飯了?”


    任遙咬了咬牙,握緊拳頭,一個爆錘砸在他頭上:“吃,你就知道吃!”


    明華裳奔出嚴宅,正?在街上跑得氣喘籲籲,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她回?頭,看到?謝濟川勒馬逼近,朝她伸出一隻手:“你該不會打算跑著過去吧?上來?,騎馬更快。”


    明華裳急著去印證猜想,也不矯情,握住他的手上馬。謝濟川接到?明華裳後連句話都沒有,毫無預兆踢了下馬腹,駿馬嘶吼一聲,如離弦的箭般朝前奔去。


    明華裳默默抓緊身前的鬃毛,連張開嘴都不敢。她以前也被明華章帶過,明華章騎馬雖然也快,但?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明華章是一種穩定的、可以預料的快,而謝濟川的風格截然相?反,喜歡驚險刺激、急轉急停,明華裳被顛得心驚肉跳,隻能在心裏不住祈禱,到?回?春堂的路短一點,再短一點。


    謝濟川騎馬穿過大半個長安,目的地總算到?了。馬一停明華裳就迫不及待跳下來?,提裙往回?春堂裏跑。


    謝濟川係好馬,不慌不忙跟進去。他原以為明華裳找到?了什麽線索,沒想到?她卻站在一麵牆前,盯著上麵的匾額看。


    謝濟川掃了眼?,字醜的庸俗穩定,木料也無甚特殊,實在看不出有什麽值得注意的。然而,明華裳看起?來?卻很激動,喃喃道:“大醫精誠,大醫精誠……沒錯,就是這樣?!”


    謝濟川努力思索了一下,還是無果。這是他罕見地理解不了別人的思路,隻好問:“你想到?什麽了?”


    明華裳轉身,雙眼?亮得驚人:“我知道凶手怎麽選下一個動手對象了。第一個死者錢益,在爆炸前幾天收到?一個金製長命鎖,上麵雕刻著駿馬;第二個死者楚驥,同?樣?在爆炸前幾天收到?一塊匿名贈送的匾額,上書‘大醫精誠’;而第三個死者,就叫嚴精誠!”


    謝濟川挑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這是預告!”明華裳激動地握緊謝濟川的手,眼?睛中仿佛有兩團火焰燃燒,灼灼生輝,明豔逼人,“他會在上一個命案現場,留下下一個受害者的名字。馬首長命鎖,楚驥,大醫精誠,嚴精誠。所以,嚴精誠的死亡現場,一定有凶手想殺的下一個人的信息!”


    第130章 畫像


    京兆府內,氣氛十分凝重。江陵悄悄湊到任遙身邊問:“那兩人怎麽?還不回來?”


    任遙搖頭:“不知道。別說話了,上麵?看過來了。”


    明?華裳和謝濟川今日下午突然跑出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江陵和任遙在嚴宅等了許久,眼看約定的時間到了,明?華裳和謝濟川還不見蹤跡,他們實在沒轍,隻能先行回京兆府。


    京兆府如今的架勢堪比三?司會審,太子陰著臉坐在主位,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一左一右,禦史台的人坐在側麵?,眼睛像鷹隼一樣掃射著在場每一人,筆杆子蓄勢待發。


    江陵光看著這陣仗就打退堂鼓了,難為明?華章還能麵?不改色正坐,說:“長安又發生爆炸,是我等失職,但京兆府已調查良久,捕快積累了許多熟臉,說不定這其中就有凶手。這種時候將案件移交大理寺,豈不是半途而廢?下官在此請命,願繼續負責此案,直到找出真凶,望諸位大人成?全。”


    刑部尚書緩緩說道:“明?少?尹,你之前就說保證十日內破案,如今長安發生了第三?起爆炸,而你們連嫌疑人都找不出來。繼續將案件交給你,才是耽誤破案。”


    京兆尹掩著嘴低低咳嗽,拱手道:“是我疏於管教,請尚書責罰。”


    明?華章眉峰微沉,卻有些不服氣,難得鋒芒畢露、咄咄逼人道:“聖人給出的期限是十天,如今還有九天,尚書怎麽?知道我破不了案?”


