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開玩笑嗎?”george一臉震驚,“據我們市場調查顯示,中國國內公立醫院有能力引進我們項目的沒有多少家,我們想要打開中國市場,隻能從私立醫院先入手,而聖地集團這個亞洲最大私立醫院是一個很好的平台,完全能實現雙贏互惠的合作,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拒絕?這可是allen介紹給我的!”


    這是第一次,兩人在意見上產生分歧。


    而且george堅定認為,是秦墨判斷錯誤。


    “george,投資最忌諱感情用事……”


    “現在是咱們打感情牌都沒用!我打電話過去,人家直接說老板生病了,不見!no way!no way!你明白嗎?”


    george才不管什麽紳士風度,他現在暴躁得想罵人。


    聞言,原本還一臉冷漠不耐的秦墨,遲疑了一會兒:“誰生病?”


    george哼了一聲:“你在乎嗎?人家昨天被你氣走的時候,你隻顧著哄feier,連個眼色都沒有!”


    秦墨蹙眉問:“什麽病?”


    他語氣有絲焦急,不禁讓george猜疑:“moore,你跟那位周總,應該不隻是普通校友這種關係吧。”


    george原本以為秦墨會像之前那樣否認,但他隻是掀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冰冰,語氣也冷冰冰。


    “回答我,她怎麽了。”


    george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耐著性子說:“聽那位秘書說,她們老板昨晚突然發燒了,還挺嚴重,但誰知道真假呢,也許是不想見我們吧。”


    秦墨捏著手裏的鋼筆沉默了幾秒,目光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george試探一問:“要不……你親自過去酒店那邊拜訪一下,順便為你昨天的魯莽道歉,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沒空。”秦墨語氣煩躁,卻又像在隱忍什麽。


    “feier父母今天不是回國了嗎?你今天的會議,我來替你開?而且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我覺得你親自過去一趟會更好,說不定人家在等我們的誠意呢。”


    “什麽事?”


    george隨即把桌上一份文件推了過去:“這份體檢報告昨天下午就出來了,但ullman看你們鬧得那麽僵,沒敢拿出來,正好,你今天親自過去一趟。”


    翻開文件袋,看到裏麵的內容時,秦墨身形頓住,怔了怔,沒有說話。


    george隻當他默認了,起身拍了拍他肩膀。


    “moore,不是我多管閑事,主要是你看那位周總的眼神,屬實不太清白,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過節,但我知道,這兩天的秦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冷靜理智、殺伐果斷的投資天才moore,她擾亂了你的心,對嗎?”


    最後,george還自作主張留下酒店地址和房號,貼心地說要放他一天假。


    秦墨在辦公室內坐了十分鍾,終於起身離開。


    公司大門口,他的司機早已立在布加迪旁等候。


    cluett是個黑人,給秦墨做了兩年司機了,見他過來,第一時間躬身拉開車門,問:“先生,回公寓嗎?”


    他五分鍾前收到老板信息,以為老板要回家。


    秦墨彎腰跨進後座,隻停頓了兩秒,下意識就報了一個酒店名字。


    雪後的街道幹淨透亮,車速開得很穩,他時不時側眸看向手腕的鑽表。


    “先生,很急嗎?”cluett猶豫著要不要加快速度,雖然今天路麵很滑,行人也多,但老板看著好像有些迫不及待。


    秦墨劍眉微蹙,眸色淡漠,似想到什麽,隨即自嘲一笑,微微後仰往椅背靠去。


    他歎了口氣,捏著眉心閉了閉眼。


    “不用。”


    八年了,那些年少輕狂的躁動,早該隨那場風雪,一起融化,蕩然無存。


    第8章 頂峰


    周夢岑下榻的卡爾頓國際大酒店,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公園大道,毗鄰中央公園,是整個曼哈頓中城的地標性建築物,非常有辨識度,高樓層擁有中央公園的無敵視野,作為紐約市著名的奢華酒店之一,秦墨偶爾也會在這裏接待朋友,所以對這邊很熟悉。


    大堂經理得知他是來拜訪朋友後,立馬打了客房電話過去,是蘇琪接的。


    “sir,您稍等,他們很快就下來。”很快,經理微笑著告訴他,隨後又把他引到貴賓休息區,給他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


    秦墨將文件袋放到茶幾上,疊腿坐在窗邊單人沙發上,側眸望向窗外白茫茫的河畔風景。


    隻可惜那些美景並沒有落入他眼底。


    他眼前、腦海裏一幀一幀浮現的,是從前日harvard club舞會上與她相逢的每一個瞬間。


    時間好像並沒有過去多久,他們在冬季雪日分別,又在冬季雪日重逢。


    可又仿佛過去了大半輩子,物是人非,他們早已不是從前的自己。


    像是想要證明什麽,秦墨從西裝外套的內裏口袋掏出黑色錢包,翻開最裏麵的夾層。


    一張陳舊的證件照,女孩五官精致,長發如海藻般披在肩頭,笑容溫婉明豔。


    她從不與他拍照,這張照片還是從落在他背企惡裙號碼把14八衣6酒63更新本文後續內容加入可看包裏的借閱證上撕下來的,倒不是為了留作紀念什麽,當時純粹是想以此來警示自己,忘掉那段愚蠢的過往。


