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總不能去和一個三歲小孩兒計較吧?


    趙小銘輕歎口氣,兩手一攤:“那我跟你道?歉還不行?麽?”


    誰知小寶卻更不高興了,都要委屈哭了:“哼!討厭!”


    趙小銘一愣,不可?思議:“你怎麽又討厭上我了?”


    小寶扭著腦袋不搭理他,小嘴巴撅得都能掛醬油瓶了。


    有著資深舔狗經驗的馬走田及時答疑解惑:“因為你認錯的態度不對,氣急敗壞得給誰臉色看呢?”


    趙小銘:“……”行?,好,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趙小銘長歎一口氣,彎下腰把氣鼓鼓的小寶從?地上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右臂的臂彎裏,好聲好氣地哄著:“好了好了,都是哥哥的錯,哥哥不對,不該說你是不幹淨的小東西,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咱倆和好,你別生?哥哥的氣了行?不行??”說著就?伸出?了左手,翹起了小拇指,“你跟哥哥拉勾勾,咱倆還是好朋友。”


    小寶撅著紅嘟嘟的小嘴巴猶豫了好久,才勉強原諒了哥哥,伸出?了肉嘟嘟的小手手,跟哥哥拉勾勾。


    一樁兄妹間的危機終於解除了,趙小銘這才得以言歸正傳,再度看向了馬走田,依舊是不可?思議:“你真的親眼看到我爸變成了豹子?”


    馬走田的眼如?銅鈴:“那還能有假?我都要被咬死了,我還能騙你?”


    小寶也在這時點了點小腦袋:“是噠,財財沒有撒謊,趙叔叔就?是變成了一頭黑黑的凶凶的豹子。”


    趙小銘越發得瞠目結舌了,震驚之餘,努力地轉動著在宕機邊沿的大腦:“也就?是說,門診樓前?那片小廣場上麵留下來的那兩種野獸的腳印,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我爸的?打鬥和拖行?的痕跡是你和我爸扭打的時候留下來的?”


    馬走田一回想到這件事就?氣急敗壞:“你爸平時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誰知道?竟然藏得這麽深,連我這種上古神獸都被他的窩囊外表蒙蔽了,進入醫院大門之後他才暴露出?野獸的醜惡本相!”


    但在趙小銘聽來,馬旺財絮絮叨叨地說了這麽說,能提煉出?來的信息還真不多?,越發的急不可?耐了:“你倒是先?說說你和小寶還有我爸是怎麽進入這座醫院的啊?兩重?禁行?陣加一重?幻景陣,你們仨絕不可?能在我姥和官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硬闖進來!”


    “還能怎麽進來的?強行?被你爸拖進來的唄!”馬走田氣急敗壞地講起了事情的起因經過,“那個時候你和你媽先?進酒店了,我和你爸還有小寶在後麵,當?時酒店門口也隻剩下我們仨了,結果你爸忽然像是中了邪一樣,眼睛直勾勾盯著街尾看,我當?時就?感覺不妙,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就?朝著那座醫院走過去了,速度還特別快,非一般的快,轉眼間就?到禁行?陣邊沿了。他懷中還抱著小寶,我趕緊去跟他搶小寶,但還是晚了一步,我剛用尾巴把小寶搶過來,他就?拖著我們倆一起闖了進來。”


    趙小銘當?即反駁道?:“那也不對啊,你搶小寶的時候幹嘛不喊人來幫忙?再說了,你搶小寶就?搶小寶,怎麽還會被我爸拖進去呢?”


    馬走田:“那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闖陣?我可?是鎮街神獸,維護街區治安是我的指責,發現?你爸要闖陣的那一刻我就?咬住了他的胳膊,一直在努力把他往外拖,哪來的嘴喊人?”