    刑部尚書沉了臉:“大膽!你不過一個剛入仕的新人,竟敢如此狂妄?別以為考中了進士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朝廷之事可由不得你說了算。”


    “明?華章身為臣子,自然服從朝廷安排,但身為京兆府少?尹,卻不得不為百姓立命,為死?者伸冤,不求功名利祿,但求無愧於心。”明?華章十分強硬,分毫不退,道,“此案不僅僅是爆炸,背後還牽扯著至少?三?樁陳年舊案。這些細節我正在跟進,如果這種時候移交給另一人,對方熟悉案件需要?時間,重新布局又需要?時間。倘若在這段空檔裏?凶手再作案,害死?了無辜百姓,該當如何?”


    刑部尚書沉著臉不說話,大理寺卿緩慢摩挲扳指,並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他餘光瞥到禦史台的人在低聲交談,問:“不知各位禦史有何高見?”


    蘇行止坐在長官背後,掃了眼對麵?據理力爭的明?華章,說:“下官人微言輕,不敢妄語。但單論?這句話,下官覺得明?少?尹說得在理。”


    大理寺卿順勢對刑部尚書說:“尚書,明?少?尹破了去?年的人骨案,可見還是有些能耐的。或許,這次可以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刑部尚書麵?容不善,想了半晌後道:“那就姑且再信你一次吧。你說保證破案,有何倚仗?”


    江陵和任遙聽到這裏?都鬆了口氣,明?華章神?色不動,十分沉得住氣,不卑不亢說:“根據勘察現?場,下官認為約嚴精誠出門的人很可疑。找到嚴精誠今早為何出城,就能找到凶手。”


    任遙接收到明?華章的視線,接話道:“回稟尚書,今日我們去?嚴精誠家查訪,我們問了所有人,意外在商鋪夥計處得知,昨日酉時,嚴精誠曾來過鋪子。快進門時一個乞丐跑過來,塞給嚴精誠一張紙條,說有人讓他將這張紙傳給嚴精誠,然後嚴掌櫃會付他酬勞。嚴精誠看完後果然給了乞丐兩枚銅錢,都沒進來查貨,轉身就走了。以往嚴精誠無論?多忙,都會親自到鋪子上檢查一遍,昨日沒進門就走了,所以夥計印象很深刻。”


    江陵補充道:“我們問過管家,他說今日嚴精誠並沒有飯局或應酬,連嚴精誠的小妾都以為他是正常出門,並不知道他去?了城外。如果是正常的應酬,為何要?遮遮掩掩?依我看,乞丐給他塞的那張紙條肯定有鬼!讓乞丐將紙條轉交給嚴精誠的人,說不定就是凶手。”


    刑部尚書問:“那個乞丐呢?”


    說到這個,江陵撓撓下巴,有些尷尬:“已經讓人按照畫像去?找了。但長安乞丐太多,一時還沒找到。”


    太子歎氣:“在長安裏?找一個無家可歸的乞兒,難度不亞於在大海裏?找一滴水。這麽?看,線索又斷了。”


    明?華章說道:“凶手作案間隔越來越短,可見他越來越癲狂。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運氣上,必須主動出擊。我提議換一條調查方向,一隊人繼續找乞丐,另一隊人去?查近期大量購置火藥原料的人。如果乞丐沒找到,我們還能從另一條路找到凶手。”


    京兆尹皺眉,道:“不行。查案時間這麽?緊,人手本來就不夠,重啟一條新路隻會分散精力,越發查不出來。”


    明?華章據理力爭:“可是未必能找到乞丐,就算找到了,也不能保證乞丐知道凶手的長相?。然無論?凶手做多少?偽裝,他需要?大量硫磺、硝石製造炸藥,卻是不爭的事實。”


    京兆尹依然搖頭:“破案期限隻剩九天,你在這種時候還易轍改弦,簡直兒戲!我們這是破案,不是過家家,投入全部人手去?找乞丐,穩穩妥妥找出凶手來,才是現?下最重要?的事!”