    勿想、勿念、勿再相見。


    “秦總。”


    蘇琪快步走來,打破了這段沉靜的回憶。


    秦墨收起照片,淡然抬眸,冷冷點了下頭。


    蘇琪有些摸不透這位大佬今天過來的目的,隻說老板在休息,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現在就帶他上去。


    秦墨直接說:“是想親自拜訪一下周總,詳談合作的事情,另外,有份體檢報告,需要告知一下。”


    男人拾起茶幾上的文件,遞了過去。


    蘇琪直覺是不太好的結果,不然也不會勞煩他親自跑一趟。


    她顫著手打開看了一眼,頓時怔住,有些不可置信。


    難怪這段時間,覺得符姨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阿爾茨海默症中期!


    她想起什麽,跟秦墨說了聲抱歉,然後轉身打電話給羅奕,那邊很快接通,她語氣焦急。


    “符姨呢?”


    電話那端羅奕一頭霧水:“沒在老板房間嗎?我還在等她出門……”


    “你先下來,別驚動夢岑姐。”


    蘇琪直接跑去前台詢問大堂經理,得知符姨兩個小時前,離開酒店,還沒有回來。


    她又連忙給符姨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這時,羅奕也急匆匆從電梯跑了下來。


    “符姨不見了。”蘇琪告訴他,順便把那份檢查報告給他看了看。


    羅奕看完後,也是神色凝重。


    “要不要告訴老板?”


    蘇琪快速作決定:“我們先沿途去珠寶店找,別告訴夢岑姐,她會擔心的。”


    符姨是周夢岑最親近的長輩,如果知道她患有阿爾茨海默症,又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走丟,肯定會著急,說不定要親自去尋找,但她現在病著,需要休息。


    兩人正打算出門,秦墨走了過來,指著酒店門口穿著西裝的高大黑人。


    “那是我的司機cluett,他對這一帶很熟,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給你們帶路,另外,還麻煩發一張符姨的近照給我,我會讓附近的朋友,也幫忙一起尋找。”


    蘇琪自然是感激不盡:“多謝秦總!”


    走了兩步,她又轉身:“秦總,如果您要上去,能麻煩您先別將這些事情告訴我老板嗎?”


    秦墨頓了兩秒,而後頷首。


    好像他原本並沒有真正上去拜訪的打算,但這位秘書這樣一說,他就有了不得不上去的理由。


    電梯快速上升到頂層,數字的變動,猶如他不可控的心跳。


    周夢岑的總統套房在最裏麵,秦墨在門口靜默了三秒,才抬起手,敲了兩下門,卻意外發現,門半掩著,並未關上,有溫熱的暖氣從裏麵溢出。


    怔了片刻,他聽到裏麵傳來周夢岑的聲音。


    “進來。”


    秦墨推門而入,房間內敞亮寧靜,隻聽到鼠標輕微的滾動聲。


    “符姨,怎麽回來這麽晚?”


    秦墨停在玄關,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已經自動默認進來的是符姨了。


    地麵鋪了柔軟的羊毛毯,他緩步走了進去,皮鞋踩在地麵並沒有聲音,出於私心,他也並未第一時間開口。


    轉角的奢華套房光線充裕,裏麵裝修複古的牆麵,兩麵實景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全景,中央公園依舊覆蓋在冰雪之下,隻有標誌性的建築物聳入藍天白雲,金色的陽光悉數落了進來,落在女人身上,莫名有些溫柔繾綣。


    周夢岑披著一件淺灰色駱馬絨披肩,裏麵是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長裙,一身簡單打扮,坐在一扇落地窗前的辦公桌旁。


    大概是在認真看什麽文件,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隻手撐著一側太陽穴,大概是有些疲勞了。


    “符姨,你現在才回來,我今天還能喝倒醃篤鮮嗎?”


    也許是因為感冒,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秦墨就站在她身後,靜靜看著,好似隻有這一刻的周夢岑,才讓他有些熟悉。


    但終究,也不過是這一刻。


    “算了,其實我也沒那麽想喝。”


    周夢岑淺笑一聲,看了一早上的文件,她的確有些餓了,但更多的是困乏,感覺身上的熱度又上升了。


    接二連三沒有聽到回答,周夢岑詫異了兩秒,臉頰貼著掌心,驀然轉身。


    在看到站在身後的人是秦墨的那一刻,她被驚得身子一顫,手裏的筆猝不及防掉落,直直滾到他腳邊。


    “你……怎麽進來了?”


    周夢岑忍不住咳了兩聲,但又很快就調整過情緒,下意識握緊了胸前的披肩,聲音也不自禁冷了兩分。


    秦墨目光從她身上落到地上那支簽字筆,然後彎身撿起,輕放到她桌上。


    目光瞥到桌角幾顆白色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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