    結果就?是人也沒喊成,還被無聲無息地拖進了醫院大門裏……


    趙小銘卻越發困惑了:“按照你的說法,我爸當?時像是中邪了,沒有自己的意識了,那你倆怎麽還會扭打到一起呢?我爸又是怎麽變成的豹子?豹子也穿衣服穿鞋麽?我們來的時候沒有在小廣場上看到我爸脫下的衣物和鞋子。”


    “你爸一走進醫院大門就?變成豹子了,特別突然!”馬走田憤然又無奈地向趙小銘講述當?時的情況,“他的身上先?燃起了一層紫色的火焰,瞬間就?把衣服鞋子全?燒沒了,變成豹子之後就?直奔著門診大樓而去,我肯定?得攔著他,然後我倆就?在小廣場裏麵扭打到一起去了。”


    趙小銘:“但是你沒打過我爸?被他拖來了這裏?那我爸呢?”


    馬走田對自己戰敗的事實閉口不談:“誰知道?他去哪裏了?我和小寶一起被他拖到了門診部大樓門口,然後就?一起掉來這裏了,來了之後才發現?你爸不見了。”


    趙小銘更奇怪了:“那我和我姥還有我姥爺也是一起走過的門診樓大門口,為什麽隻有我自己一個人掉過來了?”


    馬走田思索片刻:“你們當?時有身體觸碰麽?比如?手拉手?”


    趙小銘搖了搖頭:“沒有,你們仨當?時是緊挨在一起的?”


    馬走田:“對啊,我用嘴咬著你爸的後頸,用尾巴纏著小寶,然後我就?和小寶一起來了。”


    趙小銘大概明白了,大家的身體必須要相連在一起,才會一起被選中,一起“掉進”裏世界。


    “那我爸到底去哪兒了?”趙小銘越發的百思不得其解,越發的擔憂,“按照你說的那樣,你們是被我爸帶來裏世界的,怎麽到這裏之後我爸忽然消失了?”


    “那誰知道??我還想找他算賬呢!卑鄙的魔族獵豹!”馬走田苦不堪言,又憤憤不平,“我敢篤定?你爸絕對和這家醫院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卑鄙勾當?,說不定?你爸就?是發生?在這家醫院裏麵的那些離奇失蹤案的罪魁禍首!”


    “根本不可?能!”時至現?在,趙小銘還對他爸的窩囊廢人設深信不疑,“我爸還能有那個本事?就?算有,還能瞞過我姥和我姥爺?他不想活了?”


    給他爸一百個膽子,他爸估計都不敢。


    “哼,信不信隨你。”馬走田道?,“反正你爸這人不簡單,我見他第一眼起就?覺得這白胖子不簡單,不是個普通的白胖子。”


    趙小銘不樂意了:“你為什麽這麽覺得?之前?在南街口的時候你怎麽不說?”


    馬走田理直氣壯:“那是因為我的工作有保密性質,怎麽能隨便告訴你這種凡人、呃,不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廢物三界混血孩子,簡稱廢物混子”


    廢物混子:“……”財,傷人了啊,惡言出?唇六月寒!


    現?在還是寒冬臘月,更寒心了。


    沉默了好幾秒鍾,趙小銘才沒那麽傷感了,立即言歸正傳:“你先?別管我廢物不廢物,你先?說,你憑什麽一見我爸就?懷疑他?”


    馬走田:“因為你爸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四十五年前?從?這座廢棄醫院裏麵逃離出?來的那個神秘小孩留下的血腳印的氣息完全?一致!外加你說你爸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根據時間推算,他很有可?能就?是四十五年前?的那個小孩!”


    “那更不可?能了,你這邏輯有悖論!”趙小銘反駁道?,“如?果按照你之前?說的那樣,我爸要真是魔族獵豹的話,他的生?長速度一定?非常緩慢,短短四十五年的時間根本改變不了什麽,更不可?能像是人類一樣按部就?班地從?一個小孩變成中年大叔。非人類的人形外表基本到了二?十歲左右就?不會再有變化?了,四十五的時間,他要麽一直是小孩的模樣,要麽一直維持著二?十出?頭的人類模樣,所?以,隻剩下了兩種可?能:要麽那個小孩不是我爸,要麽我爸不是魔族獵豹!”