    太子聽著深以為然,道:“京兆尹說得對,現?在盡快找到凶手,保證母親花朝節可以安心出宮才是最重要?的。就按京兆尹說的辦。”


    明?華章本來還要?爭辯,但太子根本不聽,一心隻想求穩,他還能怎麽?辦?明?華章歎了口氣,抬手道:“是。”


    討論?了這麽?久,外麵?天光都暗了。太子、刑部尚書等人位高權重,鮮少?這麽?晚還留在官邸,京兆尹不敢再耽誤大人們的時間,恭敬地送太子、尚書等人出門。


    江陵、任遙兩個七品校尉,隻配跟在最後麵?。江陵頗為不滿,歪頭和任遙嘀咕:“謝濟川不在,連個幫我們和太子說話的人都沒有。要?不,我回去?和我爹說說?”


    任遙瞪了他一眼:“別亂來,明?華章肯定有辦法的。”


    現?在除了祈禱運氣,還能有什麽?辦法呢?任遙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自認識明?華章以來,他承諾的事還沒有落空過。


    她相?信明?華章,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動用家族人脈這一步,隻要?他說,任遙願意舍下臉,回去?求祖母。但隻要?明?華章沒說,任遙就選擇信任他。


    江陵聳聳肩,不再多話。太子、刑部尚書、京兆尹等人在門口寒暄,江陵百無聊賴綴在外圍聽。京兆尹場麵?話都快說完了,忽然,遠遠傳來一道清亮悅耳的少?女聲音:“等等,太子殿下留步!”


    任遙、江陵抬頭,意外又驚喜地看到長街盡頭,兩個熟悉的身影逆著暮色,朝他們奔來。


    明?華裳提裙衝在前麵?,謝濟川牽著馬,馬背上還馱著一塊匾額,不慌不忙綴在後麵?。侍衛見明?華裳像顆炮仗一樣衝來,手裏?還拿著不明?物體?,本能護在太子身前。


    太子伸手止住,隨和道:“無妨,讓她說。”


    明?華裳停在眾人麵?前,一邊努力勻氣,一邊給太子行了個萬福,說道:“太子殿下,臣女有要?事稟報。我們找到凶手的秘密了!”


    太子聽到後麵?的時候就不抱希望了,明?華裳一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他們不信。她不顧冷場,豁出臉麵?說:“凶手並不是隨便挑選下手對象,他在殺人時,會在現?場留下下一個受害者的名字。”


    眾人都是一愣,明?華章臉色微變,道:“二娘,你此話當真?”


    “當真。”明?華裳舉起手裏?的長命鎖,說,“這是我剛剛從柳氏兒子身上取來的長命鎖。今年不是馬年,柳氏兒子也不屬馬,但在上元前幾天莫名收到了馬首長命鎖,而第二案的死?者正叫楚驥。我在楚驥的藥堂裏?同?樣找到了來路不明?的禮物,是一塊寫著‘大醫精誠’的匾額,第三?案的死?者就叫嚴精誠。”


    明?華裳說著回頭欲展示證據,結果看到謝濟川還在半路閑庭信步,忍不住道:“謝阿兄,你走快點!‘大醫精誠’那塊匾額我們抬過來了,太子和大人請過目。”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對視一眼,都感受到不同?尋常。刑部尚書使?眼色,侍從立刻跑到謝濟川的馬邊,將匾額抬到太子跟前。


    太子看到上麵?的字,不知道該喜該憂。喜的是找到了巨大突破口,終於不用再整天擔驚受怕,憂的是凶手心機如此深沉,想要?找到他,恐怕不易。


    太子突然意識到什麽?:“那今天的命案現?場……”


    “我們懷疑凶手同?樣留下了預告,下午特意二回現?場找了,可惜沒找到凶手把名字藏在哪裏?。”明?華裳說,“所以我想懇請太子殿下加派人手,徹查涼亭,早日尋出凶手下一個想殺的人。長安絕不能再死?人了。”


    明?華章實在沒料到明?華裳出去?一天竟然找出這麽?大的進展,他也說道:“殿下,二娘說的有理。現?在除了尋找乞丐,又多了兩條線索。追查給錦繡樓送長命鎖和給楚驥送牌匾的人,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出凶手。還請太子調動北衙禁軍,早日捉拿真凶,還長安安寧。”


    太子猶豫不定,他當然也想早點破案,問題在於北衙禁軍不由他說了算。禁軍是長安最重要?的兵力,他一個太子想動禁軍,女皇會怎麽?想?


    太子還是不敢冒險,皺眉道:“現?在凶手還沒有眉目,調動禁軍太大張旗鼓了,不如孤從東宮給你們撥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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