    “還有第三種可?能。”馬走田的語氣平靜而篤定?,“可?別忘了,這是哪裏。”


    “整容醫院?”趙小銘一愣,然後就?被逗笑了,“哈哈哈,你竟然懷疑我爸整容了?誰會整成他那樣啊?”


    平平無奇,普通平庸,渾身上下毫無可?圈可?點之處,放在人堆兒裏都找不到的那種。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


    “誰能有那個本事把一頭魔族獵豹整成三歲小孩兒啊?”趙小銘感覺馬旺財就?是在胡扯。


    馬走田卻神不改色,目光認真地看著趙小銘:“我不知道?老範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們這座醫院的過往,但根據我對老範的了解,他是個挺實在的人,肯定?不會隱瞞你們,所?以你應該知道?,這座整容醫院的生?意曾十分興隆,來此整容的患者不計其數,住院部每一日的床位都人滿為患,後來卻因為院長高途安發了瘋,接連在手術台上害死了好幾位患者而名聲日下,最終倒閉關門。”


    趙小銘點了點頭:“好像有點兒印象。”


    馬走田繼續說道?:“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手術了?”


    趙小銘努力蹙眉,努力回想:“什麽讓人改頭換麵的手術?我隻記得自己當?時聽完之後感覺特別離譜,但忘了具體是什麽了。”


    “確實是改頭換麵,徹頭徹底地換,從?一個人換到另外一個人,包括種族、性格、身高、身材,長相,年齡等等等等,甚至可?以篡改記憶。”馬走田冷靜地闡述道?,“當?初高途安放出?豪言宣稱自己已經研究出?來這種能夠令人改頭換麵的手術時,大部人都覺得他在吹牛,不過也有小部分極其信任他醫術的人相信他的話,主動跑去找他做手術,但那些人無一例外地全?部死在了手術台上,屍體被運走時也無一例外不是血肉模糊的慘狀,從?那時起,高途安就?聲名狼藉了,可?現?在想想,萬一真的有手術成功的幸存者呢?高途安是個技術狂魔,他的整容術確實是世間稀有。還有,再提醒你一點,我們非人類世界的醫術和你們人類世界的醫術可?不一樣,我們這裏的醫師不僅要學習你們人類世界常見的那種打針、主刀、縫合等類型的物理技術,還需要學習各類醫療係法術,高途安所?研究的整容術就?是這兩類技術的相結合。”


    趙小銘聽得一愣一愣,大腦更淩亂了:“所?以,你懷疑那個幸存者是我爸?”


    馬走田:“我不是懷疑你爸,我肯定?就?是他,卑鄙的魔族獵豹!”


    趙小銘卻始終覺得馬走田對他爸懷有偏見:“你不能因為我爸咬了你幾下你就?懷恨在心吧?”但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將那頭與馬走田扭打的野獸和他爸畫上了等號。


    馬走田長歎口氣:“我活了多?少年了?你才活了幾年?知道?的事兒能有我多??我要是沒點可?靠的依據,能隨便懷疑你爸?”


    趙小銘必須刨根問底不可?:“你的依據是什麽?說出?來讓我聽聽。”


    馬走田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開口:“你常年生?活在人類世界,可?能不太了解非人類世界的輿論情形。在當?今流傳的秘聞中,最甚囂塵上的一條就?是在說現?任的魔君齊鶴其實是弑父上位的。上一任魔君最愛的兒子也並非大殿下齊鶴,而是二?殿下齊鷹。其實從?兩人的名字就?能看出?來老魔君對兩個兒子的期許,一個鶴一個鷹,一個白一個黑,一個如?君子逍遙,一個則是翱翔九天,一個淡漠閑逸一個威風淩淩,說明二?殿下齊鷹才是老魔君心中最佳的繼承人。我也曾有幸見過二?殿下齊鷹一麵,在一場五界聯合的少年郎比賽中,有男兒郎有女兒郎,適齡者一起比君子六藝。二?殿下齊鷹確實是一騎絕塵的優秀,六項不同類型的比賽,連摘了六次桂冠,不僅文武雙全?,還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無論是穿鎧甲還是穿袍服的模樣都是氣宇軒昂的,引得不少未出?嫁的女兒郎們春心萌動。那幾日裏,老魔君和二?殿下的母親陳貴妃真是驕傲極了。”


    趙小銘卻愣住了,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爸和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文武雙全?這幾個詞聯係在一起,更別說引得不少未出?嫁的女兒郎們春心萌動了……


    但緊接著,馬走田卻又長歎了一口氣:“但好景不長,不足三百年,魔宮就?發生?了政變,老魔君離奇暴斃,魔後自然是扶持她的親生?兒子齊鶴上位,二?殿下的親生?母親陳貴妃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宮殿,熊熊烈火連著燒了三天三夜,火勢洶湧,無人敢進,三天之後,火勢漸衰,才有官兵闖入火場搜查,但卻隻在焦枯的廢墟之中找到了陳貴妃的殘骸,雖然魔宮對外聲明說是二?殿下齊鷹和其母是因為弑君奪權的惡行?敗露而自焚火場了,但誰信啊?齊鷹和他媽本來就?受老魔君的寵愛,還是那種光明正大地偏愛,所?以他們母子根本沒必要弑君奪權,被誣陷逼死的還差不多?,但齊鷹的屍身至今為止都沒有被找到。”


    趙小銘當?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你、你不會,懷疑、懷疑我爸就?是、就?是被高途安改造後的齊齊、齊鷹吧?”


    馬走田:“那到沒有懷疑。”


    趙小銘立即舒了口氣,但這口氣還沒舒完呢,馬走田就?又說了句:“我現?在是確定?肯定?以及篤定?他就?是齊鷹!”


    趙小銘:“……”誰讓你說話大喘氣的?!


    緊接著,馬走田就?又說了句:“之前?隻覺得你這人有點兒麵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但總想不起來,不過現?在我突然想起來了。”


    趙小銘徹底懵了:“啊?”這又是什麽情況?


    馬走田目不轉睛地盯著趙小銘,一字一頓地篤定?開口:“你長得真像齊鷹,除了那雙眼睛,其餘地方簡直和齊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啊???”趙小銘的腦子裏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麽表情了。


    馬走田又盯著趙小銘看了一會兒,卻越看越困惑:“但你好像比你爸廢物多?了,怎麽回事?哪裏出?問題了?你媽也挺厲害的呀,你咋成廢物混子了?”


    趙小銘:“……”你這次是真的傷害到我了!


    但算你馬旺財運氣好,惹我你算是惹對人了,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可?怕後果,因為我,就?是個廢物混子……嗚嗚嗚嗚嗚,老子受不了這委屈!


    第59章


    月鎏金和梁別宴尚未踏入辦公室的大門, 青麵獠牙的高途安就像是嗅到肉味的餓狼一般,狂躁地一躍而起,直接從寬敞的辦公桌後麵跳了過來, 嘶吼著朝著兩人?撲了過去。


    他暴露在衣服外的脖子和雙手也是青灰色的, 肌膚表皮上遍布黑紫色的血管,渾身上下散發著臭烘烘的死氣?, 和喪屍如出一轍。


    但奇怪的是, 他?的氣?息中卻又透露著一縷十分微渺的活人氣息, 像是死了,但沒死透。


    月鎏金和梁別宴始終按兵不動, 即不擋也不躲, 認定了高途安的威脅不足為懼。事實也正是如此,高途安在距離他們還有一步之遙時,突然定住不動了, 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梁別宴上前一步, 並?起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 將指背搭在了高途安的前額:“靈核還在,大腦不完整, 像是被特意改造過, 但人?還是活的,瀕死狀態。”


    月鎏金不置可否, 冷冷地瞧著梁別宴:“我剛要是不用靈識壓頂他?,你也不知?道跑麽??”


    梁別宴頭也不回, 語氣?淡淡:“知?道你會這麽?做才?不跑, 再說, 我又不是沒有防備。”


    月鎏金卻越發不服氣?了:“那我剛剛在門外?時也是因為早有防備才?會直接去擰門把?手的!”


    梁別宴終於回了頭,目光淡然地看著她:“所以, 你想表達什麽??”


    月鎏金眉頭一擰,強烈譴責:“你這就是隻許自己點燈,不許我放火!”


    梁別宴:“放火你還有理了?”


    月鎏金:“……”行,好,哪怕是重活一世,你還是那麽?喜歡找死!


    還有,以後?別再跟老娘說你不是宸宴,你就是,因為宸宴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冷酷無情毒舌卑鄙,還特別喜歡挑刺兒!


    你完全就是他?,一模一樣!


    月鎏金越發用力地握緊了刀柄,強忍著想直接給他?來一刀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對?梁別宴說:“要不是因為本尊現在急著去找外?孫兒,一定直接砍死你!”


    梁別宴:“……”說不過就要動刀砍人?,什麽?臭脾氣??


    孰知?下一秒,月鎏金的忍耐就失敗了,抬手就把?寒光森森的刀架在了梁別宴的脖子上,陰惻惻地威脅:“本尊限你半個小時之內找出本尊外?孫兒的行蹤,不然本尊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


    嗯,好,明白了。


    興許是因為前世加今生總計積累的經驗比較豐富,所以梁別宴早已習慣了這種?刀架脖子的體驗,不擋也不躲,歎息著回了句:“我一直在很努力地趙小銘。”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在努力,梁別宴又有理有據地分析了一句,“高途安的身體沒死透,靈核也還在,但大腦部分缺失,說明有人?特意改造了高途安的腦部。”


    月鎏金一怔,微微蹙眉,思索著說:“如果我們剛才?那番有關時間軸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麽?在這座醫院裏麵,就有八個不同的時空,每個時空的時間不同,也就是說一共有八個不同年齡階段的高途安?可能是其他?的高途安改造了這個高途安?”


    “是。”梁別宴想點頭,但鑒於鋒利的刀刃緊貼著自己的脖頸,未避免再被割頸,他?隻能努力地固定著自己原本的體態,“或許是因為記憶?對?高途安來說,記憶中最?重要的部分一定是和這座整容醫院有關的那一部分,因為這裏麵凝聚著他?的心血,就像是一位瘋狂的科學?家,寧可死也要保全自己的學?術成果,所以高途安絕對?不能喪失這段記憶。我們再設身處地地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高途安,你會將自己最?完整的記憶藏到哪個時空裏?”


    月鎏金瞬間就明白了梁別宴的意思:“最?下層!”在她的腦海中,時間軸是豎著的,上麵平行分布著八個時空,最?上層的那個時空就是現在進行時,越往下,時間越早,“最?下層的那個時空是一百一十五年前,整形醫院成立之初,那裏不僅是高途安事業的起點,是他?引以為傲的所在,也是埋的最?深、最?難被發現的那個時空!但最?下層的那個時空裏的高途安並?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所以一定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時空的高途安親手將自己的記憶送去了那裏!”


    說完,月鎏金又看了麵前高途安一眼:“也說明了,他?在變成活死人?之前,有那個能力自行穿梭八個時空。”


    梁別宴剛想點頭,卻又被冰冷的刀刃製止了,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月鎏金不置可否,給了梁別宴一個比刀還冰冷的鋒利眼神之後?,才?將聽風刀從他?的脖子上移開?了。


    梁別宴舒了口氣?,卻並?未放鬆分毫,繼續分析道:“記憶傳遞是以複製粘貼的形式,但最?原始的記憶依舊儲存在大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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